第55章(2/2)
“这个展五年一次,国际性的,入选的作品都可以参加展出,我上一次入围但没有入选,那已经是14年前了。”
“听起来是个很厉害的展。”姚湛是真的不懂。
屈意衡看着他这样,忍不住笑了:“是的,虽然你可能搞不清楚这对我们这些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但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姚湛抱住他,轻吻着他,带着些疼惜。
他能感受得到屈意衡有多热爱他的艺术,也能感受得到在创作中的屈意衡有多陶醉,当然,他也发现了在两人相处中,很多时间里屈意衡在因为创作而困惑,他不止一次想,那个迟迟不肯说明来历的纹身一定跟他的创作有关。
大概是因为在这方面两个人完全是不同世界的人,屈意衡从来没有尝试着让姚湛去了解他的这个世界,与其说是不愿,不如说是不敢,因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屈意衡都开始无法理解自己的世界了。
可是现在,他终于可以底气十足地牵着姚湛的手走进去,告诉他自己对创作如何充满热情,对艺术如何充满敬畏和热爱。
他终于可以开始带着姚湛一步一步在他的艺术地图里行走,不用担心自己不够资格把爱人引进来。
屈意衡说:“跨年那几天你有时间吗?陪我一起去看展,好不好?”
“没关系的,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坐下一趟航班。”
两人下午的飞机,中午的时候姚湛还在单位忙活,屈意衡来找他,准备直接从这边去机场,结果,因为姚湛实在走不开,出门的时间比预计晚了半个多小时。
“那整个计划就都打乱了。”姚湛有些抱歉,“对不起。”
“跟我说什么对不起,赶得上看展就好了。”
年底最后几天,姚湛安排妥当了一切,跟着屈意衡前往巴黎,两个人最主要的目的是看展,那个会展出屈意衡作品的艺术展。
不过,既然去了肯定不能只是看个展就回来,刚好赶上跨年,他们打算在那边多玩儿几天。
出门晚了,但好在路上不赌,两个人到机场办完值机手续过完安检,距离登机还有半个小时。
这一次出行对于屈意衡来说意义重大,心情也比上次他们四个人去丽江更紧张和兴奋。
姚湛看出他的焦虑,跟他开玩笑:“怎么办?要去见证我宝贝儿的高光时刻了,我这个粗人突然觉得配不上你了。”
屈意衡靠着椅背笑:“别闹。”
“真的。”姚湛凑过去,两人离得很近,任谁看了都觉得暧昧,他说,“你以后会不会嫌弃我?我可是个连世界名画好在哪里都不知道的艺术盲流。”
“没关系啊,不懂的人很多,没有人什么都知道的。”屈意衡被他闹得真的以为姚湛在担心这个,还安慰他,“如果非要这么说,那很多医学常识我都不懂呢,我也配不上你了。”
姚湛看着他笑,越看越喜欢。
他旁若无人地握住屈意衡的手,在对方手背上画了一个心。
“你懂我就行。”姚湛说,“我虽然不懂艺术,但是我希望我能懂你。”
爱也好,喜欢也好,信任也好,珍惜也好,在这中间还隐藏着一个更重要的因素,那就是懂得。
相爱不一定懂得,在一起的两个人,虽然有着完全不同的性格,完全不同的喜好,完全不同的追求,但如果他们彼此懂得,那爱才更难得。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姚湛说。
屈意衡:“什么?”
姚湛笑了笑:“这次展览之后,你就算是业界大佬了吧?那你以前送我的那幅画,是不是瞬间增值了?”
屈意衡不好意思地笑:“我不知道。但艺术是不能用金钱去衡量的。”
“对,”姚湛说,“艺术不能用金钱衡量,更何况,那个o男可不仅仅是艺术。”
“什么?”屈意衡没懂他。
姚湛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挑着眉说:“那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不仅仅是艺术,还是你对我的爱。”
艺术不能用金钱衡量,爱更不能。
姚湛搞不懂艺术中的各种流派,弄不清楚那些名画到底好在哪儿,可是,只要是屈意衡的,对他来说就是最无价的珍宝,是他攥在手心里亮晶晶的星星,哪怕屈意衡没有入选,哪怕屈意衡的画只是印在发行量不高的杂志上,哪怕摆在画廊里无人问津,可对他来说,这些诞生于这个人笔下的作品,就是世上最难能可贵最难得一见的名画。
“你什么时候在我身上画个人/体/彩绘?”姚湛说,“我这个人胜负欲很强,在这方面,也不能输给那个小垃圾胡迪。”
屈意衡笑了,低声抱怨他:“你怎么幼稚得跟小孩儿似的,和他计较什么呢?”
“那你到底给不给我画?”姚湛凑到他耳边,“或者,你要是信得过我,我给你画,在你屁/股上,画一颗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