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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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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这几天发现双喜消停了很多,包子说战争前的黎明是安静的,双喜这几天估计又要有行动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倒霉,哎,作孽啊。米格鄙视地瞅了他一眼,说先把自己的事解决了再说。

包子没电了,我们笑。

这几天包子的事业很不顺利,小佳那里仍不见什么起色,写情书也不理会,去她班找她也不出来。包子起初高昂的士气也被打击得所剩无几,任凭包子怎么变着花样地讨好小佳,人家依然风雨不动安如山,宁死不从。我们都劝包子说算了吧,别追了,包子不干。对包子这事,双喜那边一直冷嘲热讽的,大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子滕和小米,依然老样子,缠缠绵绵。我们都认为子滕是有福气的,贪上这么好的女孩子,为这我们没少揍他,隔三差五地要挟他请客,他不生气,都是笑着答应我们的。在我的眼里,他们应该是一直这么走下去的。

米格依然写着他的文章,要么整夜整夜地失眠。

九月每天都上网,我也每天都和她聊着。时间长了,她也习惯了我的轻浮,开始默许是我的娘子了,但死活也不叫我相公。在学校里,她依然一副张扬的样子,和我吵架,米格就在一旁站着,笑。

转眼间,这个八月就要过去了,这个夏天最繁华的时刻。

又迎来了一个假期,市里有个什么会要在我们学校开,所以给我们放了一天。我们都感到异样的感激,记得以前初一初二的时候面对上五天放两天的日子感到不满想为什么不是上两天而放五天,人啊,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包子对我们说,我爸妈又去外地了,都搬过来陪我住吧。我们都说好。

回到家里我就和我妈说要去包子家住几天,我妈问我说他爸妈又走啦,都谁去啊,我说就我,米格还有子滕。我妈想了想说去吧,别给人家家里弄得太乱了。我笑了说知道了,我们又不是小孩。我妈说就因为不是小孩才更能淘出花呢。

包子的爸妈是生意人,阔绰得很,但几乎年年都奔波在外面,很少在家。他们没多少时间陪包子,包子从小就是在外公家长大的,长时间没人管教加上老人的娇惯,终于把包子培养成现在这个纨绔子弟的样子。每次包子爸妈走后我们都会屁颠屁颠地搬过去住,久而久之成了一种习惯。

于是我回到房间里开始整理我的衣服,洗漱用品,我妈在一旁比比画画地说这个别忘带了,哎呀还有那个也别忘了……我很不耐烦地回头瞅她一眼,谁知刚回过头她就立刻瞪起眼睛说怎么的又想说什么!我吓了一跳,笑着说,妈我就瞅你一眼。我妈笑了一下说,瞅一眼用那死德行啊,告诉你,我是你妈,管你应该的,不许不耐烦!

我无语,低头继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有人敲门,我去开,是米格,手里拎着一个大书包。米格说你还没收拾好呢啊,我说急什么,子滕还没来呢,包子呢?米格说,他刚才说一会就到。

我妈出来,笑眯眯地说米格来了啊,米格点头,冲我妈笑笑。

我妈笑了,看着米格笑得灿烂,我在旁边愤愤地说你怎么一看米格就笑成那样,见我就板着脸。我妈照我脑袋上打了一下说你要有米格一半这么听话我不也天天笑啊。米格笑了说哪能啊,宇多挺好的。我妈听了,抬手捏了一下米格的脸说看咱们米格多会说话,又回过脸对我说不像你似的!

我再次无语。

然后我妈就开始站在那里跟米格胡侃,其实就是我妈站那一个劲地说,米格在旁边看着她眯起眼睛傻呵呵地笑。

子滕也来了,见到门口的我妈,笑着说阿姨好!我妈点头说好,子滕来啦,怎么挺长时间没来我家玩了呢?子滕说是吗,比较忙吧。我妈说在家学习呢吧,子滕挠挠脑袋说也不全是。我妈说知道学习就好啊,到初三可得好好学了!子滕点头说是。我妈对我和米格说你俩咋不会跟人家子滕学学,看人家多用功,不像你俩,一点也不知道紧张。子滕笑说阿姨哪有啊,人家宇多和米格学习好啊。我妈说,学习好不勤奋怎么行。

我爸从屋里出来,看见米格和子滕扶了扶眼镜笑着说都来了,怎么不进屋坐呢。米格和子滕说不了,包子一会儿就到。

站了好半天后,包子还是没有来,我说咱们下去等吧,米格和子滕说好。

外面的阳光,明媚得让人睁不开眼睛,天上的云,很淡,风,很轻。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包子的电话。我说包子你磨蹭什么呢,快点来啊。包子说到了到了,看见你们了,宇多你回头!

我转过身子,看见包子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插进兜里晃悠晃悠地走过来,笑得很灿烂。他穿着一条松垮的掏了好多窟窿的牛仔裤,一件黑色的能当裙子穿的t恤,上面印着一个血淋淋的骷髅,脑瓜子上面又缠了一个红色的头巾,脚下踩着双绿色的拖鞋,让人看了就有一种想揍他的冲动,我一直很奇怪他怎么如此热衷于这种朋克式的打扮呢。

子滕回头看,发出了哇的惊叹声。米格没说什么,笑。

我说包子你小子看看都几点了你才来啊!包子笑着说来晚了来晚了……

我说你怎么又穿成这样啊,包子说怎么了,不好看么?米格说,难看。我拉着包子脖子上的大项链说,还挂条狗链子,你不怕防疫站给你抓去啊。包子把我手里的项链抢了回来说你懂个屁,我花二百块钱买的呢!

我听了当时给了他一拳说,你小子这么败家,平时抠得要死要你请吃顿饭都这么困难,买条狗链子花二百块!

包子鄙夷地看着我说你激动什么,我说我能不激动么,有那闲钱请我们吃饭啊!

米格说别吵了快去包子家吧。

我愤愤地瞅了包子一眼,拎起地上的书包就走。

走了两步我突然说,不行,不能便宜了这小子,打车!他们三个被我突然的这句话整愣那儿了,我趁他们发愣的时间赶紧伸手截了辆出租。

他们三个很奇怪地看着我,我很潇洒地跟他们摆了摆手说,上车!

车子在路上飕飕地开着,路旁的树也跟着飕飕地往后退,司机看了我一眼笑了,说我这是新车,快吧?我笑了点点头说嗯,快。司机一听更来劲了,说还能再快呢,说完变了一个档,一踩油门,车速立马上来了,跟飞似的。司机一直在笑,开着开着,估计开出了情绪,指着前面的一辆奥迪说小破车他妈开那么快,咱干过去!说完又狠踩了一脚油门,向那辆奥迪飞去,司机的脸上还挂着笑……

道旁的树后退得更快了,刷刷的已然连成了一片,看着有些晕。包子在后面说叔叔你轻点开吧我们受不了了。司机听了好像缓过味来了,赔笑着说行,然后又把车速降了下来,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到包子家时我们一个个俨然已经晕了。

站在包子家楼下,抬头仰视这座富丽堂皇的二层小楼,想包子家太他奶奶的有钱了。

包子掏出钥匙,打开门,房子里的奢侈映入眼帘。

我走进屋里,大喊了一声叔叔阿姨好。没人响应。我又喊了一声,还是没人响应。我,包子还有子滕对视了一下,发疯似的叫出了声来,说走啦!然后很放肆地笑,全然没有刚才那份乖巧劲——乖巧是在大人面前装来用的。米格站在门外看着发疯似的我们,安静地笑,我们的笑声扩散到宽敞的房间里,荡漾了开来……

我把鞋从脚上甩下,落在屋里,发出很大的声音。跑上楼,进了包子的房间,把书包往地毯上一扔,一头扎在包子舒服的大床上,以四仰八叉的姿势望着天花板,身下的床呼扇呼扇的。其实我是最喜欢包子这张床的,每次到他家来时都要使劲躺在上面舒服一下,左扭右扭地格外欢畅。包子这张床,听说是从法国带回来的,价钱高得吓人,后面好几个零,赶上我爸妈仨月薪水了。包子他们三个上来了,我见了包子立刻说包子你小子的床太舒服了。包子笑了一下说你每次来都说这句话,就不能换点别的说。我想了想说,有了这床,睡死在上面也值啊!

包子一屁股摔在沙发上说,我看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我又扭了扭身子,脖子枕着床沿,把头垂下来,看着包子半死不活的样子,笑了。我说包子你怎么想起买个双人床啊,包子鬼笑了一下说将来娶了老婆就不用换床了,方便。我说,谁愿意嫁你还两说呢。包子坐起来,急了,说喜欢我的女的不一堆一堆的,我随便一招手就百八十个,轰都轰不走……

米格笑了一下,转身出去,拿了两听可乐回来,丢给我一听自己启开一听,仰头咕嘟咕嘟喝了起来。子滕盘腿坐在地上,翻着一本杂志。

阳光直射进屋里,安静而且温柔地照在我们四个的身上,给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镀上一层金黄色的光晕。风掠起阳台上白色的门帘,飘扬起来,影子在屋子里摇曳着……

恍惚间,想起过去的日子,我们在一起玩耍,笑啊跳啊的。包子追着子滕疯跑,我在一旁叫好,米格坐在地上,摆弄着沙子堆成的小山,看着我们,安静地笑……

我看着包子,看着他嘴角稀疏的有些发黑的绒毛似的胡须,笑了。

还记得包子小时候的样子,大脑袋,一双贼溜溜坏坏的小眼睛,鼻涕在鼻孔里一抽一抽的,跑到哪里都弄得很脏。第一次认识包子时,米格正伸着小舌头舔着手里的冰淇淋,包子看了很馋,就走过去伸手对米格说给我,米格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继续舔着自己的冰淇淋。包子生气了,上去就打了米格一下子,米格的冰淇淋掉在了地上,米格没说什么,就一直看着地上自己的冰淇淋。包子见冰淇淋掉了,很生气,上去还要打米格,我看见了,忙跑过来跟包子打了起来……最后伤势很是惨重,我们的身上处处可见抓伤擦伤的痕迹,到晚上家长来接时阿姨把我们的事告诉了我妈和包子妈。第二天,包子就一脸委屈地向我们道歉,并主动从兜里掏出糖来给我们吃,估计是昨晚他妈的功劳。我们就这样就认识了,成了朋友,手拉着手上了小学,手拉着手上了初中,手拉着手走到现在。这么些年,包子的秉性似乎没有什么大的改观,爱欺负人而且蛮不讲理,只要不顺心就大打出手,为这他妈没少揍他。还有包子这形象,也是越长越走型,从一个小流氓长成了一个大流氓。包子曾经喜欢过我们小学班里一个女生,但不曾想刚跟她说他有这种不良倾向时她就哇的一下哭了起来,包子很是郁闷,到了初中也追过几个,都是以失败告终。

包子就是这样一个放荡不羁、不谙世事的男孩,从来都是没心没肺的,做事说话也从来不经过大脑,在他的脸上,永远挂着张扬的笑和愤世的表情,一成不变。包子对我们,像亲兄弟一样,从不会让我们受哪怕一丁点的委屈。而比起来,其实包子更像是一个孩子,高兴的时候咧开嘴就笑,不高兴的时候就冲着我们大吼大叫,不会对我们隐瞒什么,米格说包子很简单,简单得透明,其实像他这样的人,活得最幸福。

包子换了一个姿势坐着,子滕把手里的杂志扔到一旁,躺在地毯上,笑着。

子滕这时候,又在想着小米呢吧,我想。

说起子滕,认识他时,也是在那次和包子打仗的时候,因为那时就是他屁颠屁颠地跑去告诉了阿姨。

子滕从小就受到良好的家教,让他变得既乖巧,又会说话,大人们都喜欢他。他跟所有的孩子一样,小的时候天真活泼,大了认真懂事,在学校勤奋刻苦,在家体贴孝顺,十足的好孩子。子滕他有着和米格一样明媚温柔的微笑,可是没有米格眼里那份无尽的迷惘和忧伤;他也会像我一样和朋友插科打诨地开玩笑,可是没有我那份放肆和张扬;他有时也会弄出一些包子一样傻了吧叽不切实际的空想,可是没像包子那样讲出来,只是一个人默默地笑,笑完了,就过去了……他是一个普通的孩子,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子滕很善良,他从不会去伤害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哪怕自己吃一点亏。遇见乞丐,在我们熟视无睹的情况下他会从兜里掏出一些钱施舍给他,尽管他知道乞丐大都是骗人的;坐车时看见老大妈会主动热情地把她搀到自己的座位上而自己站了一路尽管自己的腿前几天刚刚摔伤;看见路边的自行车倒了他会主动地扶起来尽管那不是他弄倒的……他总是让着我们,迁就着我们,从不与我们计较什么,在子滕的心里,一切都是美好的,从来不会有肮脏邪恶的事情,他的内心充满了阳光,无时无刻,照耀着我们每一个人。

子滕的心很细,像个女孩子一样,总是在无形中把我们的生活照顾得很好。子滕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孩子,我想,最幸福的,应该是小米吧,他俩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

突然脑子里想起了一个人,九月。自己怎么搞的,没事想起她做什么?

不知不觉,已经快到中午了。

包子从床底下拿了五百块钱揣进了兜里。转过头对子滕说,把小米也叫来吧,子滕说好,然后掏出手机来给小米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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