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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男的朋友还是女的朋友啊?
——切,用你管。
——怎么不用我管了,你是我娘子,当然要管了。
——不是!
——就是,你甭想耍赖。
——算了,跟你这种无赖说不明白。
——怎么跟你相公说话呢,怎么这么不乖呢。
——无语……
——呵呵。
——昨天,我把子滕的女朋友说哭了,子滕发了很大的火,好吓人啊。
——是么,你怎么惹到人家了?
——我就看出她的包是假的,说了一下嘛。
——这就是你不对了嘛,女孩子家家的,最在乎面子了,你这么说她,她脸上当然挂不住了。
——哦,你说,她会记仇吗?
——不好说啊,瞧你净给你相公我惹祸,那么不乖。
——去你的。你说我不淑女吗?
——谁说的?不啊……
——就是宇多他瞎说,还有米格,也帮着宇多说话,一点也不向着我,讨厌死了。
——哎呀,你不是说他俩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么,帮他说话是应该的。
——切,说我不淑女……
——那俩小子在哪儿呢,跟相公说,敢说我娘子不淑女,太放肆了!我家娘子哪里是不淑女,明明是泼妇嘛!
——你个混蛋,连你都骂我!不理你了!
——啊呀,娘子我错了啊。
——哼!
我笑出了声来,赶紧捂着嘴。米格抬头看我,说你没事成天跟她抬杠有意思吗。我说挺有意思的,你也一起来啊?米格说我可没你那么有瘾。我说,这小丫头,挺有意思。米格笑笑,没说什么,低头继续敲着自己的东西。
我起身,去冰箱里拿了听可乐回来,喝了几口,感觉有些冷,对米格你能不能把冷气关了,我这儿都冻死了。
米格头也不抬地说,冻死了还喝可乐。说完米格从床上站起来,抢过我手里的可乐咕嘟咕嘟喝了几口,又把可乐塞回来。我晃了晃发现没多少了,说米格你怎么给我喝没了啊,米格说没啊,还留一口呢。我无语,一口把剩下那点底端了,把罐子冲米格的脑袋扔过去……
米格叫了一声,说你拿罐子砸我干什么啊。我笑,坐回电脑旁。
子滕走进屋来,跟我说宇多你看这道题怎么做啊,我见他手里的是数学题,跟他说数学题问米格,那么恶心的玩意我懒得做。于是子滕拿着题去问米格……
qq上,九月的头像在闪动。
——喂,你怎么不说话啦?
——你不是不理我了么,我怕你烦啊。
——你好烦人啊!
——你看,我说么,你那么烦我。走了,伤自尊了!
——走吧,没人拦你!
——哎呀,娘子你就这么绝情啊,也不挽留一下……
——我发现你怎么和宇多一样贫啊。
——是吗,就是那个成天和你吵架的家伙?
——嗯,我一直不明白,他和米格两个人,怎么可能是朋友。
——呵呵,朋友没界限的嘛,什么人都可以。
——不是,他们不一样的,真的不一样。
我低头,看着九月的话,发呆。这时米格合上笔记本,从床上下来,冲我过来了,我的手下意识地把对话框关掉了。不知为什么,突然感到很难受,我对九月说我先下了,以后再聊,然后关掉qq。
然后我转身对米格说,又没灵感了?米格点点头。我笑笑,拍着他的肩膀说,没事,别急,没灵感就先歇歇。米格说好。
我看着米格那张好看的脸,心里一直想着九月。
嗯,九月。
包子回来时,醉醺醺的,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晚上,我和米格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一言不发,屋子里还是弥漫着朴树的声音。
我知道,米格又在难过了,我从不问他为什么难过,因为那样会使他更加难过。
九月一直问米格他文字里那些悲伤是从哪里来的,他笑笑说不知道。其实米格的悲伤,就来源于他的文字,还有那来自心底的寂寞,可是我也始终读不懂米格的那份伤痛。米格很脆弱,脆弱得一片飘落的叶子都会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有时恍惚觉得,米格就像是我的弟弟……
朴树的大男孩的声音,仍萦绕在我们耳畔,一遍一遍。
米格安静了下来,我看见,他睡在我的怀里,眼角还残存着眼泪。
米格。
米格摇醒我时,天已经亮了。
我说这么早你又干什么啊,米格说不早了,都十点了。我起身,感觉屋里静悄悄的,我问米格说包子和子滕呢,米格说都出去了。我说哦。
米格把衣服丢给我,说陪我出去。我说去哪儿啊,他说,小山坡。
小山坡上,我和米格躺在草地上,看天上的浮云飘散。
米格说,宇多,你看啊,八月就这么过去了,然后就是九月,九月是这个夏天一切繁华的尽头。
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