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会议(2/2)
聂兰继续说:“通过前几张照片,死者肌肉被整齐切成两千多片,骨骼在关节位分离,内脏分割完整,从肌肉到内脏再到骨骼,基本都被滚水煮过。不过,我们发现煮的部分不均匀,比如头部基本被煮烂,不好辨认,可胃和小肠部分却轻微,大肠部分又很透。凶手意图我无从得知,不过我们对凶手职业或说职业技能已有一个大体认识:凶手对人体构造明了,基本熟悉解剖,很可能是医学相关职业或是屠夫。”
蒙刚听到“屠夫”二字,突然打了一个激灵,他没发话,听着聂兰继续描述。
“死因,暂且定为勒死。死者颈部有勒沟,且凶手有意隐瞒勒沟事实。不过据死者面部特征,又不符合勒死现象,而后来我们在死者胃液中发现安定片,数量巨大,有大量药片未消化完全,我们推测其数量至少为一瓶。这样得出一个结论,死者被强行灌入大量安定片后短时间内进入睡眠状态,然后凶手将其在睡眠中勒死;当然死因也可能是安定片过量而死亡,&65279;不过可能性极小;此外,死者面部、头部均无伤痕,表情无痛苦,推测为非击打致死。不过,具体死亡原因我们还需开颅检查才能确定。”
四周很安静,聂兰接着说:“还有其他物品,共有两条床单,两个旅行包,其中床单分别用来包裹内脏和骨骼,旅行包分别装碎肉以及头颅和衣物;死者衣物包括红色外套、牛仔裤、旅游鞋、黑色发卡、内衣裤、黄色薄毛衣。值得注意的是,衣物被凶手整齐地叠好放置在旅行包底部,然后上面摆放头颅,头颅两旁放置了死者的鞋子。”
“最后,就是指纹。”聂兰说,“没有任何指纹,所有物品都提取不到,它们都被酒精处理过了。”
坐在第一排的大队长开口:“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刘洋说:“现有一名嫌疑人正被拘留,从目前证据掌握情况来看,可能有关联,不过还没相关证据。”
聂兰触动控制器,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戴金丝边眼镜面带浅笑的男人。表面看似温文尔雅、弱不禁风,可他眼里却放出一种凶光。
“张猛,以前在‘草窝’负责给人要账,手段凶狠,常断人手指。五年前因一场人命官司锒铛入狱,去年秋天出狱后开了一家猪肉店,近段时间并未发现他行踪可疑。不过,”刘洋稍作停顿,“第一个碎尸袋就放在他肉店门口,而且在他家垃圾箱里又发现了一截断指。”
大队长一脸难色:“这个‘草窝’祸害天都市许多年了,处理完这个案件后我们必须开始着手处理这个大刺头!对,那断指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刘,你接着讲。”
“断指,”刘洋说,“还是让老赵说吧。”
“这截断指跟提包中的指节经对比后发现来自不同的两个人。”赵国森说,“可是,现在已经知道这个断指的主人了。”
蒙刚和刘洋都被赵国森的话惊到了,尤其是蒙刚。他记得张猛并未交代过断指的主人,而且一直在否认断指和他的关系。张猛明明是他审的。
赵国森接着说:“断指为男性右手大拇指,其血型为b型;死者是女性,其血型为o型。昨天下午我突发奇想,马上找到相关人员调出指纹库。死者的指纹未在指纹库中出现,可我却发现二号物证竟然和指纹库里某个指纹匹配上了。”
蒙刚一副恍然大悟。
指纹库里的大量指纹档案一般都是不良记录者留下的,而“被害人”这样的字眼足以蒙蔽任何人的眼睛。蒙刚也忽略了,潜意识一直让他认为被害者永远都是善良的。
“此人叫唐丹,原籍湖北武汉,六年前来到天都市,一直居住至今。”赵国森说看看左右说,“此人多次出入劳教所,起初几年,偷盗并抢劫,后来聚众斗殴事件居多。断指指纹和指纹库中他的指纹完全吻合。”
“原来张猛切掉了这个人的手指!”蒙刚问,“可肉店门前的碎尸袋怎么解释?”
“不用解释,工作重心也不必放在他身上,只需从唐丹入手。”刘洋说着突然愣住了,一会儿他说:“突然想起一件事,关于这个唐丹。”
刘洋起身走向聂兰,拿起她手中的控制器,画面停在一个人身上。
张猛。
“武汉,这让我想起多年前我们对张猛做的调查。张猛来到天都市若干年后,他表弟也跟过来给他打下手。”刘洋指着荧幕上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说,“没记错的话,张猛的表弟就是唐丹!”
“可他为什么要砍掉自己表弟的手指呢?”蒙刚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