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魂病(1/2)
雨宫润一究竟以什么样的花言巧语,说服了笼中愤怒的青年?不一会儿,他抱起瘫软的裸体少女,走到玻璃大水槽前方,接着攀上一旁的梯子,站在顶部,掀开铁盖,将少女扔到水中;再合上槽盖,爬下梯子。然后,他到黑蜥蜴房前,推开一条门缝,向首领报道:
“夫人,我已照你的吩咐处理好了。早苗小姐正在水槽里挣扎,请尽速过去观赏。”接着,他从工人服口袋里取出一张叠得很小的报纸,展开摊平后不动声色地搁在水槽旁的椅子上,匆匆步向走廊。
雨宫润一离开后,房门也跟着打开了,黑衣妇人走了出来,大步前往水槽。
蓝得微黑的水在玻璃板对面,剧烈地晃动着,水槽底千姿百态的海藻像无数高举着的蛇头,扭着腰肢左摆右动,里头的裸女正痛苦地扭动着……前一天晚上黑衣妇人描述的情景,分毫不差地成了现实。
黑衣女人的双眼中流露出凶残的光芒,苍白的脸颊兴奋得颤抖着,紧握拳头、神情僵硬地盯着水槽。突然,她察觉有异,这水里的裸女怎么不激烈抵抗?别说激烈了,她根本没在挣扎。少女白皙的躯体只是随着水波摇摆罢了。
难不成胆小的早苗在被丢入水槽前便已昏过去了,所以她可以避免遭受水里的痛苦了吧?可是,情况好像没这么简单。她耐着性子,终于,水中的女孩慢慢回过身,原本背对的面孔转向正面的玻璃。咦,这是早苗吗?不不不,哪怕在水里,容貌也不可能发生巨大的变化。啊,原来如此,她根本不是早苗。这不就是装饰在人偶陈列处的日本少女标本吗?可是,怎么会出这种错误?
“来人啊,有人在吗?阿润呢?”黑衣妇人不顾一切地大叫了起来。
于是,一干手下闹哄哄地从标本人偶陈列室赶来。那边的情形似乎也不太对,因为来的人神色惊恐。
“夫人,又发生怪事了,人偶少了一尊。不久前,也就是给标本脱衣服、拿下珠宝时还在的,一转身再回头一瞧,只剩躺在地上的少女,另一具少女标本消失无踪了。”其中一人惊慌失措地报告,至此,黑衣妇人心里已隐隐猜到几分。
“检查了笼子没有?早苗小姐还在吗?”
“不,只看见那个男的。阿润不是把她扔进水槽了吗?”
“哦,可是扔下去的不是早苗。看,那是你们在找的标本啊。”大伙儿纷纷望向水槽,漂在水中的,果然是那具失踪的少女标本。
“咦,真奇怪,究竟是谁干的?”
“当然是阿润。你们没看见他吗?刚才他还在这里。”
“没有。他今天脾气很暴躁,火气大得很。好像我们都很碍手碍脚,一会儿叫去那边,一会儿又叫来这边,撵得我们团团转。”
“哦,这倒奇怪了。不过他到底上哪儿去了?他不会外出,你们再找找。见着他,立刻叫他来见我。”
一干部下离开后,黑衣妇人心里七上八下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虚空,飞快地思考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汽船的伙夫下落不明、标本人偶出现异状,而理应是早苗的女孩居然变成标本。这种种古怪的异变之间该不会有某种联系吧?难道只是巧合?
总觉得有股超现实的可怕力量在幕后操纵,那究竟是什么?啊,难道……不不不,怎么可能有这么荒唐的事,绝不可能。
黑衣妇人竭力压抑那不断涌上心头的巨大恐惧。连歹毒的女贼也承受不住那恐怖的不安,浑身冷汗涔涔。
一会儿过后,她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时,无意间瞥见上面搁着一份报纸。那就是方才雨宫润一特意摆放的报纸。
黑衣妇人漫不经心地浏览了一下,很快便被其中的一则报道吸引了,神情突然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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