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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石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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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御低嗯一声,将他狭窄撑的分毫不余,就擦着那硬点,狠命的撞在这翘弹的臀上。那泛红的眼角含水睥睨来,钟攸探出舌尖,桃花眼黏在时御的唇上,无声地微张。

小狼狗。

时御探出头,缠绵紧吮上他勾人的舌尖。肆意抽送的狼腰顶的钟攸摇晃颠簸,黏稠的气氛里滑挤出黏稠的白色液体,钟攸呼吸急促,吟声都被时御吞进肚去,渐渐翻涌上的极度快感让他紧紧抽搐,那挤顶进人深处的坚硬重重一撞,两人同时到了点。

钟攸张着的唇被夺去了舌,呻吟含糊,在粗硬抵压中得到了全部热烫。他抖身软在被褥上,时御吸含住他湿热的舌,等他里面的紧吸猛箍的劲过去,才松了舌喘息。

钟攸失神的趴在枕上,被时御翻过身。白皙的肩头颈间都是咬痕,还压在两侧的长腿沾了湿汗。半阖的眼角泪还没擦掉,底下不论前边还是后边,都是一边狼藉。

那本是张斯文脸,此刻桃染边鬓,正是极其放浪妖娆的时候。如此糜乱淫色,却叫时御也觉得可爱。

时御撑身在他上方,就着这个姿势,索要了一个更深更久的吻。手指插进他柔软的发间,细细轻轻的摸磨。钟攸指尖捏着时御的后颈,被他紧箍紧怀里。

那边钟燮到了长河镇,天都晚了。他料想今夜是到不了莲蹄村,就在长河镇住下了。这一次来是趁着年休,也没给人讲,一个人晚上要解决吃食,打街头转了圈,只有家面馆还开着门。

钟燮撩袍进门,这会儿家家都凑着过年,店里没客人。就柜上趴了个少年,正握笔描字呢。钟燮走边上,看了会儿。

“力道大了些。”钟燮挽袖,在这纸上给用指比划,“挺有心气儿,就是太硬。”

正说着两人一抬头,皆是一愣。

还是钟燮先回了神,他目光打人领口一转,就猜了个七八,道:“熟人啊。”

少臻搁了笔,没理会他这话,只客客气气道:“您吃什么面啊,今儿大厨不在,得我给您下。”

“能吃饱就成。”钟燮又看了他的字,道:“这字少说也得再练几年。你就在这儿练?”

少臻抽了纸,整齐压一边,转头就去里边做面。钟燮站柜前莫名,不知哪里得罪这小祖宗了。

面上来的时候有两碗,钟燮一碗,少臻自己也吃一碗。他俩之间搁了一桌,能听着对方的声,就是都忙着垫肚子,没说话。收碗的时候钟燮将少臻看了又看,问道:“多大了。”

少臻端碗,耷拉着眼,“您吃完就归吧,我这儿该打烊了。”

“银子还没收就打发人。”钟燮靠椅上,“我俩没过节吧?”

“这顿面我请。”少臻瞅了他一眼,见这人面上稳当,便道:“上回还得多谢大人的奖银,咱们之间没过节。”

“听着像回事,可味儿又不是那个味儿。”钟燮只当他还是个小孩子,也不急问,只道:“过年不回家么?”

少臻平平道:“您这不也没回吗。”

“倒也是。”钟燮起身,将银袋递过去,“上回没带银子,这回正给补上。”

少臻没接,端了碗往后堂送,“打烊了。”

他出来时堂里已经没人了。少臻擦了桌,又收拾了柜,挨个关了窗。去楼上自己住的地方拿了纸钱,就下来锁门,该给他师父烧钱去。

老破庙里挤了几个乞丐,少臻也没理。老贼头的牌位供在上边,他给烧了几把纸钱。一人一牌无言相对,他一个字也没蹦出来。来时一句“我回来了”,走时一句“我走了”,就是唯二的两句话。乞丐都觉得这小子一向渗人,既不敢出声也不敢多看。

谁知少臻往回走的时候,又在长街口遇着熟人了。

要收摊的老妇缠着钟燮,死活要他买了剩下几个零零碎碎的河灯。钟燮被拽了袖,少臻见他也不恼,却也没露好脸。只是掏了银子,真的全买了。

少臻本想当看不见,可那人提了一手灯,站街头还有几分萧瑟的样子。少臻不知怎地脚下一转,就到了一边。

“银子给多了。”少臻对老妇面无表情道:“来回都做生意,贪得无厌不是好招牌。”他要了剩下的银子,塞钟燮手里,“有钱就把你玉佩换回去,别打这儿丢水漂。”

“这话听着耳熟。”钟燮看老妇收了摊嘀嘀咕咕的走了,一手灯也不知怎么打发,只问少臻:“大半夜你去哪儿?”

少臻没回答,反问道:“这灯拿去放吗?”

钟燮提了提灯,“放?”

“这都是放长河里的还愿灯。”少臻走了几步,又回头问他:“那你买下来做什么?”

钟燮垂头笑了笑,一直板着的面上也露了些其他神色,他道:“凑个热闹。”

大过年无处可去,无人可守,也无家可归。站着热闹散尽的街头,能听见不远处别人家里边的笑声。他们两个人这么对着,有点同病相怜的意味。但谁也没相互深入问候,因为没必要。他们之间就那么一条案子系着,如今案子早结了,见个面也就只是个熟人。

问不了更多。

但可以取个暖。

少臻抿唇,犹豫道:“你要不要去放了。”

长河边这个时候也没什么人,但河面上已经有些点点亮光,看得出多是姑娘放的,各色花样。钟燮拢着火折子,一个个点了。少臻顺着往河里边放,还剩最后两个的时候,道:“你许个愿。”

钟燮看火折子渐渐灭掉,道:“你许吧,小孩子的话要动听,各路神仙爱听。”

少臻放了一盏,平静道:“我没愿望。”两人间安静,过了会儿少臻问道:“你来过年吗?”

“我不过年。”钟燮掌里的河灯被风吹着摇晃,他挡了挡,“来看老友。”

两人之间又没话了。

钟燮将灯推出去,看那河面涟漪一荡,这灯摇摇晃晃的远了,划出一条长长的弧。他似乎看见了京都,也有这么一面水,摇晃过这么一只灯。但这念头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想不起来时候。

他轻轻道:“没甚么意思,不如不过。”

少臻觉得这人奇怪。你瞧着他古板,他却能独坐酒铺胡乱念些狂词。你瞧着他爽朗,他却时常没什么神情和笑语。但你若说他冷漠,他却又并不是。这人仿佛总是站在自己一条路上,孤独的挺立,孤独的狂妄,孤独的炙热。不加遮掩的想要跃出个模样,又在心底瞧不上所有。他只听从自己心里边的正义,除此之外,外物皆虚妄。

少臻挑挑捡捡,最终给这人挂了个结语。

就是天真。

正经打泥潭里爬出来的人,做不出一掷千金的事儿。但这人做过不止一回,他嘴里说着不要门第,却又实实在在因为门第受着不必在乎钱财的恩惠。甚至让他野心勃勃的仕途,到如今都有家门一半的功劳。

这其实是个天真的浪子。

少臻丢了个石子进河面,听着扑通一声坠进去,没惊动一点水花。这河和这石子明明挤在了一块,却又各自突兀分明。

正如他们。

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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