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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士顿幽灵绘画事件 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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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叫咪咪的咖啡馆里不设服务生。顾客需要先到柜台交钱,然后自己端着咖啡找座位。幸好这时顾客还没几个,两人挑了个能看见查普曼大街和刚才那栋公寓楼的位子,面对面坐了下来。

“咱们好好想想,比利。”

御手洗兴致勃勃地说着,用一只手的指关节轻轻敲着自己的牙齿。这是他心情不错的一种表示方式。但比利看起来对这桩事件还毫无头绪。

“你这个人看来喜欢思考。”

比利表情呆板地用佩服的语气对他说。

“那当然了。”御手洗答道。

比利一时想不出更确切的说法,于是跟着重复了一句:“那当然了。”

“请把你的看法告诉我,比利。”

“好吧,我就……”

比利刚一开口,又停下来想了想。

“我的看法和你稍有些不同。我看不出这件事有多严重,所以我赞成丹特的看法。想必你也知道,我们的大学同学里有不少人喜欢这类恶作剧,他们做的许多事比起这个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要说对社会有什么危害的话,那顶多也不过是动了枪。开枪不但能打坏字母,万一打中了人也会出人命。”

“我不赞成这种看法,虽然也不能完全否定,但是可能性太小了。”御手洗答道。

“为什么这么说?”

“原因以后再说,我还想更多地听听你的意见。你看这位枪手为什么要向对面拖车公司门上的招牌开枪呢?”

“恶作剧就是恶作剧,难道还需要有道理?枪手肯定认为有意思呗。”

“那为什么他只瞄准z射击呢?”

“因为z排在头一个吧。”

“想弄点恶作剧的话朝哪个字开枪还不都一样?”

“那倒也是。”比利又想了想,接着说道,“那么,也许是他瞄不准,开枪时全都偏向右边了?你觉得有这种可能性吗?”

比利带着些抵触情绪又继续说道:“我再说几种可能性怎么样?就算是我这位哈佛学生的愚见吧。你看会不会是这样:对面三层住的那个人和这家修理厂有什么仇?要不……是不是自己的车放在对面修理时被弄坏了?”

“那怎么解释他总是瞄着z这个字母射击的事?”御手洗反问道。

比利答不上来,只能尴尬地苦笑着。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故事,只是目前还没掌握证据。”御手洗下了结论。

“那好,我想听你说说看。为什么你认为这不是一起恶作剧?”

“原因就在子弹的数量上,一共打了十二发。”

“打了十二发又能说明什么问题?”

“无论怎么看,十二发都太多了。”

听到御手洗的回答,比利不由得笑了起来:“你是说,恶作剧只能开两三枪?”

没想到御手洗真的严肃地点了点头。

“我想应该是这样。如果只打了两三枪,则恶作剧的可能性比较大。可是在波士顿的大街上一口气打了十二枪,没被邻居听见已经相当侥幸了。就算近来波士顿市的治安不怎么样,但这里可不是贫民窟,邻居要是听见有人开了十二枪,肯定当场就会报警。”

“但是没有人报警啊!”

“那只是偶然的结果。我刚才分析的是枪手开枪时的心理状态。枪手并没有刻意不让人听见枪声,这种推测才更符合事实。所以这种行为原本不是恶作剧,只不过很意外地没有被发现。”

“你说得有道理。不过还有一种可能性:枪手每次只开一两枪,这些弹孔是在一星期之内打出来的,你看会不会是这样?”

“分几天打也一样。你想想,比利,这么做暴露的可能性反而更大。而且这种可能丹特已经否认过了,他亲耳听见当时枪声是连续的,在五分钟内接连听见几声‘砰砰’的枪响,就像在放鞭炮。所以这也是不可能的。”

比利不知说什么好,只是静静地边听边点着头。

“还有一个理由,是发射子弹的数量。我对十二枪这个数字很感兴趣。比利,你开过枪没有?知道美国最常见的九毫米自动手枪是哪种吗?应该是史密斯-韦森式吧。”

“不错。”

“史密斯-韦森式九毫米手枪也分几种型号,其中最常见的是能装填十二发子弹的那一种,如果把这种枪的弹夹压到最满,甚至可以装入十三发子弹。但是通常人们只装十二发。你不认为这次枪击是一次把子弹全部打光了吗?”

“转轮式手枪可以一次装六发,也可能枪手打完了又装了一回子弹再打吧。就是说,第一次打了六发子弹,第二次再装上六发,一共打了十二发。”

“比利,你别忘了,口径九毫米的转轮手枪还没出现过呢!”

比利只好妥协了。

“那好,洁,如果一切就像你推测的那样,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这把能打十二发子弹的自动手枪现在正拿在某个人手里;他出于恶作剧的心理朝马路对面墙上的字母开枪,时间还是大白天,这是正常人的做法吗?即使他开枪了,也不至于要把弹夹全打空吧。而且这儿不是什么贫民窟,而是繁华街道上的高级公寓楼,多打几枪就会惊动警察。如果不想让警察知道,一般只会开两三枪。”

“但是,洁,这个人已经那么做了。”

“对啊,所以我才断定这是一起大案。”

“我还是不明白,如果是案件,那怎么没人报警呢?”

“你说得对,这也出乎枪手的意料之外。我认为开枪的人正是想把警察招来,这样推测才符合实际。”

听到御手洗这么说,比利又陷入了沉思。

“你说得也许有道理,但实际上不是什么事也没发生吗?”

“说得好,比利。”御手洗回答,“警察之所以没有来,是因为邻居们以及这家扎考拖车公司的人谁都没给警察打电话,注意到这件事的只有哈佛大学的报纸了。”

“不过,洁,如果按你说的那样,开枪的目的是把警察叫来,那么他——不,她的可能性也很大——为什么不接着开枪呢?总能惊动谁把警察叫来吧。”

“你是说不停地开上一百枪、两百枪吗?”

“我就是这个意思。”

“我可不这么看。开枪的人要是有这种条件,那还不如自己打电话报警呢。”

听见御手洗这么说,比利的眼珠都瞪大了。

“你在说什么,洁?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是说,这件事表面看起来像个游戏,正因为如此,我后面的话才更重要。听我说,比利,开枪杀人是件最不费力的事了,你同意吗?”

“这倒是的。确实有人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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