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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有人在想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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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对亲近的人撒野,

是觉得他们对自己无论如何都能包容。

但是我们常常忘了告诉他们这一点。

“每个人都有秘密,有些是我们活下去的勇气,

有些是我们想藏起来一辈子不愿意面对的自己。”

微笑正在收拾广播站的信件,刘大志鬼鬼祟祟地走进来。

“我有重大消息!”

“我忙着呢。”

“真的是重大消息。”

刘大志一把拿下微笑手里的信,直视着她,语速极快地说:“昨天晚上,我妈在家里打毛衣,她毛线团里绕着一封信。我看见是我小姨写给一个叫志军的警察的情书。然后我妈连夜打电话叫小姨过来。小姨来后把信拿走了。走之前,我听她们说,这个志军后来娶的人姓程。”

微笑显然没听懂:“说这么多,叮当还是生你气,找我也没用。”

刘大志神秘地说:“陈桐的爸爸是警察,叫志军,他妈妈姓程,是我妈的初中同学。”

微笑停下来,扭过头问:“你什么意思?”

刘大志猛点头。

微笑不确定地问:“那……是?”

刘大志继续猛点头。

“也就是说?”微笑已经明白了,显得很紧张,忙说,“你千万别跟其他人说这个,尤其是叮当。”

叮当推开了广播室的门。

三个人面面相觑。

“什么事情尤其是别跟我说?”叮当皱着眉头问。

刘大志看着微笑,微笑很尴尬,他又看着叮当。

“呀,没事,都过去好多年了,对现在也没什么影响。叮当,你知道你妈以前和谁谈过恋爱吗?”

微笑拦都拦不住。

郝红梅摸了一个八条:“哎呀,早知道就把八条留着了……”

下家开心地说:“跟一个。”

郝红梅悔不当初。

叮当猛地推开门,黑着脸问:“妈,饭呢?”

郝红梅抬头看了一眼:“还早呢,这么早吃什么吃!”

叮当大喊:“你怎么就知道打麻将?!”

郝红梅也黑着脸说:“怎么跟大人说话呢!”

牌友们都很尴尬:“要不,我们改天……”

“等等等等,我七小对等着自摸呢!”

“我要你打!”叮当把桌子掀翻了。

牌友们不知道该怎么办。

郝红梅脸上挂不住了,抄起旁边的扫帚就朝叮当打过去:“我打死你个臭丫头,敢跟老娘掀桌子!”

微笑正很小心地把刘德华的海报从墙上揭下来。

保姆张姨:“笑笑,你电话。”

微笑继续认真地弄着海报:“等会儿。”

“是叮当,听声音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你快去吧。”

“好,张姨,你先帮我举着,别弄坏了!”海报揭了一半,上面一半正垂下来。

电话那头传来叮当的哭泣声。

微笑对着电话说:“别哭,别哭,出什么事了?”

电话里没有声音。

“你真是急死我了,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街上空无一人,昏黄的路灯将微笑的背影拉得好长。

叮当坐在花园旁边的长椅上,微笑站在她旁边。

“我妈根本就不喜欢我。我一直觉得不对劲儿——别人家的妈妈都把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只有我妈嫌我碍眼。”

“你胡说什么呢?你妈对你挺好的,而且在你身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叮当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微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我有多惨吗?每天都没饭吃。她只会打麻将。我妈也不给我买新衣服。我每天都在想,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原来她根本就不喜欢我爸。我和我爸的存在都是个错误,难怪她对这个家一直那么冷漠,每天只知道买买买!”

“是因为今天大志说的话吗?他就是八卦,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不会为这个事跟你妈不高兴吧?”微笑赶紧劝着。

“多少年前的事也是事实!”

“也许就是个误会呢。你别想那么多。”

“我知道是真的……”没说几句,叮当就哭了起来。

“别难过了。”微笑搂住叮当,“好了,好了,你再哭明天眼睛就肿了,不好看了。”

“啊?现在肿了吗?”

“你看你,哭得像只猫。”微笑也笑了。

第二天一早,刘大志拎着书包一边走一边甩,他还不知道自己给叮当造成了多大的麻烦。

王大千的车开过,微笑从车里探出头来:“大志!”

刘大志下意识地挺了挺胸:“干吗?”

话音未落,微笑已从车上下来。

“爸,我跟大志一起走,你走吧!”

刘大志挤出一个笑:“王叔叔拜拜!”

王大千做了个向领导致敬的手势,掉头走了。

刘大志看着微笑问:“你干吗这么严肃?”

“你……知不知道昨晚叮当跟她妈妈吵架了?”

“为了那件事?”刘大志紧张起来,“完了,我死定了。”

“但叮当没说是你。”

“她没说我,她妈也知道是我说的呀!”

“她没提那件事,就是吵架了。”微笑补了一句。

“大姐,话说一半会吓死人的。”刘大志拍着胸脯,一阵后怕。

“我问你,你表妹生日,你送什么给她?”

“小武说要买磁带呀。”刘大志想了想。

“你呢?”

“那你送什么?”刘大志很神秘地问。

“我不告诉你。”微笑也很神秘地答。

“那我也不说。”

“……我准备把刘德华的海报送给她。”

刘大志很吃惊:“不会吧,那个刘德华的香港原版海报?那不是你的命根子吗?”

微笑一脚踢过来,刘大志赶忙躲开。

“我去你们广播站,唱首歌给她,怎么样?”刘大志终于松口道。

“你很难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但你可以觉得只要是年轻的,

就都是正确的。”

本来已经“认命”的郝回归在经历了运动会之后,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了。他看到了文科班的团结,全校的人也都看到了文科班的团结。他看到了全班同学心里燃起的那团火,那是自己刚来的时候没有的。如果自己真的离开,那他们是不是会失望,好不容易建立的存在感又会消失?

更准确地说,郝回归告诉自己,他的存在是有意义的。文科班需要自己,而自己也需要他们。想明白这一点后,他决定去找何世福。如果是以前的他一定选择走一步看一步,可现在他必须自己去争取。即使失败了,他也不遗憾。就像多年前他一直对微笑说不出口的告白,就像这些年来一直鼓不起勇气的自己。他走进何世福办公室的时候,一点儿都不紧张,有的是破釜沉舟的自信。

“何主任,我想明白了。当文科班代班班主任的这段日子,我明白了没有差的学科,只有差的环境。陈桐来了文科班后,成绩并没有下降,不仅还是第一,而且每次考试都是630分以上。微笑也一直很好,连刘大志都有明显的进步。本来,我也觉得走一步看一步,等到最后的测评,再等学校的决定。但这次运动会让我看到了希望——文科班之所以一直被瞧不起,是因为大家没有成就感,所以也就没有存在感。我希望我可以和大家继续在一起,让他们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何主任,我知道这段时期给你惹了很多麻烦,但是我觉得我能,而且一定能做好这个文科班的班主任。”郝回归一字一句地说完,他以为何世福会骂他不守规矩或自视过高,但何世福沉默了许久,既不认同,也没有否认。

“何主任……”郝回归试图打破僵局。

“郝老师,”何世福开口了,“我替你代班的那一周给我的震撼挺大的。你可能不知道,那一周大家对我的敌意非常大。刘大志也好,陈小武、陈桐也好,他们决定参加运动会,也让我挺惊讶。尤其是后来,你们全班跟着他们跑起来,那时我在想,什么样的老师是称职的老师?可能只有一个标准吧,就是能让这个集体焕发出希望。现在的文科班和你接手时确实不太一样了。你说得没错,最后的测评不过是走个流程罢了,能留下来的自然能留下来,要淘汰的也肯定会被淘汰。当初所有人都不看好你,你还记得我怎么说的吗?”

郝回归当然记得。

“郝老师,我是真的希望有一个人能让文科班的孩子们找到自己的价值,而这一切也需要一位真正愿意去发现他们的老师才行。”何世福说得情真意切,“别的话我就不说了。我知道你是年轻人,总有奇奇怪怪的想法,但是无论如何要记住,你是老师,要为人师表。”

郝回归知道何主任说的是什么,他也知道自己属于哪一种人,考虑得更多,才能走得更远。

“所以……”郝回归看着何世福。

“你先回吧,我去跟校办说。”

郝回归很激动,也很诧异。激动是因为这些年,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参加工作后,他一直都按规矩办事,所有事情都是按照领导的意思做。而此刻,自己居然敢在领导面前大胆地说出自己的感受,一点儿都不心虚,因为他知道他所说的都是为了做一件真正有意义的事。郝回归很高兴自己居然有了改变。诧异的是他一直觉得何主任是教育制度的反面,是迂腐的代表,但是没想到他居然会站在自己的立场思考问题。想起那本“与时间对话”的日记,郝回归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他习惯了这里,喜欢上了这里,喜欢这群17岁的少年,喜欢跟他们待在一起的感觉。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原本的那个世界。

“如果你知道自己为了什么,

任何一点因自己而起的改变都值得庆祝。”

这样令人投入的日子过了一段之后,他忽然想起那本《时代周刊》的封面。怎么突然忘记了这件事?!到底是什么人给的周校工?

精神病医院里,周校工坐在郝回归对面一言不发。在这种地方,一切似乎都变得非常缓慢。郝回归环顾四周,这里根本不像治病的地方,相反,本来好好的人进来之后倒像是病人了。周校工盯着郝回归,像是思考,也像是在观察。郝回归也不着急,慢慢打开带来的零食。

周校工坐不住了,正准备伸手上来拿。

“周校工,有人跟我说我会发财,让我去……”郝回归欲言又止。

周校工脑袋微微一偏,神秘地笑了笑。

“让你去干吗?你是不是问我应不应该买股票?房子?”周校工环顾四周,医生和护士都没有留意这边。

“我应该买吗?”郝回归盯着他说。

“你想知道答案吗?”周校工脸上流露出得意的神色。

郝回归很急切地说:“当然当然!”

周校工站起来,双手放在背后说:“天机不可泄露啊。”

“那你说我应不应该相信他呢?”

周校工扭过头,认真地盯着郝回归,就像看穿了他的灵魂。突然,周校工抓住郝回归的肩膀:“不!不能相信!绝对不要相信!不然!你就会变得和我一样!”

郝回归被抓得生疼,却又不想惊动医生。

周校工貌似失去了理智,死死地抓住他的肩膀,然后又去掐他的脖子,反复说着这几句话。

郝回归大叫。

医生和护士赶紧冲过来把他们分开。周校工依然不停地挣扎,嘴里还念叨:“千万不要相信,千万不要相信,不要相信……千万不要相信。”

护士给周校工打了针镇静剂,他软软地躺在沙发上。

医生看了郝回归一眼。

“你是?”

“我是他的同事,刚分配到学校不久。学校派我来看看他有什么需要,没想到周校工情况这么糟糕。”

“平时都不错,但不能给他看电视和报纸,也不能听到任何与‘未来’相关的词,否则就会像刚才那样。”

“这是什么原因?”

“你是老师,我就不跟你瞎扯了。老周总觉得自己知道未来,但又阻止不了未来,整天活在恐惧之中。很多人并不是精神病,而是想不通,所以就胡言乱语,自己吓自己,然后就崩溃了。”

见郝回归若有所思,医生又问:“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吗?”

郝回归摇摇头。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刘大志时,他说自己是来自未来的刘大志,刘大志一副不相信自己的样子。如果刘大志相信自己真的是来自于未来的他,他会有什么反应呢?不能理解?觉得未来黑暗,没有期待?还是会像周校工这样,彻底疯掉?郝回归不寒而栗,为自己第一次见到刘大志的失言感到后怕,幸好刘大志把这当成了一个玩笑,不然自己可能就害死刘大志了。

“医生,你知道周校工家里还有什么亲戚吗?”

“好像没有。他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医生一边填查房情况一边回答,“对了,那天送他来的司机好像提到他有个远房亲戚,表哥什么的,去年还是前年找过他,后来就再也没听说过这个人了。”

郝回归的脑子快速地转着。

“我们对亲近的人撒野,是觉得他们对自己无论如何

都能包容。但是我们常常忘了告诉他们这一点。”

课间,生活委员拿来一沓信,叮当很快地看到寄给自己的那一封。这个笔友用的信封都是一样的,而且每封信都在封口处用红色的笔画了一颗小桃心。换作往常,叮当一定特别开心。信拆开,里面掉出一张卡片。叮当捡起来,没看几眼,就生气地把卡片撕得粉碎,然后把头埋在桌子上。

微笑担心地问:“怎么了?笔友来信说什么了?”

叮当抬起头,眼睛红红的:“谁知道他搞什么鬼,说不会再给我写信了。”

微笑一愣:“为什么?”

叮当很难过:“不知道,还祝我生日快乐。”

微笑想了想:“我就说了是个熟人。”

叮当的脸一下拉得很长:“怎么所有不好的事都发生在我身上啊?我真是倒大霉了!”

跳高的“刘德华”正好走过窗边,朝这边看了一眼。

叮当立刻假装若无其事,轻声对微笑说:“看,‘刘德华’。你觉得他是在看我吗?”

微笑安慰叮当:“当然了。”

叮当疑惑地问:“你肯定?”

“我肯定。”微笑想都没想。

叮当突然很生气:“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微笑愣住了:“没有呀!”

叮当突然严肃起来:“他明明是在看你,你干吗骗我?”

微笑一时语塞,她不知道叮当为什么突然生气:“我……”

“你就是觉得我特别傻,特别好骗!”气氛突然变得尴尬。

放学后,叮当收拾好书包,步子匆匆,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微笑在后面快步追着喊:“叮当,别走那么快呀,等等我……”叮当并没有停下来。微笑拉住叮当:“等等,我有东西要给你。”叮当不管不顾地说:“我不要。”微笑笑着说:“你都不知道我要给你什么,干吗说不要。”

所有的气都堵在叮当胸口:“你的东西我都不要。”

“你怎么了?”

“我没事呀,我好得很。”

微笑从未见过叮当这副模样:“干吗呀?”

叮当眼睛有点儿红:“我不要你管。”

“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你告诉我,把话说明白呀。谁欺负你了?我帮你出气……”

叮当打断了微笑的话:“微笑,我最讨厌你这样!”

“我怎么了?”

“人人都喜欢你,老师也喜欢你,你想要什么你爸就给你什么。你做出一副对我好的样子,实际上是在炫耀,你知道吗?”

“你别这样,我的就是你的,我们可以分享呀。”微笑脸上已经有些挂不住了。

“你以为你是对我好吗?‘刘德华’分明就是在看你,你干吗说他是在看我?我最讨厌你这样!自以为很体贴,很会照顾人,自以为什么事都为别人着想,实际上都是为了你自己,为了你自己能心里好受些。”叮当说完之后,脸涨得通红。

微笑去拉叮当的手:“叮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叮当一把将微笑的手甩掉:“谁跟你是最好的朋友。如果不是我什么都比你差,你会跟我做朋友吗?”

“我……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叮当双手抱在胸前:“微笑,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虚伪。你以为你假装得很好吗?我连喜欢刘德华的资格都没有,你家里那张海报,我连摸都不能摸。”

“你!”

叮当满不在乎地说:“你不是喜欢听实话吗?我就告诉你实话,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刘德华,我说我喜欢他就是看你喜欢。我也是装的,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能装吗?”

“好!”微笑不再忍让,从书包里拿出精心卷好的海报,“不喜欢是吧,那就不要了!”微笑把海报打开,唰唰唰,撕得粉碎,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满地碎片,看着微笑离去的背影,叮当蹲下大哭。

夕阳西下,天色渐晚。

青春总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郝回归宿舍内,王卫国、等几个老师正在打牌。

“郝老师,听说其他实习老师都托了很多关系,最后测评可能只是一个幌子,你一定要上心啊。”

“嗯,好,我很认真地在准备最后的留岗测评了。”

“不过郝老师,最近文科班好像变样了,如果五中不留你,那就真的太说不过去了。不过听说现在有个私立高中正在招聘老师,去那儿也行。”

“郝老师为什么要去私立高中,他一定能留下来的。”反驳王卫国。

“王老师也是在肯定我。”能从别人的嘴里得到认同,郝回归很开心。

录音机正在放《饿狼传说》,郝回归一边摸牌一边跟着唱。

“汹涌的爱扑着我尽力乱吻乱缠,偏偏知道爱令我无明天……”

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歌?挺好听的。”

郝回归得意地说:“《饿狼传说》,张学友的。”

更崇拜了:“郝老师,以你的语言天赋,跟我学英语吧。我保证你一个月后就能与外国人交流、沟通无障碍。”郝回归连忙解释道:“我读高中的时候就喜欢粤语歌,以前我学粤语歌的时候特别认真,表妹想来我家吃饭我都没理她,现在她还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笑嘻嘻地说:“你表妹还真记仇。”

郝回归不敢多说:“她那人就那样。”

王卫国讪讪地说:“你就听他吹吧,这首歌我也会唱!”说罢,跟着录音机,扭着身子大声唱:“爱会像头饿狼,嘴巴似极甜……”

直皱眉头。

家里没人,没有开灯,饭锅和冰箱空空如也。叮当坐在沙发上,十分饿。她拿起电话打给刘大志,刚一接通,便急切地问:“哥,你家吃饭了吗?”

“啊……”电话那头,刘大志顿了一下,“早……早就吃完了啊!”

叮当放下电话,一脸落寞。突然,电话又响。

她赶快拿起电话筒,满心期待:“哥,我就知道……”

“叮当呀!”是爸爸的声音。

“爸爸在外面出差,惦记我的女儿,我的宝贝好不好呀?”

“我挺好的!”叮当故作坚强地说。

“爸爸在广交会看到好多巧克力,给你买了点儿!可别吃胖呀!”

“爸,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两天回不去,好好听妈妈的话,回去给你一个惊喜!”

叮当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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