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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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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经》断断续续写了四五年,

其间风格、观念都有转变,

照录如下,喜欢笑的笑,喜欢哭的哭。

不喜欢的可以不看。

扯经

“师傅,一切如梦幻泡影,可在梦里我还有哭有笑,甚至还有了一头长发,梦幻泡影虽易逝,也比这循环往复的无聊强太多了。”

“你睡醒了再跟我说话。”

如是我闻:须菩提庆生,佛告曰,此是一世,前有无穷世,后有无穷世,所谓生日只是来日,所谓死日只是去日,来去如烟,何必庆祝?你就别跟我要蛋糕了,乖,happy birthday to you。须菩提白佛言:are you kiddg ?

“师傅,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昨天那个女施主。”

“你怎么知道?”

“我也在想。”

“那你怎么睡得着?”

“那是大方丈的外甥女,想也白想。”

“师傅,想必我在庙里待不久了,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还想她呢?”

“嗯。”

“那就别控制了,为师传你一套迷魂经。”

“你怎么不用?”

“此经一生一念,一念一缘,我已经断了尘缘了。”

“我x,那我还是等等看还有没有更合适的吧。”

“x,没用,都会腻的。”

“小和尚,听说你喜欢我?”

“不好说喜欢,只是看见你会乱。”

“听说你还想娶我?”

“不好说想娶,只是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油嘴滑舌,你丫天秤座的吧?”

“阿弥陀佛,心直口快,女施主别不是天蝎座的吧?咱俩正合。”

“合你大爷,你们佛门弟子还信这个?”

“师傅,为什么咱早上要敲钟啊?”

“因为我们没养鸡。”

“师傅,你什么时候教我武功?”

“佛门中人,慈悲为怀。大方丈有令,我们这种清净小庙,不可学别人喊打喊杀。为师传你诸般经义,读懂念通,内心强大,见着那些花拳绣腿的,舌灿莲花,灭他们跟玩儿似的。”

“师傅,我懂了,知识就是力量。”

“咦?你怎么肿成了这个样子?又去调戏小北了?”

“不是,隔壁大庙的人打的。”

“为什么?”

“我跟他们舌灿莲花来着。”

“唉,我说什么你都信,真可爱。”

“师傅,今天晚上我能不住庙里吗?”

“别装了,出去冻一夜回来和师兄弟们吹牛x的事儿我也干过,想开点儿吧,色即是空。”

“师傅,和尚有自杀的吗?”

“有,但各寺都封锁消息。佛门已是逃避现世之地,你来了还死,传出去这不显得我们不专业吗?此世不乐,来世就乐吗?这些人真痴。”

“那来世就一定不乐吗?”

“嗬,跟我抬杠?那你死去吧。”

“你看你,辩经嘛,小心眼儿。”

“为师现赐你法号澈丹,取清清澈澈、圆润如丹之意。”

“师傅,我又怎么招你了……”

“你知足吧,你师兄宨丹都没说啥。”

“师傅,你法名为什么叫空舟?”

“大方丈说我度不了人,也难自度,所以赐名空舟,由我自横。”

“那我还跟着你干吗……”

“你执念太重,跟着谁也到不了彼岸,不如索性和我负负得正。”

“为什么啊?”

“你看,你总问为什么。”

“师傅,其实我应该叫你师父才对吧?”

“没事儿,输入法怎么默认的就怎么叫吧,随缘。”

“师父,你师父是谁?”

“大方丈。”

“他的呢?”

“他师父就是咱庙的创始人,据说当年是混的,后来路上捡了本儿经,就拉了一票弟兄,占山为王,广结善缘,干起了这普度众生的勾当。”

“咱庙还有这背景?”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们还没被大寺吞并?”

“师父,人家别的寺都叫方丈,为什么咱们得叫大方丈?”

“这不显得咱大气吗?”

“那我以后就管你叫大师父吧?”

“嗬,你在这儿等着我呢!”

都看得很明白,都活得很不明白——空舟禅师与诸君共勉。

“师父,咱庙为什么叫遗寺啊?”

“说来话长。本来叫义寺,就大方丈那黑社会师父取的,后来他死了,大方丈说这名儿太不禅了,就叫了疑寺。结果那年起了瘟疫,正该是香火旺的时候,结果百姓都不来咱庙,就改成遗寺了。还有人提议叫逸寺,让大方丈否了,他说,蒙谁啊,你真那么逸还出什么家?”

“师父。”

“嗯?”

“你为什么让我给小北念迷魂经?”

“反正你也追不上人家,死经当活经念呗。万一成功了,证了这经,那得造福多少比丘啊,你这可是大功德。”

“师父,要不是打不过你,我就跟你拼了。”

“师父,那什么是科学?”

“这孩子,我要懂我还跟这儿待着?闹什么闹?不过据说大方丈是懂的,他说,科学就是一花一世界,就是无限的轮回无限的远,就是谁也说不清楚的东西。咱们还是别想这个了,省得一不小心再真给顿悟了。”

“师父,好大风雨。”

“澈丹,少做感慨。”

“师父,澈丹公然追求大方丈的外甥女,枉顾清规戒律,破坏寺内安定团结,请师父予以管教。”

“行了吧,看你们这没出息的样儿,还学会给人扣大帽子了?还学会正义凛然了?还有没有一点儿出家人的样子!”

“澈丹,和师兄弟们打架了?”

“是。”

“所为何事?”

“他们说我不应该追小北,其实他们是嫉妒。”

“嗯,既已看破是嫉妒,又何必跟他们争呢?”

“我没争,他们争。”

“唉,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真的没争吗?你还是执念太重啊。算了,来,为师传你一套女子防身术,省得你老吃亏。”

“师父,我从小就在庙里,我的亲爹亲娘呢?”

“你怎么问这么俗套的问题?难道为师要告诉你我其实就是你爹吗?”

“师父,咱们出家人,可不许玩儿伦理哏。”

“你还跟我玩儿八点档狗血剧呢。”

“师父,你说大方丈知道我和小北的事儿吗?”

“大方丈什么不知道?”

“那他怎么不管?难道他看我还行?”

“别臭美了,大方丈那是对自己外甥女有信心。”

“师父,寺里好安静啊。”

“那你还说什么话。”

“师父,我心里乱。”

“去墙根蹭蹭去,没看我这儿入定呢吗?别烦我。”

“师父,你干吗要入定?”

“我心里乱。”

“空舟!你那徒弟,叫什么澈丹的,怎么老不见影儿?是不是出去云游了?怎么也不跟我姨夫请假!好放肆!”

“哈哈哈,小北,你动凡心了。”

“师父,你说,我和小北,我是不是自作多情?”

“自作虽苦,但看你这个贱兮兮很享受的样子,多情想必是快乐的,你还抱怨什么?”

“别跟我打哈哈,我知道今天小北来找过我,她说什么了?”

“别问,万一不是好话呢?”

“小北,我觉得隔壁大寺的素菜做得还不错啊,我请你去吃好吗?”

“不吃,就爱吃肉。”

“小北,我觉得十里坡那个戏班子的青衣唱得还可以,我请你去听好吗?”

“不听,没我嗓子好。”

“小北,你生我气了?”

“不生……哎?生!”

“完了,小北,我们有分歧了,肯定是我错了,我决定听你的!”

“真的?”

“真的。”

“那我可唱了。”

“……”

“小北,你唱得真好,能教教我吗?”

“得了吧,你念经都跑调。”

“澈丹啊,念经只是基本功,做好和尚还得会解签、驱妖、看风水、做慈善和心理辅导,悲天悯人,笑口常开。佛法无涯,你慢慢学吧。”

“师父,做和尚好难,要不咱们出家吧?”

“这诸般经义,确实是安身立命之技,练到能随口占偈,指点迷津也就行了。但我就怕你动机太纯,一心执念,将来小北转身一走,水打漂萍,你别真的陷进经里,那就神佛难救了。”

“没事儿,小北走我就跟着呗。”

“得,这就已经没救了。”

“师父,这次中原辩经大会咱庙派你去的吧?”

“不是,当然是派你空响师叔。”

“他?他念经还不如我呢吧?”

“但他嗓门儿大啊,大会上好几百个和尚,辩到最后,还能喊出来不破音儿的就算胜利。”

“师父,我能跟着去吗?”

“想见见世面?”

“嗯。”

“算了吧,年年辩经大会都得打伤几个和尚,庙里今年派你空手道,啊不,空道师叔陪同保护。嗐,上回要不是有人不要脸竟然带了家伙去,咱庙去年就是第一了,他们哪儿是空道的对手?”

“咱庙得过第一吗?”

“建寺第一年,大方丈的师父为了闯名头想了个狠招,辩经当天故意迟到,待群僧辩至酣处,一脚踢碎大门,注意,是踢碎,立在大厅就喊了一句:大音希声。那帮和尚都傻了,没傻的看着那一地木头渣儿也都装傻了,第一就是咱的了。”

“这招儿好,再用啊。”

“别提了,后来确实有人模仿,同样的动作,喊完正等鼓掌呢,那评委老和尚气得哆哆嗦嗦地骂:‘你们这行为艺术还有完没了?踢坏门不赔也就算了,还老拿《道德经》里的词儿冒充佛法,以后我们还能跟道士见面儿吗!给我滚出去!’”

“哈哈哈,这倒霉蛋是谁啊?”

“咱们大方丈。”

“大方丈还干过这事儿?”

“谁没年轻过啊,回来痛定思痛,觉得脚疼不如嗓子疼,辩经还得拼硬功夫,就苦练声乐了。你空响师叔就是那会儿进的庙,学的就是这本事。”

“那大方丈后来还去辩过经吗?”

“去过几次再也不去了,自从小北来了,就成了现在这副大彻大悟的样子,还给自己改了法名,叫南无,翻译过来好像就是皈依的意思。”

“那大方丈以前叫什么?”

“南子,他那黑社会师父给起的,说是听着霸气。后来大方丈才知道他看过《论语》,起这名儿其实是糟践大方丈长得不够霸气。”

“哈哈哈,就怕流氓有文化。”

“师父,我怎么每次午觉醒来都觉着头沉啊?”

“你执念太重。”

“那怎么办啊?”

“……以后就别午睡了吧。”

“师父,空响师叔回来了?怎么没见空道师叔?”

“空响连辩三天三夜,直至群僧哑口无言,就听他一人喊了,当然第一。但是其他辩手不服气,哑着嗓子指你空道师叔的头发,意思是留发的不是佛门弟子,一大厅的哑巴和尚都盯着空道呜呜喊,空道顾全大局,当场剃度。回来就一直躲屋里哭,不见人。”

“对啊,空道师叔为什么能留头发?”

“说来话长,空道是从日本偷渡来我中原求佛法的,结果这个笨蛋还赶时髦信儒家,身体发肤不损,这不倒霉催的吗,哪个庙都不要他。大方丈看他一身武艺,性情朴质,就留下了,顺便学日语。”

“大方丈还会日语?”

“哈依。”

“不行了,你空道师叔是咽不下这口气了,为师得跟他去走一趟。”

“好!讨回公道!”

“小点儿声,喊什么?讨什么公道?哪儿来那么多公道?佛门中人,不可争强好胜,能不声不响地给那个输了不服气的孙子来一闷棍就好。”

“师父,你怎么出关了?悟道了吗?”

“没有。”

“那你怎么六天就出关了,不是要闭关七日吗?”

“六天不悟,七天就能悟吗?”

小北,今天天气晴好,但过一会儿可能会下雨,我现在在想你,但过一会儿可能会更想。我师父说,世上其实并没有比天气更难测的东西。我觉得他说得对,他总是说得对,小北,不管下不下雨,过一会儿我都会更想你。

“师父,刚才那洋人来干吗的?”

“来传教的。”

“怎么不让人家进来啊?”

“你can speak english吗?为师也就是勉强能听懂,大方丈倒是会说,但是这些传教士都一根筋,你大方丈懒得费工夫开悟他,打他又不合适,就撵走了。”

“不是一根筋吗?怎么能撵走?”

“大方丈说,我中原大乘正宗佛法皆出自隔壁大寺,隔壁大寺如若改信耶稣,我等小庙没有不信之理。那洋人一听有道理,就去隔壁大寺了。”

“大方丈这是借刀杀人吗?”

“哟,你还看上兵法了?心里明白就得了。”

“空舟!你们遗寺太过分了,这传教的打也打不得,劝又劝不走,弄我们寺来让我们如何是好?”

“阿弥陀佛,吵吵什么,你们不是爱接待外宾吗?拿出中原第一大寺的排场来,好生款待他,说不准哪天被感化了,就回西洋替我们传佛法了。”

“师父,今日山上好大的雾啊,望不出去。”

“没雾你就能望出去吗?瞎望什么,留神脚下。”

“师父,昨夜雷声好大啊。”

“嗯,也不光是雷,你空响师叔跟丫对着喊来着。”

“喊什么啊?”

“你小点儿声!你小点儿声!”

“大概就这句吧。”

“后来雨停了,雷歇了,你空响师叔就笑了,说了句‘阿弥陀佛都服,你不服?’欧耶了一下,就睡了。”

“我说他今儿怎么看谁都笑,得意扬扬的。”

“那是嗓子喊哑了,要不早显摆上了。”

“澈丹啊,你这心里老挂着小北,已成执迷不悟之势,长此以往,怕是影响修行。”

“那怎么办啊?”

“你还是得找小北求解脱。”

“……我要这么求,她非打死我。”

“师父,空言道何以弘道?我得跟空道师叔学学空手道。”

“嗯,这上联儿不错,你自己能对出下联儿来我就让你去学。”

“x!”

“x什么x,你空道师叔倾心儒学,虽是武艺超群,但一身文人毛病,就爱对个对子,你早晚都得学。”

“佛理实相中,本来一切空,无生无死无去无来,哪有个相对?师父,你竟然让我学这等有悖佛理的小技。”

“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学你就学,过年写写春联也能挣点儿零花钱。”

“师父,空道师叔怎么也不留长发了?”

“天太热。”

“小北,你找我?”

“嗯,我们……我们在一起吧!”

“……你又跟人打赌输了吧?”

“澈丹,怎么又和你宨丹师兄打架了?”

“师父,那不是打架,是切磋。”

“打不过就说切磋,嗯,你这功夫没白学。”

“师父,空道师叔那迂夫子的样儿,肯定不会教我日本脏话。”

“你这样,趁他不注意抽他一下,记住他说的第一个词。”

啪!

“x!你打为师干吗!”

“我试试效果。”

“师父,你看这云舒云卷,刚刚还是半明半白,忽然就黑得遮天蔽日了。唉,佛法非法,有常无常,佛祖都是如来,不能如去,师父,就算是你,也不能知道未来是何形状吧?”

“你要再不赶紧去帮小北收衣服,为师确实不知道你会被打成什么形状。”

“澈丹,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你要敢说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我就抽你。”

“小北,你看你,找什么借口,抽一个人难道就需要理由吗?用我师父的话说,这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都是事后总结的,当下心意起,想爱就爱了,想抽就……”啪!

“嗯,你懂了。”

“师父,今天外面来的那和尚跟你嚷嚷什么呢?”

“他问我们遗寺怎么能取消了坐禅。”

“坐即非坐,禅即非禅,禅怎么能坐出来?坐出禅来又怎么样?师父,你是用这套胡搅蛮缠收拾他的吗?”

“没,我就问他痔疮好点儿了没有。”

“澈丹,我想要个钻戒。”

“小北,等等吧,等我再修行两年,你把我烧了,舍利子比钻戒值钱。”

“小北,我给你写信了。”

“你有话不能直接说吗?”

“我怕你听不懂。”

“那我就能看懂?”

“看不懂我再给你讲呗。”

“师父,你说说这世道……”

“不说。”

“师父,我晚上还是睡不着,还是想小北,也想些其他有的没的的事,不停喝水不停上厕所,折腾折腾天就亮了。”

“为师昨晚也没睡着,听见你的响动了。不过我夜观星象,总觉得你是吃咸了,和小北关系不大。”

“师父,那些来算姻缘的人,既然想要在一起,还算什么算?要是姻缘不和还真就散了?”

“嗯,所以啊,为师每次为了给他们算出姻缘都要引经据典,一算再算,算出来为止。”

“师父你真是积德行善。”

“也不是,有时候为了回头客也往没了算。”

“小北,师父教我很多法门,大都太难,我只学会了掐指一算,掐你的指一算,一算再算,愣算也要算出一段姻缘。”

“师父,这么晚不睡,在这里叹什么气?”

“为师夜观星象,紫微冲北斗,白虎坐宫,东南角又斜刺出一道红光,想必……”

“想必怎样啊?”

“想必,为师是饿了,你也饿了吧?”

“师父,那些当官的干吗老组团去隔壁大寺啊?”

“说是去学打机锋的,他们比咱们用得着。当然也有求平安的。”

“澈丹,天冷了,看着点儿咱寺那些老和尚。”

“这点儿温度,还能冻死吗?”

“冻倒是冻不死,但他们经念得太多,有些执。去年一个师叔祖,在院子里念了半夜经,忽然觉得冷,就坐到柴火垛上喊,天冷若此,唯有自焚取暖吧。”

“……他就这么圆寂了?”

“没,大方丈骂了一句傻x,罚他烧一年的锅炉。”

阿弥陀佛,众妙皆备,诸位善男子善女子来我遗寺施舍,无论求财求缘求平安,我佛慈悲,一定……都可以商量,敬请诸善男子善女子摩肩接踵守秩序,如果实在不想守秩序,请到西厢房办理会员卡。——遗寺宣

“师父,原来今天隔壁大寺有演出,海报那么老大字:百闻一见七十二绝技,秘不示人十八铜人阵。”

“效果好吗?”

“别提了,表演七十二绝技的老和尚数学不好,边练边数,没一会儿就走火入魔了,非说自己是孙悟空,奔着西边儿就去了。”

“十八铜人阵呢?”

“天降大雨,全掉色儿了,你想去吧,可壮观了。”

“嗯,为师早跟他们说要相信科学,按时收看天气……”

“别骗我了师父,我可听说这雨是我空巫师叔求的……”

“祈雨抗旱造福一方,还顺便揭露了劣质染料的危害,我佛慈悲不图虚名,你切莫声张出去。”

“师父……”

“澈丹,来,给为师念一段儿《法华经》。”

“师父……”

“再说就让你默写。”

“师父,清早听到一阵爆竹响。”

“山下有人结婚。”

“结婚为什么要放爆竹啊?”

“想必是给自己壮胆儿吧。”

“师父,空响师叔是天生大嗓门儿吗?”

“不是,是机缘。空响刚来咱庙那会儿,一天半夜才回来,大方丈亲自去接他,为了表示友好,化妆成女鬼从天而降。空响师叔惊天一吼,一山的鸟都飞了,走兽都散了,就练成了。”

“空响师叔全力一吼是什么样啊?”

“鸟飞绝,走兽散,耗子打洞,狗撞墙。”

“怎么说得我空响师叔跟狮子王似的……”

“澈丹,你感冒好些了吗?还打喷嚏吗?”

“还没好利索呢,小北你可真关……”

“那你就别离我这么近。”

“……”

“师父,我们是不是不够淡泊啊?”

“是。”

“你回答得还真痛快……”

“因为上次你大方丈问我,我们遗寺要不要淡泊一些,我犹豫了一下,就被罚了一个月的工资。”

“师父,可我觉得淡泊名利很酷啊。”

“你这是吃饱了。”

“师父,又下雨了,哗啦啦响成一片,反而好静啊,心里也静。”

“嗯,这种天气,尘世镇定,容易让人忘记世间疾苦,但也容易自寻烦恼。”

“是啊,比如我就会特别想小北……”

“嗯,比如为师关节就会特别疼。”

“小北,天气晴朗,你比天气还晴朗,你走过来,简直一叶障目,简直遮天蔽日,简直是我目力所及的一切风景。”

“……你丫这是拐着弯儿说我胖吗?”

“……不是啊……别……别打啊……”

“师父,落叶了,秋天了。”

“说反了。”

“师父,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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