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部 四(2/2)
“就是流氓话,那就是流氓话。”
“好好,流氓话,流氓话,忆秦娥不尿。”
“你滚!”
“好,我再不说了,你爱尿不尿。”
“滚滚!”
也就在这时,忆秦娥突然感到背后有人。并且感到这个人很熟悉。连气息都熟悉得有些让她透不过气来。她猛一回头,身后站的果然是他,封潇潇。
她有点傻了。
封潇潇也傻愣在了那里,有一种进不是、退也不是的感觉。
倒是刘红兵显得大方自如起来:“哎,这不是封潇潇吗?啥时来西京的?也没打声招呼,让我跟秦娥去接一下。来,快进来坐!房小,转不过身,将就着坐。哎,秦娥,你愣着干啥,安排潇潇先坐下嘛!吃了没?没吃我给咱掺面。”
没等刘红兵说完,封潇潇就转身走了。
忆秦娥急忙追出去喊:“潇潇,潇潇!”
封潇潇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跑出院子的。
忆秦娥直追到待业厂大门外,都再没找见封潇潇的人影。她又追到去宁州的汽车站。听说今天发往宁州的车,已全走了,剩下就是明早再发的班车了。气得她回到房里,把刘红兵美美骂了一顿。这还是她第一次骂刘红兵:“刘红兵,我日你妈了,你胡说啥呢。”
“我没胡说呀。你同学来了,难道我不该热情些吗?难道你不想让他吃一顿饭吗?”
“我日你妈,刘红兵!”
“好好,你日你日。你咋高兴咋来。”
忆秦娥拿起尿盆,照着刘红兵的头,咣当磕了一下:“滚,你滚!”
“我滚,我滚。”
刘红兵前脚出门,忆秦娥把花尿盆就摔了出去,刚好砸在刘红兵的背上。
几个打麻将的老人,正有人抠上一个“二饼”炸弹,手还在空中停着,那花尿盆就从刘红兵的背上,蹦到麻将桌上,把一锅牌砸了。
抠了炸弹的人,死死不丢手那张“二饼”。可其他人,已经趁乱呼呼啦啦把牌合了。抠炸弹的人,就骂开了。
刘红兵急忙打躬作揖的:“对不起,对不起!”
有人还问了他一句:“你没事吧?”
只听刘红兵俨然像家里人一样地应付着:“没事,没事。家里嘛,就那些事。”
气得忆秦娥在房里就号啕大哭起来。
第二天一早,忆秦娥又去了一趟车站,希望见到封潇潇。可三班车全发了,还是不见潇潇的踪影。
忆秦娥眼前,就又一次为潇潇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