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拉斯·亚当斯谈《指南》系列(2/2)
赞法德是三个三明治换来的点子。亚瑟·邓特比较容易,几块曲奇和一杯茶。我记得沃贡诗歌比较难,那是我在多塞特郡斯托尔布里奇的乡间小道上狂奔好几英里的产物,当时我身穿田径服,正在努力消化思考巴别鱼的后果(六片吐司涂花生酱,一袋薯片和一个淋浴)。马文是……
马文不一样。马文有现实生活中的原型,但要是我告诉别人原型是谁,那家伙就会恼羞成怒。可是,要是在他告诉别人说他有多恼怒之前我还没有告诉别人,他就会更加恼怒,我感觉他最恼怒的其实是这一点。
风传说此君是喜剧作家安德鲁·马歇尔(andrew arshall),也就是《伯基斯教导有方》(the burkiss way)、《第一部到此为止》(end of part one)和《哎呀糟糕启示录》(whoops, apocalypse)的作者之一,但我必须强调一句,这只是风传而已。我为什么知道?因为消息是我放出去的。
有证据支持这个传言吗?唔,有一点是真的:我和安德鲁混的时候,介绍他认识别人,他会特别紧张。比方说你和一群人在泡酒吧,他走过来,你说,“安德鲁,这位是……”无所谓具体是谁,反正大家都会跟他打招呼。安德鲁呢?他会稍微停顿一下,然后突然说出些粗鲁得毁天灭地的话,吓得别人目瞪口呆。接下来自然是一片安静,安德鲁会缩到角落里,抱着大杯啤酒默默啜饮。我会走过去,说,“安德鲁啊,你那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安德鲁会说,“我不那么说又有什么意思呢?我们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呢?世上的一切有什么意思呢?包括我们活着这件事在内?我觉得这些全都毫无意义。”
不过呢,这些都完全是传闻,因为其实所有喜剧作家都是这个德性。
读着前面这些文字,我觉得我必须纠正一个印象:写作并不总是和三明治有关系,因为还有大声弹奏吉他。
以前我只有木吉他的时候,每当遇到写作瓶颈就练习复杂的弹拨指法,反正邻居不怎么高兴。可是,自从几年前我买了fender stratocaster电吉他之后,就连稍微找找感觉也能闹得整条伊斯林顿上街怒火万丈。
播放唱片有助于写作这个谬论也让我苦恼。其实并没有用处。只会让你聚精会神听音乐,等唱片结束后重新开始工作。不过另一方面,《指南》出炉和这事情关系匪浅。
十年前,《胡椒军士》彻底改变了摇滚界对制造声音的看法,但听着当时的广播喜剧,那些熟悉的“关门声a”、“关门声b”、“砾石小径上的脚步声”和古怪的“滑稽bog声”,我们的进步可并不多。这并不是因为缺乏想象力,而是出于合情合理的担忧:滥用特殊效果很容易做出令人恼怒的大杂烩,听众会无从分辨剧本的好坏。另外,与其在这方面花时间,还不如多制作好节目呢。
然而,长久存在的规则迟早要被打破,我希望《指南》听起来能像一张摇滚乐专辑。我希望对白、效果和音乐能编配得天衣无缝,创造出一个迥然不同的世界的连贯意象——我说了很多这种话,还拼命打着手势,听我说话的人总是耐心地点点头,然后说,“好的,道格拉斯,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一点我们当然也始终没有搞明白,但我觉得我们无疑制造出了不少了不起的动静。事实上,录制这些节目是我这辈子最带劲最好玩的经历。我们是在制作好得没边的节目?还仅仅只是发疯了而已?这个问题恐怕很难回答。因为bbc轻娱乐部门(bbc light entertaeoffrey perks)在这本书里讲了很多制作技术如何逐渐演变,我只想补充一点:我要对他、西蒙·布雷特(sisnd)和约翰·劳埃德(john lloyd),还有为了这个节目工作得非常辛苦、那么有独创性的所有演播室管理人员说,想获得像样的点子,最好的办法就是和有天赋的伙伴一起快乐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