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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教练。您也可以告诉我怎么洗,那帮小孩的衣服脏透了,别人肯定以为他们住在该死的树林子里!”
布里特-玛丽等萨米和疯子走了才回到娱乐中心。小苏打果然有效,污渍全都不见了。尽管坐轮椅的女-人坚持说不需要,布里特-玛丽还是为她洗了毛巾和围裙,不是因为她对布里特-玛丽的洗衣质量有意见,而是她真的觉得不用洗。为此她们还发生了一点小争吵,女-人又叫她“玛丽小天使”,她叫女-人“肮脏的小猪”,女-人听后突然哈哈大笑,争吵就这样友好地结束了。
布里特-玛丽给老鼠摆好士力架,没有等着它过来,因为不想给老鼠解释她约会时发生了什么,而且也不确定老鼠愿不愿意知道。无论如何,她现在都不想谈这件事,所以又去了披萨店,和坐轮椅的女-人一起吃晚饭,因为女-人似乎不打算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当然,这说明她要么不关心布里特-玛丽,要么太关心了。
斯文那天晚上并没有路过披萨店,但布里特-玛丽一听到门响就不由自主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心脏也跟着狂跳,显然哪怕斯文在她饭吃到一半时进来都不会惹恼她。可每次进来的人都不是斯文,不过是些准备参加足球训练的小孩,他们都穿着干净的球衣,显然不是没有人管。
这让布里特-玛丽对博格产生了一丝希望。看来在博格的居民里面还是有人明白,洗得干干净净的球衣是多么重要。
孩子们正要出去训练时,那个穿着“冰球”运动衫的男孩出现在披萨店门口,但他爸爸好像没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薇卡问。
男孩把手深深地插进衣袋,朝她手中的足球点点头。
“我想和你们一起踢球——可以吗?”
“你可以滚回镇上踢球!”薇卡吼道。
男孩的下巴压在锁骨上,但他没有气馁。
“镇上的足球队六点训练,我六点得训练冰球,可我发现你们训练的时间更晚……”
布里特-玛丽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她为什么选在六点以后训练,于是说:
“不能在晚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训练!”
“也不能在冰球练到一半的时候练足球。”男孩说。
“你不属于这儿,富二代。”薇卡嘲弄地说,胳膊肘擦着男孩走了过去,“我们也没有镇上的球队好。你想踢球,为什么不滚回镇上和他们一起踢?”
男孩依旧没有退缩。薇卡站住了。他扬起下巴。
“我不管你们好不好,我只想踢球,球队不就是踢球的吗?”
薇卡嘴里蹦出一个布里特-玛丽认为非常不文明的词儿,扬长而去。但奥马尔从后面轻轻推了男孩一下,说:
“要是你能从她那里抢到球,我们就带你玩,但我觉得你没那个胆。”
奥马尔话音没落,男孩就蹿到了停车场上,薇卡一胳膊肘捣在他脸上。他流着鼻血跪倒在地,但同时伸出了脚,对准薇卡一钩,抢走了她手里的球,薇卡结结实实地摔在砾石地面上,眼中燃起战斗的火焰。站在披萨店门口的奥马尔推推布里特-玛丽,指着他们,激动地说:“快看!薇卡要铲倒他了!”
“那是什么意思?”布里特-玛丽问,但她很快看到薇卡蹿到男孩身后几英尺的地方,两腿贴地,像出膛的炮弹般向前滑去,猛然踹在男孩脚上,硬是把他掀得翻了半个跟头。
布里特-玛丽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博格的孩子都穿着破到大腿的牛仔裤的原因。薇卡站起来,以统治者的气势踩着球,男孩抠掉嵌进脸上的小石子,拍着衣服上的灰,显然很需要小苏打救急。薇卡看着布里特-玛丽,耸耸肩,哼道:
“他没事。”
布里特-玛丽从包里掏出清单。
“你还好吧?能说出你的名字吗?”她说。
“麦克斯。”男孩说。
奥马尔十分郑重地指指薇卡,又指着麦克斯。
“我们玩对踢的时候,你们俩绝对不能在一个队!”
然后他们做了“白痴往返跑”训练,打了两场对踢,看上去很像一支球队的样子。萨米今晚没有开车来给他们照明,但原来停着大黑车的地方换上了一辆亮着头灯的卡车,那是卡尔的车,车身两侧锈迹斑斑,历史似乎相当久远,大概人类刚发明卡车的时候这辆车就被制造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