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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御安一愣,搞不明白沙丹阳这是什么打法。沙丹阳继续说:“但是你也看出来了,殷海喜欢的是你弟弟。我这个人呢,不喜欢花费太多的心思去追求一个人。”
“你准备放弃了?”苏御安问道。
沙丹阳点点头,忽然伸出手摸了摸苏御安的脸:“让我追求你吧。”
温柔的手把苏御安摸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说,沙丹阳想干什么?苏御安无奈地长吁一声,随口道:“如果所有求而不得的人都有你这么豁达的心胸,人世间会少很多悲剧吧。”
这一回,是沙丹阳哭笑不得了。他婉转地说苏御安这张嘴真是了不得,奚落他的话都说的这么有创意。苏御安实在没心情跟沙丹阳胡闹,拉起被子丢给对方一句:“我睡觉,你自便。”
说要睡觉可不是随口应付的话,苏御安是真的困了。这一觉一直睡到日头落了才醒来,一睁眼就见沙丹阳坐在床边看书,忽然间,苏御安觉得椅子上的人应该是御信而不是这个让人看不透的富家子弟。本想问问御信的情况,可不知怎的,又开不了口。沙丹阳喜欢殷海,而殷海喜欢御信,提到那俩人会伤害沙丹阳吧?虽然他表现的毫不在意,但是有谁会不在意自己喜欢的人喜欢另外一个人呢?
算了,还是不问了。
要说自家弟弟也够没心没肺的,怎么走了一天也不知道来个信儿?苏御安气闷地下了床,去洗脸刷牙。回来的时候,就见沙丹阳举着电话,说一个叫黄天翔的人找苏御安。苏御安还纳闷,黄天翔的电话怎么打到沙丹阳这里了?接过来喂了一声,就听黄天翔说:“是御信告诉我这个号码的。听说你想不开跳楼了?”
“你找死是吧?”苏御安没好气地说。
电话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接着,听黄天翔调侃道:“你那颗容易受伤的心等回来再慢慢调养吧。我得跟你说说关于你父亲那支钢笔的事。”
闻言,苏御安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御信告诉我的呗。大约就是在你跳楼之后,他让我查查当年你们家剩下的东西是让谁领走了。”黄天翔的口气正经了一些,“当年的火灾也不是把什么东西都烧成灰烬,还是剩下几件的。那个钢笔就是其中之一。留下来的东西作为证物被警方拿走,是负责调查你们家案子的警察保管的。不过呢,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警察也死了,死的不明不白。”
隐约中,苏御安嗅到了危险的气味儿,追问黄天翔那个警察什么时候死的,怎样的“不明不白”。黄天翔掂量了好半天,才说:“火灾过后的两个月,那个警察死在自己家里。法医鉴定书上写的死因是心肌梗塞,但是我打听出来的内部消息是失血过多。据说那个警察的尸体很可怕,脖子几乎都断了,只连着一层皮。”
苏御安觉得纳闷,为什么警方要隐瞒死因呢?这一点就是黄天翔要说的最后一点。那个警察死因可怖,经过无数次的勘察现场和案情分析,得来的结论是:死者在二十三层公寓里,所处密室状态的书房内,用裁纸刀一点一点隔断了自己的脖子。当时的警局里就有了一些神神鬼鬼的猜测。有一个老警察,找来这方面的专家帮忙看看。看过之后,那位专家说,还得出事,但是不会死人。果然,专家刚离开,苏家证物里的钢笔丢了。专家就告诉老警察,这案子不能再查了。
白痴啊!苏御安心想,钢笔百分之一百是那专家拿走了。苏御安问道:“知道那个专家是谁吗?”
“嗯,问了几个人。听说那专家跟你们一样,特别年轻。好像姓罗。”
罗兵耀!罗兵耀现在看上去四十多岁,当年也就二十多岁,可不是挺年轻么。不对,罗兵耀到底是谁?难道他也参与了十八年前的事?脑袋开始疼了起来,苏御安忍着不适谢过黄天翔,顺便问了几句他现在的状况。黄天翔跟他抱怨,说:“我堂堂刑警队长居然成了小混混,真他妈的是屈才啊。你们俩倒是赶紧回来啊,吃不着御信做的饭菜,我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对啊。自己也是很久没吃过御信做的东西了?啊,不对不对,现在想的不是这个!
“天翔,麻烦你再帮个忙。问问当年那个老警察,我们家案子的案宗还有没有?”
“人家都过世了。哎呦,你叫我天翔了。”黄天翔后知后觉地开起了玩笑,“你等着吧,我帮你问问看。不过吧,你们俩最好能回去一趟,案宗不是随随便便能拿过来的。要不这样吧,等我……”
黄天翔的声音忽然变得沙哑起来,手机里也传来丝丝拉拉的声音,就像是信号受到干扰一样。苏御安紧着喊了两声,忽觉黄天翔的声音变了。苏御安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你是谁?”
“我……苏先生……在……”
杏童!?
“苏先生……救命…主题……树下……”
苏御安握紧电话使劲地呼喊着杏童,但是杏童的声音只持续了十秒钟都不到,便消失了。继而又传来黄天翔的声音,只是一句再见而已。就是说,黄天翔不知道杏童闯入了他们的通话,只有苏御安一个人听见了杏童的声音!
杏童想说什么?苏先生、救命、我、在、主题、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