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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番外(天下第一原剧情线)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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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上)

谢虚出生在隐世门派,是被万千宠爱的小少主。父亲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穿云剑谢裴——不好好名扬天下就只能被迫回门派继承绝世武学和深厚内力的侠二代。母亲则是绝世的美人,音修传人,一柄玉箫可教天下惊。

父母亲琴瑟和鸣,颇为恩爱。

银钱富足,又为武林景仰。

谢虚再人生赢家不过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脑海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嗡嗡叫——虽然次数很少,但是如果不按照那个声音说的去做的话,就会连着三天三夜不停下来。

第一次是在谢虚七岁的时候。

他们虽然是隐世门派,但到底是会招徕些弟子的。尤其是自从得了谢虚这个小少主,弟子们也纷纷将家中的孩子带上门派来,陪小少主说话取乐。

小孩子间,总是更能玩到一块的,若是自幼没个同龄玩伴,免不了会显得性格孤僻。

谢父自小被看管着练功,一有空暇就眼馋着那些门派外的孩童能肆意玩耍,于是推己及人,希望得来的独子在小时候能过得开心些,武功修为反倒不是最重要的。便也同意那些弟子将家里适龄的子女带来门派修习武功——更重要的是可以陪着谢虚一块玩。

但其实谢虚并不怎么喜欢和那些一团孩气的同龄人玩耍。

他总觉得自己和别人似乎有些微妙的差别,比如他生来就知道很多东西。听得懂父母间的谈话,知道那些黄白之物是可以拿来买糕点的银两,连照顾他的小丫鬟已经和服侍他爹的侍童情定终身了都看见了、并记住了。

他又好像忘掉了很多东西,是一个奇怪的孩子。

谢虚更喜欢练剑,或是念书,无聊了便是捏着糕点去喂喂鱼也好,池塘中的花也生得好看。

似乎是察觉到了这个小少主的冷淡,那些孩子们从脸色通红地来牵他的手,拉扯着邀他去玩;变成了只远远望着他,推搡着别的同伴来被迫和他接触,这时候的谢虚已经修炼出了微薄内力,于是很轻易便能察觉到那些孩子躲在离他很远的地方,悄声地讨论着什么——

或许是觉得他格格不入的模样,很像个怪胎。

谢虚起身从外面的凉亭里,走进了房中歇息。那檀木门合上,将目光隔绝在了外界。

“呀。”孩子们的神色,变得有些恼怒起来。那一双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竟都体现出了“望穿秋水”这个词。

“小少主好像走之前,对着我笑了一下。”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捧脸说道,那双月牙似的眼睛微微弯起,唇边都似盛着蜜糖。

“你胡说,”另一个孩子惊叫起来,“他明明是看着我笑的!”

“是我!”

“是我才对。”

孩子们又吵嚷起来了。

第二天,谢虚浑浑噩噩间起了身。外面的天还未见亮,只一道细缝似的云裂开了一束光。

他似乎是有些烧了,想将贴身照顾的婆子叫起身,又觉得有些不必要,自己取柳枝沾了白盐洗牙,又将面巾上的水拧拧干,敷在了额头上。

今天是他七岁的生辰。

谢虚第一次听见脑海中那个声音,声情并茂地读着。

[面对玩伴无心间说出的实话,你觉得十分愤怒,双拳紧握,面色涨红,眼睛也凶戾得红成了一片。你的玩伴有些害怕,却只听你怒吼一声,推开了面前的幼小孩童,慌不择路地逃了出去。]

谢虚:“……”

这是什么?

直到用早饭时,谢虚都还忍不住想着在脑海中听到的话,甚至开始怀疑,那是不是过度疲累之下生出的幻觉。

谢母也因为今日日子特殊,亲手为谢虚洗手作羹汤,煮了一碗长寿面。而谢父则是将他年少时的剑给了谢虚,眸中含着珍惜道:“这把剑叫‘无鞘’。”

“你需记住,但荡天下不平事,不可以剑做不义之举。”谢父颜色肃然。

于是谢小虚接过那柄几乎要比他还高的剑,同样神色肃然,点了点头。

谢夫人:“……”

她往夫君的头上敲了一敲,似有些无言:“今天这种日子,便不能说些好听的话么?小虚,你过来,我给你系一块玉。”

谢虚正用筷子小口小口地挑着面条,听到谢夫人的话,含糊地应了一声。又见母亲满脸期待地望着,只好将吃了一半的面条放下去,走过去让母亲给他戴上那块玉佩。

羊脂白玉佩在身上冰冰凉凉一片,或许是因为小孩子皮肤白嫩的缘故,那玉竟还没谢虚颈间的肤色生得洁白。谢夫人实在看了喜欢,将谢虚揽过去亲了一口,直让那柔软的面颊都覆上一层粉红。

谢虚:“……”

有点不好意思。

他用过早膳,天际也被旭日染上层薄红,谢虚正准备去练功,他娘亲笑眯眯地一拦,将谢虚推到了门外去。

“今天不用练功哦。”

手在谢虚细软的黑发上揉了一揉,大美人娘亲蹲下身来,扯了扯小孩的雪白面颊,形成了一个唇角微笑的弧度:“去找你的小同伴玩吧。”

谢虚:“……”

谢虚:“好。”

好累,今天也是哄娘亲的一天。

谢虚刚拿到手的“无鞘”没多久便被收走了,他有些沉默地向娘亲告诉他的地方走——很意外,几乎门派中所有的小孩子都来全了。

没有人缺席,都乖乖地坐在坐榻上。他一出现,便用黑溜溜的眼睛看过来。

大概是因为父母嘱咐过,才所有人都来了吧。

谢虚如此想着。

那些孩子果然是被迫的。

七八岁原本是最快活也最静不下来的时候,便是想让这些孩子安静待上一炷香时间都颇废功夫,更别提一个个都乖得如同木桩,背着手一言不发的模样。

谢虚看看他们,他们便垂着头,有的也别扭地扭开身子,看上去很不自在的模样。

“……”他叹了口气。

谢虚起身道:“我去隔壁写字,你们自己玩。”

孩子们:“!!”

气氛一下子躁动起来。

有个小姑娘很小声地说了一句“别走”,几乎带着泣音了。

他们中年龄最大的那个,已经十岁的男子汉顿时站了起来,代表孩子们的意愿,一把扯住了谢虚的袖子。

“男子汉”的脸蛋微微涨红了,目光也有些漂移,半晌才鼓足勇气地道:“谢虚,你……”

“你长得真丑啊!”

这句话脱口而出。

仿佛受到了命运的某种恶意指使般。

谢虚:“?”

他倒是不生气,只是觉得男孩突如其来的指责有些莫名其妙。

男孩仿佛受到了鼓舞一般,只是那张脸上的神色微微扭曲,看上去像是十分纠结痛苦,只是嘴上也不停。

“明明掌门夫人是那么好看温柔的人,掌门也洒脱俊美,你怎么就生成这个样子呢?”

小孩子的话往往是最口无遮掩的。

谢虚原本不生气,但是听见他扯到父母,却是有些恼怒了。于是他一把挥开那只手,神色冷淡地瞥了小男孩一眼。

脑中那声音适时响起,不断地重复道:

[面对玩伴无心间说出的实话,你觉得十分愤怒……]

[面对玩伴无心间……]

那声音不断重复着,谢虚突然便意识到了它的意图,是要让自己按照话中的行动。

但是谢虚不愿意。

却见又一个孩子走了过来,对谢虚发出如出一辙的嘲讽。孩童懵逼的神色和脑海中的声音不断交替重复着,把谢虚死死困在了这方寸之地。

谢虚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前的孩童可能并不是自愿的,他们大概也受到了某种莫名的胁迫,于是他终于沉默地妥协,按照那话中的步骤——

孩子们看到那像小仙童般精致漂亮,让他们又喜欢又自卑的谢小少主,微微攥紧了拳头,眼睛一下子红了,雪白的面颊都飘上了一抹红晕,像是要落下泪来。

他推了一把为首的许坤,声音低软又委屈,听得他们都难受的要命。

“你走开。”

谢小少主这么说着,转身跑了出去。

他们知道谢小少主很勤奋也很有天赋,已经是修炼出内力的孩子了,然而他那么生气,却也没用上武功,只是把许坤推得微微踉跄了一下。

许坤在谢小少主跑出去后,也怔住了,“哇”地一声坐到地上,大哭起来。

番外(中上)

在完成这一系列操作后,谢虚脑海中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在他寿辰那天发生的事,还是被父母亲知晓了。

纵使谢虚说并不在意,那些孩子也不过是懵懂无知的年纪,谢掌门还是在长久的沉默后,揉了揉独子柔软的黑发。

谢夫人更是满脸疼惜,又微微偏过头去,以免让谢虚看见她眼中的泪光。

后来的几月里,那些孩子陆续下山习武,又或另择去处,门派中又恢复了往日平静。

只留有谢虚这么一个孩子,几乎成了山门中最受宠爱的珍宝。

谢掌门精通十六种武学功法,最擅专的为剑法,十八岁时一剑惊鸿为天下所知。

而谢夫人当年小产,伤了身子,便只留下这么个如珠似宝的命根子。谢虚作为偌大门派的少主,要修习的功法自然也有许多,光是每日习剑便需练上三个时辰,剑法也日益精进起来。

七岁的谢虚,尚且是一团孩气,脸颊上的软肉似能揪出水来,乌溜溜的眼睛让人一眼瞧见便觉得可爱。只随着白驹过隙,当年的孩童也拔高成少年,谢虚的身形抽条修长,相貌也生得愈加……好看起来。

是一眼望去,便尤觉得惊心摄魂的好看。

而且肉眼可见,随着年龄增长,只怕会出落成更艷丽的相貌。

谢夫人时常感慨:“也不知吾儿生得这样俊美,是随了谁。”

谢掌门答:“虚儿倒是和我祖父生得颇像。”

谢夫人狐疑地看了夫君一眼——谢掌门虽也样貌英俊,但与麟儿相比,差得不是一分两分,便也没有放在心上,当他是在胡说蹭光,只冷哼了一声。谢夫人又想起自己年轻时,是很想要个女孩的,可惜伤了身子,也无法实现心愿,便又颇遗憾地道:“若我们虚儿是个闺秀,只怕一家有女百家求,要引得这武林中的青年才俊、天之骄子,都为美人折腰才对。”

谢掌门思索片刻,诚恳地答:“现在也可以。”

谢夫人:“……”

谢掌门:“……”

谢夫人:“闭嘴!我不准!”

等谢虚长至十六岁,本该是要出门派历练的年纪;可谢夫人瞧着自己的独子忧心忡忡,便是谢掌门,只见着谢虚那一看便十分危险的脸,也颇为无言,开始犹豫要不要将门派的传统延续下去。

于是历练一事便一连压了半年。

谢虚也只照常练剑。那柄当初有他半人高的无鞘已被他使得如臂使指,只是未经实战,剑锋未开戮气,还是显得有些绵软无力。

他到瓶颈了。

如今十六岁的少年将剑一收,因为长时间高强度的训练,皮肤都被热意蒸得有些泛红,额上起了层薄汗,将他稠艷的面容泅湿。放出的剑势要收起,也颇为耗精力,只这么一套动作做完,谢虚的胸前便微微起伏,闭上了眼,尽量平缓着吐息。

少年人练武易走歧途,谢掌门时常便来观望谢虚练剑,只没想到这次——他像是心中受到了什么感召般,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你的剑法比之融雪城城主,要差上许多。”

此话一说,谢掌门自己都微微怔愣,有些错愕。

融司隐成名已久,本便是不世出的天才,又年纪轻轻便临危受命,继承风雨飘摇的融雪城,比许多同龄人要更心性稳重,有那般出尘剑法,也并不让人意外。

可谢虚还不过是十六岁被泡在蜜罐里的少年,他太年轻了。

拿他们来比较,本便十分不合理。谢掌门自知失言,又懊恼地试图弥补错误:“你们两人,不好相比。”

——这句话听上去反倒更像是对谢虚失望了。

于是黑发少年偏过头来,有些恼怒地瞥了父亲一眼,收剑急匆匆离开了。

谢虚生气,谢掌门反而觉得更安心些。又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梁,想要去夫人那里求取对策……

他把他们十几年没生过气的小儿子惹火了,该怎么要他原谅?

谢掌门不知,现在谢虚脑海中正不停回荡着一个声音,激昂顿挫地念着:

[父亲的叹息让你心生怨恨,当然你更怨恨嫉妒的,是那融雪城的城主。

凭什么,凭什么?你是天之骄子,怎么能被人这样踩在脚下?

嫉妒使你面目全非,你决定下山去往融雪城,找到融司隐,杀了他,夺回你应有的荣誉。]

“……”

谢虚终于忍不住了。

他试图与脑中的声音对话。

[父亲不过夸奖了他一句,我便要杀了他,会不会太偏激了?]

脑海中的声音戛然而止。

谢虚又道:[何况,他死了,我又能有什么荣誉?只怕会因为心性不正,被父亲逐出师门。]

那个声音显得十分惊恐,在谢虚脑中质问:[你为什么能够发现我?]

[为什么不能?]

[我,我是剧情啊。]它居然有些委屈,强调道,[你应该按着剧情走的。]

谢虚:“……”

[怪不得暗示你走剧情,会这么累。]那个声音叹息道,[你不走剧情,我就一直烦你了。]

它的确很聒噪。

谢虚微微叹息,退让一步:[只是融司隐并非穷凶极恶之辈,我不能杀他。]

[不然,我找他决斗好了。]

谢虚想了想,这才是意气风发又冲动的少年人,会做出的事。

剧情没有吭声。

它熟知过去和未来,自然也没有告诉谢虚,谢虚根本杀不了作为主角的融司隐,反而会被其反杀。

剧情里需要“谢虚”的死亡。

它觉得,谢虚去找融司隐决斗,也是一种自寻死路的挑衅,最后的结果不会有变动,于是也只好闷声答应了他,语调还有些郁闷。

[好吧。]

番外(中下)

于是谢小少主留了封信在书案上,便下山去了。

——他不想让父母亲忧心,自然没提要去找融司隐决斗的事,只说是剑法习来滞涩,或是遇了瓶颈,想出门派历练,见识不同的武功门派路数,或有所悟。

这理由正当,何况谢虚本就到了该下山历练的年纪,这般离开,也没必要派人兴师动众地寻。

只谢掌门想到自己那天说的话,坐立不安,又将忧虑与夫人说了一遍……挨了顿好骂。

谢夫人虽然气急他口无遮掩,但见夫君当真愧疚难安的模样,也不忍心多斥责,叹息地道:“虚儿自小便比旁人稳重,何况他性情豁达,倒不会记恨你这个父亲,只是怕你的话到底伤心,待他回来后,你再自行去道歉吧。”

这天下间哪有老子向儿子道歉的道理?

谢掌门却只愧疚低头,连声应好。

谢夫人又安慰他:“我见虚儿比寻常男子心细……他将他师叔给的人皮面具带上了,此去定是无忧,平安回来。”

有传言说江湖上三种人最不能招惹,分别是老人、女人、小孩。但事实上,欺软怕硬的人从来不少。谢虚虽已年有十六,但或是因为被养尊处优的惯着,脸显得生嫩,一看便是极好欺负的富家公子模样,为了避免麻烦,下山前便将人皮面具给戴好了。

那张易容五官端方,只眉眼怂拉着细纹,微透出些疲态,看上去有些沧桑意味,倒是增龄不少。还有一好处,便是这相貌可以说是毫无特色,让人一眼见过便忘,也不打眼。

如今的大裕朝燕帝虽然无能,但好在并无强劲外敌窥伺,中原武林门派又大多清正自持,护佑百姓。因此谢虚一路下山行来,少见民不聊生百姓凄苦的惨状——他所寄身的门派虽退隐世俗,但却有荡世间不平,除暴安良的门规,谢虚便也一路上做些行侠仗义的事,虽是顺手解决,却也阴差阳错在江湖上落了些名头。

又如此巧合,被谢虚相救的大多是貌美温婉的女子抑或清俊柔弱的男子,各个也就十八九上下,正是知艾慕的年纪。他们虽对救自己的大侠心有孺慕,但谢虚的样貌……实在称不上英俊,皮肤蜡黄显得十分颓废便罢,身形还偏矮,半点够不上英姿飒爽的标准。

于是景仰便仅仅止于景仰,哪怕被救的美人们声泪俱下地道着多谢,若有来生定给恩公做牛做马,他们也未发展出一丝一毫的多余情谊来。

反倒让人传来传去,成了江湖上出了个姓谢的侠客,虽是古道热肠,却只救那温香软玉的美人,算不得真君子。

谢虚还不知道自己风评被害。

或是知道了,也不怎么在意。

他快马加鞭,一路上便是行过几桩好事,也在一月内赶到了融雪城。

融雪城分内外两城,江湖上的人大多都是能进外城的,谢虚也只交了一枚铜板便进去了——这是他这么些天来,交过的最低廉的入城费。

外城繁华至极,行人如织,连街边挑担的小贩看上去都有两把力气,似练过外家功夫。

便是借行人歇脚的酒楼客栈,都比别处要干净舒适许多。

谢虚挑了外城里看上去最干净的酒家,预留了半个月的上房费用。因懒得去外面露天的池子里,便借着伙计担来的热水泡了通澡,用过饭食洗尘后,竟有了分困意。

只是今日他为了在太阳落山前赶到融雪城,马也不饮食不喝水地疾奔了一天。谢虚颇心疼这匹母亲给他寻来的宝驹,便从行囊中取了马儿喜食的木槿果,打算先下楼喂完马再睡。

这家客栈确有可取之处,便是马棚也扫洒的干净,不闻一丝气味。马匹被养在单独的隔间中,除了搁着马草外,连大豆麦麸这样的精料也添了不少,看得出用心。

谢虚之前便问过小二将马匹拴在了何处,又前去瞥过一眼,只换件干净衣裳的功夫,自然不可能忘了位置。可走到马厩面前,依着数数了过去,却见那马匹前遮着一个人影——一个瘦削的男人,身披灰色长袍,连着黑色棉绸的帽檐盖在脑袋上,像一道影绰的黑影,再奇怪不过了。

哪有人大白天穿黑衣的。

他那双细瘦而惨白的手从长袖中伸出,倒是很温柔地在抚摸马鬃。

谢夫人找来送给独子的马驹性情温顺又聪慧,察觉到黑衣人没有恶意,还颇好脾气地蹭了蹭他的掌心。便在此时,谢虚也开口道:“请让一让,我要喂马。”

那人似是没料到身后有人,吓得身子一颤,警惕地回过身来。他的面容在帽檐遮掩下模糊不清,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和尽失血色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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