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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穿云-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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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天的劳累,坐在出租车上的乔宇颂昏昏欲睡。车窗外没有车水马龙的街景,只有不断晃过眼前的橙黄色灯光。

想到天亮后可以和宋雨樵约会,乔宇颂自然兴奋不已,无奈他的身体已经无法维持大脑持续的兴奋。尤其被最后一段航程的乘客折腾得头疼后,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乔宇颂的眼皮子直打架。

他看得出来,宋雨樵也很疲惫。乔宇颂看他对着窗外发呆,轻声说:“很累吧?等会儿到家,洗个热水澡,赶紧睡吧。”

“还成,我常熬夜。只不过机上有点儿无聊罢了。”宋雨樵在晦暗的光线中看他的脸,想了想,把他放在腿上的手拉过来,握在手里,“你平时都这样飞吗?凌晨才回到家里,第二天一大早又得出发。”

他的手很暖。乔宇颂看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放在两人之间的空位上,扣起手指,摇摇头,说:“不一定每轮都这样,看人品吧。”话毕,他笑了笑。

看着他的笑容,宋雨樵忽然产生好奇:他和他的前男友是因何分手的?聚少离多?话说回来,上回问他,他好像故意逃避了回答。

“明天我们去哪儿玩?”乔宇颂忍不住问。

宋雨樵难得见他这么主动,笑问:“你想去哪里?”

他苦恼地摇头,说:“不知道。我不常出门,又是年初才调到锦蓉来的。”

宋雨樵思忖片刻,说:“先回去休息,没准睡醒就有想法了。”

深夜确实不是做计划的好时候,乔宇颂点头,心中还是按捺不住期待。

在宋雨樵看来,乔宇颂的公寓还是和上回一样,没什么区别。开门后那股淡淡的霉味仍在,宋雨樵依然要求开门通风。

上回打开的沙发床没有归位,乔宇颂催宋雨樵去洗澡,自己则找出干净的床单和枕套,重新铺床。

这回他打算让宋雨樵睡床,所以床上得弄干净些。

乔宇颂以前飞国际长途机,分批轮流休息的时间都不长,为了争分夺秒地睡觉,他练就一番在三分钟内铺好一张床的本领。这不?宋雨樵才进浴室洗澡没多久,乔宇颂就把床和沙发床都铺好了。

虽然刚从外面回来,不过乔宇颂还是出于习惯把登机箱里的东西清出来,将制服装进洗衣袋,丢进洗衣机里。

洗衣机还有一些空间,乔宇颂犹豫了一下,关门后没有启动。

宋雨樵洗了澡出来,看见乔宇颂蹲在洗衣机前一动不动,问:“发什么呆?”

乔宇颂回过神,起身道:“你有要洗的衣服吗?放进去一起洗?”

房间很小,灯光把乔宇颂脸上的迟疑照得格外敞亮。宋雨樵擦头发的手顿了顿,说:“好,稍微等一下。”

他把毛巾搭在肩上,转身进了浴室。

乔宇颂以为他会很快拿出衣物,没想到却先听见浴室传出水声。他看门开着,好奇地走过去,见到宋雨樵正在洗袜子和内裤,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宋雨樵转头见他站在门外,抓着内裤的双手在揉搓时没将布料揉进去,指节摩擦,发出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刺耳声音。他很快把内裤和袜子洗好、拧干,握在手里。

“这些我直接晒了?”宋雨樵说着,把其他衣物从挂钩取下来。

乔宇颂讷讷点头,跟着他走到阳台。

宋雨樵把衣服塞进已经快装满的滚筒。

里面除了乔宇颂的制服外,还有一套睡衣,大概是乔宇颂放时没往里推,宋雨樵的衣服才放进去,门没来得及关上,一只袖子就掉了出来。

乔宇颂正要蹲下帮忙,便看见他将洗衣机的门大开,把他的衣服、他的衣服

全用力往里塞,最后关门。

阳台小得只能放洗衣机,灯光自然照不进滚筒里。在洗衣机启动以前,乔宇颂看着里面黑乎乎的一片,只有自己的白色制服衬衫略为显眼。

宋雨樵的衬衫是灰色的,滚筒注水以后,颜色变暗,最后乔宇颂只能依稀认出。等到滚筒开始运行,里面所有的衣物很快滚做一团,乔宇颂见到白衬衫和灰衬衫缠在了一起。

他抬头,看见宋雨樵把事先洗好的内裤和袜子夹在晾衣架上。晾衣架是不锈钢材质,风一吹,夹子发出叮铃叮铃的脆响。

乔宇颂做梦也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这个晾衣架上会晾着宋雨樵的内裤和袜子,而且,只晾着宋雨樵的。

这感觉像是他和宋雨樵的生活发生了重叠和置换,宋雨樵变成现在的他,住在这里。宋雨樵能了解他生活中的琐碎和繁杂,能感受那些无聊和空虚是如何在这间小小的公寓里不断充满、膨胀,而他……

忽然,宋雨樵的声音打断他的胡思乱想:“吹风机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哦,在这儿。”乔宇颂立即往浴室走,打开盥洗池下方的柜门,拿出吹风机给他,“喏。”

排风扇呼呼地卷走浴室里湿漉漉的水汽,地上的瓷砖留着些许积水,仿佛还有洗澡水的余热。

这些热曾经从宋雨樵的身上淌过,现在积在乔宇颂的脚下。乔宇颂才在浴室里站了一小会儿,便觉得还没有被排风扇卷走的水蒸气笼罩在他的身上,他的皮肤有些黏着,脸也犯潮。

宋雨樵接过吹风机,说:“谢谢。”

“嗯。”乔宇颂低头,经过他的身侧,走出了闷热的浴室。

不料,乔宇颂才出来不久,便听见宋雨樵喊他。

他疑惑地回头。

“挺晚了,你先洗澡吧。我在外面吹就行。”宋雨樵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拿着插头。

乔宇颂微微一愣,答说:“好。”

宋雨樵很快在桌子附近找到一个插座,坐在椅子上吹头发。

乔宇颂望着宋雨樵的背影,心中忽然五味杂全。

他犹记得自己第一次到宋雨樵家里借宿的情形,那个时候,他虔诚得像个信徒,谨慎得像个小偷。虽然后来去第二次,变得随意了很多,不过那些随意有着许多刻意的成分,太过刻意,反而又显得不从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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