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天(版本A)(2/2)
“实际上,我也不会直接在他们身边出现,感谢上天,我长了一双好耳朵,只要在同一个屋子里,离我最远的人讲什么我也听得见。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现在肯定胃口大开了,我就不留你了,快去找点吃的吧。”
我去了托莱多骑士的家,他正准备和他亲爱的乌斯卡里斯夫人一起吃饭,见我来了,便打发走仆人,把端菜添水的事交给我做。等乌斯卡里斯夫人也走了以后,我把布斯克罗斯为了离间桑塔·毛拉和莫罗家族而策划的大胆阴谋告诉了托莱多,他听得津津有味,并答应为我们提供帮助,有了这样一位盟友,成功的概率自然高了很多。
托莱多骑士是最早来到法国大使官邸的客人之一,他与美丽绝伦的贝阿特丽丝交谈起来。起初,她只是用一贯的傲慢态度对待他,但骑士有一种难于抵挡的亲和力,让人没办法不和他边谈边笑。聊着聊着,骑士就和她谈到桑塔·毛拉。因为自己的女友在信中提到过这个人,贝阿特丽丝便想对他多一些了解,她的兴致明显比平常高了一点,甚至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两位听到他们谈话的贵族赶去向桑塔·毛拉道贺,毕竟,征服这个女子的心可不是件简单的事。这对桑塔·毛拉来说算是致命的一击,他已经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了——他直接把自己当作了贝阿特丽丝的夫君。在回住所的路上,他满脑子都在计算,阿维拉公爵的遗产全算在一起,会比伊内丝·莫罗的嫁妆多多少。打这一晚起,他开始用最明显的蔑视态度来对待莫罗一家。
第二天,托莱多骑士把布斯克罗斯叫到自己家中,让布斯克罗斯大有受宠若惊之感。经过商议,大家决定以贝阿特丽丝的名义写一封信,由于只能以丝带代替署名,大家都小心翼翼地避免这方面的差错。整封信充满谜一般的色彩:所有话都只说一半藏一半,让读信的人感觉到写信人的种种为难,信的末尾是约对方在伊卡斯公爵的晚会上见面。桑塔·毛拉的回信倒也透出几分才智,当然,他还是不出所料地准时赴约了。但这一次贝阿特丽丝又摆出先前那副高傲的模样,差点毁了我们的计划。托莱多骑士赶紧把桑塔·毛拉拉到一旁,悄悄地对他说,贝阿特丽丝和父亲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因为她父亲竭尽全力想让她嫁一个西班牙人。从这一刻起,桑塔·毛拉彻底相信自己得到了真爱,大家都注意到,他整个人洋溢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而且是一种任何事都动摇不了的喜悦。
我们继续与这位轻信的那不勒斯贵族通信。所谓的贝阿特丽丝的情书的意思变得一天比一天明确,很快,信中就隐约透露出希望对方早做决断的口气。信里面说,桑塔·毛拉竟然一直借宿在莫罗家中,这无疑是一件让人惊诧莫名的事情。桑塔·毛拉本人其实也想断了这边的关系,但又不知道该从何入手。
有一天,桑塔·毛拉收到的信与往日不同,这是一首长诗,诗名叫作“给择偶时屈就的男贵族的讽刺诗”。诗的开篇是这样的:
帕克托勒斯河[6]河泥里飞出的昆虫,
成群结队地来到艾俄洛斯[7]的领空,
它们是否以为就此进入了天堂,
将自己肮脏的血与神明的至纯血液混为一谈?
您怕是忘了当年萨尔摩纽斯[8]的行径,
这个鲁莽的国王竟伪造雷霆之音,
还把火抛向天空,冒充宙斯的闪电之形,
结果他从青铜马车上摔下来,丢了性命。
可以看出,这篇讽刺诗主要针对的不是择偶时屈就的男贵族,而是那些想通过这样的婚姻谋求上升空间的富人。这首诗和阿古德斯其他的作品一样,写得不算好,也不算多差,但它产生了期待中的效果。
在和莫罗一家同吃餐后点心的时候,桑塔·毛拉饶有兴致地把这首讽刺诗念了一遍。整桌人都离席而去,进了另一个房间,桑塔·毛拉公爵也不再浪费时间解释,立即叫人备马,当天就搬进一家设施齐备的出租私邸。第二天,全城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所谓的贝阿特丽丝又写了一封信,这封信的措辞比先前更为温柔,信中还允许桑塔·毛拉遵照礼节正式求婚。他按吩咐做了,却被贝阿特丽丝的父亲一口回绝,这位父亲事后甚至都没告诉女儿一声。就这样,这位那不勒斯贵族既没有因为向贝阿特丽丝求婚被拒而感到羞惭,也没有因为拒绝和伊内丝的婚事而过度恼火。
于是,现在只剩下修复苏亚雷斯家族和莫罗家族的关系这件事了。事情的进展是这样的:加斯帕尔·苏亚雷斯因为生儿子的气,一直把自己关在客栈的房间里,闷久了以后,他终于决定先出门散散心再说。他来到太阳门附近的一家饮料店。店里有一帮人围在一张桌子边聊天,他坐在附近,饶有兴致地听他们说话,但不插一句嘴,毕竟他在马德里没什么熟人,随便插话是不妥当的。
有一天,老苏亚雷斯又来到这家饮料店,离他不远坐了两个人,其中一位对另一位说道:“先生,我想对您说,在西班牙,没有哪家商号能与莫罗家族相比了。这件事我很清楚,我看过他们一五八〇年以来的资产负债表,还有他们这一百年来所有生意的目录。”
“先生”,另一位回答道,“我想您会承认,加的斯的地理位置比马德里更重要,旧世界和新世界之间的贸易往来,体量要比都城里面的资本流动大得多。因此可以说,加的斯商界领头的苏亚雷斯家族,要比马德里排名第一的莫罗家族更让人敬佩。”
由于后面这一位说起话来声如洪钟,店里的好几个闲人便挪位置,换到他们的桌边坐下。老苏亚雷斯听见别人谈论他,心里非常高兴,他紧紧靠着墙,这样听起来更清楚,也更不容易受人关注。
接着,前一位也抬高声音说道:“先生,我很荣幸地告诉您,我见过莫罗家族一五八〇年以来的资产负债表,也了解苏亚雷斯家族的故事。伊尼戈·苏亚雷斯在海上磨砺了青春后,又在加的斯建起一家商号,一六〇二年,他在没有发货的情况下,竟然就拿着汇票找莫罗家族承兑。这种不正规的做法原本会毁了他这家新开的商号,但莫罗家族宽宏大量,让整件事平息下去。”
听到这里,老苏亚雷斯差点就要当众发作,不过讲述者又接着说下去:“自一六一二年起,苏亚雷斯家族用银锭充当支付工具,虽说这些银锭号称品质相同,但实际上优劣非常不均。莫罗家族进行了公开验证,验证的结果让苏亚雷斯家族的商号再一次面临被毁的危险,但莫罗家族宽宏大量,把这件事也平息了下去。”
老苏亚雷斯已经压制不住自己,不过讲述者又接着说下去:“最后,加斯帕尔·苏亚雷斯在菲律宾做生意时资金不足,想尽办法拉莫罗家族的一位舅父入股,找这个人借了一百万。为了取回这倒霉的一百万,莫罗家族应该是打了场官司,这官司到现在或许都没有完全结束。”
加斯帕尔·苏亚雷斯怒不可遏,就在他即将大发雷霆之际,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人走到莫罗家族那位支持者面前,对他说道:“先生,我现在当众宣布,您刚才所说的话,没有一个字是真实可信的。伊尼戈·苏亚雷斯在找莫罗兄弟兑款前,确确实实从安特卫普发了货。莫罗家族根本无权拒绝承兑,他们的道歉信现在还在苏亚雷斯家族的办公室里,办公室里还有另一封道歉信,涉及的是银锭的事。最后,您刚刚提到的那场官司,其实您根本不知道任何内情,官司的目的并不是要莫罗家族取回借的那一百万,而是让他们根据股份把菲律宾生意获取的两百万利润收回去。您对面的先生刚才对您说的话很有道理,苏亚雷斯家族是西班牙首屈一指的商人,至于先生您本人,毫无疑问,您是爱说大话、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的那种人。”
那位莫罗家族的支持者像个被揭穿的小人一样,窘迫不堪地离开饮料店。加斯帕尔·苏亚雷斯认为,他有必要向那位为他说话的人表示一下谢意。他带着满脸友好的表情来到那人身边,邀对方一起到普拉多大道上散散步,那人欣然接受。等到了目的地后,两人在一条长椅上坐下,老苏亚雷斯对他的新朋友说道:“先生,您刚才说的那番话让我感激万分,您不必对我的谢意有任何怀疑,因为我就是加斯帕尔·苏亚雷斯,我们家族唯一的掌门人。您气宇轩昂地驳斥了那个造谣的小人,维护了我们家族的荣誉。我可以推断出来,您对加的斯的贸易一定有非常深入的了解,对我的生意尤为熟悉。我看,您应该是个经验丰富的生意人,您可以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和老苏亚雷斯对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布斯克罗斯,他觉得没有必要把真名说出来,便谎称自己叫罗克·莫拉雷多。
“莫拉雷多先生,”老苏亚雷斯接着说道,“恕我冒昧,您的姓氏在生意圈里不是很有名,很可能,您在投资中没有把您的才华和优点充分体现出来。我想请您做我几桩生意的合伙人,为了让您相信我的诚意,我把我目前的心事和计划都坦诚地告诉您。我有个独生子,我原本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我派他来马德里,同时嘱咐他三件事情:不能让别人叫他‘堂苏亚雷斯’,而只能叫‘苏亚雷斯’,不能与贵族交往,不能拔剑。结果您猜怎么着?在我儿子住的那个客栈里,所有人都只称呼他‘堂洛佩·苏亚雷斯’。一个叫布斯克罗斯的绅士成了他在马德里唯一打交道的人。后来他还拔剑和这个布斯克罗斯格斗了一番,最糟糕的是,他竟然被人从窗户扔了下去,这种事可从来没在苏亚雷斯家族任何一个人身上发生过。为了惩罚这个不孝的忤逆子,我想再结一次婚,这个主意我已经定下了,越早结越好。我还不满四十岁,续弦是不怕惹别人闲话的。我只要求我的未婚妻出身于一个本分的生意人家庭,品行上洁白无瑕,您对马德里很熟悉,我能指望您帮我找到这么一个人吗?”
“先生,”布斯克罗斯回答道,“我认识一个非常本分的生意人,他女儿刚刚拒绝一位大贵族的求婚,因为她决心不攀高枝。她父亲很生她的气,命她在一个星期内另选一名夫婿,否则就立即从家里搬出去。您说您今年四十岁了,但您看起来才刚满三十。今晚您去拉克鲁斯剧场看《格拉纳达围城》那出戏吧,前两幕您安安心心地看,到第三幕的时候我会来找您的。”
加斯帕尔·苏亚雷斯于是就去看了《格拉纳达围城》,第二幕还没结束,他的新朋友就来了。新朋友将他拉出剧院,带他左绕右绕地穿过一条条大街小巷,似乎有意想让他晕头转向。老苏亚雷斯问他,那位小姐姓甚名谁,他回答说,问这样的问题有失慎重,这桩婚事是有可能谈不成的,那位小姐强烈希望,在婚事最终定下来之前,任何人都不知道内幕。老苏亚雷斯表示理解。他们走到一幢非常气派的大房子后面,然后穿过里面的马厩,登上一道昏暗的楼梯,进入一间点着几盏灯却没有摆放任何家具的房间。没过多久,两位罩着面纱的女士走了进来。其中一位说道:“苏亚雷斯大人,我这么安排确实是胆大妄为,但您千万不要觉得我本性就是如此,我是因为我父亲自命不凡的虚荣心才被迫走这一步的。他想让我嫁给一个大贵族。那些贵族小姐太太们,她们接受的教育应该非常适合她们所在的上流社会,可我呢,我到这个圈子里去做什么?上流社会的生活光鲜亮丽,我那薄弱的理性很可能经不起考验,我在那个世界里面是找不到幸福的,很可能还会影响我在彼世的救赎。我打算嫁给一位商人,我也尊重苏亚雷斯这个姓氏,所以想和您结识。”
说完这番话,女士取下面纱。她的美让老苏亚雷斯惊艳不已,他单膝跪地,从自己的手指上摘下一枚价值连城的戒指,一言不发地递给她。
就在此时,一扇侧门轰隆一声被人撞开。一位年轻男子持剑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群高举火把的侍从。
“苏亚雷斯先生,”他说道,“您就这么娶一位莫罗家族的小姐啊!”
“莫罗!”老苏亚雷斯高叫起来,“我可不想娶莫罗家族的人!”
“请您出去,我的妹妹,”年轻男子接着说道,“至于您嘛,苏亚雷斯先生,您向莫罗家族的小姐示爱,却又不打算娶她,我完全可以把您从窗户扔出去,这绝对公道,但我不愿玷污我自己的家。我先让手下出去,然后再把我的想法说给您听。”
莫罗公子的手下退了出去,公子本人于是对老苏亚雷斯说道:“先生,现在只剩三个人了。布斯克罗斯先生既然跟您一起来了,那就请他做个见证人吧,这您不能拒绝。”
“您说的布斯克罗斯是谁?”老苏亚雷斯说道,“这位先生姓莫拉雷多。”
“这不重要,”莫罗公子说道,“把您的剑拔出来吧!您确实比我年长,但您跪在我妹妹面前的时候,看起来还是很年轻的嘛,所以,比剑的时候您肯定也可以焕发一下青春。快拔剑,要不就从窗户跳下去。”
相信谁都能料到,老苏亚雷斯必然是选择拔剑出鞘,但他的剑术连自己的儿子都比不上,因此胳膊很快挨了一剑。莫罗公子一看对方流血,便退出房间,布斯克罗斯掏出一条手帕缠在老苏亚雷斯的伤臂上。接着,他把老苏亚雷斯带出房子,去一位外科医生那里止血包扎,再送他回到客栈。
在客栈里,老苏亚雷斯看到自己的儿子被人用担架抬进来,这幅场景让他心疼到极点,但他不肯流露出自己的真情,还是打算狠狠谴责一下儿子。
“洛佩,”他对儿子说道,“我早就禁止过你跟贵族打交道。”
“啊!我的父亲,”儿子回答道,“我只和一个贵族打过交道,就是和您在一起的这一位,再说我可以向您担保,我和他的交往是被迫的。”
“至少,”老苏亚雷斯说道,“你不该和他格斗,拔剑这件事我是禁止你做的。”
“先生,”布斯克罗斯插话道,“您想想看,您的胳膊正受着伤呢。”
“一切我都可以原谅你,”老苏亚雷斯又补充道,“但被人从窗户扔下去,这件事我无法容忍。”
“先生,”布斯克罗斯接着说道,“一刻钟以前,这样的尴尬事也可能发生在您的身上。”
老苏亚雷斯羞惭到极点。就在此时,有人送来了一封信,信是这样写的:
加斯帕尔·苏亚雷斯大人:
谨以此信代犬子埃斯特万·莫罗向您致以最恭敬的歉意,犬子发现您与他妹妹伊内丝在我们马夫的房间里共处一室,所以才觉得有必要向您表达他的怨愤之情。
贵公子洛佩·苏亚雷斯也曾尝试跳窗进入伊内丝的房间,但他弄错了房子,从梯子上摔下去,摔断了双腿。
这些举动完全可以让人假定,您一家人正在设法破坏我们家的名誉,我是有理由将您告上法庭的。不过,我还是更倾向于和解这条路,以下就是我的和解方案:
我们还在为您想让我接受的那两百万皮阿斯特打官司。这笔钱我现在表示接受,但条件是我再另出两百万皮阿斯特,然后把所有钱全部交给贵公子,并答应他与我女儿伊内丝的婚事。
出于罪恶的虚荣心,我一念之差要把女儿错嫁给一位大贵族,幸得贵公子让我女儿领悟到真情,这件事才没有酿成恶果。贵公子帮了我们家一个大忙。
加斯帕尔·苏亚雷斯大人,人总是因罪受罚的。贵公子的行为给我们两家人增添了无尽的荣耀,他虽然想跳窗进入伊内丝的房间,但毫无疑问,是两家人半世纪的恩怨让他出此下策,实际上,我们的恩怨只是下属的错误造成的,我们已经尽自己所能进行了修补。
加斯帕尔大人,请抛弃掉那些与基督教爱德相悖的思想吧,不论在此世还是彼世,这样的思想都是有害的。
作为贵公子的岳父,我在此向您致以最诚挚的问候,愿能有幸以您卑微仆人的身份替您效劳。
莫罗
老苏亚雷斯当众读完信后,默默坐进一把扶手椅,陷入沉思。看起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想法在他心里激烈地斗争。
小苏亚雷斯的心事已经彻底化解。他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将身体挪下担架,爬到父亲身边,吻了吻父亲的双膝。
“洛佩,”父亲高声叫道,“你这是要和一个莫罗家族的女人相爱啊!”
“您想想看,”布斯克罗斯说道,“您都在那个女人膝下跪过了。”
“我原谅你了。”加斯帕尔说道。
故事的结局自然不难猜到。当天晚上,洛佩·苏亚雷斯就被带进他未来岳父的府上,在他伤愈的过程中,伊内丝的悉心照料起到了很大作用。加斯帕尔·苏亚雷斯并不能完全克服自己对莫罗家族的偏见,儿子婚礼一结束,他就赶回了加的斯。
洛佩·苏亚雷斯在马德里做了半个月的幸福新郎,随后,他就带着迷人的伊内丝·莫罗踏上返乡之程,加斯帕尔·苏亚雷斯早已在加的斯等得心急如焚。
布斯克罗斯的这场大行动画上了圆满的句号,而另一场他更牵挂于心的行动也拉开了序幕。他要让我父亲与他的女亲戚姬塔·西米安托成婚,这位丽人已经住进小街对面的屋子。但我也做好了搅黄这门亲事的打算。
我先是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的舅公,可敬的德亚底安修士弗莱·赫罗尼莫·桑特斯,但这位教士坚决不肯插手这种与男欢女爱相差无几的事。他说,他一般是从不管别人家事的,即便偶尔为之,也只是为了调和矛盾或杜绝丑闻,总之,不论怎么说,插手这样的事并不在他的职权范围以内。
到了这个地步,我只好自己想办法了。我本可以请热心的托莱多帮我,但这样我就必须把自己的身世和盘托出,因此,这是我不能选择的一条路。作为权宜之计,我暂时先拉近布斯克罗斯和托莱多骑士之间的关系,同时提醒骑士多加防范,因为布斯克罗斯是个喜欢对人纠缠不休的家伙。
故事说到这里,吉普赛人首领的一位手下来找他谈部落这一天的事务,我们当天就没有再见到过他。
[1] 原注:希波克里尼之泉指赫利孔山的泉水,为缪斯女神专属。
[2] 译注:福玻斯是希腊神话中的太阳神,每天清晨,他驾着太阳车出现在地平线上,给大地带来光明。
[3] 原注:加斯帕尔·德·古兹曼,奥利瓦雷斯伯公爵(gaspar de guzan,te-duc d&039;olivares,1587-1645),腓力四世时期的西班牙首相,1643年被罢官。
[4] 译注:在最终版本中,阿维拉公爵的女儿名叫曼努埃拉。
[5] 原注:堂路易斯·门德斯·德·阿罗(don is ndez de haro),腓力四世的首相,1661年去世(但在最终版本中,阿瓦多罗的婚姻大约发生在1700年西班牙王位战争爆发的三年前,这样算起来,贝阿特丽丝那时大约有40岁)。
[6] 译注:帕克托勒斯河是小亚细亚古国古底亚的河流,据希腊神话所说,河水中夹带着金沙。
[7] 译注:艾俄洛斯是希腊神话中掌管风的神。
[8] 原注:萨尔摩纽斯是艾俄洛斯的儿子或孙子,建造了萨尔摩涅城,以宙斯自居,之后宙斯将他杀死,并毁了他的马车和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