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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闹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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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千逸焦急的望着眼前,眼看澜瑾便要死在那人手中,澜瑾是他欲得之人,不论是为了凌希阁还是为着自己,他都不能让澜瑾就此死去,更不论还是因那程子尧,“得澜瑾者得天下!尊主莫非忘了此言!”

暗紫身形未动分毫,澜瑾已在垂死挣扎,尹千逸握紧了手中的折扇,他不信那人真会舍得将夺取天下的助力就此扼杀,正要再言,忽听另一边传来了一声轻笑,“得澜瑾者得天下?真是可笑之言。”

在所有人眼前,从来都是温润平和之人,忽然轻笑一声,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头一次见水月公子说出对澜瑾的看法,还是如此嘲讽的语气,平日所见淡然笑意已被敛去,取而代之的却是淡淡的冷意与嘲弄,唇边勾起的弧度不似笑,却似是对某事有所决断之后的无情冰冷,“既然诩已不耐,子尧也不坚持,只当今日是一场闹剧也罢,反正澜瑾生死如何都与我无干。”

本想就计再由澜瑾身上探出一些别的,但见父皇如此,他也只得放弃,知晓在父皇心中仍是自己的安危最为重要,他今日行事虽早有所计算,相信不会令自己出事,但对父皇而言,恐怕已成了如触逆鳞一般的不该之事。

扫了一眼在座诸人各异的神色,祁溟月叹了他气,行至祁诩天身边,抬头注视,“子尧觉得有趣,却忘了诩的感受,确是不该,待解决了他,我们便回去,如此可好?”此行得了云昊山庄之助,又从百里忘尘口中探知了些许安炀之事,也算是有了收获,虽仍不知澜瑾为何要挑起大乱,但细查之后定会得出几分端倪,杀与不杀,也非紧要之事。眼前还是将暴怒的父皇安抚下来,才是最为重要。

因他所言,祁诩天神色一缓,忽然凌空一挥,将澜瑾已瘫软的身躯甩到了墙边,看着墙上染上了殷红之色,澜瑾额头流着血骨落到墙边,虽已面无人色,却仍有微弱呼吸的模样,冷哼一声,“暂且留你三日。”想起溟儿服了澜瑾制度,不知药性如何,睘珠之力是否可抵,他决定先澜瑾不死。

将身侧之人抱个怀中,他垂首,眉间微蹙,“果然愿意回去了?”溟儿为苍赫而忧他不是不知,几次三番涉险除了带着游戏之心,也是为着防范安炀,但他允他出宫并非为了让他置自己于险境,牵扯进江湖与天下的纷争,而今他服下思归,还不知会有何药性反应,让他开始后悔,不该听信了溟儿所言,放任他独自来此。

“本就对澜瑾无意,若有人要便只管接受,与其他相比,自然是诩更为重要。”这样一来,今日便真的只是闹剧罢了,若真甩手离去,不知兴师动众为此而来之人会如何?轻瞥一眼众人的神色,祁溟月扯了一边嘴角。

“三日后再走。”抱紧了怀中之人,他此刻只担心溟儿擅自服下的思归会有何种效用。

听出父皇的话仍有些生硬,显然仍是在为他冒险之举而不快,看来今日当真是将父皇给惹怒了,靠着祁诩天,祁溟月心思一转,揽上了他的脖颈,“诩为我担心,子尧心喜,但诩也该知晓,子尧所为不是无由,我自有我的想法,对于今日所为也并不觉有错,只是未曾考虑到诩的感受,是子尧的不该。”

与祁诩天的眼眸对视,他表明心中之意,前世经历种种已在他心中烙下刻印,从来都是为了探取情报而不惜涉险,也从不觉有何不该之处,身边伙伴也是同样,不会为此而担心,他却一时忘了,此生已是不同,任何可能危害他之物,都会叫父皇担心,本以为只要父皇相信他的能力,也不会太过担心,但此时一想,若对换立场,是父皇如此,即便他相信父皇之能,恐怕他也会为此而忧心生怒。

“此刻知道不该了?”沉沉的语声显然仍是未曾释怀,但怀抱着他的动作却是轻柔,祁诩天叹了口气,终究仍是无法对溟儿太过苛责,溟儿从不会因与他承诺相守而改变自身行事,他有他的想法与打算,总是让自己有些措手不及,但对于如此的溟儿,他却只得欢喜,虽偶尔会有无奈之时,但不得不说,便是如此自我又傲然自信的溟儿,才会叫他牵念日深。

“是我不该,诩若是想骂便只管骂吧。”自出生以来,父皇便未对他有过半句冷语,若今日之事果真让父皇如此不悦,他便受得几句也是无妨,父皇心意他已知晓,即便是责骂,也是对他的关切所致。

祁诩天闻言低低一笑,溟儿从来都是傲性之人,今日难得如此认错,可见对他为何如此暴怒已是深有了悟,只要溟儿知晓他的心意,他又如何舍得责骂于他,“骂是不必了,我会心疼,若是知错,便自罚如何?”抬起了他的脸庞,面具下的薄唇轻轻扬起,这一回却不是厉色的弧度,而是透着些许魅惑与邪气的浅笑。

眼见于此,祁溟月哪里还会不知他心中打着什么主意,扫了一眼已呈呆愣之色的在座诸人,知晓父皇早有意昭告他的所有权,像是怕自己再去招惹他人似的,此时之语明显便是要他当众表态,让所有人在那传言所知之上再加上几分亲眼所知的真实。为着父皇如此略带孩子气似的独占欲,他轻笑一声,眼神往座中旁观的几位女子瞧去,那些本是在父皇到来之前待自己分外殷勤的,此时眼中已露出了不敢置信与感伤之色。

见溟儿未曾回答,眼神却往边上掠去,见到几名女子的神色,他冷哼一声,使得正痴痴望着祁溟月的几人悚然一惊,对上暗皇那面具下诡秘幽暗的眼眸,谁也不敢多语半句,便是连眼都不敢抬了。

“不愿?”收回眼,抚着怀中之人的脸庞,祁诩天含笑轻问,溟儿会如何他自然知晓,同他一样不将天下人放于眼中,又岂会在意于此,唇边又扬起了几分笑意,他却继续在口中问道:“还是不敢?”

“何必一转,诩早知子尧同你一样。”祁溟月一挑眉,瞧了一眼面前含笑之人,忽而察觉不远处浮动的情绪,那嫉妒与恨意如此强烈,强烈到他无需感知便可体会到那浓重的妒恨与不甘。

眼神一转,对上了尹千逸那纠缠着万般思绪,直直盯视着他的眼眸,祁溟月勾了勾唇,对此人与父皇当年的过往,他已无半点介意,只是他纠缠至此,与那阮天琪一般强烈的执念,已令他不耐。

不论过去如何,而今父皇已属于他,他岂会容得旁人再留有他念,双眼微阖,眸中闪过一丝冷笑,他勾着祁诩天的脖颈,已往那双薄唇上贴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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