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发作(1/2)
阴暗昏沉的房间里,静的毫无一丝声响,祁溟月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落在那片静默之中,身后,门外映照进来的阳光仿佛打碎了一室昏暗,桌案边有一人影在他眼前一晃而过,随着开启的门扉又逐渐合上,那人影便又逐渐落在了黑暗之中。虽只是片刻,祁溟月却已看清,桌旁所坐之人,正是尹千逸。
站到房中,望着那静坐之人,他并未开口,尹千逸也似毫无所觉一般,只是那般静静的坐着,没有丝毫反应。
“我等了许久了。”桌边所坐之人垂着首,忽然开口,“已是第二日了,为何仍未毒发……”如同呢喃低语的话音,语声飘忽,尹千逸未曾抬头,却似已知晓门边所立的是何人。
“少阁主盼着毒发?”祁溟月慢慢踱着步走到他身旁,在另一边坐下身来,“若过了明日,思归之毒仍未发作,少阁主打算如何?”对于尹千逸,他并不同情,无论是谁,都需为自己所为付出代价,而尹千逸恰巧惹上的是父皇,付出的代价便格外沉重了些。
“如何?而今我还能如何?”尹千逸神情木然的脸上忽然露出了笑容,“凌希阁已毁,我已不是少阁主,落到如此地步,还能有何打算?早死晚死,也不过是一死罢了,只是等着,让人难耐,难得水月公子还想着来看我,尊主大人真能放心?”
缓缓抬起了头,尹千逸面上并无丝毫异样,但那太过平静的脸色却显得有些古怪,笑容嵌在那平静之上,带着几分不协调的诡异,直直注视着祁溟月的眼,在黑暗之中如鬼魅般透着几许幽光。
祁溟月微微皱了眉,眼前的尹千逸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如将要燃尽的炭火,看似即将熄灭,却在那灰烬之中藏着愈发灼人的高热,若是不慎,便会引来一场大火一般,存着隐隐的危险之感。
尹千逸并非韩梓麒,没有那孤高的性子,有的只是偏激和执念之心,落到如今这般地步,便是他自己造成,听到他那番言语,祁溟月唇边一扬,“子尧至此,只是来看看,所谓思归在少阁主身上是否有效,也在考虑着,过了明日,如何安置少阁主,不知……少阁主可还想要澜瑾?”
虽然他问的随意,但那话中之意分明是存了嘲弄之心,尹千逸目光一凝,想到自己是如何落到如此境地,心中便忍不住再度涌上了无边的恨意,“程子尧,你莫要太过得意,虽已无关澜瑾,但三日之期未到,你我身上之毒会在何时发作还未可知,若你我都死于思归之毒……”
说到此处,他脸上的笑意又多了几分期许的兴奋,只要一想到程子尧最终仍是同他一样,终究只是一死,他便忍不住心底的喜悦,“明日便是第三日,我未曾发作可是让你觉得遗憾?”发出几声低笑,他眼中幽光更甚,“虽然凌希阁被毁,但能让你陪我去死也是值得,这几日我已想明白了,反正那也只是家中几个老头子看重之物,我继承不了,毁了也不错,那样便无人再于我耳边叨念了,什么凌希阁,什么过往,对于将死之人,还有何可在乎的?”
“既然什么都不在乎,为何少阁主看来仍是如此痛苦?”此时的尹千逸比之无爻更似幽魂,状如鬼魅一般的神情让祁溟月摇了摇头,“若你可放下过往之事,便不会有今日。”既然尹千逸无事,那便是说思归果真已解?仍是带着几分疑虑,他打算再去澜瑾之处问个明白。
祁溟月站起身来,才要举步,心头忽然一跳,周身竟渐渐觉得燥热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异样让他心中一紧,顿有所悟。好一个澜瑾,好一个思归……眼中划过一抹冷冽之色,他再不迟疑,立时往门边走去。
尹千逸见他神情仍是淡淡,脚下却不知为何加快了步伐,行至了门边,望着挑起他所有怨恨与不甘之人即将离去,他咬了咬牙,提醒着自己,那人并不是易于之辈,只要他一出手,定会落得和欧阳长老同样的下场。
紧紧注视着逐渐靠近门边,正要叫人开门的白色身影,尹千逸控制着心头的恨意,一瞬不瞬的盯视着,瞧得仔细了,竟让他发觉了些许不对劲之处。眼中异色闪动,他从桌旁站起身来,“水月公子似乎急着离去啊?”
祁溟月双眼微阖,脚下一顿,已知自己的异样定然已被尹千逸瞧了出来。不紧不慢的转过身,他极力压制着身上的燥热与莫名升起的欲念,扬起了一方眉梢,“少阁主想要留我?还是想尝一尝欧阳拓受过的滋味?”该死的澜瑾,那思归竟是春药?若只是春药,又怎会过了两日才发作?他究竟有何用意?尹千逸却为何不曾有反应?一个又一个疑问在脑中盘旋,他只觉心跳愈来愈快,若不及时离开,只怕……
“不愧是尊主所重视的珍宝啊,到了此刻,不担心自己,还想威胁于我?莫非你以为我不曾看出你中了春药?”轻轻的笑声由尹千逸口中发出,此时在他面前,被那人视若珍宝的程子尧已面色绯红,咬牙忍耐着什么,显然是不知何时中了春药之类的催情之物,却又这般巧的在他面前,如此好的机会,叫他怎能轻易放过。
祁溟月看他一步步向自己接近,面上透着几分诡异的笑容,映着那惨白的脸色,显得眼眸中的鬼魅之色愈发浓重,带着几许疯狂,对他伸出了手来,“能被那人如此看重,定有所长,不知水月公子是如何在床榻之上讨得尊主欢心的,今日有这么好的机会,不若让千逸来讨教一番,也好为水月公子缓解药性。”
“若少阁主愿意帮忙……那是最好,只是不知少阁主是否介意处于下方?子尧可有些担心,为着当年之事……会让少阁主觉得难堪……”忍着满身火热,祁溟月按下心头的欲火,而今的情势对他并无丝毫利处,尹千逸显然不会轻易放过眼下的机会,看来他只能……
“到了眼下,水月公子仍是要逞口舌之利,对你可并无好处。”尹千逸眼中全是扭曲了的欣喜之色,虽不知程子尧如何会中的春药,但此刻就在眼前的机会,他岂能放过。
“一会儿会如何,可未必能如少阁主所想。”身后便是房门,眼前却是尹千逸逐渐贴近的身躯,祁溟月放下了打算开门的手,微抬的眼中已是一片火热欲念,神思并未完全被欲望蒙蔽,但身子却无法控制欲念的升腾,此刻他急需的是他人的身体,让身下的欲望得以纾解……
尹千逸瞧着他双目火红,显然已是被那药性所制,不由心中一喜。那人最珍爱的宝贝眼看就要落在自己手中,轻抚着那如同夜色一般魅人的黑发,尹千逸忍不住开始猜想,若是那人知晓,被他视若珍宝的程子尧被当年所弃的宠侍抱在怀中,肆意对待,不知会是何种表情?
“如镜花水月一般不可触及之人,终究也是常人罢了,让我来看看,被药性所制的水月公子会露出何种风情吧。”尹千逸将手探往了那莹白的衣襟边,解开了衣扣,从衣襟内显露的白皙肤色还残留着不知何时印上的殷红,虽已不甚明显,只留下了浅浅的痕迹,落到他的眼中,却在瞬间点燃了他心头的复仇之念。
祁溟月靠在墙边,并未阻止尹千逸的举动,望着他眼中的如恨似怨的神色,勾了勾唇,嗓音低哑,“子尧定不会让少阁主失望……”
抬起手,他缓缓解开了衣带……
祁诩天回到了所居之处,见院内空无一人,不由叹息着摇了摇头,溟儿若真的乖乖听话,才是奇异之事,此刻见他不在房内,倒也并不觉意外,与百里忘尘相约,依言带去了无爻,两人虽未言语,但无爻已再未现出那日失态之状,想必时日久了,便可完成与百里忘尘所约之事,那时便该是百里忘尘回报之时了,虽是拿无爻所换,但对无爻也无害处,相信溟儿知晓之后也不会反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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