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机智与才能的运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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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绕着克塞库斯盆地的荒凉台地，便是钢铁白兔骑士团各城塞的设置地点。

如果从位于盆地中央偏西的麦约路卡镇往西北方看去，通往远方山岳的陡峭斜坡上，有一栋特别引人注目的建筑物，那就是白兔骑士团的根据地古尔麦约鲁要塞。这座要塞有如在睥睨着通往盆地的北国街道，散发出压倒性的存在感。

要塞所在的高度与盆地大约相差了两百亚路特以上，这个世界的一亚路特大约是二七公尺，约略估计的标高也有五百四十公尺以上；而且城堡东方，也就是靠盆地的这一侧是一座高达四十至五十公尺的断崖，简直是一面天然的城墙，想从盆地这边进攻是不可能的。

若换个角度想从背后突袭这座堡垒的话，堡垒后方就是皮檀特山脉，朝两侧延伸的山群非常陡峭——这种几乎没有树木的石壁斜坡根本无法让人骑马直接往下冲，甚至连重装步兵也没办法。

主要塞的占地并不宽广，毕竟原本就建立在平面范围不大的台地一角，所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石造的城堡由好几道城墙围绕，甬道就像蜘蛛网一样四通八达，弥补占地不够的缺憾可说是绰绰有余。这许许多多的甬道组织成本城与周围分支要塞的联络网，使得主要塞与分支要塞合为一体，成为难以攻下的要塞群。

不只如此，她们还挖掘后方的山壁，建立石窟堡垒。这个气温恒定的石窟里面为粮仓、团员的起居室，以及放置武器防具或生活物资的储藏室。据说光靠储存在这里的粮食以及武器防具，即使没有援军前来，也可以在这座堡垒内部死守一年以上。

堡垒的区域内部当然也有水源，其中一个分支要塞里头甚至还有温泉。

过去面对好几次大军来袭，这座依旧能够将其逼退的古尔麦约鲁要塞，可以说正是骑士团统治克塞库斯盆地的力量根源。

而如今——

在多云的天空下，在这个几乎寸草不生的荒凉盆地一角，出现了不合时宜的热闹场面。从盆地要进入古尔麦约鲁要塞的必经要道，这条九弯十八拐的狭窄道路前方集结许多或背或抱着大行李的年轻女孩。

从贝提斯大公园延伸过来的贝提乌斯街道在通过诺尔贝提山峰之后，蜿蜒向下通往盆地、来到盆地底部的这条街道分成两条叉路。如果沿着原来的路线方向往东直走，就会通向麦约路卡镇；而要是改走西方的分支道路，就会通往古尔麦约鲁要塞。

先在麦约路卡镇郊外集合的考生们，在交出申请文件之后等待负责的人员点名，然后就被带到街道的分歧点附近。

在这里集合的人总共约有三百人，所有人都是十几岁的女孩。如果是不明就里的男性看到这幅美景后，大概会流下口水。不过聚集在这里的女孩们个个露出杀气腾腾、拼命一搏的神情，如果不知道她们是来参加骑士团的测验，应该会诧异地想着是否即将发生什么大事。

在许多考生面前，有一位考官站在讲台上。她身穿厚实的连身套装并披着一件束腰外衣，腰带上系了一把剑，脚上穿着草编凉鞋。虽然打扮得非常轻便，不过既然能够担任考官，应该是骑士团的干部之一。事实上，她的眼神就比普通人锐利许多。

这位女性以明亮的眼神环视考生之后，毫无预警地直接宣布。

“第一个测验就是跑到古尔麦约鲁城堡的比赛。先到先赢，前一百人合格。”

换句话说，第一个测验就是要从这里徒步跑到城堡。听到这个通知后，考生之间涌起像惨叫又像怒吼的声音。

不少人听说过可能会以赛跑作为体力测试的项目，不过没有人想象得到居然是要爬上这个斜坡，而且也没听说过之前曾经使用这种方式作为测验项目。

仰望着远方像是粘在斜坡上的城堡，有些考生开始不知所措或是摇头叹息，考官则是继续对众人说：

“可以带着行李一起跑，也可以放在原地或是在中途丢掉，想怎么做都可以，不过丢掉的行李不能再拿回来，会视为各位放弃带进考场，请各位切记。好啦，做好开始的准备吧。”

考官对周围的同伴们示意之后，有几名团员向前引导考生们就出发位置，这些团员们都身穿符合白兔骑士团形象的白银铠甲。

在褐色的大地上架起了一个非常抢眼的大遮雨棚，旁边则是以绳子围出一块与周遭区隔开来的区域，考生们就是被引导到这个区域里头。

位于遮雨棚里头的肯定就是白兔骑士团的最高干部们。她们身穿白银铠甲坐在长板凳上，专注观察着考生们的一举一动。感觉到她们视线带来的压力，原本骚动的考生们很快就安静下来，而且她们的紧张感不由自主地增加中。

“这里就是起跑线，只要不离开这个区块，要站在开始区域的任何地方都是各位的自由。”

刚才的考官一说完，考生们很快就开始进行小型的卡位战。大家彼此推挤、想要尽量向前，甚至还有人起了肢体上的冲突。

“等一下等一下，还没到格斗的测验时间。要是有人敢擅自动手，我就会当场请她回去！”

听到考官大吼，冲突马上停止，不过小小的卡位战依旧静静地持续着。

加布莉埃拉与蕾奥琪莉最初是位于中间偏后的位置，不过她们周围的考生只要看到前面有一点空隙就会向前挤，所以不知何时两人已经被推到接近最后面的地方了。蕾奥琪莉露出焦急的神情对加布莉埃拉说：

“加布莉埃拉小姐，我们要不要也再往前一点呢？”

不过加布莉埃拉不慌不忙地对蕾奥琪莉微微一笑。

“没关系的，蕾奥琪莉，出发地点在哪里都无所谓。”

“可、可是……途中的山路很狭窄，到时就算想追也没有那么简单吧？总之必须要进入前一百名才行，所以现在还是应该再往前一点……”

加布莉埃拉对蕾奥琪莉招了招手。

“咦？”

蕾奥琪莉稍微弯下腰来，把耳朵凑到加布莉埃拉的嘴边，随即加布莉埃拉轻语：

“其实刚开始不要在前面反而比较好。懂吗？”

蕾奥琪莉以惊讶的表情凝视着加布莉埃拉。

“不……我完全不懂，是这样吗？”

“是啊，我想等到开始之后，一定会因为争先恐后而产生一场大混乱。毕竟大家都已经杀气腾腾了，尤其在即将进入山道的时候特别危险。就像蕾奥琪莉刚才所说的，因为那条路又陡又狭窄，只要在进入山路的时候抢先，几乎就能确保在前一百名以内了。既然这样，前方的争夺战显然会相当激烈。”

“所以我们也应该要……”

加布莉埃拉举手阻止了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蕾奥琪莉。

“正因如此，所以更不能往前挤。你想想看，那么多人涌进那条窄路会发生什么事。要是其中有一个人跌倒，身边的其他人也会被她影响而跌倒吧。如果有几十个人像是怒涛一样冲上去，你觉得会怎么样？到时有几十个人一起跌倒的话，最底下的人说不定会被压死。何况要是前面发生这么大的混乱，后面的考生连山路都进不去，所以我们在后面也没关系。应该说既然会变成这样，晚一点出发还比较有利。”

加布莉埃拉这么说完，就轻轻眨眼示意。

蕾奥琪莉叹了长长的一口气。

不愧是加布莉埃拉小姐，真是深思熟虑。像我就只会被周围的气氛影响，满脑子只想要往前挤。

蕾奥琪莉如今坚信，如果是加布莉埃拉小姐的话，一定可以通过测验的。

不，一定要帮她合格才行，我也要为此加油。只要我也努力，至少可以为加布莉埃拉小姐尽一点心力。

“话说回来，蕾奥琪莉，我们去侦查一下敌情吧。”

“好、好的。”

加布莉埃拉不经意地环视周围，蕾奥琪莉也跟着前后左右张望。

在所有考生几乎都逐渐往前的状况下，只有十几个人不以为意地留在最后面。

看来这些人的想法也跟我一样。

至少加布莉埃拉认为，跟那些想尽办法要挤到前方的人比起来，留在这里的人反而是强敌。虽然依照测验的内容，她们也不一定会是强敌，而有可能是非常可靠的同伴；不过在个人竞技中，除了自己与蕾奥琪莉以外的都是敌人。

首先引起她注意的是在旁边讲话的两人组。她们虽然发型与穿着不同，不过背影以及长相非常神似。

也就是说，那两个人是姐妹吗？还是双胞胎？从那沉稳的态度中感受得到她们十分游刃有余，看来很有本事。

加布莉埃拉在脑中的记事本对她们做了记号。由于不知道她们的名字，总之就先叫她们“双胞胎”吧。

其他的人又如何呢？

接着引起加布莉埃拉注目的是在人群最后段又再后面的地方，有一个独自悠闲地做着暖身运动的女性。她穿着以柔软的布料制成、完全贴合身体的护胸，以及用极薄的素材制作、像紧身裤一样贴合腰际的短裤，脚上穿的则是一双看来很柔软的皮靴。

她频频扭动身体或是活动手脚，不过她的身体柔软度令人瞠目结舌。她坐在地上把双脚张开到一百八十度，直接将上半身往前趴，居然可以让胸部、肩膀甚至额头紧贴到地面。

她的行李就只有一个小小的背包，跟其他考生比起来等于什么都没带。不只如此，她也没有携带剑、枪、弓箭等武器。

带的东西还真少，而且身体柔软得令人不敢相信。看她没有携带武器之类的东西，大概是擅长格斗术。

正在活动身体的这名女孩忽然抬起头往这边看来，并且与加布莉埃拉的视线交会。面对以打量的眼神看过来的女孩，加布莉埃拉轻轻对她行礼致意，随即这名女性咧嘴一笑——真是充满余裕的笑容。

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拍了拍加布莉埃拉的肩膀。加布莉埃拉惊讶地转身一看，站在面前的是她熟悉的脸孔。

“朵伊燕妮小姐！？”

“好久不见了呢，加布莉埃拉。”

加布莉埃拉大大地叹气。

“啊，你怎么摆出这么令人讨厌的表情，在这里遇见本小姐令你感到失望吗？”

“没……没这回事的，嗯，并没有。”

虽然加布莉埃拉微笑以对，不过笑得却有些勉强。

被她称为朵伊燕妮的女孩，那宛如燃烧般的红色波浪卷发长过腰际，眼神闪耀着不服输的光芒，手叉着腰站在加布莉埃拉的面前。

她穿着一件材质较厚、从胸口直到脚跟的红色连身裙，不过令人注目的是她的裙子分成四片，也就是说下半身的裙子感觉像是前后左右各一条、合计有四条细长的布从腰间垂下，可以从开叉的地方看见满是肌肉的大腿——原来如此，这么一来即使衣服很长也不会影响行动。不过跟大多数的考生为了方便行动所穿的轻便衣物比起来，她的服装实在很抢眼，何况她的背后还背着一把嵌有金银的华丽大刀。

唉，她就是这样的人。

加布莉埃拉稍微错开视线，并且重新对她打招呼。

“好久不见了，朵伊燕妮小姐。听说你前往贝提斯的首都留学，已经学成回来了吗？”

她是住在森纳家附近的上级贵族马克西米列奴斯家的千金，朵伊燕妮杜诺马克西米列奴斯。

这位朵伊燕妮从小经常借故找加布莉埃拉的麻烦，说穿了就是欺负。去年她因为前往位于贝提斯大公国首都的学校就读而离开家，使得加布莉埃拉相当开心。然而朵伊燕妮如今就在自己的眼前，一边露出充满自信以及余裕的笑容，一边挺起丰满的胸膛说出：

“那当然，毕竟本小姐今年也十七岁了。对出身于光荣的马克西米列奴斯家系的本小姐来说，现在的年纪正适合参加光荣的白兔骑士团的入团测验，所以就配合测验赶回来了。”

可以的话真希望你永远留学呢！虽然这才是加布莉埃拉的真心话，不过她压抑住说出实话的心情并点点头。

“说得也是。”

“还能像这样见到加布莉埃拉，本小姐很高兴唷。”

“是的，我也是。”

加布莉埃拉言不由衷地回答，眼神则是投向站在朵伊燕妮背后待命的高大女性。加布莉埃拉对这人沉默不语的冷漠表情以及严厉的目光，还有那头宛如铜制头盔的红色短发有印象——她是朵伊燕妮的侍从玛琪米莉耶。

虽然朵伊燕妮的身高已经算很高了，然而玛琪米莉耶比她的主人还要高出两个头，大概有一百九十公分以上。她穿着跟自己的主人朵伊燕妮一样颜色与设计的连身裙，也背着一把长剑。不过她的裙摆比较短，背上的长剑看起来就像短剑一样。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实在称得上魄力满点。

“玛琪米莉耶小姐也跟你一起报名了啊。”

加布莉埃拉才刚说完，朵伊燕妮就点点头。

“要是有她在的话，入团之后有不少地方会很方便。”

也就是说，朵伊燕妮想要把在骑士团里的杂务全都推给这名侍从。虽然加布莉埃拉一样有让蕾奥琪莉参加测验，但是她没有想过要把杂事全推给她。这就是加布莉埃拉与朵伊燕妮决定性的差异，应该也可以说是大贵族与小贵族的差别。

撇开这事不谈，听朵伊燕妮说话的语气，就像她跟玛琪米莉耶已经内定会合格一样。

像是加布莉埃拉或朵伊燕妮这样带着侍从应考的贵族千金并不稀奇，然而无论是侍从还是其他人，只要无法通过测验都只能打退堂鼓，因此随便带个侍从过来是没有用的；必须要跟蕾奥琪莉一样，拥有即使是独自前来也足以合格的本事，不然就没有一起应考的意义。

既然朵伊燕妮都已经提到加入骑士团之后的事情了，玛琪米莉耶肯定也拥有足以加入白兔骑士团的能力。

玛琪米莉耶丝毫没有向加布莉埃拉低头致意的意思，因为朵伊燕妮的家族阶级比较高，所以身为侍从的她也认为没有必要低头。

不过如果是她，即使眼前是与贝提斯大公有关系的贵族，她或许也不会低头致意吧。

加布莉埃拉将视线从玛琪米莉耶移回朵伊燕妮身上，勉强露出笑容说：

“那我们就为了合格一起努力吧。”

“也是，加布莉埃拉，你们尽全力好好加油就行了。因为本小姐跟玛琪米莉耶就算不用太努力也可以合格。”

虽然加布莉埃拉听到这番话很不高兴，不过她还是压抑住不满的情绪恭敬地低下头。在朵伊燕妮高声笑着离开后，玛琪米莉耶也一声不响地跟在主人身后。周围的所有考生都看向朵伊燕妮以及她的随从，不过朵伊燕妮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真受不了，加布莉埃拉摇摇头，虽然朵伊燕妮是个高傲又自以为是的讨厌鬼，不过她文武双全而且胆量够大是毋庸置疑的。果然她也对卡位没兴趣，只见她留在队伍的最后面，这也同时证明了自己的想法并没有错。

加布莉埃拉不经意将视线落到地上，在脑中的记事本写下：

——最大的敌人暨需要注意的人物，就是那个“讨厌鬼朵伊燕妮”。

加布莉埃拉抬起头，朝着露出担心表情的蕾奥琪莉用力点点头。

“放心，如果是那个人的话，我已经有方法应付了。”

就在此时……

“好！差不多该出发啰～～”

考官的声音响遍四周，使得骚动顿时平息下来，现场的紧张感也一口气高涨。随即代表出发的钟声当当响起，考生们同时突破起跑线。

带头的集团全速穿过荒野朝着登山口跑去。她们想要活用刚才确保的位置优势，保持现在的顺位进入山路；紧跟在后的集团就像是不让她们得逞似地追赶着——虽然是长距离赛跑，不过激烈程度有如百米短跑。

前方清空之后，后续的集团终于开始行动了。这边大都是放弃一开始的卡位，想要在后半一决胜负的人，或是像加布莉埃拉这样，预防在刚开始的时候就遭遇到意外的人，因此没有像领先集团一样全速狂奔，其中甚至有人是用走的；而刚才一直在做暖身运动的人，即使测验已经开始，依旧悠闲地在原地继续热身，令人怀疑她是否真的有干劲。

“走吧，蕾奥琪莉，我们差不多也该出发了。”

“好的，加布莉埃拉小姐。不过我们已经离最前面的人很远了……”

如此说着的蕾奥琪莉难掩不安的神情，不过加布莉埃拉却毫不在意。

“带头的人距离我们多远都没关系，重点是进入前一百名，不需要在这里抢第一。”

“好的，不过真的是这么一回事吗？”

对于蕾奥琪莉而言，她认为如果能在第一项测验拔得头筹，就可以给考官或是干部们一个好印象，不过加布莉埃拉似乎不这么想。而且令人意外的是，不这么认为的人似乎不只是加布莉埃拉，四周也有很多考生没有露出慌张的样子。

当加布莉埃拉与蕾奥琪莉跟着这些考生一起快步前进的时候，前方发生了第一个意外。

跑在带头集团偏后方的某个考生被另一个想要追过她的考生撞到，两人双双倒下。因为目前是考生挤在一起的混乱状态，只要有人跌倒就会波及到其他人。

跑在她们前面的其他考生被倒下的两人绊住脚而跌倒，新倒下的人又绊到其他考生的脚，而想要避开倒下的考生选择紧急停住或是变更路线的人，又跟跑在后面的人撞在一起，使得不只是第一个意外发生的地方，其它地方也出现有人跌倒的状况。

就像是把大石头扔进平静的湖面，让涟漪逐渐扩展开来一样，事故造成的影响马上延伸到周围。毕竟从后方全力冲刺想要赶上的考生源源不绝，许多不知道前面发生什么事情而冲进事故现场的考生立刻变成事故的当事人。

跟上来的人接二连三地倒在已经跌倒的人身上，在挣扎的时候又有其他人倒下，有人来来回回想要绕路前进、有人想要踩着倒下的考生往上爬、有人因为过于混乱而裹足不前、有人则是撞开旁边的人想要强行突破……登山口前方这个不甚宽广的空间，如今陷入极度的混乱。

即使是位于最后面的人也看得见前方的混乱。

“看吧，蕾奥琪莉，果然发生意外了。”

“真、真的发生了。”

蕾奥琪莉再次佩服起加布莉埃拉的卓越远见。

悠然走在两人前面的朵伊燕妮让自己明亮的声音响遍四周。

“哎呀～～前面好像发生大事了呢。真是的，有这么多笨蛋真是有趣。”

在发出高亢笑声并且加快脚步的朵伊燕妮前方，玛琪米莉耶宛如帮忙开路般地大步前进，加布莉埃拉也像是要追赶她们似地加快速度。

“好啦，蕾奥琪莉，我们也出发吧。”

“可是加布莉埃拉小姐，以那样的状况，就算现在过去，应该也没办法进入山路吧？”

“是啊，但是我们也不能等到混乱平静下来。既然难得出现这样的混乱，我们就趁现在超前领先吧。”

“咦？”

蕾奥琪莉一边小跑步，一边凝视着身边的加布莉埃拉。

“您说领先，可是要怎么做？已经没有其它的路可以绕上去了吧？如果没有通过混乱的现场，就没办法抵达登山口了……”

“直接绕到右边爬上山坡，爬到一半再回到山路就行了，没有必要通过那么混乱的地方。”

“可、可是，这样的话……”

“因为就算是要走山路，也没有指定要从哪里开始走，更何况考官根本就没有说要走山路呀。”

“啊！”

被加布莉埃拉一纠正，蕾奥琪莉不禁发出恍然大悟的叫声。

这么说来的确如此。

一般来说，走山路当然比爬旁边的陡峭斜坡来得快，不过以现在登山口被塞住的状况来看，与其等待混乱平息，爬旁边的斜坡肯定比较快。加布莉埃拉小姐的思考模式还是一样很灵活，蕾奥琪莉再度感慨起来。

似乎有其他人也想到相同的事情，好几个人跟加布莉埃拉她们一起从混乱的现场前方往右绕了一大圈。加布莉埃拉认出这个小集团里头有玛琪米莉耶与朵伊燕妮的身影，于是轻轻叹了口气。毕竟玛琪米莉耶实在太高了，无论在哪里都可以一眼认出来。

可以的话，真希望朵伊燕妮卷入那场大混乱并且被压死……不过她不是那么大意的人。

以朵伊燕妮、玛琪米莉耶以及其他三、四个人带头，加布莉埃拉与蕾奥琪莉等十几名考生来到登山口右方的陡峭斜坡。

要绕过意外现场回到山路，大概得爬垂直距离约三十公尺的斜坡，斜率大约有五十度。大家不只背着或抱着沉重的行李，还带着剑或是弓箭等武器，照理说应该是很难爬上去的；然而所有人都轻松登上陡坡，背着两个大行李的蕾奥琪莉也像是在这种地方才能发挥她真正的价值一样，以非常快的速度直奔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