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达塔纽斯的担忧（2/2）
达塔纽斯再度站了起来。
加布莉艾拉也站了起来。
「就请妳在半夜集合游击小队的所有队员，朵伊燕妮现在正在做什么?」
「小队长正在休息。」
「那么，妳就去叫她起来吧……不对。」
达塔纽斯咧嘴一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要是由妳去叫她，被朵伊燕妮挖苦或抱怨的话会很辛苦吧?毕竟那孩子起床的时候心情都不太好。」
「嗯，关于这个，也是啦……」
「好，就由我来负责叫她起床，把事情告诉国王之后，我就去妳们的宿舍一趟。」
他的提议对加布莉艾拉来说简直求之不得，不过加布莉艾拉姑且还是先做个样子确认一下。
「咦……可是……真的可以吗?」
「没关系的。而且我很擅长叫朵伊燕妮起床。」
「顺便请问一下，您打算要怎么叫她起床?」
「对她的全身搔痒就行了，她马上就会跳起来的。」
唔，换句话说，达塔纽斯先生只是想趁妹妹睡觉的时候对她恶作剧吧?
虽然内心这么心想，不过要是在这里制止他的话。只会使得叫醒朵伊燕妮的工作落到自己头上。想象到朵伊燕妮睡到一半被叫醒的心情将会多么恶劣，加布莉艾拉就非常干脆地低下头。
「那就麻烦您了。」
「没问题。啊～～好久没有搔痒叫朵伊燕妮起床了～～」
举起双手让十根手指在胸前动啊动的达塔纽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像是担任贝提斯副外务卿这个重要职位的人。
就假装没看到。
加布莉艾拉说服自己。
到时候的达塔纽斯先生，肯定会被因为搔痒而逼着起床的朵伊燕妮小姐打倒在地，不过这就不是我能管的事情了。
「那我先回去休息室一趟，然后找机会把其它的队员叫来，因为也有人值班负责城墙的警戒工作。」
「知道了。」
于是加布莉艾拉前去找爱芬蕾雅与诺艾儿娜德了。
4
「那个，其实……」
听到加布莉艾拉这么一说，爱芬蕾雅与诺艾儿娜德同时颤抖一下并且将上半身往后倒，两人都露出像是在害怕什么的表情。
「等一下将会召开极机密的作战会议，希望大家可以到达塔纽斯先生的私人房间集合，所以我就过来叫妳们两位了。」
「极机密的……」
「作战会议……」
两人转头相视，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我最害怕的时间终于来临了。」
「什么嘛，诺艾儿，妳不是说过想知道加布莉艾拉的想法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应该说可以的话我不想知道……总觉得内心好复杂～～」
「也是，小爱可以理解妳的想法，反正是要发动某个折腾大家的作战。」
「等一下等一下，妳们两人怎么这么说呢?」
「如果不喜欢我们讲成，折腾大家的作战。，那就讲成『无法想象的作战』好了。无论如何，肯定不是普通的作战。」
「诺艾儿，妳好过分!」
「加布莉艾拉小姐总是造成各位的困扰。」
蕾奥琪莉边说边低头致歉。
「哎呀……」
加布莉艾拉微微瞪了蕾奥琪莉一眼。
「我觉得，蕾奥琪莉最近对我的态度好像变差了。」
蕾奥琪莉连忙左右摇晃脑袋。
「没没没、没这回事的，加布莉艾拉小姐!」
「真的吗……」
加布莉艾拉依然以非常怀疑的眼神看着蕾奥琪莉，此时诺艾儿娜德轻拍她的肩膀。
「差不多连自己原本的侍从都对妳不再留恋了，我可以理解的。」
「请不要理解啦!」
爱芬蕾雅哈哈笑了几声，然后对加布莉艾拉说：
「既然这样的话，就去参加作战会议吧，小爱已经做好觉悟了。」
「所以，究竟是什么觉悟呢，爱芬蕾雅!?」
加布莉艾拉似乎不太服气。
「无论听到什么样的作战都不会被吓到的觉悟。」
就算是做出这种觉悟……应该还是会吓到她。
加布莉艾拉在心中悄悄吐出舌头。
「其它的同伴们呢?」
听到诺艾儿娜德的询问，加布莉艾拉连忙转头面向她。
「我想，达塔纽斯先生马上就会去叫大家起来了。」
「……咦?」
「因为依照我的判断，除了达塔纽斯先生之外，应该没有人能够把刚入睡的朵伊燕妮小姐叫醒。」
爱芬蕾雅马上开口吐槽。
「妳啊，是要避免自己遭遇被朵伊燕妮臭骂的危险吧?」
被单刀直入指摘出真相的加布莉艾拉，额头冒出冷汗用力摇头。
「并、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妳还是一样黑心。」
「传说要是用剑砍下去，加布莉艾拉的身体应该会流出黑色的血，这个传闻肯定是真的没错。」
「这种完全无凭无据的传闻……应该说是超级大谎言，请不要用这么认真的表情说出来啦!」
「好的好的，我们知道了。那我去跟这里的负责人报备一下。」
诺艾儿娜德向位于城墙旁边眺望塔的指挥宫报备，四人直接离开了现场。
好啦，加布莉艾拉。这次妳想出什么破天荒的策略呢?
虽然爱芬蕾雅害怕听到真相，然而反过来说，她也抱持着一些期待。
5
游击小队集合在达塔纽斯的私人房间里。
提供建言说服国王，并且前往袭击正在小憩的游击小队队员，达塔纽斯也回到了房间。
从他从容不迫的态度来看。加布莉艾拉猜测达塔纽斯已经顺利说服了国王而松了口气，只不过与他从容不迫的态度相反，他的眼睛周围有着殴打留下的瘀青，这一点加布莉艾拉决定当成没看到。
虽然九个人塞进这个房间有点挤，不过这时候只能忍耐了。
把带来的凳子并排在床边的狭窄空间，游击小队的八个人挤在一起坐下，彼此的肩膀几乎都要碰到了。
依照与朵伊燕妮睡在同一个房间的黛列依与薇妮席雅对加布莉艾拉的说法，达塔纽斯的搔痒攻击似乎非常惊人。
穿着睡衣的朵伊燕妮笑得滚到地上逃走，达塔纽斯则是执拗得继续追上去把她搔得倒在地上，不过因为实在是太过执拗，朵伊燕妮在最后似乎终于动怒，而对哥哥展开反击。
原本应该要负责阻止朵伊燕妮行使暴力的玛琪米莉耶。对于达塔纽斯的这个行为感到无可奈何至极，因此在朵伊燕妮对哥哥又打又踹进行反击的这段时间，都只是露出不关己事的表情旁观。
至今朵伊燕妮依然摆出不高兴的表情坐在凳子上，连看都不看达塔纽斯一眼。
在所有人到齐的时候，她把头撇道旁边说：
「所以哥哥，像这样悄悄把我们找来这里，整体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达塔纽斯对妹妹投以恭维的笑容。
「当然是想要讨论今后的事情啊。我亲爱的朵伊燕妮。」
「这倒是无所谓，不过……」
朵伊燕妮转过头来瞪向哥哥。
「在睡觉的时候忽然闯进来，而且还用那种方式叫人起床，要说过分的话实在太过分了，今天本小姐真的要开始怀疑哥哥的人格了。」
（今天开始怀疑?）
（现在才怀疑?）
（会不会太慢了?）
各处传来了这样的细语声。
呜～～
达塔纽斯非常垂头丧气，沮丧地缩起身体。
「好了好了，朵伊燕妮。这也是妳哥哥对妳的一种爱情表现喔!」
爱芬蕾雅很难得安慰起朵伊燕妮。
「就算这样……」
朵伊燕妮依然在口中念念有词不断抱怨，看来达塔纽斯叫她起床的方式真的令她无法忍受。
达塔纽斯忽然在朵伊燕妮的面前跪下低头。
「我错了，朵伊燕妮。我那么做绝对没有恶意的。妳看，就像这样。原谅我吧。」
「啊……不是的……」
「因为妳实在太可爱了，所以我才忍不住得寸进尺。」
「如、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其实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她认为自己可爱。）
（要说她还是一样过度自信吗……）
朵伊燕妮瞪向讲着这些悄悄话的黛列依与薇妮席雅，然后试着要回到正题。
「不提这个，既然在这么晚的时间召集大家，就表示已经确定了某个方针。应该可以这么解释吧，哥哥?」
「就是这么回事。朵伊燕妮。妳的思绪还是一样清晰，既清晰又透彻。」
「会、会这么推理是理所当然的。」
在达塔纽斯的吹捧下，朵伊燕妮的心情完全恢复了。
「那么，就请把内容告诉我们。」
她边说边重新转过来面对达塔纽斯。
达塔纽斯还是一样擅长驾驭朵伊燕妮小姐。
在感到佩服的同时，加布莉艾拉也觉得必须稍微学着点。
「那么在开始之前，我们再度确认一次现状。」
从地上起身的达塔纽斯，环视着游击小队的八人说明，看到八人点头，达塔纽斯就开始叙述现状。
内容如下。
一、伊利亚斯塔联军的第一波部队已经来到城市附近，并且开始构筑阵地。
二、紧接着第二波部队，以及应该是主力部队的后续部队应该也会随后跟上。部分兵力也逐渐来到了城市的北边。
三、敌军战力预估超过一千人。
四、负责防守城市的士兵数量压倒性地不足。
五、不过，希望可以避免从居民之中征召义勇军。因为要是这么做的话，在受到敌方攻击的时候，居民之中将会出现不少的牺牲者。
六、以目前来说，很难期待其它都市会提供支持。
七、因此要是受到敌方的攻击，预料城市将会被攻陷。
八、虽然这么说，要是现在就让国王逃到城外，要收复科菱图斯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
九、以贝提斯的立场来说，希望尽量避免这座城市落入伊利亚斯塔的手中。
列举出这些现状之后，达塔纽斯说出了与对方协商的经过。
「与伊利亚斯塔那边进行协商的结果，我们得到三天的缓冲时间让国王撤离……关于这件事，我想大家也已经知道了。明天应该就会签订正式文件。好啦，针对这个状况……」
达塔纽斯再度环视游击小队的队员们。
「我想要有效利用这段争取到的缓冲时间执行某个作战，就是这么回事。所以才会把各位找来这里，因为能够执行这个作战的人，我认为除了各位之外别无人选。」
所有人——除了加布莉艾拉之外——咽了一口口水。
到底是什么样约作战?
七人凝视达塔纽斯的嘴角。
他缓缓开口，然后说：
「就由加布莉艾拉负责说明。」
七人吓了一跳缩起脖子，战战兢兢看向加布莉艾拉，连蕾奥琪莉似乎也有些惊恐。
「请、请等一下，哥哥!」
回过神来的朵伊燕妮探出上半身。
「所以哥哥已经与加布莉艾拉讨论完了，是这样的意思吗!?」
「就是这个意思，朵伊燕妮。」
朵伊燕妮以鼻子哼了一声，很不高兴地丢下这句话：
「也就是说，这根本只是要我们事后追认吧!」
「总之，应该就是这么回事。」
「很难令人苟同。」
朵伊燕妮将视线缓缓从哥哥那里移向加布莉艾拉，并且停了下来。
「在与哥哥商量之前，不是应该先跟我们商量吗?因为妳也是游击小队的队员。」
「对不起，朵伊燕妮小姐。」
加布莉艾拉率直低下头。
「你就原谅她吧，朵伊燕妮，是我硬要加布莉艾拉说出来的。」
「既然这样的话……」
朵伊燕妮再度把视线移向哥哥。
「即使身为贝提斯的副外务卿，这种做法也太多管闲事了吧?」
「朵伊燕妮。」
如此叫她的达塔纽斯，表情不知何时变得严厉险恶，语气也有着沉重的声响。
「现在是紧急状况，而且分秒必争。虽然确实没有依照正确的程序进行，不过这里可以给我这个贝提斯副外务卿一个面子吗?」
这个人与刚才搔痒玩弄朵伊燕妮的人居然是同一个人，当时在场的黛列依与薇妮席雅下禁感到惊讶，而且感到佩服。
这么年轻就当上副外务卿的人，切换态度的方式果然不一样。她们如此心想。
大概是气势被达塔纽斯认真的眼神压过，朵伊燕妮微微移开目光轻声回答：
「既然哥哥都这么说了……这次就当成没看到。」
「谢谢妳，朵伊燕妮。」
虽然达塔纽斯在一瞬间放松表情，不过马上恢复成严肃的模样呼唤加布莉艾拉。
「是。」
「对大家说明妳的想法。」
在这样的要求下。加布莉艾拉起身了。
七人一起将视线集中在加布莉艾拉的身上。
「虽然我的想法已经得到达塔纽斯先生的认同，不过要是各位表示绝对不可以这么做的话，我打算毫不犹豫撤回这个想法，因为要负责执行的人就是各位，而且如果没有得到各位的同意，这个作战将会不可能实现。」
加布莉艾拉一如往常，在讲重点之前的开场白非常冗长。
「不要讲什么开场白了，快点给本小姐进入正题!」
被朵伊燕妮高声一喝，加布莉艾拉只能耸了耸肩。
「好的，我马上就开始说明。」
6
在加布莉艾拉讲述内容的过程中，七人脸上逐渐失去血色，在讲完的时候就只是呆愣、无言、愕然地凝视着加布莉艾拉，别说是反驳了。连异议或是问题都提不出来。
「……以上就是我向达塔纽斯先生提议的作战概要，各位觉得怎么样……咦?」
讲完话总算察觉到众人异状的加布莉艾拉，露出困惑的表情歪过脑袋。
「怎么了。各位?」
所有人以呆呆的表情凝视天花板，没人响应加布莉艾拉的呼唤。
「哈哈哈，总之这也没办法，即使是我，在听到加布莉艾拉这个计策的时候，也在怀疑自己的眼睛跟耳朵，怀疑加布莉艾拉的脑袋是否正常。」
「达塔纽斯先生，您好过分!」
「加布莉艾拉的脑袋不正常，其实也不是现在才开始的事情。」
朵伊燕妮总算是挤出了声音。
「不过这次……与其说她脑袋不正常，不如说她已经疯了。」
「朵伊燕妮小姐，您更过分!」
「真不愧是大魔王。」
爱芬蕾雅以非常佩服的表情轻声说道。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想出这种超乎常识的点子啊?」
诺艾儿娜德边说边歪过脑袋。
「她脑袋里装的，该不会是脑浆以外的东西吧?」
黛列依问了问薇妮席雅。
「要是把脑袋刦开来看，搞不好会有一堆魔界虫爬出来……」
薇妮席雅像是感到很恶心似地颤抖身体。
只有这次，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帮加布莉艾拉小姐辩解了。
如此心想的蕾奥琪莉保持沉默。
「宰了她宰了她宰了她串了她宰了她……」
玛琪米莉耶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一样不断说着呓语。
「怎么样，各位，有什么意见的话愿意说出来吗?」
听到达塔纽斯一呼唤，所有人缓缓拾起头，对他投以无力的视线。
「不，该说是意见吗……」
朵伊燕妮以不耐烦的表情回答：
「如果已经没有其它的方法，不就只能这么做了?总之如果顺利的话，这种做法或许不是没有顺利成功的可能性啦……」
朵伊燕妮似乎是没什么兴致，至于爱芬蕾雅则是……
在开始进行之前会半信半疑……这已经习以为常了。
她的脸上露出半放弃半接受的表情。
一真的可以吗，朵伊燕妮小姐?如果失败的话，将会对各位造成很大的困扰……」
朵伊燕妮怱然大吼：
「既然会在意造成我们的困扰，那就不要给本小姐想出这种蠢点子啦!」
「对、对不起!」
「哎，算了。反正妳那个不是装脑浆而是装满其它东西的脑袋，总是会想出一些破天荒、不够周到、不讲道理又目中无人的点子，这又不是现在才发生的事情。既然是死马当活马医，即使试试看也没关系。」
「可是要是失败的话，各位会……」
「妳很唠叨喔，加布莉艾拉。本小姐已经说要试试看了。各位也没问题吧?」
朵伊燕妮环视队友们的脸。
「可以是可以，不过最重要的国王陛下有什么反应?」
黛列依提出问题。
「啊，关于这个……」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达塔纽斯身上。
「已经勉强让他答应了，不过刚开始因为太过惊讶，还怀疑我的脑袋是否正常。」
应该会这样吧。众人不免心想。
「因此，国王也表示要执行这个计策，想要把一切赌在这个计策上，这位国王意外地拥有决断力与行动力。」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只能放手一搏了。」
朵伊燕妮环视同伴们的脸。随即众人向她有力点了点头。结果到最后，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或反驳。
「各位……谢谢妳们。」
加布莉艾拉不由得低下头。
即使骑士团的团员众多，不过愿意默默认同这种无理、乱来又有勇无谋之作战的人，大概也只有游击小队的成员吧。
是因为她们稍微认同我至今的实绩吗?是因为她们稍微信任我了吗?
想到这里，加布莉艾拉的身体深处就有些火热。
一定要响应大家的期待才行。
加布莉艾拉重新下定这样的决心。
「好，那么就来商讨具体的作战行动。因为有些部分相当敏感，所以要连细节都要顾及到，不然发生状况的话会有进退不得的危险。」
达塔纽斯再度环顾所有人。
「哥哥有什么想法吗?」
朵伊燕妮的询问令达塔纽斯双手叉腰挺起胸膛回答：
「我说过很多少次了，没有那种东西!」
朵伊燕妮暨游击小队队员们都微微滑了一下。
「关于具体的作战行动，比起由我这种外行人来思考，由妳们这些专家来思考肯定比较好，何况实际采取行动的也是妳们，所以就好好讨论，决定出最方便进行，并且能够提高作战成功率的方式。」
如果是我们的话，达塔纽斯的这番话应该会被当成正确的论点而接纳，不过在这个世界的这个时代，这种想法不能算是正统的想法。
所以加布莉艾拉才会感到意外。
在白兔骑士团里，会有这种想法的干部确实也很多，不过原来贝提斯的高官之中也有这种人。
忠实执行长官或上司单方面的命令，就是能干的军人或部属，在蔓延着这种常识的这个世界，这种人是少数的非主流派。
白兔骑士团从组织到存在本身就是非主流派所以暂且不提，不过连大国贝提靳的重臣达塔纽斯先生都有这样的想法，加布莉艾拉有些意外。
加布莉艾拉虽然出身于贝提斯的贵族世家。不过只是中级贵族，对于贝提斯政治中枢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如果达塔纽斯在政治中枢里是一个遭受排挤的存在，即使身为名门马克西米列奴斯家的人，应该也没办法在这个年纪出人头地，加布莉艾拉是这样想的。
也就是说，他这种想法没有特别被归类在少数派。
虽然各有好坏，不过加布莉艾拉认为自己比较喜欢这种想法，也就是白兔骑士团与贝提斯的想法。
因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打从一开始就不会采用自己的计策了。
相对来说，正因为待在白兔骑士团，所以自己的着想与构想才有空间可以发光发热，因此加布莉艾拉想要感谢自己十分幸运。
既然达塔纽斯表示「由游击小队来决定」，这个担子自然就落在提议人加布莉艾拉的肩膀上，不过加布莉艾拉反而开开心心——至少在游击小队的同伴们眼中是如此——陈述自己的意见，成为讨论的中心来拟定行动计划。
同伴们——但是不包括玛琪米莉耶——在这时也没有对加布莉艾拉言听计从，而是主动陈述自己的意见，提出问题，积极加入这一场讨论。蕾奥琪莉也一样，虽然没有对加布莉艾扯提出异议，或是说出自己的想法，不过还是有提出问题。
在玛琪米莉耶这种人占绝大多数的这个世界，游击小队却几乎全都不是这种人，其实是相当罕见的事情。
在众人侃侃而谈的讨论告一段落时，朵伊燕妮夹杂着叹息声说：
「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很有走钢索的感觉。」
听到爱芬蕾雅的形容，诺艾儿娜德耸肩回应：
「原本的构想跟点子就几乎无法想象了，所以当然得走段钢案的。」
「钢索啊。我觉得应该是蜘蛛丝。」
虽然黛列依大大抱怨，不过以加布莉艾拉的立场，也只能回给大家一个抽搐般的笑容。
「无论是钢索还是蜘蛛丝都一样，既然来到这一步也不得不走了，没错，就只能放手一搏了。」
朵伊燕妮的这番话让所有人用力点了点头。
「接着……还有什么意见吗，哥哥?」
「不，我这边没什么意见。」
「各位呢?」
「可以问一下吗?」
黛列依举手。
「什么问题，黛列依?」
「这个作战以现状来说，必须瞒着国王陛下之外的人极机密进行，所以保密是最重要的事情吧?」
「说得也是，所以怎么了?」
「是不是应该要详加注意，避免敌方有卧底入侵?」
「哎呀……」
朵伊燕妮把手抵在嘴角表达惊讶之意。
「敌人会派间谍进城?」
「或许可能性很低啦……不过即使有从逃出去的有力人士口中得到城里的情报，以对方的指挥官来说，肯定会在意城里目前的状况。加上对方知道这边的兵力不足，我觉得认定他们会派人进来卧底也不奇怪，如果城内被渗透的话就很麻烦了，因为现在王宫的警备十分宽松。」
「你认为呢，哥哥?」
达塔纽斯把手放在下颚，表现出正在思考的模样。
「这种可能性……确实要考虑一下比较好。」
「那么，就建议增加今晚守卫的人数……」
「不过啊，朵伊燕妮，王宫里的士兵人数绝对不够，可以说没有余力了，要是继续增加他们的工作，在敌人攻进来之前就会陆续有人倒下了。」
「可是哥哥，除了增加守卫之外，不就没有任何应对的方法吗?」
「啊～～小队长。」
「怎么了，黛列依?」
「由我们这边巡逻吧，这样肯定更快更确实的。」
「我们这边也一样没有余力的，尤其还是在执行这种超乎想象的作战之前。」
「可是，这也是两天之后的事情，而且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不过比起交给王宫里的士兵，我觉得由我们自己来会比较确实，而且也比较可以放心。要是有任何一点情报泄漏到敌方那边，计划本身不就泡汤了?」
「这个嘛，嗯……」
朵伊燕妮大大耸肩。
「是这么说没错。」
「对方终究也不会想在白天潜入，所以只要能够免除白天的琐碎工作，把精力集中在夜问的警备，就不会增加太多负担。」
「知道了，那就请哥哥帮忙转达这件事情吧。可以吗，哥哥?」
「好的，我这边会妥善处埋。相对的，绝对要阻止敌人有卧底入侵喔?」
「这部分就不用你说。」
朵伊燕妮说着挺起胸口。然后重新转身面对队员。
「那么就来决定工作的分配，即使要把精力集中在夜间的警备，白天的时候也不能所有人都去休息，所以就以两人为一组，每天派出三组负责夜间警备，首先今晚……」
「这是我提议的，所以由我来吧，小队长。」
黛列依边说边举起手。
「那我也来。」
随即诺艾儿娜德也附和了。
「那就黛列依与诺艾儿一组，然后……玛琪和蕾奥琪莉一组。」
「是，大小姐。」
「知道了。」
「还剩下……」
「啊，朵伊燕妮小姐，我也要去。」
加布莉艾拉举手了。
「是吗?那么。加布莉艾拉就和……」
「那小爱也去，反正直到刚才都还在外面值勤。」
「那么，爱芬蕾雅与加布莉艾拉一组，我和薇妮席雅隔天早上会在指挥所待命。等到六人结束晚上的巡逻并且稍微休息，就依照加布莉艾拉的指示进行作战准备，这样的流程没问题吧?」
「收到了。」
「由于不能被任何人发现，所以要慎重行事。不过已经没时间了，所以比较急的部分得赶快进行。」
「我们知道。」
说话的诺艾儿娜德举手示意。
「哥哥，你有什么意见吗?」
在朵伊燕妮利落下达指示的时候，以很可靠的眼神守护她的达塔纽斯抬起头。
「我这边没什么意见。我会和国王陛下进行最后的细部工作，希望各位能够尽全力完成自己的职责，只要有任何的进展或是得到新的情报，我会转达给朵伊燕妮知道。」
「明白了。」
「那么，祝各位一切顺利。」
「祝达塔纽斯先生一切顺利。」
「散会。」就这样，游击小队展开了新的作战。
在这个时间点，还没有为这个作战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