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混（2/2）
就像紧追着达尔雪娜的部队似的，妮娜让自己率领的第二部队前进，将达尔雪娜打开的缺口扩大了。
这些就是妮娜所负责的第一阵部队了。而夏尼德则在外缘部右翼率领着炮击战部队。娜儿姬在妮娜队中。菲丽在后方负责情报的支援。
没有部下的雷冯当场做了个大跳跃。
落地点是比达尔雪娜队更要深入法鲁尼露阵势的中心部，第二阵的正中间。
“什么？”
“哇！”
被突然从头上落下来的雷冯吓了一跳的法鲁尼露武者失声叫了出来。
雷冯沉默的挥起了刀。
外力系冲刭变化，圆砾。
以雷冯为中心吹起了巨大的冲刭，武者们都被卷了起来。
“……呜”
为了确认招数的感觉雷冯发出了声音。
虽然很久不用塞哈典流的招式了，但好像丝毫没有生疏。
他并没有忘记现在正在战斗，没有时间来感慨。不能因为对手比自己弱而轻视对方。
只是感情并没像平时那样冷淡。现在自己内心里，充满了当初向莉琳炫耀刚学会的招数时的喜悦感，这种感觉让雷冯精神高昂。
也许有人觉得这样握着刀的雷冯已是满身破绽了吧。从背后有人袭了过来。雷冯没有立马还击而让身体半回转，用手肘击向对手的手腕。之后便抛下了被击落武器的武者，将其他接二连三攻过来的人一一击退。
对于冲刭用刀来抵挡，对于来不及用刀来对付的攻击，雷冯则立即用拳头或是脚踢来应对。用脚踢既能有所留情，又能刮起地面的尘土制造烟幕，阻碍对手的视线。
有时又会毫不犹豫的使用对手的武器给予还击。
塞哈典流的刀法从未培育出如此厉害的人物。在古连丹也没有培育出了天剑授受者的说法。
古连丹现有的武门大多都是本家的分派，而那些本家就是因为有了天剑授受者的出现才成了名的，而那些无法培育出天剑的武门随着时间的流逝便会自然消亡。
其中，塞哈典武门从创始到雷冯出现之间从没有出现过天剑授受者。
而它为什么没有像其他武门那样消亡呢？
原因是继承塞哈典流武艺的人生存率明显高很多。
并不是为了在战斗中获胜，而是为了能够生存下来，塞哈典流就是这样的斗技。
发源于古连丹的萨林邦教导佣兵团就是靠着塞哈典流的武艺扬名的。
因此，对雷冯来说，将包围自己的武者的攻击一一避开并不是难事。但他反而压抑住了刭，让身体变慢来承受攻击。
对于在洁儿尼认识雷冯的几乎所有武者来说，可能会作为“令人讨厌的部分”来接受，但对于身为天剑授受者，对于反复与老生体进行无止境的死斗的人来说，如果连这份危机感都没有，是怎么也无法与之共武的。
只能独自在练武馆的训练中，做做基础练习。
“还在磨蹭什么！”
达尔雪娜率领的突击部队已经突破了第一阵，到达第二阵。由于雷冯的登场而产生混乱的敌方方阵很容易就被突破了。而其后妮娜率领的第二阵部队也将法鲁尼露部队完全压制了。
法鲁尼露的前线已彻底崩溃，再也无法维持了。
“啊，是。”
随着达尔雪娜的怒吼，雷冯再一次跳了起来。
这次再往里前进吧。
那样，就能继续确认已经生疏的招数了。
在半空中跳跃的雷冯突然感觉到了某种视线而僵硬了一下。
（什么？）
谨慎的搜索了一下那个气息，但是已经察觉不到了。
（是心理作用么？不过……）
自从莉琳来了之后，一直觉得被某人监视着。
那个视线十分锐利，而且总是一下子就消失了。
虽然并不知道是谁在这么做，但由于感觉不到敌意就无视了。
（不过，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曾有过是不是洁儿尼里的普通武者在远处观察的想法。虽然并不知道这么做的动机，但至少这是最具可能的。
不过，能够跟得上雷冯战斗速度的动态视力，恐怕不是普通武者能做到的。
（到底是谁？）
哈伊阿……？但是，他应该已经不在洁儿尼了。虽然萨林邦教导佣兵团还留着，但他们已经宣布将哈伊阿放逐了，而学生会和都市警察也已经彻底搜查过，并没有发现他和另一个女孩。
所以，绝对不是他。
那么，会是谁呢？
“哎呀，刚刚真是危险啊。”
远处的学生会大楼楼顶，就在旗帜边上，萨巴利斯缩着头。
“果然，战斗中的敏感度与平时相比要高很多啊。毕竟是元天剑授受者啊，危险危险。”
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绝对想不到他说这话的真意。
是在享受着某种东西。
“不过，他总算拿回刀了啊。果然是自己喜爱用的武器啊，这样也就更有乐趣了。”
虽然曾对雷冯的表现很不满意，但现在萨巴利斯对他的选择十分高兴。
因为迟早都会与他打上一场。
与佣兵团的冲突已经听现任代表菲尔茅斯说了。
既然萨巴利斯的目的是夺取废贵族，那迟早都会和雷冯发生冲突。对没有天剑，很松懈似的在学院都市里安稳的生活着的雷冯倍感失望的萨巴利斯相当欢迎这个变化。
不论如何都想与强大的雷冯交战。
既然自己也没带天剑，这样条件就公平了。
“但是……那究竟是何时呢。”
只要都市不面临危机，废贵族就不会出现吧。听说洁儿尼曾失控过，像古连丹那样朝着污染兽前进，可惜的是那是在萨巴利斯到这之前。
萨巴利斯很清楚自己迟迟不能行动的原因。
其一，这事与古连丹有着密切关系。
而另一个则是与此关联的人物深受女王照顾。
“……我可不想听陛下的抱怨啊，该怎么办呢。”
莉琳玛菲斯
因为她，妨碍了为了古连丹前往这里夺取废贵族的萨巴利斯，又不能对她做什么，这着实让萨巴利斯感到头疼。
托她的福，这三个月都没有什么作为。
正因如此，他才有时间能锻炼哥鲁尼奥，也能像现在这样时刻观察着雷冯，这三个月也不能说全浪费了。
“应该差不多厌倦了吧。”
萨巴利斯考虑过最后的手段。
一个就是在污染兽袭击洁儿尼的时候拖住雷冯，让都市面临危机。
洁儿尼的战斗方式之前已听哥鲁尼奥说了。虽然不会再像当时被幼生体攻击时那样凄惨了，但成体的污染兽成群而来的话，依然是个危机。
不过，始终没有等来污染兽的袭击。
已经等了三个月了。已经开始渐渐怀念起古连丹的战场了。
另一个方法才是真正的最后手段。
危机的话由自己来制造就行了。
就是说，由萨巴利斯亲自来破坏都市。
虽然不是污染兽这是个问题，但废贵族可能会由此冯依某个人。只要唤起她的危机意识，就很有可能会发现废贵族。不管怎么说，最初被凴依的那个人并不是在污染兽战斗中被凴依的。（指的是丁）
“……不如现在就这么做吧。”
讽刺的是，附近正巧有个战场。这种不像样的战斗让萨巴利斯心急如焚。
“……我说，站在那边的那位，你的想法如何？”
萨巴利斯不经意间改变了视线问道。
“不愧是天剑授受者大人啊，就是瞒不了你。”
背后马上出现了一个穿着灰色外套的男子。刚刚还在外缘部接触点，并且应该已经返回法鲁尼露的学院都市联盟派遣员现在就在萨巴利斯边上。
“原以为会做点什么手脚，但看来你并没有那个意思啊。是怎么回事呢?”
“那可真是……”
男人耸耸肩。
“光凭我，是无法回应你的期待啊。”
“不过，你是不死之身吧？就算死上一百次都不会有什么事，给人一种因精神上的生命危机而使能力暴增的感觉。”
“那不可能啊。虽然我们的精神与肉体相互分离，但在绝望面前还是相当脆弱的啊。”
对于萨巴利斯的言语，男人简单的做了回答。
他就是狼面众。
“真的可以么？这么轻易告诉我这件事。”
“当然，因为要真正达到绝望的境地，不是光死一百次的程度啊。”
“原来如此，因为没有肉体，所以对疼痛没有感觉吧。”
一瞬间，萨巴利斯想起了在麦阿斯遇到的那个愚蠢的少年。那时他面对污染兽那种异常的恐惧，是在成为狼面众后的副作用吧。
（什么嘛，果然与雷冯不好比啊。）
萨巴利斯觉得无聊的望向了天空。
“那么，找我有什么事呢？要是想劝降我的话还是免了。不管怎么说，古连丹的战场是最吸引我的。”
“我是想帮你能尽快回到那个战场呢……”
“是么……”
“哎呀，不相信我么？”
“不是我不想相信啊，古连丹和你们是敌对关系吧，我能就这么老实的信任你说的么？”
“那么，你就这么一直等下去？”
被不怀好意的这么问到的萨巴利斯苦笑着。已经让人知道自己的想法了，对方又提出了交涉，这是做好不过的事了。
对于这件事，男人丝毫无所畏惧的继续说着。
“今天，洁儿尼会被污染兽袭击。”
“……”
这是萨巴利斯一直等待着的话题。
“就这么把这件事告诉我，有什么好处么？”
“不管怎么说，那可是有名字的污染兽哦。”
男人说了只有生活在古连丹的人才知道其真意的话。
“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啊，废贵族绝对会出现，这是很有用的情报哦，作为回礼，我就不破坏你的肉体了。”
“不，不，这还不至于，我还没说要你帮忙的事呢。”
男人附和着萨巴利斯，用轻薄的口气继续说着。
“那么，到底想让我帮什么呢？”
“废贵族的剥离工作就有我们来做。”
“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是要得到废贵族吗？就那样带回去的话会十分麻烦啊。你该不会想在手足无措时再找我们帮忙吧？”
的确，男人说的也有道理。
萨巴利斯并没有能有效的捉住废贵族的道具。最终只会和佣兵团使用相同的手法。随便找个人让废贵族凴依在他身上，光这样是不够的。
会像之前丁那样，由于那种吸引废贵族的力量不够而不能很好的将之固定。并且，中途还会被雷冯干涉。
正因为知道了佣兵团会失败，才会特地派身为天剑授受者的萨巴利斯前来。
但是，当被完全固定好，之后就是和被凴依着力量的较量了。而萨巴利斯并不觉得自己会输。
要是凴依雷冯的话可能会很有趣。但被凴依不会是他。那么，就要保证在和雷冯战斗后，还有体力对抗被凴依者。
“不过，那种不确切的做法真能保证在送回古连丹途中不出错么？不，在都市里的话也许能靠实力解决问题，如果在流浪巴士里呢？”
“恩……”
的确是那样。
那真是很麻烦。
况且，在莉琳体内的那个真意也不一定会站在萨巴利斯这边。
“如果交给我们来做的话，就能把废贵族从被凴依者身上剥离，将那原来的样子交个你。”
“你们真有那本事？”
“只有我们才能那样做。”
看似是比不错的交易。
“那么，你们能从中得到什么呢？你们想让我和那个污染兽战斗？”
要是真的有值得起个名字的实力，光靠雷冯一人是不够的。对没带天剑的萨巴利斯来说也相当困难。
但是两人合力的话还是能行。
“我们希望你能保护洁儿尼的啊。”
由于这番出人意料的话，萨巴利斯睁开了眼睛。
“你可真会说笑啊，据我在麦阿斯所闻，这种学院都市，就算被全毁你们也不会有所心痛吧。”
“是的，的确，麦阿斯对我们来说没什么魅力可言，但是洁儿尼却不同，这儿有我们想得到的东西。”
“是吗……”
“但是，把那个弄到手要稍微费点时间，所以，要是现在洁儿尼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们会很困扰啊。”
“原来如此。”
是这么回事吗？
狼面众到底在策划着什么？
萨巴利斯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只是对目前的情形有些兴趣罢了。
比起这个，还是尽快和他们合作，争取能早日回到古连丹要来的有意义。
“那么，事情就这样了。”
“好的，那就请多关照了。”
男子殷情的点了下头后便消失在了学生会大楼的屋顶上。
这么说来，那个男的……到底是张怎样的脸呢？
“恩？”
萨巴利斯歪着头，不停想着这个问题。
唯一留有映像的，只有那身灰色的外套。
“恩，就其他方面来说，这的确很麻烦啊。”
虽然嘴里这么说，但萨巴利斯已经对那个男子毫无兴趣了。
仍旧有兴趣的，是即将面临的一场战斗。
“是个有名字的家伙吗……真期待啊。”
没有带天剑，在这种被限制了能力的状况下，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一想到这，萨巴利斯就非常的，非常的愉悦。
感受到传到手上的冲劲，娜儿姬毫不犹豫的放出了刭。
“哈！”
外力系冲刭之化炼变化，紫电。
由炼金钢制的锁链做成的束缚绳放出了雷击。被捕获的武者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
“呼……”
娜儿姬让束缚绳回到了手上后叹了口气。
在这三个月里娜儿姬成长了。在哥鲁尼奥的指导下，成功的学会了数个化炼刭的技巧。
刚才那招就是其中之一。
倒下的武者并没有晕过去。只是稍微有些神经混乱而无法动弹。之后其他人就能有充裕的时间给予他们最后一击。
无法活动的武者被队里的人一击而倒。娜儿姬看了这副光景后便下意识的收回了视线。
虽说炼金钢设有安全装置，但在小队对抗战时，并没有设有判断是否能继续作战的裁判。另外，也不能保证安全装置就一定安全。有着刀刃的武器就不说了，就连娜儿姬和妮娜那样的打击武器也能造成相当大的破坏。
所以有时会有许多武者因此受重伤，甚至可能死亡。
事实上，之前与麦阿斯的战斗中就有个同年生的武者头部受了伤。娜儿姬曾在课上看到过他，虽然看上去有些靠不住，但却是个好男子。
幸好没有生命危险，但他一个月里老是被头痛所困扰，最近也时常会出现那种痛证。
即使是现代医学，也不能完全治好脑部和刭脉上的毛病。就他的情况来说，很有可能会死亡。
武者的战斗就是这么回事，无论怎么确保安全，毕竟战斗随时随地都与死亡为邻。
对于这件事，娜儿姬无法认同。
怎么也做不到。
这就是她离开约尔特姆的原因。
与污染兽战斗也行。虽然对于人类来说那是压倒性的存在，但不战斗就无法生存。
可是，战争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要为了争夺矿山的支配权而彼此相争呢？为什么都市，为什么电子精灵非要人们这么做不可呢？
令人无法理解。
娜儿姬无法理解这样是不是就是正确的。
但无论如何都无法令她认同。
和父母交代了自己的想法后，次日父母便决定让自己去学院都市留学了。因为他们觉得娜儿姬如果继续像这样继续留在约尔特姆当武者的话，一定会死。
以她现在的想法，在不得不战斗的时候，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父母的决定无疑是正确的。
所以，娜儿姬的目标是成为警察。警察的对手是威胁都市和平的人。很容易就能明白。
至今为止，她对都市警察这个工作没有任何疑惑。
但是，如今自己已经加入了小队，并参加了武艺大会，现在正身处战场之中。
为了战斗，又拜了格鲁尼奥为师，学习化炼刭。
这种心情上的变化是怎么一回事呢？
其实自己是明白的。契机就是第十小队的那件事。为了都市却选择了一条错误道路的男人。
是因为选错了方法而失败？还是即是弄错，只要有信念就能让目的达成吗？
自己所坚信的正义，又是否是个错误呢？
仔细想想，不由得会想起那些由于坚信自己的信念而采取的一些错误的行动。
那些行动最后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呢？
正因为不明白，所以现在才会身处于这种最不想进行的战斗中。
无法接受的事并不一定就是错的。
但是，让自己有这种想法的那些人又是怎么样的呢？
娜儿姬的视线朝向了位于部队先头阵营里的妮娜。
双手握着两根铁鞭，妮娜随着对手的抵抗改变着小队的行动方式。如果抵抗十分激烈，她就会在原地乖乖的承受敌人攻击，如果抵抗变弱了，就会选择一口气将之突破。
在达尔雪娜呈现一边倒的突击下所打开的缺口，就这样不断被妮娜扩大。
看着妮娜在阵头大声呼喊指挥着战斗的样子，即使不用等念威操纵者报告，也能知道她是队长。
理所当然的集中攻击。娜儿姬和其他武者们很自然的为了减轻妮娜的负担化为了一堵墙。
但是，即使是在防御战上，只要一有空隙，妮娜便会立马选择突进。
尽管那是为了不与达尔雪娜的突击小队离的太远，但娜儿姬还是觉得那样做稍微有些无谋。
因为如果雷冯没有单独深入对方后方进行扰乱，达尔雪娜的突击是不可能进展得如此顺利的。
反过来说，正因为进展的太顺利了，使得维持各小队的工作变得更加幸苦。
十六小队所率领的第二阵作为第二波突击队，如果不使用擅长的旋刭战术，早就被瓦解了。
“队长，请快点停下吧！”
不断逼近的法鲁尼露武者们的重压让娜儿姬不禁大叫道。
“恩？啊是啊……”
妮娜好像心有不甘的回答道。尽管如此，娜儿姬还是觉得现在这种情势下应先保持冷静。趁妮娜用金刚刭形成的防御还没被任何人破坏之前。
“队长！”
娜儿姬再一次大叫道，妮娜终于停下了脚步。
“冲的太快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么说的并不是娜儿姬。在她之前阻止妮娜进击的是念威端子……也就是菲丽。
“也尽快告诉达尔雪娜前辈不要再前进了，和第三阵的距离拉的太开了。”
“但是……”
继续这战斗的妮娜看向了前方。
“雷冯他还……”
“如果不先制止你的话，我就不能集中精力说服那个正冲得开心的笨蛋了。”
菲丽的声音里充满了责备，因为眼前看不到平日里那副没有表情的样子，所以从声音出明显感觉到了菲丽此时的感情。
念威操纵者能把从无数场所收集到的情报同时进行处理，即便如此，要同时和不同人物对话还是相当困难的。
“抱，抱歉……”
道了谦的妮娜通过念威端子像达尔雪娜发出了指示。
“是樊泽下的命令，与第二阵合流后就地变换为防御阵型，守好已攻下的区域。”
“了解。”
“真是的……”
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端子那边菲丽的声音了。已经在和雷冯通话了吧。
虽然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但周围依然还有许多法鲁尼露的武者。就在妮娜接受着指示的时候，娜儿姬取而代之的指挥着防守阵势。
以妮娜为中心展开了圆形的密集阵型后就当场驻守了下来，不久后，达尔雪娜小队后退了回来，第二阵也前来合流。
由于身处防守的中央而无法战斗的妮娜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恶！”
那决不是正在放松的表情。是在为还没回来的雷冯而心急如焚。
“怎么了？”
娜儿姬询问道。刚才的进击就像在被雷冯所牵引着。
“是我太得意忘形了吗？”
同样来到防守阵中心的达尔雪娜叹息道。看到她脸上流下了大量的汗水，娜儿姬觉得安心多了。没关系。就算再漂亮，也会流汗啊。虽然这种场面没什么大的意义，但娜儿姬心里有些微妙的松了口气。
但这也只是一瞬间。达尔雪娜的目光立马从不安的妮娜身上转向了这边。
“她到底是怎么了？”
“啊，不，是因为雷冯。总感觉他和往常不太一样，所以有点担心。”
的确，雷冯的样子明显有些奇怪。但并没有给人一种阴暗的感觉。看上去他的心情非常的好，变得比以前更加开朗了。因为过于开朗，让人难以接受。
“……是解决了和莉琳间的问题吧？”
“恩，我也这么想，不过，他那样总觉得有些过头了吧……”
的确，都市战前的雷冯有种令人难以接近气氛。而战斗中也没和他对话过。
而今天，直到开战信号响起这一瞬间，都能感觉到他十分悠闲。
虽然雷冯看上去游刃有余，但不免也会让人觉得他会有所大意。
所以才会担心吗？
不对，不是那样的。
娜儿姬的直觉这么告诉自己。
妮娜在担心雷冯……大概，是利用了这种心情来欺骗自己吧。
（换成梅仙的话一定会边说“那样太好了啊。”边又垂头丧气。）
虽然为雷冯和莉琳能彼此从烦恼里解脱出来而感高兴，但又会马上想到自己没有帮上什么忙而心情低落吧。
妮娜现在一定也是这种想法。
真是个不中用的人啊。
但也许自己也在憧憬着这种不中用的生活方式吧。娜儿姬觉得自己也是这种人，也会是常用某种方法来欺骗自己。
（她到底有没有察觉呢？）
自己对雷冯抱有好感这件事。
妮娜应该也察觉到了莉琳造访洁儿尼的原因。不仅如此，还与她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看到她和雷冯相处的这么亲密，想必内心十分痛苦吧。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不中用呢。
战斗依然继续着。
雷冯还没有回来。
“真慢啊，还没有说服他吗？”
虽然摆好圆形阵势才没多久，妮娜却很焦急似的用脚跺着地。
就在这个时候……
空气中传来了咆哮声。
“什么？”
因为周围遍布着战斗的杂音，先前没有任何人察觉到有物体在接近。念威操纵者们也由于在集中精力处理战场上的情报，对外部的变化也无暇顾及。
下一个瞬间，咆哮声变成了轰声，之后，整个大地，整个都市都在摇晃。
“地震！？”
娜儿姬马上否决了这个猜测。所谓都市地震，是由于都市在移动中失足踩进大地的裂缝里而失去平衡才会发生的。和法鲁尼露接触后就停下脚步的洁儿尼是不会发生都市地震的。
那么，这是怎么回事呢？
新的轰声又从两边传了过来。从洁儿尼和法鲁尼露的前后两边传来。
伴随着剧烈的摇晃，没有人下达战斗终了的指示，但双方武者们已经停下了一切动作。
战场上响起了切割金属般刺耳的警报声。
那是表明有污染兽来袭的电子精灵的悲鸣。
与此同时，无数幼生体的身影出现在了都市的外缘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