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暴风雨来袭(1/2)
做梦了。
「今天的饭吃什么?」
托比埃和安利一边叫着一边跑进厨房,稍晚赶来的是编着三个辫子的拉妮埃塔。
「喂!现在还是学习的时间吧?」
「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
紧接着托比埃,妹妹安利也很开心的叫着。
「不要吹牛哦!」
「真的结束了嘛」
「是啊,安利是做完了,绘具也都收拾好了呢」
「我也都做好了啊!」
「托比在吹牛,数学的作业全部没有做」
「那么,今天吃什么?」
「快听话!」
看着用最大力气叫着的拉妮埃塔,安利笑了。
正准备着锅子的莉林也笑了。
「还要过一会儿才会做好,托比你快去把剩下的作业给做了,做不完就要惩罚,一道没做就减少一分钟吃饭的时间」
「唉!」
听了莉林的话后托比埃发出了悲鸣。
在大盆子里装满菜然后大家一起吃这就是这个孤儿院的做法,因此晚一分钟的话那么自己能吃到的量就要相对少那么一部分。
拉妮埃塔露出了“看吧,我赢了”般的笑容,接受了这一切的托比露出了悔恨的表情,安利看着这情景笑了起来。
「雷冯哥哥,你也说些什么啊」
托比向坐在椅子上切菜的雷冯哭诉道。
「雷冯哥哥,我是正确的吧?」
拉妮埃塔把手放在雷冯的膝盖上看着雷冯说道。
「……托比,在这种情况下要违抗女人们的话就是你输了哦」
摆出放弃了的表情的雷冯摇了摇头,从背后还可以感觉到莉林那带着威压感的笑容。
而看着越来越像莉林的拉妮埃塔,雷冯也这么认为。
「可恶!雷冯哥哥这个叛徒!你给我记着!明天的比赛,绝对会输的!」
「托比!」
拉妮埃塔怒骂着从厨房中逃出去的托比,但是,托比没有停下脚步,因为托比不会错过今天的晚餐,所以雷冯认为他是去做作业了。之后雷冯继续做饭,就这样,不敢违抗做饭的人这个习惯成了孤儿院里共通的习惯。
好可怕,雷冯这么想着,默默的继续切着蔬菜。
想要对抗的话,就只有自己做饭这一条路可选,不懂得调节料理得量的雷冯到现在还不能在莉林面前抬起头来。
「那么,拉妮埃塔,安利,来帮忙」
「好~」
两人一起回答后开始帮忙一起做饭了,听到女孩们的笑声,路过的迪鲁库留下了微笑离开了。
这是成为天剑授受者之前那天的记忆。
雷冯事先已经知道自己会赢了,他已经知道了对手的水平,自己会输的可能性小到还不及一个小指。
事实上,雷冯赢了,同时雷冯也知道了地下比武这件事,开始了考虑成为天剑后利用这个。
托比埃是在他五岁的时候,被迪鲁库牵着手来到这个孤儿院的他在脸上还有手腕上有很大的痣,洗澡的时候还发现他肚子上也有。
安利是在四岁的时候来的,还什么都不明白的小孩突然遇到这种环境变化的前几天,一直哭泣着,呼喊着妈妈的声音使人的耳朵觉得非常的刺痛,托比埃能适应这个孤儿院,也是为了停止安利的哭泣而努力的。
拉妮埃塔是在六岁的时候来的,刚开始总是一个人躲在房屋的角落里,解开她的心结的,是相同岁数的托比埃。
来到孤儿院的这三人,就这样成为了兄妹。
带着幸福来到孤儿院的人不会存在吧,但是,来到这里后,孩子们都得到了幸福,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幸福的时间就在这里。
而为了保护住这个幸福,钱是必需的,这就是雷冯身心的东西。
为什么自己没有在适当的时候收手呢?不,不仅如此,为什么没有想到更好的赚钱的方法呢?如果有的话,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吧?
十岁,就算拥有作为天剑应有的实力,但终究还是个孩子,这也可以作为理由,但是,雷冯一直想着要守护托比埃他们的笑容,可最后自己却夺走了他们的笑容。
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存在着的幸福,被雷冯给毁了。
如果没有考虑过去参加什么地下比武的话,也不会被托比埃用憎恶的目光来看待吧,拉妮埃塔也不会躲着自己,害怕的看着两人的安利也不会那么害怕吧。
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的话,雷冯现在应该仍然作为天剑授受者留在古莲丹,莉林一边去上级学校一边照看孤儿院,叫托比埃他们学习吧。与那时候一样的生活会继续下去,新的兄弟姐妹们会受到托比埃他们的影响吧。
但是,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一切都是雷冯亲自破坏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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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冯从浅浅的睡眠中突然惊醒。
「嗯!」
一瞬间突然的惊醒,粗暴的甩开身上的毛毯,并一气呵成的站了起来。
「什,发生什么了?」
看到雷冯突然的一系列动作,边上睡着的夏尼特也醒了过来。
「喂,怎么了?」
雷冯的手摸着放在枕头边的炼金钢上,整个人一动不动,夏尼特充满了疑惑。
「…………」
雷冯并不能回答他。
有什么发生了,古莲丹的空气让雷冯有了些以前的感觉?能让皮肤都麻痹的不稳定的因子充满在古莲丹的空气中。
但是这是看不见也听不见的,确认也做不到。
「喂,雷冯!」
「马上准备一下」
雷冯之说了这个,穿起作为枕头的战斗衣,因为露夏帮忙洗过了的关系已经没有了下水道的臭味。
「看起来不像是很好的状况呢」
夏尼特一边抱怨着一边穿起了自己的战斗衣。
(怎么了吗?)
边上立刻传来了菲丽的端子的声音,散发着淡淡光芒的端子漂浮在两人的头上。
「前辈,外面发生什么变化了吗?」
(都市内部没有异常,但是都市外似乎正发生着什么,探知非常困难,为了知觉误认所以端子都分散了出去,由于下雨的关系使得空气罩周围被高浓度的污染物质覆盖着)
「马上进入战斗准备」
(我知道了)
就算听了菲丽的报告后雷冯也毫不怀疑自己的感觉,准备结束后,他走向了工房。充满着机械油臭味的房间非常的暗,只有作业桌上有着光线,在远处的婴儿床上,玛鲁库特正安静得睡着。
「怎么了?」
露夏停下了工作,问道
「请立刻准备避难」
「……虽然我不是怀疑现役武艺者的感觉啦,不过是不是太急了一点?」
「不管是昨天还是今天,战场就是战场」
「讨厌呢,你的那个表情」
回过头来的露夏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姐姐?」
露夏站起身后背上从作业桌下拿出来的避难用背包,抱起了玛鲁库特。因为姿势的改变婴儿有了些动静,但是立刻又恢复了安静。
「在这种战场上虽然比起过度悠闲还是认真的态度比较好呢……」
露夏说话到一半的时候外面拉响了避难用的警报,这证明了雷冯所说的。
「姐姐,总之现在快去避难」
「是是,我明白的拉」
露夏之后没有再说什么,抱着婴儿离开了工作的房间。
客厅里妮娜等人已经在等着了,妮娜的脸上充满了紧张感,但是,并没有迷茫。
「回来了啊」
「……那么,怎么办?」
他们是在等雷冯回来吧。夏尼特看了看妮娜,睡前的谈话继续着,虽然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但是夏尼特还是想知道结果,夏尼特的表情非常颜色,菲丽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但是全身也散发着和夏尼特一样的感觉。
说不定菲丽他们的回答已经决定了,不管妮娜说什么也好。
(我……)
「……首先是状况的确认」
妮娜的声音没有给雷冯任何烦恼和思考的空闲。
「喂」
「不要误会了,不知道哪里成为战场的话,想回到谢鲁尼也是很麻烦的」
听了妮娜的话,大家都哑然了。
「队长?」
菲丽不可思议的看着妮娜。
「如果谢鲁尼不能动的话,我们不能不去守护她」
在与夏尼特他们一样吃惊的雷冯面前,妮娜毅然的回答道。
「菲丽,解除知觉误认,如果和预想的一样的事态的话,对方估计已经没有闲情来管我们了,确认状况后,去避难所避难」
「为什么?」
「首先认为这是最大的危机,不派出所有天剑授受者也不能解决的战场,在这种地方,我们不可能做到一边行动一边保护你。在最适当的脱出时机会和,雷冯,最靠近谢鲁尼的避难所在哪里?」
「那个的话,我来带路吧」
一直在背后听着的露夏说话了。
「那么就拜托了」
妮娜点了点头,但是,夏尼特并没有完全同意。
「等一下,就算是避难所,我们怎么说也是外来者,去那种地方的话,小菲丽会不会被他们抓起来啊?」
「我会保护她的」
这也是露夏说的。
「但是啊」
夏尼特并没有相信露夏的话,夏尼特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露夏不是武艺者,就算她是炼金钢技师,说到底还是个普通人罢了,如果遇到都市警察般的利用公权的人物,露夏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手段。
即使如此,露夏还是毫无让步。
「不用担心的,我来保护她的话,大多数的人是不敢出手的,能做到的话也要是女王或者天剑了吧」
「为什么……」
看着不敢相信这一切的夏尼特,雷冯叹了口气。
「姐姐的孩子,玛鲁库特是天剑授受者鲁伊梅伊的孩子」
「……不会吧?」
不仅仅是夏尼特,菲丽和妮娜也非常的吃惊。
「只能说是小妾的孩子啦,不过正妻没有孩子,所以这个孩子还是一颗种子哦」
说着这话的露夏脸上并没有骄傲的感觉,而是略微有些悲伤的表情
「即使如此,他也是天剑授受者的孩子,还是相当有效果的」
「这种事情早点说嘛」
看着夏尼特不满的眼神,雷冯地下的头,这次露夏是真地笑了。
「是因为鲁伊让我遭遇危险的事情了吧?」
一般人生武艺者的孩子是本来就伴有危险,当然,安产的场合也是很多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一般人和武艺者之间的婚姻就会被禁止了吧,不过比起普通情况下更容易发生难产这种情况的确是真的。
「因为我与之前的丈夫分开也是因为子宫得病呢,因为我基本不可能生孩子所以他找别人留下了孩子,明明不是什么值得留下后代的名门」
看着笑着说这这一切的露夏,妮娜他们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才好,一幅幅郁闷的表情。
「离婚后我与鲁伊认识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怀孕了,是在雷冯出事之前一段时间吧,雷冯还出乎意料的反对呢。本来普通的孩子能不能生都是问题的我要生武艺者的孩子就更危险了,医生也说我有可能会死呢」
露夏的声音中虽然没有责备的语气,但雷冯还是一直低着头什么都不说。
「之后就平安生下了小玛鲁,不过我的子宫也因此被摘除了,但是,我还是很健康的,这样不是很好嘛,雷冯」
「……对不起」
「为什么你要道歉啊」
雷冯的头又被露夏打了
但是这次却一点都不痛。
「总之话就说到这里了,现在是紧急时刻吧?」
「啊,是」
妮娜的思想终于转了回来。
「那么,菲丽就拜托你了」
「嗯,交给我吧」
露夏抱着玛鲁库特接下了妮娜的请求,开始了行动。
从时间上来说应该是早上了,但因为云层和黑雾的关系古莲丹还是一片漆黑,即使如此外面也已经出现了大群开始避难的人群。
雷冯他们一边保护着露夏一边钻入整然有序移动着的人群中。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
夏尼特一边尽量保持与人群同一个方向前进一边问道。
「确保退路的安全,还有出现地点的确认也是必要的,到底哪里会成为战场,都市的移动是否还是不行,修复虽然没有完成,但到底是完全不能移动还是说勉强能够移动……这些都要确认才行呢。菲丽,能尝试一下和会长取得联络么」
「好的」
「真的,已经没关系了吗?」
「…………」
对于夏尼特的确认,妮娜无法作出回答。
雷冯一边听着,一边疑惑着。
自己是该这样跟着妮娜他们回到谢鲁尼吗?不去见莉林可以吗?
雷冯看了看前面抱着玛鲁库特带路的露夏,她也说过还是不要去见莉林的比较好。姐姐居然那么决定了,不管发生什么她的想法都是不会改变的,姐姐就是这样的。雷冯他们在和托比埃一样大的时候也总是被掌握厨房的姐姐统治着,在生孩子的时候姐姐因为让养父知道的话他一定会反对所以就没有跟孤儿院的人提起过,雷冯会知道也是因为偶然,受到她影响的莉林如果决定了某件事情的话,也一定会和姐姐她一样吧。
那个时候雷冯也是,虽然自己有过迷茫,但最后还是没有告诉养父,因为自己被姐姐的觉悟给压倒了,自己只有遵从姐姐那强大的意志。
看着露夏带头的古莲丹的这个情景,雷冯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露夏住的地方虽然和孤儿院不是很近,但是移动中的光景还是能刺激出雷冯脑海中的记忆。
可是……
完全阻挡了阳光的云层和黑雾,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天气,只要下雨的话空气罩的周围就为由高浓度污染物质组成黑色的雾,这是常识,一直下雨的时候厚厚的云层会一直覆盖在都市的上空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现在雨已经停了,地上还是有点湿,空气中也弥漫着因下雨而产生的强烈的湿气,可是新的雨滴击打在身上这种事却没有了,估计雨还没有停多久吧,空气罩的外面还是一如既往的黑。
要说让雷冯觉得不习惯的地方的话,那就是自己混在避难的人群当中了吧,自从初阵以来自己就再没有进入过避难的队伍中,从那之后一直驰骋于战场上。
这种混在避难人群中前往避难所的光景,对雷冯来说已经是相当久远的记忆了。
因为这个原因吧,也可能是天气不好的缘故,雷冯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进入了以前自己所住的区域这件事,露夏因为要给菲丽带路,所以并没有去平常一直利用的避难所。
「露夏阿姨!」
听到这个声音后雷冯立刻使用了杀劲。
「是谁!是谁乱叫我阿姨的!」
听到喊声后露夏发出了怒鸣,孩子们一边笑着一边逃开握紧拳头的露夏。
「要叫我姐姐知道吗!」
「可是,托比哥哥是那么说的」
「嗯嗯,露夏比起姐姐的感觉更像大姐头」
「但是那么叫的话露夏会生气」
「所以,果然只能叫你阿姨了」
「这算什么结论!」
露夏再一次的怒鸣,孩子们发出欢快的笑声。
大家,都是雷冯认识的孩子。
彼那,提多,威斯夫,霍伦,孤儿院的孩子们,雷冯的弟妹们,托比埃他们的下一世代
比雷冯稍微晚一点察觉到的妮娜他们也故意拉开了和露夏之间的距离观察着样子,而妮娜他们也不知道使用了杀劲的雷冯在哪里,雷冯看着弟妹们的脸,怀念和痛苦的感觉同时涌上了心头
「露夏?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比孩子晚到的是个稍微比露夏年长的女性,罗米娜,和露夏一个世代的姐姐,也照顾过雷冯他们的生活。
「罗米,你既然已经成了园长的话,就好好管教一下这群臭小鬼」
「真是的,为什么都是男孩子啊,像莉林和拉尼埃塔那样的孩子就没有了吗……真是的,你们别闹了!」
「我们孤儿院一直是女孩子管理的呢」
愤怒,欢笑,敲打孩子们的头,之后众人混进了避难的人群中,雷冯他们为了不被发现而跟在后面。
「说起来,露夏你怎么会在这里啊?从你家出来的话应该是去别的避难所吧?」
「那个啊,稍微有点事啦」
「有点事?」
「比起这个,托比他们怎么不在?怎么了啊?」
「安利似乎忘记了什么东西,三个人一起去拿了,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去吧?养父也好像还没有回来」
罗米娜托着微微发胖的脸颊叹了口气。
「也不是今天一天的事情了」
这么说着,他们看着现在还很老实的孩子们,不过那群孩子们似乎在考虑什么恶作剧吧,受到罗米娜的视线后都露出了笑容别过了脸。
真是的,罗米娜再一次叹气道。
「果然还是应该由你来做园长呢,我们的世代也是你负责管理的」
但是,露夏只是苦笑着让谈话结束了,大概她已经好几次被提起这件事情了吧,罗米娜也没有说到任何关于玛鲁库特的事情,一定是以前也已经谈过了吧。
「但是没办法,这边也有这边的苦啊,说起来,养父去哪里了?」
看着婴儿的睡颜,罗米娜的表情稍微缓和了点。
「我也不清楚呢,门下生们也都说他什么都没有说就出去了」
「这还真少见呢」
「是啊,养父和托比他们都不在的话,这群问题儿童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总有一天会习惯的」
对于露夏的安慰话,罗米娜不知道叹了几次气来做回应。
从两人的对话中,比起怀念感更能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在雷冯离开古莲丹前往谢鲁尼之前一段时间的确听说了他把园长的位置让给了什么人,但雷冯不知道这个人就是罗米娜。雷冯和莉林不在的话,托比埃他们就要成为这群孩子们的负责人,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说罗米娜也许是被拜托了才接受这个位置的,拉尼埃塔先不去管的话,那个托比埃会怎么想呢。
时间不断流逝,虽然才一年都不到,但的确是在流逝,雷冯和莉林不在的孤儿院这种事已经成为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这也是必然的事情,露夏他们离开孤儿院后,雷冯和莉林成为最年长的人的时候也和现在一样,其他也有相同世代的兄弟姐妹们在,可是他们都被领养了或者是成为职人的徒弟搬了出去。剩下的只有雷冯和莉林,他们不得不做起弟妹们的负责人。
生活会发生变化,而人们会自然对其作出应对,雷冯他们也做到了这点,那么托比埃他们当然也能做到。
雷冯感到吃惊的是自己这个哥哥没有能看着弟妹们的成长。
还是说,自己会有那种让他们自己成长的想法呢。
「说起来这么短的时间里居然又遇到了污染兽呢」
「这种日子以前也有过拉」
「虽然也有,但是,前几天那样和往常不同吧?」
罗米娜的目光离开了妹妹身上,穿过了人群,望像都市的外面。
被黑雾所遮掩了的谢鲁尼,虽然看不清楚,但还是能略微看到都市的轮廓,学园都市的人造灯光也似乎是为了强调这点而闪亮着。
「雷冯就生活在那边对吧?因为这点,昨天托比他们吵架了呢」
听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谈话中,雷冯觉得自己的胸口被绞得更紧了。
「托比他们?」
「嗯,虽然彼那他们也受到了打击,不过并没有像托比他们对雷冯那么憎恨吧,果然他们对雷冯所抱有的想法不同吧」
从露夏的口中知道杂志什么的报道中人们并没有把矛头指向雷冯,而是把愤怒的方向转向了地下比武,但是,雷冯身边的托比他们却不会这么轻易的改变自己的想法吧。
还在生气吧,即使是现在。
在露夏的话后,罗米娜继续说道……本应该是这样的。
把她的声音给消除的,是巨大的爆音。
然后,都市开始摇晃,随着爆音现场的人们发出了悲鸣,因为摇晃的关系原本整然的队列也崩溃,有的人因为慌张而摔倒,又有人企图先逃跑,混乱发生了。
雷冯立刻解除了杀劲,张开了身体保护着罗米娜他们不被人群的波浪给吞噬掉,让人群从边上流过。
「奇怪……」
雷冯感觉到背后的视线如同尖刺一样,可就算有这种感觉自己也不能停下现在所做的一切,妮娜和夏尼特还有菲丽他们也来到了雷冯背后帮忙。
发出声音的是霍伦,即使在这种骚动中,雷冯还是能区分出弟妹们的声音。
「雷冯……哥哥……?」
雷冯的心如同被老鹰啄食了一般疼痛。
但是,古莲丹的混乱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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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再次集结在王宫中的天剑们,阿鲁谢拉开口了。
「欢迎来到地狱」
听到了她的话后的天剑们,特别是凯鲁万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但是,阿鲁谢拉并没有在乎这些。
「好了,现在不是能让我们这么悠闲的时候了,迪鲁波涅,状况怎么样了」
(是。目标现在正处于古莲丹东方三十公里的位置,数量继续增加中,看来那是因为对方不能立刻攻击进来吧。出现地点是在古莲丹的上空两百米左右,现在还在继续从那里出现中,因为同时在这边和异空间增殖中,所以数量正在急剧增长,要超过古莲丹的面积应该也要不了多少时间了)
「到底是在说什么?」
立瓦斯用很害怕的样子问道。
超过古莲丹的面积。
迪鲁波涅的话就算是天剑们也没有立刻明白。
但是,阿鲁谢拉却不在乎这点。
「当然是在说敌人啦」
她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作战……虽然这么说但其实没有呢,全员一起去外缘部迎击,多少让都市受点损伤也没有关系,但一定要给我全力上,不然你们自己说不定会被干掉哦,之后会有更多的牺牲出现吧」
(出现的时候,因为那位大人的力量的帮助,似乎它不能穿过空气罩,不过照现在这样力量继续增强下去的话,也不知道会怎么样。还有,对手的体积已经超过了这个都市,从现在的情况下推测,对方是拥有相当高柔软度的,恐怕会把都市给整个包围起来,天剑的各位请不要集中在一点上)
「就是这样,除去立瓦斯的组合,其他的人给我全部广范围分开,迪古老爷子和巴美林退后一个战线负责火力支援和游击,萨瓦那个笨蛋因为受伤而参加不了了,凯鲁万,林提斯,鲁伊梅伊,特罗伊阿特,卡纳利斯,利瓦卡乌你们成六角形配置在前卫,明白了吗?」
「……非常抱歉,敌人的情报让人不敢相信」
凯鲁万的话代表着在场所有天剑的心声吧。
但是,阿鲁谢拉没有去说明,因为她觉得更进一步说明的话,会颠覆他们心中对污染兽的认识。前几天攻击谢鲁尼的的巨人们也时,那个的确也很奇怪,一个个个体的话只是普通的大小,像那样聚集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值得吃惊的事情,幼生体就是群体活动的,天剑们应该就是这么考虑的吧。
可是,这次不同,按迪鲁波涅的说法,这次是一个个体的污染兽,不一定是群体,应该就是这样,老妇人一定是这么说的。
问题是,她口中的敌人的大小。
这样的东西真的存在吗?就算是天剑他们也无法想象。
「比起听的话,实际看到的话不是更清楚吗,这样也更便捷吧」
阿鲁谢拉用简短的话语回答了凯鲁万的质问。
「那么,要干的事情都已经明白了吧?那么就立刻给我行动,我交给你们的天剑,你们那愚蠢的强大实力,就给我在这个时候全部用出来吧,现在不用的话,更待何时」
像是赶人走一般阿鲁谢拉派出了所有的天剑,这期间,详细的位置配置由迪鲁波涅来告知,天剑们遵从了配置离开了王宫。
最后离开的是林提斯。
也只有他是直到最后表情都没有发生过变化的,当然了,他一直期待着这种时候的到来,会浮现出不安的神情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反之,他也许会露出野兽遇到猎物时的笑容才对,不过他并没有这么做。不说稍微知道一点事情内幕的迪库利斯还有那胆小鬼的立瓦斯的话,普通情况下都将战场作为是在散布一样的天剑授受者们,遇到今天这样的情况内心都会有点动摇吧,但只有林提斯还是那么的冷静。
这并不奇怪,因为他是最靠得住的。
「真是的,太过强大也不是很好呢」
考虑到在这个战场上自己所扮演的角色,阿鲁谢拉叹息道。
(说起来,废贵族的少女逃走了,没关系吗?)
「哦呀,不是有利维家的人负责看守着么?」
(几个人跟丢了,还有几个人没有了消息。估计在我念威涉及不到的地方发生了什么吧)
「这又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呢」
在这个古莲丹,迪鲁波涅的念威查知不到的地方根本不存在,也就是这不是通常的地方了。
(目前为止感知到的情报你没有兴趣吗?单纯从战力上来说那个女孩也没有用吗?)
「谢鲁尼也需要保护她的力量吧?那个女孩的眼神仿佛诉说着她自己是个正义的化生一般,似乎也和很多事情有瓜葛,虽然不知道她会有什么行动呢」
(我倒是能从殿下身上感觉到想要告诉那个女孩些什么内幕呢)
「是吗?我好像没说过想知道真相的话就跟过来呢?」
(是这样吗?)
「是哦,而且,我能告诉她的东西也根本没有,如果那个孩子知道些什么的话,不是应该由那个男人来告诉她吗?」
阿鲁谢拉此时想到的是自己在谢鲁尼遇到的红发的男人,带着野兽面具的奇妙的武艺者,闯入莉琳房间的大胆之徒,但是他却是在阿鲁谢拉都不想看到的那个世界中生存下来的男人。
阿鲁谢拉向妮娜提出的意见是为了让她行动的理由更加明确,来一下古莲丹的话说不定会更好,仅此而已。那时只是看了那个女孩一下,凭直觉说出了这句话罢了。
原本阿鲁谢拉也没有把妮娜的事情看得有多重,是因为卡纳利斯的强烈要求以及萨瓦利斯对她有着奇妙的兴趣才把她带回来的,处理先代国王的遗志这点也是原因之一。
觉得废贵族的力量是必须的,并且派出塞林班教导佣兵团的是古莲丹之前的国王,原因是因为之前的国王没能凑齐天剑,因此想靠废贵族的力量来代替吧。
对于阿鲁谢拉个人来说,废贵族这种力量的必要性以及其能强化武艺者这点都不重要。应该是因为没有集齐十二个天剑授受者吧,就现在的状况来看,废贵族呀劲脉加速药这种不正当的加强武艺者能力,并给与他们天剑的手法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阿鲁谢拉就是不喜欢这种做法。
先代的国王作为武艺者也不是什么十分优秀的人,甚至比天剑授受者还要弱一点,这也意味着作为武艺者的祖先艾连的因子变薄弱了。先代国王的想法会和阿鲁谢拉的感觉完全相反说不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废贵族的力量不是必须的,哪怕这种憎恶能使得武艺者的能力得到强化也好,这也是不幸和偶然重叠在一起的产物罢了。
那么,废贵族这种东西不过是一种爆走的力量吧?
看着古莲丹的样子,虽然可能并不仅仅是如此而已。但是,这和阿鲁谢拉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是眼前最重要的问题,觉醒后的沙耶对于这一点也没有说任何东西。
(那个家伙果然还是有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呢)
迪鲁波涅非常在意那个红发的男子,在他的背后也能感觉到一种非常不稳定的力量,并不是普通的武艺者吧。
即使如此,阿鲁谢拉还是一点不在乎。
「那么你就解开自己封印的记忆如何?」
(说不定是不错呢,但是,窥探修罗的街巷,对于我这个年老的身体来说已经不适合了呢)
「那么就忘记这件事吧」
已经决定了必须要做的事情,那么与此无关的事情就不必继续深究了。
「说不定古莲丹会知道些什么呢,对方也是有废贵族在吧」
(既然殿下已经觉得这件事没有必要深究的话,我也没有必要继续去在意这件事了,只是……)
「只是?」
(……殿下为什么这么对周围的事情毫不关心呢?)
对于突如其来的疑问,阿鲁谢拉只能以苦笑来回答。
因为答案已经注定了。
「因为我已经知道了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而且,我也知道自己不是万能的」
说完,阿鲁谢拉站起了身子。
这次她不会只是等着一切的结果这么简单了,就算是拥有超越一切力量的女王也必须做好相应的觉悟才行。
天剑中的几个人还是不相信女王的话,前几天在谢鲁尼的那场战斗也非常的异常,但就算认同了那个异常,也不代表会轻易相信女王的话。天剑们亲眼目睹了谢鲁尼的那些东西,数量非常的多,也有一定的实力,既不是幼生体也不是雄性体却像是幼生体一样有着统一的外观,出现的地点也是什么都没有的空中,这的确都很异常。
但是,还是看到敌人了,并且战斗了。
没有直接上战场的天剑们也在都市的外援部目视了敌人。
这可能还不足以改变天剑们对污染兽的固定观念,因为他们亲身经历过一次,那么由那次的经验来推测现状的话,也有可能是人为的认知错误。
敌人的数量很多,以迪鲁波涅的念威都无法准确掌握的数量,这种可能性很高,天剑中有人是这么认为的,实际上,凯鲁万说出了这个想法,不过被卡纳利斯以「殿下是不会说谎的」为由怒骂了,这种场面也出现了。
但是,就算是这样的卡纳利斯,代替女王执政,身上流淌着古莲丹三王家的血,知道一些内情的她也隐藏不住对女王的话的不信任感。
散步般的战斗,阿鲁谢拉是如此评价他们的,的确,只要不是值得取上名字等级的老生体的话,天剑们的战斗并不辛苦,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不幸吧。不是说他们从最开始就犯了轻视敌人这种低级错误,而是说他们几乎不能感受到在自己以最高的状态战胜敌人后的胜利的实感和喜悦。
现在的问题是天剑们对目前的事实该将自己的思考倾向于哪里才行……
「……嗯?」
天剑们的移动在瞬间就完成了,在女王仍在于迪鲁波涅谈话时凯鲁万看已经在目的地看着都市的外面。
手上握着复原成剑的形态的天剑,雨已经彻底停了,为了除去污染物质而存在的空气罩的周围仍然弥漫着黑色的雾,但是,外缘部的附近因为淋到的雨较少所以雾也相对的薄弱,雾的对面仍然一片黑暗这就说明云层至今还覆盖着这个都市,遮蔽着阳光。
但是,凯鲁万感觉到了这云层的不自然。
有什么地方……非常难以说明的不自然感。只是,他不认为这是普通的黑暗,就算自己用了活劲强化了视力后还是看不到黑暗的尽头,虽然有什么东西让自己感觉很不舒服,但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迪鲁波涅夫人,与敌人还有多少距离?」
不把疑问的答案搞清楚不符合他的性格,也因为他正身处战场吧。要说在古莲丹中经历过的战场的经验的话,他仅次于迪鲁波涅和迪古利斯,这样的他,察觉到了什么。
(应该是你已经能看到了才对)
迪鲁波涅的声音仿佛是在恶作剧的少女一般。
但是,凯鲁万认同了她的话。
「迪鲁波涅夫人,请通知所有人」
凯鲁万一边说着一边解放出全身的劲,锻炼出来的身体上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外力系冲劲的变化,刃铠。
凯鲁万全身缠绕着半物质化的劲,用巨大的声音叫喊道。
「全员,随时备战,不要迷茫,用上全力战斗!」
饱含着劲的声音如同隆隆战鼓响彻与空中,使得空气都颤抖,震动一直传到了空气罩的对面,将附近的黑雾给吹散。
即使如此,对面还是一片漆黑。
但是,凯鲁万已经明白了眼前的东西是什么。
从云层的缝隙中什么都看不见,被遮挡住的视线的前方应该是什么都没有的一片荒野才对,所以说,云层中期是根本就没有缝隙,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早上了,却没有一点阳光射穿云层。
这就是说,覆盖在古莲丹空中的这个东西是可以完全遮挡住阳光的东西,这样的东西正存在于他的面前。
凯鲁万的预测中标了。
眼前是一面墙壁般的东西。
但却不是真正的墙壁,是什么生物的一部分,覆盖住整个古莲丹的怪物的一部分就在自己的面前。
而且在这个怪物的皮肤上正发生着绝对不可能发生在普通生物身上的蠕动。
(原来如此,这里就是地狱)
就算经历过无数的战场,凯鲁万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污染兽,惊愕在他的喉咙中停留,要吐出来的话语也被埋入心中。
无音。
这个怪物已经到了几乎能触摸到空气罩的位置了,但是它却没有发出过一点声音到达了这里,要不是因为这样的话凯鲁万也不会仅仅感到违和感而以,会在更早之前就察觉到这个怪物的存在。
以这样巨大的身体不发出一点声音来移动,这可以说是异常中的异常事态了。
凯鲁万举起了天剑,一把巨大的长剑,缠绕在全身的黄金的劲把剑也包围,黄金的领域不断的向空中扩大。
扩大
扩大
扩大
黄金的劲在天空中扩大自己的版图,给整个世界都染上黄金色,金色的光芒驱除黑暗,将怪物的身形显露了出来。
不管视界有多么的宽广也还是看不到怪物的全貌,凯鲁万的视界的开端到结束为止,都是怪物的表皮,就算转动脖子去看也看不到这表皮的尽头。
以及表皮上的蠕动。
感觉上就像古莲丹整个都市目前正处于什么动物的内脏中一般。
外援部的多处地方传来让人感到威严劲的鼓动,天剑授受者们正各个进入战斗状态,光是他们发出的劲就让这个都市鸣动。
「哼」
感觉到了自己的劲和天剑们的劲,凯鲁万发出了鼻音。
这种将自己的全力给用出来的战斗已经多久没有遇到了?
不对,自己到现在为止有用出过全力吗?
年轻时,在自己还没有成为天剑,还是个生手的时候,也许发生过这种事。力量的使用方法和技术都是生手的时候,只是依赖于自己的腕力和劲力来战斗的时候也许自己用出过全力吧。但是,在掌握了一定的战斗技术后,普通的炼金钢已经无法承受住自己的劲力,从那时候开始,自己基本就没有使出过全力,天剑得手后没有了对炼金钢的不满,但是,这之后却遇到了都市外战斗时战斗衣的耐久度的问题,在外援部战斗的时候又得考虑到都市的安全与否。
但是现在呢?
现在,在这个战场,在这个即将开始的地狱中呢?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如果不打倒眼前这个怪物的话,都市一定会被毁灭,自己不使出全力的话,根本不可能打倒眼前这个怪物。
会使自己有这种感觉的是常年以来的战斗的经验呢,还是仅仅是自身感到的恐怖呢。
黄金的领域将外援部的一部分,凯鲁万负责的领域基本给全部包围了,黄金的劲如同软体动物一般伸展着,各个地方生出尖锐的突起物。
它就如同一个生物,一个以凯鲁万为核心活动者的黄金色的原生动物。
「那么,就让我看看能让我的剑术发挥到什么程度吧!」
凯鲁万说着。
而几乎同时,那个东西突破了空气罩向他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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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罩被撕裂了。
卡纳利斯是这么看到的。
事实却不是这样,空气罩几乎是不可目视的,卡纳利斯看到的是周围的黑雾的动向,就像(气球向内爆破)那样,黑雾向内流入了进来,不过事实上却不是,污染物质并没有流入进来,就算是污染物质流入了也不是那么紧急性的事情。
但是,现在的能看到的东西就是那样的激烈,并且侵入了都市。
看上去像是吞入了整个都市的内藏,现在突然分裂,从一个巨大的个体分裂成无数的个体像古莲丹侵袭而来。
敌人会采取这种行动估计是因为它不能以那样巨大的身体突破空气罩吧,不然直接以这么大的身体压向这个都市的话,就算是天剑授受者们全体出动也不可能抵挡得住。
但是,精神集中在眼前的战场上的卡纳利斯并没有想到这点,她只是对于眼前发生的状况做出了反应。
卡纳利斯这次不是穿着平时那种豪奢的衣服,那只是为了代替女王实行政务时候穿的衣服,而现在的衣服一直穿在那衣服的下面。
将身形完全表现出来的紧身的战斗衣,上衣的袖子到手肘附近,下面也是只到膝盖附近,对行动的阻碍降低到了最低。
她的手上握着复原成细身剑的天剑。
「啊啊,我真是太愚蠢了」
在过去从未有过的紧张感中,从怪物身上分离出来的无数的东西正在袭来,卡纳利斯仰天说道。
「居然有一瞬间对殿下的话语感到怀疑」
说着,她把放下的细剑举到胸口的位置,这个动作如同是舞蹈的开场动作一般,微微漂浮着的紧张感也能略微看见。
呼……卡纳利斯将握着的剑横向一挥。
舞蹈开始了。
「请原谅我,殿下」
卡纳利斯说着,剑在手中不断的挥舞着,从四面八方经过她上空的从怪物中分裂出来的东西……个体们被一个个的斩碎,身体被斩线中蕴藏着的冲劲给撕裂。
卡纳利斯几乎没有移动过,一直在原地挥舞着剑,回转着身体,在空中跳动,如同舞蹈一般,而从舞蹈中发出的剑线将遥远空中的个体全部击落。
支持着她的舞蹈的音乐则包含在其中。
被突破的空气罩,蠕动着的怪物的巨体已经从它身上分裂出来的无数个体,就算它是能在一点声音都没有的情况下覆盖住古莲丹,在现在这种激烈的运动下还是不可能不发出声音的。
因为天剑授受者们的劲而发出的鼓动
这些全部都是卡纳利斯舞蹈的音乐、旋律。
发生,相撞,吞食,覆盖,更新,吞噬,磨耗,衰退,然后再次发生。以这种高速的,并列的,重复发生的声音为伴乐,卡纳利斯舞动着。音乐上的技术性或者是艺术上的美感,这些东西都不存在,混杂的噪音因为卡纳利斯的剑而被切碎,重生,然后再次被剑线卷入,再次被撕裂。
剑不停的挥舞着。
分裂出的个体被不断撕裂着。
个体的形状有点接近普通的幼生体,坚硬的外壳覆盖在巨大的身体上,生长着又长又粗的节足,与身体基本成一直线生长着的头部基本都是由下颚来形成,里面排列着并不锐利,完全是为了粉碎敌人的牙齿。
但是,这是在它们能着地后的话了。
本体……到现在还在空气罩的对面笼罩着古莲丹的巨大肠胃般的本体,这群个体被不断的射出,脚藏在外壳的内部,身体卷成球型,类似于泪滴的形状,不断的被射出。
是的,那样子就像是被射出一般。
无数的,大量的。
这是一种可以看作是除了地上以外来自其他全方位的射击,侵入、内部扰乱、攻击三位一体的复合攻击。
在这其中,卡纳利斯舞动着。
剑光一闪,分裂体的数量就以十亿为单位被破碎掉,而第一下一闪和下一下一闪之间的间隔,几乎是没有的。
可以说卡纳利斯的舞蹈的速度已经超越了字面上所能表达出的速度,一般人的话估计就会像是看告诉映像般看不出什么特别来,就算是普通的武艺者估计也看不出什么特别来。
在这种配合着战场音乐的舞蹈中,向着都市全体射来的生物弹,从这种现状下来考虑的话,这决不是奇怪的事情。
卡纳利斯不断的舞动着,就在原地,一点距离都没有动过。
不,只要她在舞动着,就不可能不移动,即使如此,卡纳利斯移动的范围也不过在半径十厘米以内的范围中。
这之上的范围,哪怕是一步也好她也没有踏出去过。
但是,由她的舞蹈所描绘出来的斩线,将她负责的区域里的一端到另一端内所有的敌人都给斩碎,描绘出一道破碎的光线。
活劲冲劲混合变化,舞乐·鸣风
周围充满着的声音……波动这样东西和卡纳利斯的舞动同化,被她的舞动牵引,操纵。由天剑散布出来的数量庞大的劲充满着周围,与波动融合,并获得主导权。
在这个场所里,在这周围,由卡纳利斯制造出的绝对君主统治着这个杀戮场。
挥舞剑的动作原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斩线并不出自于那里,只是,她的细剑如同指挥棒一般,她自己就如同乐队的指挥者,挥舞着她手中的细剑,破坏在任何地方发生着。
「……所以,卡纳利斯我将不辜负殿下的期待,不停的斩击下去,就请殿下观看吧」
伴随着卡纳利斯的斩击的声音,无数的分裂出来的个体……生物弹一个个被击坠。
激烈的光景,在这里也存在着。
在这里矗立着的,是一个小小的铁块。
作为一个武艺者,特别是在这个古莲丹中,他用着令人难以想象的重装战斗衣包裹着的小小的存在,由炼金钢形成的多层结构型铠甲包裹着他那小小的身体,如同只有连环画故事和童话故事·电影中才会出现的那些骑着马,举着长枪和盾牌的战士……骑士一般。
另外,虽然在古莲丹几乎没有,不过有被称为骑士式的战斗方式存在。浑身用重装的战斗衣包裹着,举着骑士长枪,以集团形式贯穿污染兽的身体,这种战斗方法是建立在有一定牺牲的觉悟上的,在这个与污染兽战斗次数特别多的古莲丹并不适用,因此并不怎么盛行,但是,这种战斗方法却是真实存在的。
但是,这个小小的,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像个十岁左右的少年的小小躯体,他却不是一个骑士,他不可能是一个骑士。
要说为什么的话,他的手上只有盾牌。防具的一种,手上也没有拿别的什么来做武器,他手上有的,只有盾牌而已。一个能将他那小小的身体全部遮盖住的巨大的盾牌。
只重视着防御,应该说重视过头了,连武器都不拿……不,盾牌这种东西本身也可以作为一种钝器来当武器使用,就算如此这也是太过重视防御的一身装备。
大多的武艺者在看到这种样子的人后会嘲笑他是胆小鬼吧,用轻蔑的视线毫无保留的鄙视着他。
但是,没有人会对他这么做。
他手持着盾牌,在被指定的外援部的地方,站在了最靠近都市外面的地方,抬起头注视着靠近都市的巨大怪物。
就算面对着这个巨大的怪物以及那让人恐惧的蠕动,在面具后面他的双眼也决不会露出懦弱的眼神,哪怕他在上战场之前瞎的脸色发青也好,在听到女王说出「地狱」的时候因为恐怖而浑身发抖也好,这都不会拖延到他前往战场的时间。
胆小的勇者。
认识他的人都这么评论他。因为是胆小鬼所以敢于站立于战场上的他拥有着比任何人都强韧的精神力,比谁都有勇气。而只要是一旦克服了自己的胆小的他,不管有多少的敌人站在他的面前都不会战胜他精神力。
他就是天剑授受者立瓦斯·伊吉纳斯·埃卢曼,敢于一直站在他面前的敌人,根本就不存在。
即使现在,也是一样的。
凯鲁万的叫声通过念威端子响彻在外缘部。
「……提亚」
在面具的里面发出声音的同时,其他的天剑们眼前发生着的一切在这里也发生了。
巨大物体那如同内脏的表皮上不断破裂,被射出的生物弹像豪雨一般穿过了空气罩向都市袭来。
立瓦斯那平时一直像是闭着,现在也是被拉的像条线一样的眼睛并没有看漏眼前的光景。
他也没有丝毫想要逃跑的样子。
他只是将盾牌举到前面,放出全身的劲。
活劲冲劲混合变化,金钢劲·壁。
雷冯从立瓦斯这边偷学过去,并且教给妮娜的招数,金钢劲的发展型。立瓦斯所站立的外缘部形成了一条沿着都市边缘伸展出去的境界线,由劲形成的堤防。
立瓦斯的视线一直注视着前方,坚毅的视线一直注视着都市外的巨大物体,注视着从它身上射出的生物弹。就算是用眼睛不能捕捉到的生物弹,他也可以用意识来把它们全部捕捉到。
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他是一个守护者。
将自己的才能全部集中在「守护」这一点上,磨练,钻研,最后到达了现在这种究级的境地。
而被他保护着的人,跟他到达了完全相反的境地的人。
「嗯,我知道的,立瓦斯」
声音来自于他的背后,散发出一种略带醉意的气息。
与立瓦斯不同,是个身材高挑的女性。手脚令人吃惊的长,战斗衣敞开着,从中可以看到她胸口上巨大的伤口,而她的额头到连线附近的位置也有一条巨大的伤口。与肌肤的颜色相对应的长发随风飘逸着,正用自豪而用痴迷的眼神注视着立瓦斯。
手上拿着的是青龙偃月刀正扛在肩膀上。
卡温提亚·瓦卢蒙·佛涅斯
到达与搭档完全相反的境地的人,将一切精力用在「攻击」上的人,在把手上的青龙偃月刀举起的同时发出来斜向的斩击。
外力系冲劲的变化,饿狼驱。
立瓦斯建造出的防御壁阻挡住了全部他所负责区域中的生物弹,在生物弹与防御壁发生冲突的瞬间它们大多就自灭了,但使用之前的同伴的身体作为缓冲物而存活下来的生物弹还是存在的,随着防御壁上的尸体不断的增加着,存活下来的生物弹的数量也随之增加。
蕴含在卡温提亚挥动的青龙偃月刀中的冲劲成为印刻进大气中的饿狼的爪牙,将外缘部的残骸,苟活下来的生物弹以及现在仍然被发射出的新生物弹全部一扫而光。随着斩线的经过还被切断,被冲劲粉碎,最后被冲劲所产生的热量烧成焦炭。断裂和破碎和烧毁的连锁破坏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发生在他们的眼前。如同把一群饥饿到极致的饿狼群解放出来,当扑向猎物时候的充满破坏性,凄惨的,一瞬间的事情般。
破坏的光芒如同泡沫一般分散开来,将面前的敌人全部弹开。
就连空气罩对面的本体也受到了饿狼驱的影响,巨大身体的表面被刻上了长长的伤痕,巨体震动着,震动通过空气罩传播开,一种说不出的痛苦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都市。
生物弹的射出在瞬间停止了,并且,伤痕并没有因此停止住,贯穿了巨体的身体,一直到能够稍微看见对面的阳光了,威力就是这么的巨大。
「……这要是在外面也能使用就好了」
对着稍微有点不满情绪的卡温提亚,立瓦斯连苦笑都没有露出,只要他还站在战场上,他那紧绷的表情就不会变的松垮,如果稍有放松的话,他心中那股克服住自己胆小的勇气就会如同薄雾般消散,他害怕着这个。
「要真的在外面用了的话,提亚你会死哦」
但是,这句话不说不行,一想到卡温提亚会死这种事,他会觉得比自己将要死去这种事情还要可怕。
事实上,站在立瓦斯背后的她身上所穿的类似皮革般的贴身战斗衣上已经到处充满了裂痕,形状算不上很圆的胸部也已经被露了出来。
放出招式后所产生的反动力将她的衣服变成了这样。
在都市外战斗时这战斗衣也只能忍受住十次的冲击,而且是要她不使出全力的情况下,像现在这样的一击,以前战斗时就不会让那个老生体逃走了,卡温提亚是这么说的。
「但是,不能狩猎到猎物我会很不甘心的」
想起以前的事情的她那种不爽的表情,很难想象她现在正身处于战斗中。立瓦斯不得以还是露出了苦笑,她的表情还是没有改变。面具下的眼神中充满了危机感,注视着眼前的巨大物体。
「还没有结束呢」
立瓦斯所说的仅此而已。
「我知道了啦」
卡温提亚非常了解自己的恋人的性格,所以她也不会觉得生气,对于眼前的事实也不觉得吃惊。
因为饿狼驱而在巨体身上刻下的伤痕在瞬间就被填补上了,再生能力比老生体还要高的污染兽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对方既然是能将整个都市都给笼罩住的怪物,那么这种现象也是可以预料到的。
「那么就像刚才那样全力的上吧」
卡温提亚微笑着,埋头于破坏这种行为的她的笑脸是那样的美丽。
但是立瓦斯并没有去看她,他的眼睛,为了能够守护住自己身后所爱的女人,一直只是注视着前方。
空中。
「看来不是能做后方支援这种事的时候呢」
外力系冲劲的变化,迷霞。
提古利斯一边嘟囔着,一边放出了手中的箭矢,钢的箭弦击打着空气,发出清澈的声响。
这是一声响彻于这个荒乱,混杂,充满狂气的战场中的一声充满力量的清响。
放出的箭矢,凝缩着冲劲的箭矢,在被从弓中解放出来的同时,分化出了无数的新的箭矢。如同闪耀着的水滴呈放射状分散出去,形成劲的豪雨,但是它们并不是垂直的,而是在经过一定距离后以无视惯性法则的行动转换方向,就像掉入水中的现状动物一般,贯穿企图降落于都市的生物弹,将它们破碎,之后去寻找下一个猎物,直到力量耗尽为止。
在分化出的矢雨消失之前,新的迷霞会被射出,给古莲丹的上空染上光亮的斑点。
从还年轻时就被称为不动的天剑的这位老人,非常符合这个称号般的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放着箭矢。
在老人的身后。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嘴里重复着简短的句子的巴梅林一直扣动着扳机,她的手上是两把机关炮。多数的枪身以圆筒状排列在一起,一边回转一边射出子弹的结构,虽然很少但还是有些武艺者会选择使用。
但是,采用实弹的话因为弹药消费量过大而被都市政府讨厌,劲弹的话又会使得武艺者的劲量和射出速度之间的平衡被打破,所以也被武艺者们讨厌,因此很少有机会看到这种枪械的身影。
即使如此,巴梅林同时使用者两门这样的武器,两面射出的都是劲弹,光是如此已经显示出她那不同寻常的劲量。并且,这种武器因为重量的关系一般都需要东西来帮助固定枪身,比如果用背带什么的然后两手举枪射击,巴梅林却两手各一把悠然自得的使用着,这说明她靠内力系活劲强化的筋肉力量也是不可小瞧的。
每分钟四千发,两手的话就是八千发,这种数量的劲弹在古莲丹的上空奔驰,在空中形成一道帘幕,又像是一条激流,穿过空气罩的生物弹在遇到这道帘幕或者说是激流的同时,被打成了碎片。
「真是的,这可不是我这个老人能跟得上的」
提古利斯一边叹息一边继续放出箭矢,速度并没有变化。
「快点隐退吧,死老头」
「这算是对老年人的敬意吗?」
「吵死了,想让我那样的话就先成为值得尊敬的人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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