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rm bringer（1/2）

钟声响了。

这是告知比赛开始的信号。

新学年开始才过了仅仅一周，新任学生会长就提案举办了这场大会。

那是以武艺科新生为对象的个人竞技大会。

前年洁尔妮陷入了超硒矿山持有量为零的危机，而且又遭遇到种种困境，可以说是灾难不断的一年。不过，它还是在学园都市之间举办的武艺大会中取得两胜，成功增加了超硒矿山的数量。

今年没有武艺大会。

然而，此时松懈下来导致明年武艺大会又惨败的话，那一切就没意义了。为了维持紧张感，也为了将这种紧张感传达给新生，所以才举办了这场大会。

「哼哼，用起来如何呢？」

库拉丽贝站在野战场上确认着穿不习惯的战斗衣与模拟剑的感触，一边如此低喃。

不论是哪一方都是陌生的装备，所以她感到不太自在。进行完基础训练后，库拉丽贝就遵照她第一个师父——也就是她祖父的教诲，一直使用着没有附加任何安全装置的真正链金钢练习武艺。虽然她的下一个师父是特洛伊亚特，不过说起来以化练刭为主体进行战斗时，没有任何束缚比刭流通透率低劣还要严重，所以安全装置根本就没有意义。

就这层意义而论，习惯胡蝶炎翅剑手感的库拉丽贝许久不曾握住它以外的武器。

「嗯～果然不太称手呢。」

库拉丽贝挥落数次模拟剑，一边如此低喃。然而，与胡蝶炎翅剑外型相仿的模拟武器并不存在，所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在野战场上，其他一年级新生武艺家已经散布至各地。跟平常进行小队战时一样，野战场上设置了森林或山丘之类的地形，而且愈靠近中央附近地形愈复杂，是埋伏敌人的绝佳场所。事先看过概略图的其他武艺家都明白这一点，所以在开赛钟声响起前他们就过去中央地区了。

只有库拉丽贝一人在入口附近做这种事。

比赛规则很简单。在限制时间结束前还站在场上，然后打倒最多人者为赢家。看是要组队或是独立作战全都是个人自由。

库拉丽贝在入口处没跟任何人接触，甚至没找寻迎击点。对她来说，此时就已经陷入了不利的局面了。

钟声响起。

是比赛开始的信号。

「哎，这一点点不利还是有的呢。」

如此低喃后，库拉丽贝动了。她脑袋里完全没有败北这两个字。

她悠然迈步走向野战场中央。四处已经传来战斗的声响。刭流的鸣响声、冲击声、尘土爆碎，而且还混着人影。观众席一边微妙地变化着悲鸣与欢呼的比例，一边发出沸腾声响，覆盖着野战场的天空。

被这股音浪迷惑的武艺家人数绝对不少。是在故乡都市没打过比赛，还是没举行过这种表演性质浓厚的比赛呢？对库拉丽贝而言，现场气氛跟她在古连丹比过的无数场比赛并无不同。她无视被比赛氛围震慑住的武艺家，迳自朝激战场所前进。

当然，还是有人因为她的这种模样而回过神，进而转头袭击而来。库拉丽贝一边适当地进行回击，一边累积着系坠数。

「呵呵&9834;哎，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库拉丽贝一边哼歌一边挥动模拟剑，看起来似乎有些开心。

两人从观众席上眺望着这一幕。

「哇啊，好厉害喔。」

「嗯。」

哈雷发出赞叹声后，妮娜点了点头。

「不管是雷冯或是哥尔尼欧学长都一样，古连丹的人真的很强呢。」

「……对啊。」

就算不如雷冯，库拉丽贝肯定也是古连丹武艺家之中的佼佼者吧。妮娜虽然待过古连丹，不过她可以说是几乎没看过天剑以外的武艺家战斗过。关于这件事，或许曾跟古连丹武艺家交过手的菲丽或是夏尼德会更清楚吧。

然而，这两人都不在这里。菲丽一如往常露出不愿兴趣的表情，连夏尼德都说：「反正也是那女孩会赢吧。」而公开表示不去看比赛。

娜尔姬要做都市警察的工作。姐尔洁娜什么都没有说，所以妮娜不晓得她现在在做什么。说不定她也在会场的某处观战，妮娜却觉得她不在的机率比较高。

欢呼声再次沸腾，女司仪的声音也很兴奋。

该说是果然吗？欢呼声是对库拉丽贝发出的。

她抵达了已成为激战区的野战场中央。那儿有数个临时组成的小团体以临阵磨枪的联合攻势生硬地朝彼此进攻，互相减少着彼此的数量。妮娜认为跟陌生人联手时，能尽快了解自己能做到什么，以及变成队友的人能做到什么比信任对方还要重要。

而且这是一仵很难做到的事，就算是现在的妮娜也没把握自己能做到这一点。考量到发生许多事却还是为了小队默契而累积起来的训练时间，就能充分明白这个事实。

虽是临时组队，却还是试图联手的行动值得赞许。当然，这其中有没有自己想挖进小队里的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啊，在那边的不是辛学长吗？」

「……对呢。」

创立第十七小队前，妮娜隶属于第十四小队，而辛就是第十四小队的现任队长。他用极认真的神态凝视着库拉丽贝，平常那种有点轻挑的气息已不复存。

「他超认真的呢。」

「因为第十四小队也缺小队员啊。」

辛既是学长又是前上司，妮娜对他的热诚送出了尊敬眼神。

哈雷发现的人只有他，不过妮娜已经察觉四周也出现了其他小队的队长。大家都在观察新生的实力，而且打算把自己在意的新秀挖进队里。

在这些新生之中，只有库拉丽贝一人没离开过他们的视线。也许是不习惯手中的武器吧，在妮娜眼中她看起来好像有一点别扭。然而，事实上她也在享受这种不利的感觉。

库拉丽贝拥有超凡实力的英姿，肯定令众人联想起一年前的雷冯。

「……不得了的挖角大战要开始罗。」

「……是啊。」

哈雷如此说道后，妮娜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挖角大战？当然会发生这种事啊。

「可是，她是追着雷冯来到这里的吧？既然如此，她就应该会来我们这边吧？」

也许是担心妮娜无精打采的模样吧，哈雷连忙补上了这句话。

就态度而论，妮娜果然还是只有点点头而已，事实上这件事她什么想法也没有。

妮娜只是眺望着库拉丽贝的动作。她孤身一人站在激战地正中央，若无其事地弹开各集团对她使出的集中攻击，一个接着一个击倒他们。她愈是大显身手，各地小队长彼此牵制的眼神温度也愈高。妮娜感受着炙热的视线温度，却也觉得这幅光景像是发生在某个远方的事件。

光阴继续流动，现在是午后的点心时问。

场景更换，这里是餐噫。

这当然是为了替库拉丽贝庆功。

「真的很猛呢。」

乾杯后，库拉丽贝一边叹气一边说道。

赛后回到更衣室时，迎接她的是各小队的队长们。里面的人形形色色，有继续担任队长的人，也有学长毕业由学弟接手的人，或是把位子让给学弟的人。所以里面也有妮娜曾经听过，却没有实际见过的人。据说几乎所有人都是过来要挖角库拉丽贝。

「虽然已经听说过，不过大家都意外地拚命呢。」

「因为小队成绩优异，得到的奖金也不同嘛。」

哈雷如此回答，然后开始解释这个部分。

「……原来如此，就培养上进心与竞争心这层意义而论，或许这样也不错呢。」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啦。别管这个了，之前交给你的资料怎么样？百办法重现吗？」

「那个啊，当然可以罗。而且我今天也有把它带来。因为就算是我，也没办法在本人不在场的情况下进行微调。」

「你工作的速度真快呐。」

「因为我没做过这种怪东西呀，做起来很有趣喔。」

「怪东西……」

「啊，这当然是夸奖罗。」

话题内容瞬间变成链金钢，所以哈雷有了兴致。一年级新生的链金钢持有权明明还无法得到认可，库拉丽贝却打算在现场复原链金钢。看到这一幕后，妮娜以和缓语气提醒了她。

就在此时，妮娜感受到尖锐视线，所以她环视了四周。

店里几乎呈现客满状态。应该说是果然还是怎样才好呢？小队里的其他成员并没有到齐，所以妮娜等人坐的四人桌这边只有她们三人而已。

妮娜虽然回头，却还是有人老实不客气地望着她们的桌子这边……而且还是复数。

「…………」

认识的脸庞与陌生的脸庞，全都以严峻表情看着妮娜。

说到认识的脸庞嘛，就是第三小队的温斯。其他还有数个看起来像是刚当上队长的新面孔。

那是不放弃挖角库拉丽贝的面孔。

「啊～还在这里呀。」

也许是跟哈雷的谈话告一段落吧，跟妮娜望着同方向的库拉譆贝如此低哺。

「那些人还真烦呢。可是，刚才那些话如果当真，那他们就不会那么轻易死心了吧？」

「他们想要新秀的目的并不是只为了钱。」

库拉丽贝的语气让妮娜不由自主出书反驳。

「特别是温斯学长之类的人，他们可是拥有很强烈的正义感与使命感。为了不重蹈去年的覆辙，他们肯定认为不该让有能力的武艺家闲着没事干。」

当然，其中也有把目标放在奖金上的武艺家吧。妮娜不会否认有这种武艺家存在，而且她也知道盟友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信念与实力，所以她并不清楚其他新任队长心中在想什么。

「不过，你在洁尔妮念武艺科，而且实力又那么高强，我想应该会不断有人找你加入小队喔。」

「这个嘛。」

哈雷的话语让库拉丽贝有如思考似的抬头仰望天花板。

「如果加入小队可以增加战斗经验的话，要加入也可以啦。」

「既然如此……」

「嗯～可是……」

「喂，妮娜·安多克。」

回头一望，只见温斯已来到身边。

「什么事？」

「我有话要跟你说。」

「喔。」

被别人指名谈话，妮娜从座位上站起。

温斯在餐厅入口处，也就是排队等位子的人所使用的沙发那边停下脚步。

「学长有什么事？」

「是关于她的事。」

温斯单刀直入提出主题。

「嗯。」

「你打算让她加入第十七小队吗？」

「这个嘛，要看她的意愿呢。」

「什么啊？就你的个性来说，这个答案很半吊子呐。不过，这又是为什么呢？」

「我们的房间很近，而且又有缘相遇，所以我们是朋友。」

「唔？既然如此，我可以认定你不会强迫她加入第十七小队罗？」

「学长？你想得到我的口头保证吗？」

「哎，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坦率不见得是美德喔。」

「你变得很会说话了嘛。」

「别看我这样，我也在这里待了四年之久。」

「看来担任小队长的经验并不是白费呢。」

「……去年我们的成绩跟学长并没有太大的差距喔。」

「这个嘛，统合了那种程度的战力却只取得这种成绩，谁该负责呢？」

「唔……」

小队中以雷冯为首，尚有菲丽、夏尼德，还有妲尔洁娜。他们都是不管放进任何一支小队，肯定都会成为战力核心的人才。娜尔姬是一年级生，所以她还是正在成长中的人才，不过她的成长速度也很有可看性。就小队成员数而论还有一个空缺，所以应该在此时刻意吸收库拉丽贝入队吗？

「就凑齐棋子的意义而论，包括小队战的存在意义在内，你那边的战力已经很足够了。接着该注意的是团体战的熟练度，而不是追求个人能力的阶段。」

「…………」

小队战的意义是都市间以超硒矿山为赌注，两年一次的战争……在学园都市里，最大的目的就是磨练战力为武艺大会做准备，而不只是建立出区区一支强大的小队。就提升全体实力的角度而论，最好是在平均的战力比例中让大家互相竞争，而不是让强大的单一小队独占胜果。

这就是温斯所表达的意思。

「当然，我们没有你小队的人事权限。最后一人要选谁，要叫谁入队全是你的自由。」

是你的自由——口中虽然这样讲，眼神却不允许库拉丽贝加入第十七小队。

温斯就这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那边，妮娜大大地朝他叹了一口气。

真要说起来的话，妮娜根本不晓得库拉丽贝想怎么做。她的目的相当清楚。但那个目的却有点背离学生生活。

她想以学园都市洁尔妮的学生身分做些什么，妮娜不得而知。

这里面也包含妮娜去年狂拉雷冯入队的反省。也就是因为这样，妮娜才不想急急忙忙找库拉丽贝加入小队。

然而，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去年的话，或许妮娜在精神上没这么从容了吧。

「库拉拉打算怎么做呢？」

如此低喃后，妮娜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

至于库拉丽贝本人说自己有事与妮娜等人分开后，她甩开试图接触自己的小队长们，然后一个人走着路。

「唔……」

虽然趁古连丹发生战乱时来到了这座学园都市，但到目前为止都是武艺大会落幕，学校准备进入新学期的过度期。这是以学生会长选举为首的学园管理团队，以及毕业生与新生交替的——人潮大移动的吵闹时期，在古连丹根本看不到这种光景。库拉丽贝只看到学园的这一面，所以她还是初次实际体会到小队制度。

「还不赖啦，只是……」

问题的重点果然还是武艺家的实力。单纯考虑这一点的话，虽说是理所当然，不过待在古连丹才能跟实力更高强的对手战斗。就今天举行的大会而论，跟平常一样去古连丹的武艺大会大闹一场对自己还比较有帮助。那边并不讨厌强者用实力大闹武艺大会，甚至可以说有这种人物出现才能让武艺家更健全地提升实力，并且让他们涌现干劲。

库拉丽贝把身为武艺家的成长放在第一位。这样的她觉得洁尔妮的制度与都市形态虽然很有趣，但除此之外的部分却是半吊子。

然而，这里有古连丹所没有的事物。

「重点果然还是在那边呢。」

考虑了半晌后所得到的答案让库拉丽贝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在她即将再次陷入沉思时……她立刻停止了思绪。

「嗯，这种事最好还是直接跟本人说罗。」

毕竟时机也差不多成熟了吧？

深思熟虑果然不是自己的兴趣。做出这个结论后，库拉丽贝的双脚立刻朝目的地动了起来。

目的地当然是雷冯那边。

「事情就是这样，来战斗吧。」

库拉丽贝在吃晚饭时突然来到这里，而且还丢下这句话。她如此说道后，雷冯把用来试味道，装着汤的小碟子递了过去。

新学年开始前的过度期发生了很多事，而库拉丽贝也跟雷冯住进了同一栋公寓。雷冯也在以前住的宿舍里发生了很多事，所以才搬到这边。周围的家具与调理器具虽然是全新的，但雷冯似乎已经住习惯这里了。除此之外，他身边的熟人也在这栋公寓里租了房间。

就是因为这样，有空的人就会负责煮大家的晚餐，不过这个工作几乎都落到雷冯与另一人的头上就是了。库拉丽贝虽然会自己做菜，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大多是帮忙雷冯做料理。

直到现在库拉丽贝才发现雷冯这么会做菜，所以她觉得这种生活也别有乐趣。

雷冯今天也确认了大家写在板子上的预定行程，然后自动自发地准备起晚餐。

「哎呀，好喝耶。」

「嗯，太好了。」

库拉丽贝的反应让雷冯自然地浮现笑容。

「今天的晚饭是什么啊？」

「是这个汤还有沙拉，我还打算用鸡肉做些什么就是了。」

「我喜欢吃香草炸鸡呢。」

「嗯，了解。」

「哇，好期待哟！」

对拍手欢呼的身影轻轻报以微笑后，雷冯确认起调味料。

就在下个瞬间，库拉丽贝回过了神。

「…………呃，不是这样的啦！」

「可是，我现在正在煮晚饭呢。」

菩旭件事虽然重要，不过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

「库拉拉……」

开始这种生活时，库拉丽贝就要求雷冯用昵称叫自己。雷冯率直地接受了这个要求，而且也这样称呼库拉丽贝。

曝露在他的认真眼神下，库拉丽贝的身体停住了。

「什……什么事？」

「没有事情比吃饭更重要喔。」

「呜啊！」

库拉丽贝本来被雷冯凝视而满脸通红无法动弹，此时却膝盖一软而失去平衡。

「怎么了？」

「没有……」

库拉丽贝一边装出没什么的表情，一边在心里这样想。

我早就知道了！是啊，我早就知道了！在古连丹时我就知道这个人就是这样了！

听说他去了只有同年代男女存在的洁尔妮时，她还担心或许会发生……结果根本连那种事都没发生。

即使如此，她还是认为这段期间的骚动或许会让他有所成长，结果好像也没这回事。

或许只是自己跟他的喜好不一致吧。与其担心这种事，不如相信他是个超级大木头还比较能保持精神上的平静。

「别管这个了啦，吃完晚饭后去流个汗吧？」

不过，先把这个问题放到一边吧。现在为了实现自己的另一个欲望，库拉丽贝微妙地改变角度试着说服雷冯。

「嗯——」

库拉丽贝提出要求后，雷冯露出思考的神态。然而，他并没有停下处理鸡肉的手。库拉丽贝一边对这个举动威到焦躁，一边等待着雷冯的答案。

「没像之前那样的话，跟库拉拉打起来会很吵呢。」

之前指的是雷冯潜入古连丹的时候。

「一击决胜负就不用了，而且我这边也还要训练一阵子才行。这次比的是总合战力。」

「既然如此，现在就不行呐。因为太吵了。」

「说……说什么因为很吵……」

这个答案几乎让库拉丽贝感到目眩。她无法想像这是值得强调两次的理由。

「很……很吵这点小事就是你的理由吗？这可是武艺家动真格的修行喔。如果你这样说的话，那路伊梅大人的晨间操会变成怎样啊？」

每天早晨，路伊梅都会准时准点全年无休地进行晨间训练，而这个晨间训练甚至被古连丹市民当成了晨间报时器。

「那个很吵呢，真亏那些从事夜间工作的人没提出抗议呐。」

「咦咦！」

始料未及的发言令库拉丽贝大吃一惊向后仰起身躯。

「只要那个一开始，我就会想『唉，今天也要去上学才行呢。』而且假日想多睡一会儿时也会被吵醒。」

「怎……怎么会……你没想过不能输给他吗？」

「呃，有更安静的训练方式吧——我是这样想过啦。」

「怎么会……你完全没有竞争意识吗？」

「要这样说的话，那天剑们就会卯起来制造噪音，然后被陛下骂喔。」

「呜……」

或许是这样没错吧。这么一说，祖父跟师父都没对路伊梅的行为表示过什么意见。

库拉丽贝理解了这件事。不过，自己燃起竞争意识但雷冯却没有的事实，让她不由自主思考起自己与他之间的差距。

「呜呜，这就是没当上天剑的人跟当上天剑的人之间的差距吧。」

「是吗？」

库拉丽贝受到了沉重打击。在她一旁，雷冯正在加热倒了油的锅子。

「库拉拉的这种上进心我觉得并不坏喔。」

「咦？」

「不过是这样的话，你果然还是待在古连丹比较……」

「因为在古连丹那边我没办法跟某人战斗。」

「咦……？」

「呃，这件事也要说明白你才晓得吗？」

「咦？」

「是你，就是你啦！雷冯·阿尔塞夫！最年轻的天剑继承者，刭量甚至号称天剑第一。而且还单挑胜过萨瓦利斯大人，在之前的战役中也跟神秘人物演出激烈无比的剑击战，还有那场空间战的格调。就算到了现在，古连丹同年代以下的武艺家还是把你当成超越的目标喔！」

「咦～骗人的吧。」

「不要否定得这么快好吗？」

「因为我可是罪犯耶。」

「请不要把普通市民与武艺家的观感混为一谈。而且你也知道妮娜学姊那种可以称作武艺家道的高贵情操，在古连丹可以说是少数派吧。」

「嗯——我想也没有那种事吧。赛哈丁流是萨林邦佣兵团的源头，也因此受到了不少轻视喔。古连丹的人讨厌佣兵吧，这是为什么呢？」

「与其说原因是他们居无定所，不如说是因为他们逃离古连丹这个严苛战场，跑去外面的半吊子战场耀武扬威吧？」

用这种方式思考的话，古连丹的人们现在对库拉丽贝也有可能是这样想的。察觉这件事后，库拉丽贝的心情变差了。自己并不是逃进了低水平的战场之中，几年后一定要拿出证明给大家看。

「是这样吗？」

「不，我没认真想过这件事，所以也不清楚就是了。」

「嗯。哎，也无所谓啦。」

两人说着这种事时，也许是油温已经升到了适当的程度吧，雷冯将腌了特制酱汁的鸡肉一一放进锅内。

油炸的轻脆声响朝厨房四周扩散。告知晚餐已经做好的这个声响令库拉丽贝胃口大开。

起锅时，色泽炸得刚刚好的鸡肉朝周围挥散出辛香料与香草的气味。

「总之晚饭已经做好了，可以替我叫回家的人来吃饭的话，我会很高兴呢。」

「啊，好……好的。」

吃饭这句话让库拉丽贝乖乖听话，离开房间去叫其他人。

她不擅长思考。

然而，现在似乎非思考不可。

库拉丽贝一边咬着香草炸鸡一边观察雷冯。今晚晚饭时间重叠的人只有菲丽，所以三个人围在雷冯房内的餐桌吃饭。

香草炸鸡非常美味。甜味在口中扩散，香气穿过鼻腔。即使雷冯是以会围在这张桌子旁吃饭的最大人数去抓量，香草炸鸡与汤还有沙拉的份量也还是太多了。虽然这一大堆料理令库拉丽贝大吃一惊，不过要吃多少都行的感觉仍让她差点满脑子只想着美食，她连忙在心中制止自己的食欲。

雷冯不想战斗吗？

从古连丹把他救出来到现在为止，他一直处于精神上的低潮，不过最近似乎慢慢出现了复原的徵兆。

就是因为这样库拉丽贝才提出这个要求，不过雷冯的反应果然不佳。与其说雷冯处于低潮，不如说感觉像是被他闪了过去。

他没有战斗意愿吗？

可是，这个「没有」里面也隐藏着好几种可能。

是觉得我不是对手，或是失去了身为武艺家的上进心呢？

或是打算放弃当武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