② 如今,与城回巡再次相逢(1/2)
俗话说,眼睛能传达的讯息跟嘴巴一样多。要形容得更精确些的话,就是比起一张嘴还要烦人的东西叫做视线。
一天的课程已经结束,到了放学前的导师时间(shr)。
以小学生的方式来说的话,就是回家时间。
老实说shr这词实在是有些艰涩。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要举办北美大陆横断竞赛(注12 指《jojo的奇妙冒险》第七部「飙马野郎」剧情。原文副标为「steel ball run」,简称sbr。)咧。
今天也感觉到了像是黏在自己身上般的视线,于是我偷偷地往后一瞧。因为平时完全不受人注目,所以我对于这种气息可是很敏感的。这习性也太悲哀了吧。
然后,我一回头,便看到了那些家伙(注13 原文为著名日剧《振り返れば奴がいゐ》,中译《活得比你好》。)。
班上的女孩子们。什么嘛原来我这么受欢迎喔,有这么一瞬间我这样担心着,不过想当然事实并非如此。
紧眯成新月般的一道道眼神,像是诉说着对我的侮辱以及嘲笑。我看了看,便又将头转了回去。于是后面传来一阵尖锐的笑声。夹杂着好奇和厌恶的眼神持续灼烧着我的后颈。
这些眼神的来源,并不是三浦为主的校园阶级顶端那群人,而是下面一层的团体。而位于团体中心的,便是目光朝下、摆出一脸我好受伤喔我好难过喔表情的相模南。
虽然说不上是嫌隙,然而我与相模之间的确是稍微有些隔阂。是说我和这间学校大部分的人之间都有隔阂啦,不过与那种没有交集而产生的隔绝不同,而是纯粹的感情鸿沟,或者可谓因恶意而产生的隔阂。
这种隔阂最麻烦了。
当作对方不存在的完全无视——若是这种没有交集的隔绝,则双方之间便能保持一定的距离,维持两边的平行。
但是,因为感情而改变了立场的情形则不一样。就算想要拉开距离,总有一天双方还是会在某处撞上。
若是厌恶一个人到完全不想与其有任何关联的话,就只能彻彻底底地无视对方。那正是像呼吸一般自然的无视,可谓无视的理想型态。讨厌一个人的方式也是有诀窍的。
大家心不在焉地听完导师的交代事项,一个个站了起来。
马上飞奔出教室的人,总之先和隔壁座位的同学聊起天来的人,慢慢整理自己东西的人等等,每个人都不一样。
我则是身兼收集三浦一事的情报,一边缓缓地散发出似乎还有事情要处理的氛围,一边于教室里游荡。
就是因为时间已值放学后,那种不知该不该说是高中生的感觉才显得更为浓厚。
在那之中,聚在教室后方的人们,以及叶山、户部还有三浦等人,正可说是走在他们的青春之路上。
「那,我去社团活动啰。」
「好~掰掰~啊,结衣。我礼拜六要去买东西。」
「嗯,0k。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掰掰。」
由比滨巧妙地补足了三浦话中没有表达出的讯息,然后回答了对方。不如说三浦也太不会邀人了吧……根本和我同一个等级。算啦,因为对方是女王所以也没办法。也就是说,我的邀人方式也跟国王几乎没有两样啰?※只不过是全裸的。
由比滨对着三浦一群人挥了挥手后离开了教室。应该是要去社办吧。目送对方背影离开的三浦脸上似乎也带着微笑,看来她也了解由比滨应该是要去杜团活动。若是明确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则三浦也会表达出她的理解。看来我又不小心多了解三浦一些了。
留下来的三浦,像是女王蜂般将海老名放在身旁,身体靠在墙边。叶山一伙似乎因为社团活动的关系,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想必在享受完短暂的聊天时光之后就会离开了吧。
教室的出入口于前后方各有一个。从后方离开的人必然会看见叶山一伙人。
班上的同学一个个经过聊着天的叶山等人身旁,并留下一两句道别的话语。这是什么鬼啊,轮流觐见吗?
不过,这仅限于和叶山一伙人交情好的人们。相处算不上融洽的其他人,则是悄悄地从前门消失而去。
又有一个人要离开教室了。离开的人是川……崎?嗯,大概叫川崎。那家伙怎么了啊,难道她还有在打工?
经过我身旁的时候,川崎的走路速度突然加快了。一直加速到变成健走般的感觉。然后,拉开一段距离后,又变回平时无精打采的步伐。
川崎走到了门口,悄悄地转过头来。和我的眼神对上后,她做出一脸语塞的表情,稍微点了点头,然后快步离开。
看来本人似乎是在和我道别。傻了吗。经过我旁边的时候就该道啦。
川崎离开教室,我又发呆了一阵子后,这次换成相模一伙人从前门离开。之所以走前门,是为了和三浦一伙保持距离吧。从这里也可以明白看出,相模其实不擅长面对三浦。
而她这个保持距离的举动,想必又更加地刺激了三浦的神经吧。如同以往的由比滨一样,含糊不爽快的态度,应该正是最容易激怒三浦的事情。
首先知道这么多就够了。重点就是,只要相模能够不做出让三浦感到焦躁的行为,问题就能够解决。接下来就是思考如何实现这个手段。
我想最为有效的方法还是逾时作战吧。也就是持续放置到分班为止。虽说如此,因为雪之下急欲解决此事,这方法大概是行不通啰……
总之,我也一边反刍着刚刚得知的情报,一边磨磨蹭蹭地离开教室,往社办前进。
x x x
今天的社办也正进行着悠闲的下午茶。感觉她们不久之后就要创立乐团了。
我一进社办,便看到两人坐在电脑的正前方。
两个人一边喝着红茶,一边伸手拿点心,额头碰额头地挤在荧幕前,眉头深锁地看着电脑画面。
我坐上了乎日的位置,呆望着对电脑荧幕指指点点的两人。
因为红茶似乎没有我的份,我拿出进来社办之前已经买好、热呼呼的ax咖啡开始啜饮。
秋意已浓,即将迈入冬季的这个时节,正是ax咖啡的季节。还有,从春天刚结束时算起的一整个夏季,来杯冰凉凉的ax咖啡想必也是非常美味。不如说ax咖啡就是一整年都很美味。
然后,今天配茶的点心是湿煎饼。
在千叶县,湿煎饼做为跳子市的特产非常有名。再加上又是跳子电铁的官方产品,可以说是无人不晓吧。千叶县号称米乡,做为酱油的名产地也是广为人知。千叶的米,上面覆盖一层千叶的酱油。米和酱油的,梦~幻般的,(梦幻般的),合作☆(注14 恶搞《k-on!轻音部》插曲「米饭是配菜」的歌词。)
……说是这样说啦,如果要问我湿煎饼和ax咖啡配起来味道究竟如何,我也只能一脸爽朗地回答「……我深爱着千叶县!」就是了。
正当我舔嘴咂舌地享用着千叶名产,简称舔咂千叶之际,雪之下点了点头,将双手环抱于胸前。
「那么,该怎么做呢。」
「啊~这个吗。」
雪之下低头思索,一旁的由比滨也同样喃喃自语着。看来她们正为了那个新的活动,也就是「横跨千叶县烦恼谘询电子邮件」而烦恼着。
我为了一瞧这次到底是来了什么样的信,而离开自己的位置,从两人后方窥了窥。
笔名:巡☆巡先生/小姐的来信
我正在募集能够炒热运动会气氛的好点子。还有,因为今年是最后一次了,所以我绝对要赢!
我边咬了口湿煎饼边读着信,稍稍惊讶了一下。
……第一次有人寄内容正经的谘询信来了。嗯,是说,会对这种事情感到惊讶,就表示我们的社团活动实在是让人无言。
「运动会,呢。」
雪之下闷闷不乐地叹了口气。
「唉,已经是这个时节啦。」
这么说来,回家前的导师时间,好像已经分完红白组别了。
最近的运动会似乎较常办在春天或是初夏,然而我们学校的运动会则是办在秋天。运动会结束后,就是季节转冬的时候了。话虽如此,唯有我们二年级在运动会之后,还有毕业旅行等着。
运动会对于学生而言也是个大型活动,而对于歌颂青春的人们而言,则是引颈期盼的青春时光吧。特别对于运动社团的男生来说,这可是能够大显身手,在女孩子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如果能够在这里帅气地拿下一城的话,我也能够交到女朋友……会做这种妄想的男同学,绝对不只小猫两三只。
然而,女同学——尤其是雪之下似乎不这么认为,嫌恶地皱了皱眉头。
「班级对抗接力赛很讨厌呢。」
啊~有有有。国中的时候曾经被强迫参加过。
「你是指那股谜样的压力对吧。」
一回想起来,那时候的感觉又重新浮现,我便不自觉地答了腔。由比滨对于我的话应了两声并点头同意,然后把话接了下去:
「我的脚程不快,所以当时可是很辛苦呢~」
「没错没错,因为总是有那种人啊~班上同学一被别班选手超前就开始啧个不停发飙大骂的足球社的永山。」
「那是谁?为何突然跑出人名!」
由比滨一脸惊讶地回头过来。你不知道吗?永山啊,我国中的同班同学。你知道的话才可怕就是了。
哎呀,我的确是讨厌那家伙喔,虽然对方大概也讨厌我。
但是我讨厌的并不只有足球社的永山而已。因为班级对抗接力赛这个词的关系,我的心灵创伤资料夹都要喷火啦。(注15 日本2ch论坛上分享图片的讨论串习惯使用的定型句。)
「还有不愿意接棒的女同学也是。为何那种情况下还要特地在我面前说什么『真是太扯了~』之类的话?傲娇?」
无论怎么想都只有对方故意要让我沮丧这个答案。这就是越喜欢的对象越想欺负的心理?换句话说,我根本就超级受人欢迎嘛。没这回事吗?
我不自觉露出一脸自嘲的笑容,由比滨也哈哈哈地跟着苦笑。
「呃~那应该是……」
呜,由比滨稍微带着怜悯的视线实在是好痛……温柔和体贴有时也会让人感到痛苦。
「我想你应该也很清楚,所以就不讲明了,不过女孩子表示不情愿时,有很高的机率是认真的喔?」
可是雪之下同学,把冰冷的事实摆在眼前,并不一定就会让人感到轻松喔?
「你这不是讲明了吗?讲明的意思去翻字典查清楚好吗?还有,说到运动会的话就一定要提那个。」
「居然还有下文……」
发觉我打算继续讲下去,由比滨的笑容便开始抽搐。愚蠢的家伙,运动会的回忆绝对是罄竹难书啦。
「当然还有。这可能是男生才有的,艺术体操。分组时人数就是少一个,最后只能让老师陪着一起做。要做『扇』之类的动作人数还下够咧。」
没错没错~我的脑内八幡约有八万人都表示同意了,雪之下和由比滨似乎却无法理解,只能一脸瞠目结舌。因为女子项目没有艺术体操,所以不知道吗……
「艺术体操的话不只是『扇』,大致上不管做什么都会变成跟老师同组。多亏如此,我在运动会上可说是众所瞩目的焦点。」
「看见儿子变成这样的令尊令堂实在好可怜……」
雪之下将手放在太阳穴,露出一脸苦涩的表情。感谢你挂心我的双亲,不过用不着担心。我的父母当时可是疯狂大笑呢,要不然就是完全忘记我的存在,忙着拍小町的影片。所谓的哥哥就是这么一回事啦……
正当我半自嘲地叹了口气,因为想起过往的种种而变得阴郁时,房间响起了短暂而富有节奏感的敲门声。
虽然听起来不大像是有使力,但是在安静的室内,敲门声更显响亮。
我们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门口。
「请进。」
雪之下一回答,一位之前看过的女学生便走进社办。
「打扰了——」
身边围绕着一股柔和的气息,在教室里一边东张西望时,绑好的辫子也跟着晃啊晃的。浏海用发夹固定,夕阳照在那光亮而美丽的额头之上,完美体现出她那活泼的性格。
城回巡。比我大一年级的三年级学生。也是我们总武高中的学生会长。我和雪之下在校庆执行委员会帮忙时,曾经和她打过照面。
巡学姐一脸好奇地巡完一遍社办后,对着我们微笑。
「那个,这边是侍奉社没错吧?我之前有寄了封关于运动会的谘询信件过来,但我觉得还是直接碰面用说的会比较快……所以就来了。」
听到这句话,我们便往电脑的画面望去。
笔名:巡☆巡。
原来如此。巡学姐的信指的就是这封吧。内文也提到了运动会,「最后一次」的叙述也完全符合推论。
「这封信的寄件者……」
由比滨交互看着电脑和巡学姐,对方便用手指了指自己。
「啊,那大概是我寄的。」
巡学姐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我的附近。
「我想把运动会的气氛炒热到像校庆时一样。能够拜托你们帮忙吗?雪之下同学和,呃……」
巡学姐一看向我,话就像塞在喉咙,做出一脸想不出答案的表情,由比滨便像是打暗号般地小声嘀咕。
「比企谷,是比企谷。」
听到这句话的巡学姐啪的一声拍了下手掌。然后,对着由比滨做了个微笑。
「啊,你是比企谷同学吗?然后这位是……」
接着巡学姐又一脸困扰地往我看过来。发现自己的话被误会的由比滨急忙订正:
「不,那个,我是由比滨!这位才是比企谷。」
「啊啊~是这样啊。」
巡学姐似乎终于理解,点了点头。
「是的……那个,叫我比企谷什么的……我会,很困扰……」
由比滨将脸转开,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小到几乎要听不见了。是啊,现在听见这句话的我对于该做出什么反应也是非常困扰。
「被别人叫了会感到困扰的名字……根本是讳名呢。不愧是比企谷同学……」
块住手阿!(注16 原文为「やめたげてよぉ」,《神奇宝贝》黑白版中女配角「白露」情急时大喊的名台词。)用别人的名字开玩笑什么的块住手阿!把近藤(kondou)同学叫成保险套(ndo)什么的块住手阿!我的情况则是会被别人叫成自闭男,冷静想想其实颇凄惨的。
「对不起,我实在是不擅长记别人的名字……」
像是不好意思而低着头的巡学姐说道。
雪之下见状,便用平稳的语气温柔地接了一句:
「请别在意。这只是因为他太不擅长让别人记住名字罢了。」
「由你来说这句话是不是有点奇怪?虽然没说错啦。」
事实上,别人叫我的时候通常是用「那个」或「欸」居多,看来我得怀疑大家是真的没记住我的名字。
「那不就没问题了?而且你也很擅长抹消自己的存在感吧。」
雪之下露出一脸微笑。连句子开头的「那」是指什么都让人完全搞不懂,后面就又多了个「而且」。遗憾的是,以上全部都是事实,所以无法否认。
「才、才没有那回事呢!」
然而,从某人口中意外地传来了否定的话语。由比滨插嘴打断了我和雪之下的对话。
「因为在教室总是一个人,所以反而让人感到突兀!」
「还有这种帮腔法喔……」
根本就没有帮到忙。继续这样追杀我是打算干什么?某种捕鱼方式吗?
「啊哈。」
看着我们之间互动的巡学姐突然笑了出来。
然后,朝我踏出一步,缩短距离。
「比企谷同学。」
于这么近的距离下被叫了名字,我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是、是的。」
我一回答,巡学姐便点了点头。
「比企谷同学对吧。嗯,我确实记住了。校庆人手不足的时候你很努力地帮忙呢,这次也要靠你啰。」
比起能够见到如此天真无邪的笑容,自己的名字没被记住什么的根本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如说,名字被别人搞错根本就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
比起这个,巡学姐还记得我在校庆上的努力,让我心里有了小小的感动。
同时也免不了感到一阵害臊。
明明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接近,巡学姐却似乎毫不在意,继续注视着我,露出一脸微笑。
拜学姐所赐,我不自觉地撇开了脸。
「呃,嗯……我会尽我所能就是……」
结果,脸撇开后的视线内,出现了某个鼓着脸的家伙。
「哼——……」
什么鬼啊你是河豚喔。敌人出现了吗?
一阵冷彻心扉的声音,从显得不怎么愉快的由比滨身后传来。
「城回学姐。那家伙放着不管也没差,所以请告诉我们委托的详细内容吧。」
嗓音冰冷到甚至能够让人实际感受季节的变化,直呼「最近好像突然变冷了啊……」大概是这句话的缘故,巡学姐也从一脸笑容突然变成想起什么般的表情,敲了一下手掌。
「啊、对了对了。我想拜托大家的事情是,替运动会男子和女子的压轴比赛项目出主意喔。」
「眼珠比赛主(注17 「压轴比赛」日文写作「目玉竞技」,可直译为眼珠比赛。)……」
我脑袋中浮现了头部只有眼珠的妖怪一边尖叫一边到处乱跑的样子,头发都要不自觉地直竖,变得像雷达一样了。(注18 暗指作品《鬼太郎》。)
这委托就是这么空泛,空泛到让人开始想像起这种无聊事。要比喻的话,就跟打工到一半空闲的时候,前辈突然开口说了句「欸讲些有趣的事来听听吧」差不多。拜托别人这种鸟事就算了,当你说了些什么,对方居然还可以回「好无聊喔——根本不好笑耶——」?如果一开始就表明没什么有趣的事可说,对方则会抱怨「你真是个无聊的家伙呐——」。那到底是要我怎么办啦,通常会用这种方式开启话题的人本身就是个无聊的存在。
我并不认为巡学姐是这样的人,不过至今为止所听到的内容仍缺乏一些具体性。我们就算听了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抱有同样想法的不只我一个人,由比滨也稍显顾虑地举起手来。
「那个大概是指什么样的比赛啊?」
由比滨身边的雪之下也环抱起双手。
「说起来,去年运动会有举办过哪些比赛项目呢……」
「啊——一下子还真想不起来……」
我也尝试挖掘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却找不到任何相关的东西。印象中自己好像只是一直坐在椅子上发呆。我应该是有参加某些项目,但是却完全回想不起来。
若要说回想起来的事,就只有运动社团的一伙人在那嚷着「都高中生了还搞运动会超累的啊——」「真的——」,等到比赛开始却比任何人都认真,比任何人还享受运动会之类的事吧。回来的时候还跟女孩子击掌咧。而当时的我只能在一旁盯着女孩子的及膝袜。
我迟迟回想不起来最重要的压轴比赛,雪之下见状,便像是怜惜般地叹了口气。
「人类会把太过痛苦的回忆封印起来呢……」
「拜托别把我的运动会当成黑历史好吗?能够这么简单就忘记的话就不会有什么心灵创伤了啦,再说你还不是一样想不起来。」
「正所谓昨日死今日生,不是吗?」
雪之下不知为何一脸骄傲地回了这句。
「啥,什么啊,那种有点『我已经悟道了』的氛圉。你根本没有讲出什么厉害的话好吗?」
「啊、啊哈哈……但、但我也不是记得很清楚。」
由比滨似乎因为顾虑我们,而赞同了我们的话。不过你的情况应该是那个唷,只是单纯的健忘而已唷?
似乎是因为三人都把去年的压轴比赛给忘得一干二净,巡学姐显得非常失望。
「果然不记得啊……去年举办过sprace,就是一边角色扮演一边赛跑的比赛的说……」
sprace……总觉得好像听过……啊不对,那好像是p ace(注19 角川出版的漫画月刊。)。
果然还是想不起来。不过,当时看着比赛的我,想必是目睹了校园金字塔顶端的那群家伙对着彼此身上的角色装扮打闹的样子而露出一脸苦涩吧。就算是现在的我也会如此。
虽然听了比赛内容的解说,雪之下和由比滨还是满脸问号。
巡学姐面对两人的反应也只能苦笑。她轻轻叹了声「这样啊——」,然后似乎转了个想法,重新振奋精神。
「我们的比赛每年都很平淡无奇呢。所以今年我想要办些更显眼的比赛。」
一双柔和、但充满干劲的眼眸直盯着我们瞧。也许是被气势给压倒了,雪之下和由比滨都向后退了一步。
「原、原来如此……」
「我了解您的意思了。提议需要在什么时候之前……」
雪之下一开口询问,巡学姐便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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