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First Kiss（2/2）

「我想摩央学姊和菜菜、鸣美她们应该也是喜欢你这个地方吧。」

「咦?」

我一瞬间无法理解星乃同学话中的意思。

（摩央姊喜欢我?不过那只是青梅竹马的姊弟关系而已如果是鸣美的话，还比较有可能是星乃同学说的那样）

不过更令我在意的是在刚才星乃同学提到的名字当中，并没有包括她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如果以朋友的角度来看，我们的感情很好，要说她喜欢或是讨厌我的话，我应该会被归类到喜欢那一边。

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确认星乃同学的心意呢?果然还是必须要向她告白吗?还是接吻呢

看到我个人陷入混乱之中，星乃同学似乎有点担心。

她的嘴唇轻启，呼唤我的名字：

「相原同学?」

「不知道星乃同学有没有接过吻呢」

「咦?」

我不小心将脑中所想的事情说溜嘴了，还偏偏被星乃同学本人听到，我很清楚自己的脸红得发烫，我顾不得隐藏自己的狼狈，慌张地开口向她道歉。

「那个，抱、抱歉!」

突然被问到这种事，无论是谁一定都会很困扰的，虽然如果是摩央姊的话，她应该会毫不在意地回答我，不过现在的对象是星乃同学，她低下来的睑甚至此我的更红。

「那个」

就在我想再度郑重道歉时

「我没有经验。」

星乃同学喃喃说出，她的声音就像蚊子的叫声般微弱。

「是、是吗?」

「嗯，相原同学呢?」

「我、我也没有。」

「这样啊」

正确来说，我没有嘴对嘴接过吻不过我并没有说谎的意思，亲吻也有分很多种类，而我们现在说的是关于情侣的接吻

话虽如此，我让星乃同学感到困扰是事实。

「那、那个，很抱歉，请当作我刚刚是在胡言乱语。」

就在我无法忍受这个尴尬的气氛，打算再道一次歉的时候，却得到了意外的回覆。

「没关系因为我也」

「咦?」

「那个我也不是完全没有兴趣」

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的星乃同学双颊涨红，玩弄起自己的头发。

「星乃同学?」

「讨厌我突然想起摩央学姊告诉过我的事了」

「咦?摩央姊?」

「嗯就是关于那个让接吻变拿手的方法之类的」

星乃同学还是没有正视我，她保持原来的姿势跟我说话。

「咦?摩央姊连这种事都有教你吗!?」

我知道不只是我，摩央姊也有告诉星乃同学她的守则，不过没想到她会连那种事都教给星乃同学搞不好摩央姊也有把我丢脸的过去公布出来，看来还是找时间和她确认一下比较保险。

看到我轻轻叹了口气，星乃同学像是误会了什么般慌张地解释：

「不、不过我并没有和摩央姊那个」

「星乃同学?」

「啊，对、对不起我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星乃同学紧张地手忙脚乱、却又拼命想解释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可爱不过我没有告诉她这件事，而是向她微微一笑，试图先让她冷静下来。

「哈哈，不过星乃同学果然也是普通的女孩子，我总觉得你应该不擅长谈论这种话题才对。」

「那是当然的因为我会难为情」

「难为情吗?」

「咦?」

像是对我的话感到意外，星乃同学一脸困惑地看着我。

在众人面前接吻的确会令人不好意思，而且这也不是能在大家面前闲聊的话题，不过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我不断地思考，最后终于得到了一个结论。

这是因为想将接吻变成属于两人的秘密。

这是能够感受彼此时间的行为，接吻不需要感到害羞。

而现在在这里的就只有我和星乃同学两个人。

于是我下定决心，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们接吻看看吧。」

「相原同学?」

星乃同学看起来十分震惊，但是我还是冷静地继续说下去：

「在主动和女孩子说话、交了新朋友之后我们似乎因此有了转变。」(这和接吻有什么关系)

「嗯」

「所以接吻之后，说不定我们能明白更多事。」()

「」

「而且我想把接吻当作和星乃同学共有的秘密。」()

「我和相原同学的秘密」

星乃同学低下头喃喃自语，接着她蹲在地上抱住膝盖，将浇花器放在一边，视线移向花圃里的花草。

「啊，抱歉这只是我的想法，星乃同学你不用勉强」

「不。」

「咦?」

「我们接吻吧。」(星乃的初吻就这样被骗走了——)

星乃同学说完之后，站起来朝我微笑。

「星乃同学?」

「相原同学不但愿意和我交朋友还为我做了许多事情」

对此时的我和星乃同学来说，已经不再需要任何言语。

光是眼神就能传递我们的心思。

「我们接吻吧。」

「嗯。」

突然间，周遭的声音像是全部消失了。

「闭上眼睛。」

「嗯」

星乃同学轻轻闭上双眼，双手像是祈祷般在胸前紧握，也许是紧张的关系吧，我发觉到她在微微发抖。

我会让你停止颤抖的。

我将脸慢慢贴近，近到彷佛能感觉到星乃同学的呼吸和心跳。

星乃同学的身影占据了我所有的视野，除了她我什么也看不见。

当我轻轻伸出手抱住她的瞬间，星乃同学全身颤抖了一下，即使隔着制服，我还是能感受到女孩子身体的柔软触感。

我多么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只要现在不吻下去的话，我就可以一直抱着她不放了。

不过闭上双眼的星乃同学正等着我的吻，她打从心底相信我，等待我将她从沉眠之中唤醒。

慢慢地，慢慢地。

我逐渐接近星乃同学的嘴唇。

直到可以感受到彼此气息的距离。

我闭上眼睛轻轻地将自己的唇重叠上去。

星乃同学的唇比想像中更加柔软，湿润的双唇和其温暖的感触甚至让我忘了呼吸。

星乃同学身体的颤抖也已经停止。

我缓慢地滑动嘴唇，以确认彼此的存在，比起拥抱着的身体，我的知觉全部部集中在嘴唇上。

在我们接吻时，我好像可以感受到星乃同学的心意。

就像我一样，星乃同学一定也对我

我们究竟吻了多久呢?

说不定只是一下子而已，我们自然地分开，然后对望着彼此。

「感觉如何?」

「相原同学呢?」

虽然有点害羞，不过星乃同学还是直视着我的眼睛、询问我的意见。

「我只记得自己非常紧张」

「嗯，我也一样」

「不过，我很高兴，这个世界果然存在着言语无法传达的温暖、情感发明接吻的人真是天才。」

「嗯。」

「所以」

剩下的就是以语言传达了我的心里这么想。

星乃同学微微湿润的双眼中映照出我的身影，我鼓足所有的勇气将我的心意说出。

「星乃同学，请你和我交往。」

「咦?」

她应该可以从这气氛中就察觉到才对，不过星乃同学并没有害羞或是难为情，反而神色黯淡、看起来有些困扰。

「不行吗?」

「」

星乃同学沉默不语地看着我，我平静地继续说：

「其实从一年级开始，我就一直喜欢星乃同学了，只不过一直找不到机会对你说」

「相原同学」

「我们还有许多不知道或是无法做到的事，我希望从今以后能和星乃同学一起去体验这些事情，也希望能和你有更多、更多次的接吻。」

这是我真实的想法，没有一丝虚伪。

这番话不是对谁都能说的，正因为是星乃同学，我才能传达我的情感。

然后，经过了长长的一段时间。

其实很短也说不定，不过和接吻时不同，这是一段令人难以忍受的时光，也就是说，我已经大致预料到她接下来会说什么了。

「对不起。」

「」

「对不起，相原同学。」

并不是我听错，星乃同学对着愣在原地的我重覆厂第二次拒绝的话语。

她眼眶中的泪珠几乎就要溢出，柔软的嘴唇像是强忍着什么一样紧紧闭住，即使如此，星乃同学仍然没有避开我的视线。

「为什么」

我竭尽全力吐出的话只有这几个字。

直到几分钟之前，我们都还结合在一起、

只因为一句话，就将我们拆散到接近绝望的距离。

映在星乃同学眼中的我逐渐开始摇晃、歪斜。

「对不起、我真的非常对不起!」

星乃同学就像无法支撑住狂涌而来的情绪般转过身。

「星乃同学!」

她没有理会我的呼喊，背对我跑步离开了。

也许我应该抓着她的手、硬将她留下来才对，可是星乃同学的话不断在我脑中回荡，思绪一片混乱的我只能待在原地、无法动弹。

『对不起。』

她确实对我说了这句话，接吻时感受到的那份温暖，难道全是虚假的吗?

「为什么?」

没有任何人回答我的自言白语。

只剩下花圃里的花儿们不断随风摇晃。

我不记得自己究竟是如何回到家的。

等到回过神来，我才发现自己正坐在没开灯的客厅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平时不会看的电视节目。

「哥哥。」

「」

「哥~哥。」

「啊、菜菜。」

我完全没有注意到菜菜是什么时候坐到我旁边的，穿着短裤和t恤的菜菜抱着膝盖、神色担忧地盯着我的脸。

「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

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这句话其实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菜菜，我真搞不懂女孩子在想什么。」

「哥哥，你在说什么啊?」

菜菜站起来双手叉腰，以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说着。

「咦?」

「如果可以完全知道对方想法的话，那就不好玩了啊，慢慢地了解对方不是很好吗?这跟是男是女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这样吗?」

「更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更何况星乃学姊是那种不喜欢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的人，而且她看起来也很像讨厌给别人添麻烦的样子。」

「嗯。」

「真是的，振作点啦」

菜菜似乎很快就发现我烦恼的根源是星乃问学了，被她这么一开导，让我不禁有种她比我还要成熟的错觉，不过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反驳的力气了。

「如果你真的这么担心的话，去找摩央姊商量一下如何?」

「好吧」

经过一阵犹豫之后，我决定等到菜菜回到自己房间之后再打电话给摩央姊，现在只要有人能替我解惑，我都愿意去求教。

「喂，是摩央姊吗?」

「光一?还真是难得呢，有什么事吗?」

透过手机可以听到摩央姊兴奋的声音。

「我有件事想找你商量」

「是什么?不用客气尽管说。」

「呃」

「到底是什么事，乾脆一点啦。」

「就是」

「我看八成是和星乃同学接吻后进展得不顺利，不知该如何是好之类的事吧?」

摩央姊不偏不倚地猜中我的心事，让我忍不住吓了一大跳。

「摩央姊难道你看到了吗?」

「不会吧!?还真的被我猜中了!?」

「唔」

无论是菜菜还是摩央姊，女性的直觉还真是敏锐，骑虎难下的我只好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包括和星乃同学接吻的事，以及告白后莫名其妙被拒绝的事

「咦嗯这样啊唉原来光一」

由于是透过电话，所以我看不到摩央姊的表情，不过听起来她似乎此我预料中的还要惊讶。

「对了，这件事不可以跟菜菜说喔，不然我又会被她烦的。」

「我知道啦，要是菜菜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吓昏吧。」

「怎么可能会昏倒，你太夸张了。」

我将摩央姊说的当仵玩笑话并苦笑了起来，不过摩央姊却以责备的口气说：

「你这块大木头，无论是菜菜还是鸣美，可都还没有放弃呢。」

「咦?什么意思?」

我头上浮现了一个大问号，不过摩央姊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回到原本的话题上。

「算了，那个先不提，我觉得你还是去向她问个清楚会比较好，我不认为星乃同学会毫无理由就拒绝你。」

「嗯也是」

我也是打算这么做的。

那时的吻从重叠的嘴唇传达过来的心意，我相信那绝对不会有错。

「这就对了，剩下的就要看光一接吻的功力了。」

「接吻?跟接吻有什么关系啊!?」

「与其用笨拙的言语表达，有时直接用行动表示反而比较有效果喔，言语可以造假，不过彼此肌肤碰触的温暖感觉是不会有一丝虚伪的吧?」

「是、是啊。」

「要不然，我来当你的练习对象吧!」

摩央姊才刚说完，就在电话的另一头发出笑声。

「咦?不、不用了啦。」

「真是无趣不过你要加油喔，失去之后才发觉对方的重要性就太晚了。」

「嗯你说的没错，谢谢你，摩央姊。」

我知道摩央姊是在帮我打气，想让我恢复精神，不管什么时候，她对我都是这么温柔。

「不用客气，谁叫光一你就像是我的弟弟，那就晚安了。」

「晚安，摩央姊。」

在我说完以后，从话筒里传来『啾』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