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会(1/2)
一大早又来到白塔的基因实验室,躺进治疗舱时海伯利安对负责人说起没再感觉到剧烈的疼痛了,负责人在他身上插着磁性探针,道:
“其实并不是治疗的原因,对您身体的治疗今天才正式开始,昨天不过做了个彻底检查,但我们给您注射了一定的新型痛觉阻断剂,不光是骨痛,您现在连受了伤都不会感觉到疼。”
“阻断剂?”海伯利安皱起眉头:“用这种药不应该事先给我说一声吗?”
“这是康纳殿下制定的方案,他要求如果您不问我们就不能主动说。”口罩遮住了负责人脸上的表情,但眼神透露了他的无奈:“抱歉将军,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有什么副作用吗?”
“阻断剂主要依靠抑制您神经突触受体起作用,用药期间会一定程度上破坏治疗的效果,所以需要更长的治疗周期,但痛苦会减轻到几乎没有。同时因为痛感被抑制,您对危险的感知也会削弱。”
“停了。”海伯利安立刻道:“我犯不着用这东西。”
负责人迟疑道:“可是将军,如果停药的话您会比之前更加痛苦……”
“没事,停了它。”逐渐升高的液体漫过海伯利安手背:“我能忍,现在战况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我耽误不起时间。”
“好吧。”负责人没再坚持,对玻璃墙后面的研究员打了个手势,研究员乐呵呵地朝他比了个剪刀手,收到一记眼刀。
他们昨天打赌看海伯利安将军要多久才会发现阻断剂的事,负责人觉得就算告诉海伯利安他也不会停药,因为基因崩溃带来的并发症真得太痛苦了,那种无时无刻不在持续的剧痛根本不是人类可以忍受的。但有位从小就把海伯利安当做英雄崇拜的年轻研究员信誓旦旦地保证,以将军的性格,他一定会要求停药。
这个月的奖金啊……全栽给这臭小子了。负责人肉痛地想。
治疗结束海伯利安明显感觉到痛觉又回来了,他默不作声地换好衣服,谢过为他治疗的研究员,拿上配合服用的药,走出基因疗室。在走廊上,他碰见了白塔如今的负责人安洁丽塔。
安洁丽塔拎着伞正要出门,瞧见海伯利安她转而迎上前来,脸上带着得体而甜美的笑容:“将军,治疗得如何?”
海伯利安颔首,他和安洁丽塔不熟,但对方是昆特的好友,之前连带着一起参加过几次活动:“十分感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将军不必客气。”正午的太阳灼热异常,安洁丽塔撑开阳伞,把自己和海伯利安遮在下面。海伯利安身高一米九三,她又是个身材娇小的女性,要很费力地举着才行,海伯利安把伞从她手里接过来:“我来吧。”
“麻烦您了。”安洁丽塔按开怀表看了眼时间:“将军还没吃午饭吧,愿意赏脸和我一起吗?正好我有点事想和您商量……是关于昆特的。”
安洁丽塔似乎胸有成竹,笑意盈盈地等待海伯利安的答复。
海伯利安胸中猛地一跳:她肯定知道点什么。
尽管他刚一回来就和国防部长的妻子私下会面很可能被有心人赋予别的意思,但海伯利安还是拒绝不了——她拿昆特诱惑他。
和安洁丽塔的这顿饭持续了一个半小时,海伯利安心事重重地从饭店出来,立即前往皇宫,安洁丽塔为他提供的那些信息太重要了,他完全没想到昆特的情况竟然严峻到这种地步。
他本来觉得两人二十年没见得先留点时间相互重新了解一下,但现在看来,根本来不及了。
“先来定个小目标:一个月内让昆特接受你的临时标记,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你,怎么样?”安洁丽塔的声音犹在耳边,海伯利安薄唇紧抿,给副官道尔森发了消息,让他今晚帮忙留心一下昆特的踪迹。
庆功宴在晚上六点准时举行,海伯利安作为主人公需要提前到场做好准备。他在汉森尔顿专门准备的房间里换上黑色军礼服,对着镜子整理胸前的勋章。
镜子里的alpha身材高大,面容英俊冷硬,铂金短发精心打理过,每一根头发丝儿都严谨地待在它该在的地方,眼眸是如海一般深沉的蓝,一身黑色军礼服笔挺,锃亮的军靴包裹到小腿。
海伯利安松了松腰带,这时汉森尔顿推门进来,手里还拎着把佩剑。
他把别在腰间装饰用的佩剑扔给海伯利安,在软皮椅上坐下:“这么急急忙忙把我叫过来,有什么事?”
“我把康纳让用的阻断剂给停了。”海伯利安对着镜子仔细打量自己,确认礼服没有丝毫褶皱后转过身来,眉头紧锁:“宴会上有什么需要我出席讲话的项目尽量提到最前面,我可能会提前退场。”
“我就说你肯定不愿意用那东西,康纳非得说试试。”汉森尔顿叹了口气:“行,哪天你要是实在疼得受不了了,再让他们给你打一针吧。”
海伯利安嗯了一声,终于把话题引上了他把汉森尔顿叫来的真实目的:“我要昆特这几年来所有的体检报告。”
夜幕缓缓降临,整个皇宫里灯火通明,这里将要举行远征军归来的庆功晚宴。全帝国最大的露天广场被用作宴厅,月色下无数酒水和食物端上长桌,银质烛台上烛火轻荡,等待着一场由三万四千名将士共同组就的狂欢。
出席晚宴的还有各界名流与政要,他们衣着考究而华丽,鲜明的区分于军装整齐的军人。海伯利安和汉森尔顿坐在休息室里看各自的演讲稿,颇有些又回到了军校时期错觉。
康纳敲了门进来,见汉森尔顿精神不高,伸手抬起他下巴,看到皇帝眼底的乌青他“啧”了一声:“你这黑眼圈有点太重了,要不要上粉底遮一下?”
“一会叫人来弄。”汉森尔顿演讲稿一扔,坐着拦腰抱住康纳,脸埋在他小腹上:“困死我了。”
“别撒娇。”康纳戳了戳他额角,到底还是心疼:“还有一小时呢,你先睡会儿吧,讲话到时候即兴发挥就行。”
“你去歇会儿吧。”海伯利安也劝道。汉森尔顿肯定把很多原本需要他做的事揽到自己身上了。整个帝国虽然都在为远征军的凯旋疯狂庆祝,但战火依旧没有停歇,虫族复兴在即,“幽灵”暗中窥伺,军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内忧外患,怎么能不让他操心?
“行吧,那我去睡一会儿。”汉森尔顿站起身,黏黏腻腻地亲吻康纳手指,牵着自家皇后去休息了。海伯利安看到好友幸福也心情舒爽,又想起汉森尔顿当年的“豪言壮语”,一下子笑了出来。
道尔森自昆特来到会场就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他,他做了海伯利安八年的副官,把一切看在眼里,清楚将军到底有多深情。
将军叫他留心今晚昆特首席的踪迹。道尔森完全抑制不住自己的脑补,首席要去干什么?难不成要去私会其余alpha?那他待会儿禀报将军,岂不是要亲历修罗场?
……想想就觉得超激动的有没有!
宴会在晚六点准时开场。演讲结束,海伯利安刚一走下露台立刻就有一大群权贵涌上来或敬酒或攀谈。他面带微笑一一应付完这些人,拒绝了其中一个政府官员做客的邀请。官员的儿子——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oa少年眼中立刻涌出了泪水,但仍在强颜欢笑,目光紧紧追随着海伯利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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