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我想跟你去更大的舞台。”(2/2)
终于说出我们的心声了,敬你是条汉子-
挺住啊兄弟[do]
……
但客观上来说,袁望野唱歌跑调是事实,也不怪被群嘲,以前袁望野都把这个短板藏着掖着,扬长避短,粉丝也心照不宣地对此事闭口不谈。
如今所有人都在盯着袁望野,就连他刚出道时跳舞不小心露出内裤边都被人掘地三尺挖出来嘲——袁望野心态又崩了。
“啊——”沈夏年发出一声白骨精被照妖镜照到后显出原型的哀嚎,一个翻身从床上滚了下来,“为什么拿到手就剩八百万了啊?!”沈夏年拿头把床垫撞得咚咚响,“啊!啊!啊!”
这个真不能怪te和艺人的分成是三七分,公司三,艺人七,完全称得上是活菩萨下凡的业界良心。绝大多数娱乐公司都是和艺人三七、四六分,公司拿大头,因为囊括了给这位艺人的包装费、营销费、公关费各种乱七八糟的支出,再加上缴税、五险一金等等,因此沈夏年能拿到将近一半的钱,已经算是天不亡我了,七个零变成六个零,这虽然是小数点前移的一小步,却是沈夏年人生倒退的一大步!
原本沈夏年的计划是,拿到两千万就学杜弘宣布出国留学,等学成归来之后为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奋斗终生,然后躲进医院里给妈妈和自己治病,之后就回归平凡普通的人生。
像沈夏年这种类型偶像明星,消失在公众视野里一年,和退出娱乐圈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区别。
这个圈子这么大,人来来去去,公众看到的都是美好的、鲜亮的一面,再不济也是一些笑料和丑闻,既然有人在隆重登场,也会有人黯然离开,并没有谁是无法取代的。
粉丝的爱纯粹是单方面付出,明星是摆在敞亮橱窗里光鲜华丽的非卖品,有人因为被吸引而停下脚步,为此欣赏和痴迷,可正因为是非卖品,谁也带不走,情会淡爱会薄,热情消退后自然就不再驻足留恋。
可是能被这么多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喜欢,真的是一件很荣幸很幸福的事情……
人一烦,就失眠,失眠就想去天台吹吹风,想通了,回去睡觉,想不通,一跃解千愁也是不错的选择。
“……年哥?你怎么还没睡?”
“这话是我问你吧?这么晚了还不睡。”
沈夏年和袁望野在天台不期而遇,袁望野倚在栏杆上,两条手臂吊在栏杆外,吹着惬意舒适的夜风,深夜的马路上时不时有车驶过,把他的侧脸在映得发亮,复又被暖色的路灯灯光淹没,他偏过头来,望进沈夏年疲惫却温柔的凤眸里,莞尔笑道:
“我睡不着。”
“你为什么睡不着?”沈夏年学着袁望野的姿势,两条手臂吊在栏杆外,“早睡才能长得高。”
“知道知道。”
“小野有心事吗?”沈夏年笑盈盈地趴在栏杆上,“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啊?”
“……每次都是我说,这次你先说。”
“你先。”
“剪刀石头布,”袁望野举起拳头伸到沈夏年面前,他总是用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谁输了谁先说。”
沈夏年输了,他耍赖要三局两胜,袁望野依了他,没想到沈夏年居然连胜两局,袁望野无奈地看着沈夏年的布包住自己的拳头,沈夏年的手和自己比起来不算大,手指纤细,掌心粗糙覆着一层薄茧,显然是常年做苦工磨出来的。袁望野松开拳头,把手指穿插进沈夏年的指缝之中,变成和他十指相扣,沈夏年因为这个明明充满孩子气,却又透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举动而有些不自在,谁会和同事这样牵手呢……
“年哥,我是不是真的差劲?唱歌难听,有背景,”袁望野不确定地说出最后一点,“还有……我的脑袋是不是真的很大?”
“谁说的?你别看网上的评价了,”沈夏年赶紧把手指抽出来,摸摸袁望野软软的头发,笑意明媚,“你的头不大,那是他们对你的脸挑不出毛病才这么说。”
“唱歌难听和有背景都是事实吧,这个地方有太多比我优秀比我努力的人,想要被更多人认识和喜欢,如果我没有靠家里,现在又有几个人认识我?”
“你喜欢舞台吗?”沈夏年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喜欢啊。”袁望野丢给沈夏年一个“你这不是废话吗”的眼神。
“你为什么喜欢呢?”
“因为……很享受那种感觉吧,”袁望野一时间也不能找到很确切的形容词,去描述那种美妙的时刻,“有那么多喜欢你的人,为你尖叫和鼓掌,你当然就会想把最好的自己,展现给更多喜欢你的人看,当时二哥在一个地下歌厅里唱歌,场地很小,乌烟瘴气的,环境也不好,音乐就像□□在你的耳朵边炸开,”陷入回忆里的袁望野眼睛兴奋得发亮,“但二哥永远都很认真地对待每一场表演,就是让人激动,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是反正看了会让人起鸡皮疙瘩的那种震撼……我也想带给粉丝们这种震撼,就算她们以后不喜欢我了,也会觉得不后悔喜欢过我。”
“所以你在努力了呀,”沈夏年被风吹久了,手指发凉,他轻轻抚上袁望野愈发线条俊朗的脸,笑意明媚,“你会rap,会跳舞,会带动全场气氛,很有感染力,这样还不够吗?如果我是台下的粉丝,我也一定会爱上小野的!”
“在台上就不能爱上吗——”袁望野嘴比脑子动得还快,之后就支支吾吾地满地找借口,“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就是你无论什么身份都可以爱我——啊不是那种爱你别想歪,你懂吗就是……”袁望野索性放弃抵抗了,他的目光不再闪烁,直直地坠入沈夏年的眼里:
“我想跟你去更大的舞台。”
“……”
五月的夜风也不是那么冷了,很舒服,吹得沈夏年的长发在脑后飘摇,像具形的风,袁望野下意识地去绕沈夏年的长发,像这样可以把风紧紧握在手里,却被沈夏年低着头躲开了。
“年哥对不起,我只是……”
“我答应你。”
“啊?”
“我跟你一起去更大的舞台,”沈夏年抬起脸,语气坚定,“我愿意。”
“干嘛啊突然这么认真……”袁望野忽然脸颊烫得直冒热气,红得像颗苹果,“什么愿不愿意的,搞得好像我在向你求婚——”
袁望野后面的话都被尽数堵在了嘴里,因为沈夏年踮起脚尖亲了他,这个吻轻飘飘的,有种不实感,袁望野想要伸手拥住沈夏年,沈夏年却轻巧地逃开了:
“上次欠你的晚安吻,我去睡了,晚安噢小野。”
“……晚安。”
袁望野又在天台吹了一阵风冷静,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忘记问沈夏年为什么来吹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