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特拉伐斯少校的奋斗(1/2)
真不敢相信这家伙是梅莉儿公主?
领队,请看她胸前的项链。
的确这是皇室才能够拥有的徽印金坠
离宫的门厅里,身著大衣的克蕾儿和艾柏蹲在莉莉亚两旁,根本不知道自己误会了。
昏过去的莉莉亚也穿著大衣,躺在另一件大衣上。特雷兹的金项链在胸前发出小小亮光。
杰克和韦恩站在玄关门边与二楼走廊。他们手持短机关枪,全神贯注地警戒四周。
门厅一角有个木箱,里面放了油布,木箱旁有一捆导火线。火还没点燃。
另有一条导火线从箱子里拉出来,沿著楼梯通往二楼,穿进许多人迷昏在此的宴会厅。
克蕾儿恨恨的说:
该死的假女王!太狡猾了!原来她一直隐瞒梅莉儿在这里的事实!真有她的!算她厉害!
我们刚才搜索过三楼,可是却没有发现她真是非常抱歉。
不要介意,艾柏。多亏你想到对付那女人的作战行动。这可是个大功劳!我们现在俘虏了皇室全体啊!
那么公主也要一并带走吗?
那当然。
听到克蕾儿这么答,艾柏露出一丝宽慰的表情。眼尖的克蕾儿看见便说:别担心,我还不至于要杀这样的小姑娘,只是想利用她要胁女王罢了。
大小姐
又见艾柏显出歉意,克蕾儿轻轻拍了他的手臂:
叫我领队。
对不起,领队。
很好不过,你要负责背她。
克蕾儿指著艾柏笑道。
我知道。我刚才替她打了安眠药,暂时应该不会醒来。
这倒不错,否则要是在半路上闹起来,我可受不了。凡是干金大小姐,十个有八个都是个性骄纵又自我中心的。
克蕾儿打趣说完,表示要去问问杰克那儿的情形,便走开了。
谢谢您,大小姐。
艾柏向不在眼前的她低声道谢。他蹲下去轻轻把莉莉亚躺著的大衣包里在她身上,又将帽子戴在莉莉亚头上,仔细盖住她的耳朵以免冻伤,这才扶起她的身体,让她趴在自己的背上。
接著,他将莉莉亚的手脚绑在自己的身上,免得它们乱滑。最后才站起身来。
莉莉亚的脸就在艾柏的脸旁。他仿佛自言自语的对著她说:父母亲的战争,子女可以不必参加的
当然,莉莉亚没有回答。
我们走啦!点火!!
克蕾儿一声令下,走下楼梯的韦恩便划燃火柴,点在导火线上。
导火线滋滋作响,慢慢的开始著火。
杰克和韦恩率先走出大门。艾柏背著莉莉亚,一手拿著来福枪,跟在他们身后。
这一次真的永别了!天杀的皇室建筑!化为尘土吧!
克蕾儿叫道,威风凛凛地转过身去,大摇大摆的走出。离宫。
在宁静的空间里,导火线一寸一寸地向前燃烧。
雪已经完全停了。
云朵在空中浮游,可以从缝隙之间看见天空。月亮不时在东方天边露脸,虽然只有满月的三成左右,却已能提供足够照明,供人们在户外行走。
六个人走在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与积雪的拉斯湖面。
辽阔的雪原,附近什么也没有。这是一片完全平坦、有如沙漠的白色空间。
这六个人正朝北方前进。他们前方的地平线上看得见许多小小的光点,那是郡斯特机场的灯。同样的,在东北方也可以看见郡斯特市区的灯火。至于东边连向洛克榭平原地区的国界,则在远方竖成一座座漆黑的山影。
在他们的背后,湖岸地已经成了一大块黑影,平缓的向天边延伸而去。
六人整齐的走成一列。带队的男子边走边开道,一面拨开深及腰部的大量积雪,用棍子将雪打散,一面将脚下的雪踩实,再往前走。
就在那人的身后三公尺之处,班奈迪接著把雪踏得更密实,一面说道:
我们应该多造些路的。
班奈迪的后方是另一名男性。那人手里抓著系在班奈迪腰上的绳索,与他保持两公尺左右的距离,另一只手拿著短机关呛。
再隔约五公尺,菲欧娜和看管她的男士走在已经比较好走的雪道上。男士的手里也握著一条绑在菲欧娜身上的绳索。
走在队伍最后面的第四个人同样拿著短机关枪,走时不忘回头,并且警戒四周。这个人身上绑著绳索,后头拉著载运同伴尸体的雪橇。
风已经转弱,世界变得静谧,却也使得班奈迪的埋怨声听来格外响亮。
真是的,干嘛不用雪橇呢。
你好吵。
走在他前面的男子说道。他在离宫时身上的名牌是麦克,看上去与班奈迪差不多岁数,也是这群人之中年纪最年轻的。
班奈迪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事,还说:
带队先生,你要是踩累了,就跟后面的人交换吧。
被他这么说,麦克更显出一脸厌烦。
是啊我是累了。甚至想让你走在前面哪。
好啊,反正我走惯了。只不过,我会把你们带去郡斯特的警察局而已。
看守班奈迪的人名叫巴列斯,是个五十多岁的男士,这时便反唇讥道:
不愧是英雄,这种时侯还敢讲这种话。不过你太多话了。要不是我懒得拖你,还真想让你吃点苦头。
班奈迪答了声谢,又转过头往后瞧:
菲,你跟上来了吗?
接著,他远远听见一声:我没问题。
跟在菲欧娜身后的,便是从侦讯室就一路负责看守她的卡库。卡库仍是一贯的沉默寡言。
走在最尾端的是帕玛,也是这群入之中年纪最大的人,看起来至少有六十几岁。
我说两位啊
帕玛沉声向班奈迪和菲欧娜说道:
等我们到了机场,你们可要安份点,免得挨揍哦。
这倒是
班奈迪答腔。
否则你们带著女王陛下的事情被人发现,那可不是闹著玩
的。
而且还是个冒牌女王这怎么对得起欧文
说到这里,帕玛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歉意。
菲欧娜没有作声,取而代之的是班奈迪的开朗语调:
帕玛先生,除了带队的年轻人之外,其他人都是旧泰洛尔财团出身的吗?
是啊,英雄。
原来如此,我就知道。
你知道又怎样?
帕玛问这话时,其他男士都竖起了耳朵,想听班奈迪怎么回答。
要是我们平安获释,你们全都逃走了,我总要些线索才能追捕你们吧?趁现在多收集一些够用啊。
哈!
帕玛苦笑。
你真是太乐观了。怪不得你当年想都没想就公开那件历史大发现啊。
那是个好东西啊!不是吗?
也有人被你害到失业啊。
像你一样吗?各位大叔当时都在洛克榭军队里吗?
差不多。
帕玛答道。一行人走在雪地里,一面听著帕玛继续说:为了保护同胞,我拿起枪杆,专杀你们这些斯贝伊尔人。这会儿斯贝伊尔人就在面前,我竟然不能开枪。
不过你们也免去被斯贝伊尔人杀死的命运啊。
哼!就算是现在,只要一道命令,我照样杀过路妥尼河去,替我的战友们报仇。
人要爱惜生命。你也不想再看到自己的伙伴丧命了吧?
班奈迪如是问完,帕玛没有立刻回答。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只听见踏雪迈步的声音。六人走成一列,宛如送葬的队伍。
然后,帕玛开口了。
那就是战争。
就在众人听到这句话之后,随即听见人倒在雪地的声响。听起来是从队伍的最后面传来的。
嗯?
卡库边走边回头望。
月光下的雪原上,只见一条细细的雪中步道,却看不到人影。
咦?
他低头看去,只见帕玛俯卧在雪道上。卡库立刻向带队的男子喝道:麦克!停下来!
前面的三人马上停步。在三人的注视下,卡库走近帕玛,被他看管的菲欧娜也被拉过去。
喂,帕玛,你还好吧?
卡库对倒在地上的男士喊道,然后蹲下身。
振作点。怎么了?累了吗?
卡库抓著同伴的肩膀,慢慢将他翻过来。
呃?
卡库的思考在那一瞬间停止了。
他看见的不是帕玛的倦容,而是同伴染满鲜血的脸。
哇啊!
卡库吓得跳起,踉跄跌坐在地上,站在他后面的菲欧娜这才看见那滩血。
啊
怎么了?
麦克从队伍前面跑过来,穿过班奈迪和巴列斯身旁。
让开!
他一面推开呆立的菲欧娜,一面大声问道:
卡库先生?
帕玛他
啊?
麦克另外拨雪开道,来到帕玛的身边,蹲下去仔细打量,当下为之愕然。
怎么了?
听得巴列斯问道,麦克便答:
他、他死了!帕玛先生死
他的话没有说完,那声音便不自然的中断了。只见麦克直挺挺的往后倒去,额前的血像水柱般喷出,近在身旁的卡库和菲欧娜看得一清二楚。
他倒在积雪极深的地上,压出一个人形的印子。
喂?怎么了
有伏击!快趴下!
卡库扬声高叫,盖过巴列斯的声音。
唔!
巴列斯立刻跟著趴低,同时拉动绳索,害得班奈迪也跟著摔倒。
哇!
班奈迪仆倒在雪中,吃了一大口雪。
咦?
反应不过来的只有菲欧娜一人。她怔怔的站在雪地上,但也没人管她。
从哪来的?我根本没听见枪声啊!
不知道!混帐!
巴列斯和卡库趴在雪中,两人都又急又气。
菲欧娜不知如何是好,转头望向雪原。
啊?
她看见一个白色的人站在那儿。
那人离她只有二十公尺左右。这个站在雪原中的白色人影,像是在一秒钟内忽然长出来似的那里刚才明明什么都没有。
戴著护目镜、全身上下裹著白衣,连脸上都覆著白色面罩。手上还拿著一样东西,形状像是截短的来福枪。
只见他缓缓举起左手,竖著食指放在嘴前,比了一个全世界通用的手势:别说话。
菲欧娜仍旧站著,也不转移视线,就这样看他从容展开行动。白衣人拿著来福枪小步奔来,竟然没有沉入雪地。
该死!我们用跑的!
卧倒在地的巴列斯传出喊声。
好!就算拖著人质也
卡库说著,一面抬头朝站在自己身旁的菲欧娜看去。伸出右臂想拉倒她的同时,右臂上顿时多了一个洞。
呃啊!
子弹穿过他的手肘,鲜血四溅。
这一次,他们又没听到枪响。卡库抽回手臂,按著收缩的伤
怎么了?
巴列斯匍匐著爬向卡库。
可恶我被射中了
惊见同伴受伤呻吟,巴列斯望向愕然俯视他们的菲欧娜。
是你!你是不是藏了枪?
巴列斯吼道,右手的短机关枪随即指向她。,
手举起来!
他的话才出口
啊
仿佛发条断了似的,巴列斯的身体突然停止动作。枪从他的手中滑落,他则仆倒在雪中,再也没有动静。
在因痛楚而蜷缩的卡库身旁,巴列斯已经断气。大量的血从他的头部流出,帽子被染成鲜红,血的热气隐约扬起薄烟。
这时,菲欧娜才惊觉到,白衣人已不知何时站到自己的身后了。她只能看出那是个又高又壮的男子,还有护目镜下凶狠的眼神。
男子操作手上的枪机,弹出一个比一般来福枪还要小的弹壳。
那是一把手动枪机的来福枪,使用四五口径的手枪子弹,而且整个枪身都有消音装置,是特殊的暗杀专用灭音枪。白衣人是趁著有人喊叫之际才开枪的。
可、可恶
卡库呻吟著,勉强抬起头:
啊?哇啊?
白衣人跑近,用枪托对著他的侧脑就是一击。
呃!
卡库晕倒在雪堆里。白衣人这才转向菲欧娜,以洛克榭语简短问道:
有受伤吗?
菲欧娜摇摇头。
没有咦?
正答话时,她看见白衣人的斜后方十公尺处还有一个人,再往旁边又有两人。菲欧娜顾盼左右,又在自己的斜后方发现另外两人。这些人全都搭乘雪橇,从远处朝这儿滑来。
班奈迪支起上半身,满脸是雪。
咦?怎么了?你是哪位?
他向妻子身旁的白衣人间道。
白衣人反问道。
请问,是法兰契斯卡女王陛下与班奈迪殿下吗?
呃、是的
我想是吧。
两人答毕,只见那人满意的点头。
然后他不再理会这对夫妇,而是走向晕厥的卡库。白衣人拖著卡库的脚将他拉开,大约走到三公尺之外。
班奈迪站起来,拍落身上的雪,走到菲欧娜身边。这时他才看见另外五个白衣人正朝自己滑来,不禁瞪大了眼睛。
那些人来到他们面前二公尺处停下。五人清一色穿著白色的冬季战斗外衣,附耳罩的帽子、手套和腰间的武器装备也全是白的,腰带上看得出有小包、装著手枪的枪套和收在鞘内的大型战斗刀。
是自己人吗?
班奈迪用贝佐语问菲欧娜。
希望是会是谁呢?
菲欧娜也以贝佐语回道。
这时,晚来的五人中有人回答了。用的是贝佐语:
假使您允许,我也可以权充白色魔法师。
那人拿下勾在帽子上的面罩,露出一张戴著眼镜的脸。
啊!、唷!
菲欧娜和班奈迪同时惊叫起来。
两位,好久不见了。
维尔赫姆休尔兹如是说著,接著自我介绍:
还记得我吗?我是皇家陆军少校,敝姓特拉伐斯。
一分钟之后,菲欧娜和班奈迪恢复了行动自由。
我们在追查劳里制片。
特拉伐斯向两人简单的解释事情始末从他发现伊库司王国十八年前的复仇动机开始说起,到推测这个企图复仇的人可能认识尼希特;刚才又在机场探听到离宫可能出了事情,便一路滑雪赶来。
有人紧急联络机场?会是谁呢?
不知道是大婶吗?
听管制官的说法,好像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咦?、谁啊?
现下想不到的问题,众人便暂且搁下,由特拉伐斯少校继续说明。
来到这附近时,远远看见班奈迪等人,本以为与事件无关,正打算放过他们时,却听见班奈迪与歹徒的对话,当下便明白事情有异。
看来我没白聊啊。不过,多谢你救了我们。真的很谢谢。
班奈迪以贝佐语说道。接著,换他向特拉伐斯少校说明国宴晚间发生的种种,包括目前的情形。由于爱克丝就站在特拉伐斯少校身旁,他便避过菲欧娜的真实身份,只说歹徒们正在寻找某种秘宝,而皇室对秘宝毫不知情等。
在这段期间,少校的另外四名部下自动散开,各自拿著灭音枪、散弹枪、可以连发的自动手枪以及用白布裹住的不知名来福枪,关注著四周的动静。
我们从大道走下山坡时,尼希特突然带著两个人回到离宫去了。不知道原因,只知道她接到无线电,好像非常意外。不晓得是什么内容。
班奈迪说道。
那就问她的同伙吧。
在特拉伐斯少校的命令下,昏厥的卡库就被拖了过来。他的伤臂缠著布条,双手也被绑起。
一人拍拍他的脸,又在他脸上抹雪,卡库才慢慢醒过来。
扶他起来坐在雪地上,用灭音枪和爱克丝的转轮手枪抵著,接受特拉伐斯少校的质问:
你们的领队为什么中途折返?
脸上带著残雪,卡库冷笑道。
这个不能说。
才答完,便听见特拉伐斯接口:
我懂了。你果然不知道那通无线电的内容。
卡库脸上的笑意突然消失。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因为我看你一脸放心的样子。你一定是想:太好了,因为我不知道,所以无论怎么拷问都不会泄露,还可以替伙伴争取时间。是吧?
丢下无话可说的卡库,特拉伐斯少校转向班奈迪和菲欧娜,以贝佐语说道:
他什么也不知道。我们到离宫去吧。
怎么处置他?
菲欧娜刻意以洛克榭语问道,便见受缚的那人微微一震。
带著他会碍事
一听特拉伐斯少校语意含糊,菲欧娜马上摇头。顶著红肿的左颊直视特拉伐斯少校:
逮捕他。以伊库司托法的法律制裁他。
听得此言,特拉伐斯少校便悠然举起右手行礼,然后只说了两个字:
遵旨。
**插画
一抹阴霾瞬间在菲欧娜的脸上掠过。她点点头。
卡库听见他们的话,却咆哮起来:
谁要听你的摆布!
他用被绑住的双手抽出靴子里的细长匕首,猛然跃起。
为我同伴报仇!
他的刀锋朝三公尺之外的菲欧娜刺去。
持灭音枪的男子立刻警觉并且开枪,子弹射中卡库的侧腹,却没有令他停下脚步。
特拉伐斯少校抢步挡在菲欧娜的面前。爱克丝也立即反应,举起转轮手枪瞄向卡库
没有开枪。在那一秒钟左右的时间里,她有充分的时间射杀眼前的歹徒,但却不见她手中的枪冒出火光。卡库窜过枪口前,冲向特拉伐斯少校。
呃啊!
整个人撞了上去。!
特拉伐斯少校伸出双手,硬是挡住卡库的肩膀,虽然拦下他的攻势,却挡住不他的冲劲。卡库在向前扑倒之余,还用头槌朝特拉伐斯少校的胸口猛力一撞。
唔!
这一撞,令特拉伐斯少校的力道稍缓,卡库便趁隙藉著体重向对方的腹部刺去。刀锋刺破白色的战斗服,没入体内。
去死吧!
卡库吼道。
我拒绝!.
特拉伐斯少校挥出右拳,用力打在卡库的鼻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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