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直在你身边（中）（1/2）

第四章因为一直在你身边（中）

和平的日常生活非常梦幻。

南部匡平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对他而言，日常生活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轻而易举地崩坏。譬如说像意外、错误、灾害之类的事。另外还有——像暴力之类的事。

住在日本的大多数人，可能都不是这么想的吧。就匡平而言，他认为这不过是建立在流沙上的和平。他曾经好几次目睹和平的瓦解。

这一点都不夸张。

就是因为和平可能明天就会消失，匡平才会特别坚持要过毫无变化的日常生活、坚持要将自己埋没在其中——他要过得平凡而普通。

不过……

“……这还真教人困扰啊。”

如今低头俯视着他的，正是他无法不对其产生忌讳的非日常存在。

就外表来看，大佐是个随处可见的中年男子。然而这个男人身上所穿的军装、背后配备自动步枪的十多名士兵却完全粉碎了匡平所热爱的日常生活。

日本是个法治国家。

基於己身的权利，日本是主权国家，可以拒绝其他国家的军事行动及千涉内政的行为——其他国家的部队在没有许可的状态下於国境内行动，当然是触犯了国际法。

不过……

“如果你不告诉我帕咪儿公主所在之处，我就必须使用强硬的手段。”

中年男子——华萨大佐这么说。

一如往常地，这个名为南部家的——大型仓库。里面堆叠了大大小小无数个木箱、货柜、纸箱。在这个有如迷宫般的空间里，匡平和他的学妹村田被绑在某个角落的铁柱上。

匡平把四周看了一圈，约有二十名——相当於一个小队的士兵全副武装待命中。光看装备就知道他们是进行非公开任务的特种部队。为了完成作战，他们不会顾及军人的道德伦理，而态意射杀吧。

他们的目的是帕咪儿？提利璐？卡露露？贝尔格曼。自称灭亡的贝尔格曼王家的公主——的替身机器人的少女。而且她还是个能发挥怪力、放出电击火焰的移动型异常现象。

还有——她是匡平的乾妹妹。

这些士兵似乎认为她是真正的帕咪儿公主。

“为了你们好，我就先说了。”

他刻意地说得好听。

而且，他说的是日文。这是为了要让跟匡平一起被拘留、被绑架的早苗也能听得懂吧。

这根本不是出自他的亲切。

跟想像的完全相反。

“你们最好不要以为自己可以撑得过拷问。渥夫刚？洛兹也说过——大部分的人都无法忍受拷问、无法保守秘密。偶尔也会有几个人半个字也不吭声就死了。那多半是因为负责拷问的人下手太重，才会在开口之前就杀了他们。”

“…………”

匡平默默地瞪着华萨大佐。他现在也只能这么做——是说渥夫刚？洛兹是谁啊？他满腹疑问。

“拷问的技术只要五年就会有巨大的变化。拷问不只是粗鲁地揍人或把针插进指缝问。不过这种视觉效果很好的方法，拷问效率较高倒也是事实。”

“你是说你要做得不留痕迹吗？”

“不不不。”

匡平的话让华萨大佐愉快地笑了。他摇了摇头。

“要不要留下痕迹——我可是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喔？”

也就是说……这个男人根本没有要让匡平他们活着回去的意思。他大概会让他们死得尸骨无存吧。这些人可以把整支特种部队带进日本，多加几个尸袋又算得了什么。

“跟她没关系吧？”

匡平刻意以英文说道。

用日文对话，会让早苗感到害怕——“喔，「跟她没关系」吗？”

但华萨大佐却刻意用日文回话，他打算彻底玩弄他们吧。

这段对话本身就是一种拷问。

“真是英勇的骑士精神啊。小姐——他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所以要我把你放掉。自己陷入危险的同时还能担心别人。唉呀呀，这真是值得尊敬的节操啊。”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早苗颤抖着说道。

“你们的政府已经支配了小咪儿他们的国家对吧……？”

“我之前也说过了。”

华萨大佐说。

“在革命成功之后，贝尔格曼王家所支配的王国政府被推翻。现在这个国家正以共和国的体制重新出发——不过呢，小姐——”

华萨大佐弯卜身子，眼睛平视早苗。

“在这个和平的国家，你可能戚受不到……光说政府更替了，各位国民，从今天开始请大家服从新政府。这种宣传，是不能让国家安定下来的。”

的确，日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发生过革命了。要追溯历史的话，一百年前的江户幕府时代和大政奉还大概就是日本最后一次用革命来变更政治体制的时间了吧……不过，当时只是江户城无血开城一个象徵性的行为，并没有把国民和整个国家卷入造成内乱。

“尤其在各种制度还没有安定下来的时候，国民的不平和不满也很容易蓄积。当然——也会有些消极的人说什么「之前那个政府比较好」之类的话。如果此时位居前政府核心的贝尔格曼王家的人出面，他们很有可能会煽动那些人，再次企图推翻政府——更何况——一说到这里，华萨大佐停下来吐了一口气。

“贝尔格曼王家……他们并不足靠着保持传统和既得利益就坐上国家宝座的人。”

“…………”

“我说过了，他们拥有异常的身体能力。超能力——不算是言过其实。每个人的能力虽然相去甚远，但他们可以单手搬动岩石、呼唤雷电火焰，这种超常的能力就已经是很大的威胁。到现在为止，都还有很多国民把贝尔格曼王家的人当成活佛来崇拜。”

“所以呢？”

匡平挑衅地说道。

只要能让他乡说一点话，他就能得到更多时间。先不管得到这些时间能干嘛——只要周平能注意到南部家的异常，他应该就会有什么对策吧。

“可是你们还是打倒了贝尔格曼王家啊？”

“唔？”

“就算他们一个人可以挡下卡车，也赢不过军队啊？你为什么要这么认真地——”

“没错。就是这一点。”

华萨大佐满足地点了点头。

“这是现在政府高层最畏惧的事实，也是过去贝尔格曼王家被称为「拯救者」的最大的理”你说什么？“

“贝尔格曼虽然是个北欧小国，却保有几项远远超越美国和日本的技术。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

这是他第一次听说。

不——这么一说起来，他记得周平曾经说过这种事。他说贝尔格曼王国的科学非常进步，所以把科学技术往其他国家输出是他们的重要产业之一……

“就现代社会而言，科学的进步不过是单纯地累积错误的尝试。只要投入更多的费用、时问和人力，用更多的检测实验来重覆测试，技术就会进步。也就是说，土地大小、人民数量、经济能力都有所限制的北欧小国……基本上是无法在最尖端技术这方面超越先进国家的。”

“……怎样啦。你是想说王家的人都是天才吗？”

帕咪儿的记忆力的确展现出了异常的才能。但技术开发——要创新，就必须具备创造力。当然，它需要庞大的知识做后援，但光有知识也是不够的。

匡平并不觉得帕咪儿有这方面的才能。更何况所谓的创造力在每个个体上的差异很大，应该是不太可能会出现「王家里的每个人都是技术开发的天才」这种情况。

如此一来——“不。”

华萨大佐摇了摇头。

“王家大部分的成员脑筋都很好，这是事实。不只是这样，王家还拥有一个更大的优势。”

“……你别卖关子了，赶快告诉我。”

匡平拾起双眼，瞪着华萨大佐。

然后——“不不不。接下来就是国家机密的领域了。”

华萨大佐以让人痛恨的平静语气这么说道：“就算是我，也不敢随便把它挂在嘴上。”

“…………”

匡平思考。

也就是说——他们到现在还让匡平和早苗活着的原因，就是这点吧。

恐怕，他们不只担心帕咪儿会危及新政府的安定而要杀她——绝对不只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来日本的。

如果他们只是想杀帕咪儿，大可以使用狙击、毒药，或其他的方法。就算帕咪儿拥有超常的能力，也不可能挡下以音速自远方飞来的子弹。她吃的饭和平常人一样，所以要在她的食物里掺人毒药也不难。虽然都是些非法的行为，总比大费周章地派遣特种部队来此要有效率、结果也更确实，重要的是还不会引人注目。

然而——他们之所以带部队来，就表示会和帕咪儿那非常识的力量正面相交的可能性。

匡平和早苗就是用来威胁她的人质。知道有匡平这个人存在的华萨大佐绝对不可能不去调查帕咪儿的生活习性。他们应该知道帕咪儿放学后会去的地方。所以——他们会问帕咪儿所在地点只是「顺便问问」。搞不好这只是他们拿来打发时间的方式。

（另一个理由——我们就是他为了达到目的的人质。）

在帕咪儿回来之前，人质都还可以保住一条命。

原本就想说能活着就好，不过照情况看来，搞不好会有一、两只手脚被折断……

（帕咪儿……！）

不管怎么说，帕咪儿要是现在回来就糟了。如果周平先回来，发现异常状况会比较好对应。至少他看见军事基地等级的保全设施被破坏，就会有所警戒。

别看他那副德性——就因为周平那样，才能在这种紧要关头发挥能力。要不然，他不可能边哼着歌，边游走在合法非法的国界线上做生意的。

不管怎么说……

（帕咪儿……你现在千万别回来！）

匡平只能一直在心里祈祷。

●●●另一方面——这个时候的帕咪儿。

匡平的祈祷落空，帕咪儿正以疯马也要退让三步的猛烈气势穿过商店街，在回南部家的路上疯狂暴走。

“匡尢尢尢尢尢尢尢尢尢尢尢尢尢平厶厶厶厶厶厶厶厶厶厶厶厶厶厶！”

就这个向来什么都不干的人——说得更极端一点，根本是笨蛋的帕咪儿而言，现在的她的确是异常有干劲。

“我饶不了你！你居然趁周平不在家的时候跟早苗玩爱爱——”

她一边把这种会让人想吐槽说「这样说怪怪的吧？」的事挂在嘴上，一边跑着。

帕咪儿原本就是直线思考型的人，又因为周平和薰子煽风点火而短路零点一秒。

来看看那个过程吧。

「早苗喜欢匡乎，她跟他告白说请跟我在一起。」

↓「这是最高级的亲爱的表现。」

↓「在日本这个国家，戚情亲密的男女两人独处时就会玩爱爱（婉转说法）。」

↓「现在周平不在家里（他在「克尔维特」喝茶）。」

↓「也就是说只要一回家，匡平和早苗就处於两个人独处的状态。」

↓「所以匡平和早苗会在家里玩爱爱！」

唔，基本上，她根本不知道匡平会不会把早苗带回家里，而且从「在日本这个国家~」那个地方开始，她的思考就已经极端到让人很想歪过头提出疑问——“基本上，说到最亲密的人，应该是身为他妹妹的我啊！你却放下我跟别人玩爱爱——这样说不通吧！”

你这样说才完全不通吧！

——可惜会给帕咪儿这种忠告的常识人，不知道足幸还是不幸，现在并不在帕咪儿身旁。

唔，明明就是个知识丰富的人，可是却对奇怪的部分毫无涉猎——帕咪儿就是这样一个完全没有常识的人。她像个小女生，只想说「长大之后要跟匡哥哥结婚！」而已吧。

嗯，这就先不管了。

“——喔？”

很多人看到这样的帕咪儿会被吸引——她在这附近的商店街里原本就还满有名的——不过，现在并没有人的嗜好是想要追上以迅雷之势向前冲的她，上前去跟她讲话。

只有一个人——除了那个应该算是超怪人，还是超级显眼人之外。

“这不是小咪儿吗。喂——小——咪——儿？”

这个人用一副想在后面加上「我——们——去——玩——吧——！」的戚觉对帕咪儿说道……说适合，实在没有人比这个人更适合了。

他是响瑞人。

他每天都「为了要引人注目」而背着吉他、脸上贴着刺青图案。今天他还骑着一台贴了「飞毛腿」的脚踏车。

他的车篮里放着贴了许多亮片——这大概也是为了要引人注目而特别订作的吧——的购物袋。萝卜和长葱从里面采出头来。看来他去采买回来了。他体内有一部分不知道该归纳为很庶民？还是很爱家？反正这个人已经是一堆破绽——他本人似乎是毫不在意的样子。

“唔唔？”

帕咪儿一边跑，一边看向旁边。

“这不是瑞人吗？”

“yes~我是瑞人~”

瑞人一边站着拚命踩脚踏车，一边放开一只手朝帕咪儿敬礼（骑脚踏车时进行其他行为是非常危险的事，好孩子请不要模仿）。

“小咪儿，你这么急着去哪里呢？”

虽然说不用脚踏车就追不上帕咪儿的暴定速度，普通人都会对此产生疑问——但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因为这个少年，并不足普通人。

“我家。”

帕咪儿回答。

如果她在这里就停下这段对话，事情接下来的发展或许会不一样——可是帕咪儿的状况并不正常，她的常识及羞耻心也发展得不太正常。

所以——“我要去阻止匡平和早苗玩爱爱！”

她说了出来。

她居然说了。

“玩爱爱……”

瑞人一边踩着脚踏车，一边环起双手思考（骑脚踏车时进行其他行为是非常危险的事，好孩子以下略）。

然后……

“喔喔，朝向大人之路的阶梯？”

像是要表示自己完全了解状况似地，瑞人砰地拍了一下手（骑脚踏车时以下略）。

“唔？什么叫做朝向大人之路的阶梯？”

帕咪儿边跑边问。

顺道一提——有一台车因为被突然冲到路中间的帕咪儿和瑞人吓到，没来得及闪避，车撞上人行道的护栏。不过这两人当然是视而不见。

“男人啊。”

瑞人看着远方（骑脚踏车以下略），像是在唱歌般地说道：“要和女生玩爱爱才会长大啊。再会了，少年的每一日。现在，我要将我胸中千头万绪的戚情都放在这一句话中——”

瑞人眯起双眼，张开双手（骑脚踏车以下略）——“你太狡猾了吧，匡平？”

瑞人大吼。

“你居然自己享受这种好处。这样不是太见歪，不，是太见外了吗！”

“唔唔？”

“我都还没做过喔？”

瑞人一边用拳头敲着脚踏车龙头，一边这么说道。

从瑞人那种庞克摇滚歌手的外表看来，总让人有一种早在八百年前他就不是处男的戚觉，意外地他却在女性关系这一层面晚熟纯情——“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啊！我想说在屋顶上做搞不好可以引人注意，所以就决定要跟观众收钱，结果就被揍了。”

…………好像不对。

他搞不好只是个单纯的变态而已。

不过这就先不管了。

“其实我也还没啊！”

“喔！奇遇！”

“唔！”

这两个人的对话已经完全不知道是在干什么，不过他们两个还是毫不（以下略）。

而且他们还是一边大声吼叫着这样的内容，一边在商店街上跑着。这样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两个精神正常的人。

“我们真是意气相投啊，小咪儿！”

“唔！”

“我们要彼此帮忙，阻止匡平爬上朝向大人之路的阶梯！”

“喔喔！你愿意帮我吗？瑞人！”

“喔！如果小咪儿也在想着同样的事，那就太棒了！匡平，我们不是朋友吗——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偷跑的！”

……虽然已经有很多事陷入很糟糕的状况，不过这两个人还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他们留下表情已从呆滞转为战栗的商店街路人，以猛烈的气势朝仓库街冲了过去。

结果——匡平和早苗似乎并不会遭到拷问的样子。

虽然华萨大佐说得活灵活现……可是在现代的谍报战中，不是每个人都相信拷问的效果。因为遭受拷问的人所说的答案不一定是事实。与其说是被拷问者骗人，其实只是为了要逃避疼痛而说出对方希望听到的答案而已。

如同匡平所预测，华萨大佐认为他跟早苗有做为人质的价值——如果华萨大佐手段太粗暴，很有可能会导致帕咪儿动怒。

因此，匡平和早苗就在两枝枪口持续地瞄准下，被绑在仓库里的柱子上。

看来会讲日文的就只有华萨大佐一人，匡平好几次试著跟负责监视的人说话——他把骂人的话和调解的话全都说了一遍——他们都完全没有反应。

所以就是这样……

“——对不起喔，村田同学。”

匡平此时才终於对早苗说道。

“南部学长……”

她大概觉得不安吧——早苗以快要哭出来的声音回话。

“把你卷进奇怪的事件。”

“学……学长也是被卷入的人吧……？”

“不。这一点有些微妙啊。”

匡平呻吟似地说道。

基本上，如果帕咪儿真的如华萨大佐所说的那样，是真正的公主——那周平也曾经出面帮帕咪儿逃出国外。

周平说「我是为了要结清他们还没付清的帐，才把城里的废弃物给带了回来」……但如果贝尔格曼王家的人有计划要伪装成人形来逃出国外，那他们就不可能会把装有自己的棺材当成垃圾丢掉，因为这么做的危险度未免太高。

他们应该是在革命之前就做好「希望有人以垃圾的名义把这些内容物末明的废弃物带走」的准备——然後周平出手帮了他们。这样戚觉才比较合理。

周平的堂姊嫁给了贝尔格曼王家的人，所以周平跟王家也应该有密切的来往。对於原本就常常藉著走私偷渡这些手段来往世界各地的周乎来说，王家会把逃离国内的任务交给他也并非不可能的事。

“戚觉像是我家那个笨蛋老爸四处做那些蠢事的报应终於来了……”

不过关於这件事呢，都到了现在这种时候，这种事的冲击也没有大到会让他动怒的程度。

只是……

“……小咪儿她，真的是个公主呢…………”

早苗突然嘟哝著说道。

“好像是呢。”

的确——与其把她那异常的能力说是「机器人」，不如解释为「超能力」还比较容易接受。匡乎当初只是因为她从机械棺材里随著水蒸气一起站起来，加上她主张自己是个机器人，因此「机器人」这个辞汇就理所当然被植入他的脑里……

“公主……啊。”

匡平听到这两个字时，会联想到的仍旧是年幼时在大城堡边遇到的金发碧眼少女。对匡平而言，在早苗跟他告白之前，那是他唯一接触过的异性关系。

“……不会吧。”

周平原本就和贝尔格曼王国有来往。

帕咪儿是个金发碧眼的公主。

当他把这两点连在一起，然後再对照自己的记忆时，一个可能性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如果那对匡平而言是他的初恋的话，他的初恋情人不就是——“不不不不不不不！”

匡平急忙摇了摇头。

“学、学长？”

“没事、没有事喔。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匡平先试著以笑声敷衍过去。

不过——“……学长？”

早苗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问道。

“那个……我可以听听……您的答案吗？”

“答案？咦？”

说完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