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言情女生 > 最佳契合(ABO) >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2/2)

目录

面前只有一扇紧闭的房门。

一扇无比熟悉的,朝思暮想了几个月,做梦都想闯进去的门——他知道屋里有米白色的毛毯,并肩排排坐的玩偶,散发着洗衣液清香的婴儿衣物,还有他的oa。

郑飞鸾脚步踉跄,跌跌撞撞穿过庭院,抬起手肘,粗暴地砸开了那扇门。

何岸尖叫起来。

他忍着一颗流血的心,大步冲上去捂住何岸的嘴,膝盖抵住床沿,把人死命压在了身下:“别叫,别哭,别……”

我只有梦里能碰你。

“……别让我连梦也做不成。”

何岸像是听懂了他的话,眨了眨惊恐的眼眸,慢慢安静下来。郑飞鸾便伸出一双发颤的手,捧着何岸的脸痴迷地看了一会儿,然后俯下身,温柔地吻住了那两瓣唇。

吻着吻着,他突然愣住了。

他……闻到了铃兰香。

稀薄,但是真切,就在离他极近的地方,只差几厘米。味道极其干净,等着他攻城略地,注入象征占有的alpha信息素。

他揪住何岸的睡衣衣领,“嘶拉”一声向旁扯开,露出了半片肩。

还有白净的颈子。

牙根奇痒,一股热血烧上头顶,标记的本能把理智冲得零落溃散。郑飞鸾双眼发狠,死死盯着何岸的后颈,瞳孔却是涣散的。

太多破碎的画面从眼前闪过。

弥天风雪,撞废的车子,诊室沙发,针管镇定剂,董事们质询的目光,焦躁,失控,疼痛,自暴自弃的无力感……

咬碎它!

只要咬碎它,所有痛苦都会瞬间终结,他的事业、爱情和人生,每一样都会完好无损地回来。

但就在他张开虎牙的那一秒,一股凶蛮的力量扯住衣领,将他狠狠拽下了床-

郑飞鸾失去重心,腿一软,往后连跌了三四步。

他条件反射地伸手到空中乱抓,想随便攀住什么借点力,还没抓到,后背就重重撞上了墙壁,骨头的钝痛迅速波及全身。

雪亮的灯光刺入眼眸,击碎了混沌的梦。

他撑着额头,一时竟分不清梦境和现实,脑袋剧烈晕眩,周遭目所能及的景象全在飞速旋转。过了许久,视线清晰起来,他才看清站在面前的人。

是戴逍。

戴逍只穿了一条睡裤,上半身赤裸,肌肉因为情绪愤怒而紧紧绷着,粗壮的臂膀上遍布齿轮纹身。他站在那儿,两手握拳,以近乎敌意的眼神瞪着郑飞鸾,约莫是信息素受到严重压制的缘故,还不耐地皱了皱眉头。

“你为什么……”

为什么会在我房间里?

郑飞鸾想问这句话,但很快就意识到不对。他的视线越过戴逍肩头,落在了不远处的床上。然后,他只觉肝胆俱裂,血压急降,眼前大片大片模糊起来。

那张昨天才见过的米白色小床上,玩偶与婴儿衣物乱糟糟滚作一团。铃兰怯惧地躲在角落里,揪着小毛毯,大滴大滴往下砸眼泪。而程修站在床畔,弯腰扶着浑身虚软的何岸,脸上露出了死灰般的绝望。

何岸已经失去了意识,偏着头,昏迷不醒地靠在程修怀中,一条手臂无力地搭下来,五指微微蜷起,时不时抽搐一下。

他流了太多汗,脖颈湿得发亮,睡衣像在池子里浸过一遭,皱巴巴地贴在身上,脸色又那么苍白,只有唇角溢出的一滴血鲜红夺目。

郑飞鸾望着那滴血,脑袋里“嗡”的一下,懵了。

他神情麻木,迟缓地低下头,看向了自己的左手——绳索仍套在腕上,却垂下了一截撕烂的短尾巴。

扯断了。

创口皮肉外翻,汩汩鲜血顺着掌心往下淌,染红了五根手指。

灯光那么亮,刺得人眼疼流泪,周围又那么吵,嗡鸣中听见程修反复喊着何岸的名字,因为始终不得回应而语气惊慌,每一声都像在对着高音喇叭,咒骂他这个残忍的alpha。

“柜子里有药,白瓶子,绿标签,快拿给我!”

程修突然想起来什么,指着门边高喊。

那柜子离郑飞鸾只有几步之遥,他一个激灵,被一双无形的手拽回了现实,立刻就要帮忙拿药——他想多多少少为何岸做些什么,尽管他连何岸晕倒的原因都不知道。

“我来。”

戴逍拦住了他,又按着他的胸口,态度冷硬地往外推:“你现在最好别靠近他,到外面去,越远越好。”

郑飞鸾以为他们忌惮自己的暴戾状态,怕何岸再受伤害,便诚恳地解释道:“我已经恢复意识了,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对他做任何事,你让我过去看看他的情况。”

“出去!”戴逍厉声喝道。

“药!药呢?!”

程修见他俩这种时候还不忘对峙,简直快疯了。戴逍急忙回头比了个道歉的手势,不再搭理郑飞鸾,拉开柜门,迅速找到那只贴着绿标签的瓶子送了过去。

“还有水!”

程修又伸手,戴逍便匆忙跑去倒水。

郑飞鸾这才注意到,柜子里还摆着许多不同的药,大大小小,花花绿绿,少说也有七八种。

何岸是怎么了?

为什么要吃这么多药?

他背后冰凉,心里冒出了万千疑问。

程修拿到药瓶,抖着手倒出了四五粒,情急之下也来不及细数,掰开何岸的嘴塞进去,又灌了小半杯温水,指望着何岸还剩那么一丝清醒,能将它们吞咽下去。

但是何岸一动不动,任由温水与鲜血融在一块儿,化作水彩般浅淡的一缕红,顺着唇角淌了下来。

书页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