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解决篇(2/2)
「……不,并不会特别那么想。」
边回答我边在想。
在家睡觉,也就是没有不在场证明。
即便他说了一堆,如果说杀害小串姊的犯人就在这三人之中,依印象来看,崖村学长是犯人的可能性绝不低才是,然而却没有不在场证明?
那么剩下的是萝莉学姊,用消去法推算的话,她就是犯人?消去法好像是在锁定犯人的情况下,推理小说常用的手法。我自然而然地朝萝莉学姊投射了这种眼神,不过目标的学姊则是——
「……我都说了我还在充分理解不在场证明的意思嘛!」
这样地给了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似乎是先前说明得不够。
「所以我说……假设a在十二月一日正午在北海道被杀害。然后,关于这个杀人事件,有b这个有力的嫌疑犯。但是b在a被杀的十二月一日正午,人在冲绳县。这么一来就物理性而言,b要杀害a是不可能的对吧?这就是所谓有不在场证明的状况。」
谢谢你像教小学生的说明,真是令人感动、感激涕零啊!」
说完与其说是谎言,不如说是讽剌的台词后,萝莉学姊还是无法接受似地一脸不满。
我再附加说明。
「当然,除了你这样的人以外,人类都会说谎,所以必须要有确实的证据。象是能当佐证的第三者的证言或是飞机票等等……你懂吗?」
萝莉学姊点头,就肢体语言来看,基本上她不会说谎。就算不是完全诚实,至少也不到违背常理的程度吧!
接着,我用埋有说谎对策的问题提问。
「请回答我yes或no。萝莉学姊有十一月十一日凌晨两点左右的不在场证明吗?」
「二」选「一」。
就算是以说谎为前提的萝莉学姊,只要这么做,再把答案反转过来就是真正的答案了。
怎么样?我看着不夜子。
「……比预期更普通的对策。」
不夜子的评价很低。
shock!
虽说这的确不是足以用符号强调的想法……根本而言,这是个萝莉学姊若不回答yes或no,就会让目前为止的努力徒劳无功的简单想法。
而且必须以「萝莉学姊会用说谎者的身分诚实回答我」为前提。对于这点,我有胜算。
假设萝莉学姊是犯人的话。
因为不可能不主张自己有确实的不在场证明——
「……那个,」
萝莉学姊似乎还拘泥于研究不在场证明这个词汇,不过不久后——
「yes——」
说了一句。
单纯的我一瞬间觉得好极了,这个状况下的yes就是no的意思。也就是说学姊她没有不在场证明。
……咦?
「呃、那、那个——」
「yes」
重覆了一次。
「yes!光之美少女5!」
「……」
对爱说谎的学姊而言是件很稀奇的事。而且在这状况下还加了、不论再怎么往好方面想也会觉得多余的搞笑梗。
到底是怎么样的脑袋啊!
「那、那么,萝莉学姊那天的那_时间在做什么呢??」
「所以我说yes啊,我有不在场证明。那天和b一起在冲绳坐yui-rail(注29)、吃shisa(注30)。」
29 冲绳都市单执列车。
30 冲绳神兽狮子像。
「……」
把除魔神像的shisa说得像冲绳食物名产,虽然觉得这不是谎言,也不是搞笑,而是她认真地会错意,但现在不是能吐槽的时候。
问太具体的事也没有帮助。
要问出萝莉学姊当天具体的行动要花费比一般更多的心思,更何况这么做一点意义都没有。
萝莉学姊已经说no了。
她没有不在场证明。
没错,就她的说法看来,萝莉学姊并不是不知道不在场证明这个词汇,而是不懂不在场证明这个概念。那么,仔细想想,不懂不在场证明这个概念的话,根本不可能会制造不在场证明。
……咦?
「请……等一下。」
不管是对不夜子、崖村学长还是萝莉学姊,我都没提到病院坂学姊的推理。更没让他们嗅出利用钟塔做为杀人装置、大规模且幼稚的诡计已被识破这件事。只有这个是连崖村学长都还没察觉的吧!犯人应该还认为这部分的罪行进行得很顺利才对——恐怕是打算连警察一起骗到底吧!应该连休息室的钥匙和绳索都被收走这事也不知道吧——也就是说。
在这里不强调有不在场证明才奇怪。
然而居然三个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
「……到底怎么样?」
崖村学长单纯地问道。没有弦外之音,也不觉得令人讨厌的问题。
「你一脸失望的表情呢!」
「不……只是有点连不起来的感觉。」
「所有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也就无法过滤嫌疑犯啦!」
崖村学长说出他所解读的结果。没能过滤嫌疑犯的确很可惜,但我所面对的却是和学长完全相反的问题。
真伤脑筋……
这样可没脸见病院坂学姊。
所有的嫌疑犯全都没有不在场证明,或许病院坂学姊的推理,从一开始就受到挑战了。
「喂,串中弟。」
崖村学长不经意地插话。
完全是一针见血的感觉。
「这个推理是谁教你的?」
「……!」
果然来啦!
被拆穿了——不,因为是崖村学长,我才能推理到这种程度,但后面一定又有谁在指导一定可以很简单地看透吧!我只是在计算摊底牌的时机。当然,他又不是超能力者,不可能连我知道杀人所使用的诡计这件事都看破i从我不自然的举止中寻找不寻常的东西。就算是从身为膺品的我身上感觉出超乎常理的东西,也没什么好不可思议的。
因为他是本人。
真是败笔。
把金将当成对手这件事,我明明有相当的觉悟了。
「这种事,哪有什么人教我。」
「也就是说,大抵上是猜对了?在这种时候会采取行动的人,学校里头只有一个——」
崖村学长无视装傻的我,断定地说道。
「是病院坂吧!」
「……」
要否定——虽然很简单,但也很难。
他一定是乱说的没错,但崖村学长身为个人学生会,被身为学妹的病院坂迷路添了许多麻烦,从另一方面来说也可以算是交情匪浅。
要从这样的第六感中逃脱相当难。
可以说是不可能。
然后学长说了关键的一句台词。
「会长死的那天,你和童野一起在校门口吧?和童野一同看到了会长的尸体。那时和病院坂相当亲密不是吗?还让她把手放在你肩上。」
「……您知道得真清楚。」
从只会说反话的萝莉学姊那里,崖村学长是怎么问出这些情报的呢?这只能说是青梅竹马的默契或心电感应。
「正如您所言,是病院坂学姊教的。」
我只好自首。
但我仍没打算表现出动摇的样子,假装刚强的样子。就算被拆穿也不痛不痒的演技。
算了。
像是逞强般的说着,我本来就打算最后要告诉他们病院坂学姊的侦探角色。没在自己预定的时机说出,的确是明显的失败,但并非无可挽回的过失。
「其实我和病院坂学姊成为朋友了。」
「是……是这样吗?」
惊讶的是不夜子。
那是当然。萝莉学姊就一星期前的事多少也能料想到,但对不夜子而言就完全是个晴天霹雳。
「这次为了找出犯人稍微请她帮忙。」
「骗人,你和病院坂是一伙的吧?」
崖村学长丢出这句话。
「那家伙哪有什么朋友!」
「……说的真过分耶!」
病院坂学姊也真可怜。
不,这是指我吧?
「你不也是被病院坂欺负吗?」
「没有的事,我只是请她教我将棋而已,还有就是古典音乐。我受益良多,是无法以言语形容的感激呢!」
「没有理由光因为这样就照她的吩咐来调查不在场证明吧!我和童野也就算了,竟然连伽岛也怀疑。」
装出来的刚强似乎无法再维持下去。喂喂……本来打算当作没事的,难道连这种事都被看穿了?
到底要真到什么程度,这个人……
「病院坂暂且不论,你看起来还像有朋友的人。不过怀疑朋友这种事可让人无法苟同啊!」
像是在追问般,崖村学长说道。
「……咦?怎么回事?」
不夜子哑然地问我,我无法回答。对一个不能说谎朦骗的对手只能这么做。即便没有能看破谎言的能力,只要在此刻沉默的话,自然地就会暴露真实。
也就是说。
我虽然假装向不夜子乞求帮助,但确实也把她当作嫌疑犯对待。
「……是吗,原来如此。」
「不夜子——」
「真的,对不起!」
没有被狠狠打一拳已经谢天谢地了。
用腰力带上来的巴掌甩在我脸颊上。没有让人往后飞去的威力,但我很明白那是尽全力打的。在我有任何反应之前不夜子就冲出教室了。
虽然有想说要追上去——
根本用不着说明,我也知道这种行为完全没有意义。
啊啊……
收回前言。
这个,也许是无法挽救的过失。
最糟的情况,让崖村学长和萝莉学姊进行终极二选一——禁忌的二选一,「你杀了小串姊吗?」用这种问题,在两人回答yes或no时,让不夜子来分辨真伪,我原本是这么想的。
这是我最后的杀手锏。
我深深地大叹口气。
「我好恨你,崖村学长。」
我说。
「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不夜子是我仅有的朋友之一耶!」
「我早说了,怀疑朋友这行为本身就有问题。你也是个笨蛋,被病院坂随随便便地利用。她是个只顾自己快乐的家伙哟!把别人当作蝼蚁……不对,她根本不会考虑到别人的事。」
「那人意外地有为后辈着想的地方哟!」
「嗯?反正那是你的事,是因为好奇心才接近她的吧?我也教了你不少多余的东西,算我多事。不然就是像你这样的假货被病院坂那样的真品吸引了吧,稍微清醒一下比较好。」
「……」
「话说回来,你是——比我想象中还要优秀的假货。真货的赝品……或者说像是人类的假货。你真的是住在这个星球上的人吗?」
「你说了很过分的话呢!你以为我会因此受伤吗?」
「我说真的,就算你说你是地中海生命体,我也不会讶异的。」
「要说的话,也是地球外生命体吧!」
地中海生命体。
那只不过是鱼贝类耶!
「别会错意。你也许会觉得和病院坂成为朋友的自己很特别——被特别的人选中并不证明你也是特别的,那不过只是寄生虫——别以为你很像她。算了,你要选择怎样的人生是你的事。会长也不在了,我和你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崖村学长坚决地说。
这是绝交宣言。
一点都——不像国中生的,绝交宣言。
「萝莉学姊——」
「童野也是,不要随便叫我青梅竹马的名字。串中弟,童野也和你没关系了。你不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也不是你的朋友,没有任何关系,更不是敌对关系,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要以为你和我们很像,你这个凡人」
崖村学长不让萝莉学姊说任何话——反正说了也是谎言而已。但也不让我说,而是瞪着我说道。
「不准再接近这里,这里是我们的地方。我和童野——还有会长的。」
3
虽然没有全力把我赶出去,但如果再坐在那里的话就算被诉诸暴力也不奇怪。在刚入学还彼此不认识的时候,就听说过崖村学长的光荣事迹。有因为吵架而杀人之类的可怕传言。就算那再怎么不可信,但就崖村学长的情形,只要采取行动就会引起绝对等同的暴动。一心专注在文化系上的我是不可能胜过他的。
我慌慌张张地将社团大楼抛在脑后。
临走招呼也只说了一半。
说不定今生不会再见面了,一想到这里还是有那么一抹寂寞。但是——说这是永别的话,实在不够真实。
那两人中的某人是犯人的话。
不对一-就算不是犯人、吗?
无论如何,他们两个的嫌疑都还没洗清——本来没有不在场证明,反向思考的话就能洗清嫌疑,但三个嫌疑犯都没有不在场证明的话,又另当别论。
已经没有其他应该怀疑的人。
勉强要说的话就是我,不过我也没有不在场证明。
……嗯——
这也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事,果然半夜两点有不在场证明的人,就算没有钟塔的杀人装置也很奇怪。
再加上我们是国中生。
如病院坂学姊所说,就算没杀人,这时间在家睡觉也很正常。先不论有同时和八个女生交往传言的,那个受欢迎的崖村学长……不过就连他也没有不在场证明啊!
真的是从根本被颠覆的感觉。
不管怎样,都要和病院坂学姊商量。
因为惹不夜子生气,所以没办法依赖她的能力,崖村学长和萝莉学姊证言的可信度就得由我的判断作为基准了。
不夜子,回去了吗?
该不会像那天萝莉学姊一样在门边等我吧?但这种好事并没有发生。
回去了啊?或者是回到学生会的工作上?
算了,反正明天(前提是我有乖乖来上学的话)在教室还会见面,与其传那种尴尬而且得装可怜的简讯,倒不如空一段让双方冷静的时间。
不夜子也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吧!
当然,就如崖村学长所说,我做了怀疑朋友这种天理不容的事,就算被赏巴掌也是没办法的事。但不管怎么说我也无可奈何。
嫌疑犯包含不夜子,对我而言是无可奈何的事实。
有道歉的准备,但不认为我有错。
就是这种感觉。
「不过……到底是在哪里出错的呢?病院坂学姊的推理应该没有错误才对……」
即使如此。
这不过是个寻找犯人的侦探游戏。
就像犯人会犯错一样,侦探也有可能出错。毕竟,这世上没有不犯错的人。
「我看破诡计这件事绝对没被识破才对……万一被识破,也不足以构成将存在的不在场证明硬说成没有的理由。」
边碎碎唸(自言自语时解除礼貌说法模式)边走路的时候,我来到北校舍三楼的音乐室。
想到要怎么跟病院坂学姊报告就觉得忧郁,但也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逃回家。助手要是半路收手,故事就无法成立。
不论崖村学长说什么。
我和病院坂学姊是互助关系。
我们是朋友!
「我回来了!」
下了决心,我敲门,用那种声音说着,进了音乐教室,可是音乐教室空无一人。
病院坂学姊不在。
「……奇怪?」
我明明请她在这里等我——上哪儿去了?是去厕所吗?皮包还在应该不会回去……侦探撤案在故事性上是ok的吗?
我不自觉地看了看病院坂学姊的皮包,适当地找个椅子坐下。
顺带一提,小串姊的皮包并没有发现。
大概是被犯人拿走的吧!
就算还回了挂在时钟指针上用来绞首的绳索,要处理小串姊的皮包也很难,犯人应该还拿着才对。如果在犯人的房间找到的话,就是决定性的证据了。
虽然也有可能丢在附近……那方面的搜查果然就该由本职,也就是警察出场啦!
外行人的我顶多只能在旁下注而已。
没时间了,期限比我和病院坂学姊所想的更为紧急。抢在警察之前挖掘出真相是病院坂学姊的游戏——
不过,那个病院坂学姊到底去哪儿了?
不会回来吗?
然而这也不是需要传简讯的程度,想说随便选张cd听、等她回来。毕竟主人不在家的期间在房间里游玩取乐也不是我的兴趣。
就着悠闲的状态,我思考着。
日常。
非日常。
异常。
还有这个被局限的世界。
正如我所望——吗?
原来如此,以这个定义来说,我就是这个事件的犯人。也许是我想这么说吧!接着,若以这个观点来看,崖村学长的态度也并非无法理解ii虽然我不至于会用那么迂回的方式来理解。
崖村学长对我这种人,果然是讨厌到想吐的程度吧!
……说得也是。
突然想起一件事。
让小串姊昏厥的电击枪。
这个时代,任谁都能轻易得手的工具。即使如此,其得手途径才是最令人在意的。然而,我发现了关于这点的一个假说——如果那天小串姊造访ufo研的社办,而且直到最后都待在那里的话。
那个房间里有着崖村学长的危险收藏品,刀刃、药品等等,用尽各种方式收集来的大量收藏品。
不觉得有特别观察的必要,但电击枪若混在那堆收藏中也不会有突兀感。
这么一来除了崖村学长外,萝莉学姊和不夜子也有可能利用那个电击枪来犯案。
用完后放回原位就行了——不对,数量那么庞大的收藏,依崖村学长那不拘小节的个性,我不认为他会严密地掌握每一样物品,所以就算拿回家去也没有问题。
但是,若真是如此,就真的和病院坂学姊说的一样,是临时起意的犯罪了。
再怎么说也太单纯了。
过分诡异地——单纯。
「……嗯?」
灵光一闪。
电击枪……到底可以让人失去意识多久呢?
依电压和对象的不同,昏迷时间的长短是没办法预料的吧?
假设在晚上十一点电昏小串姊的话,到用做杀人装置的钟塔开始运作(错误运作)的凌晨两点之间,无法保证小串姊在这段时间内都不醒来吧?
……
奇怪?
这么说来,是没使用钟塔的机关吗?那只是病院坂学姊基于对推理小说的热爱所产生的幻想吗?
可是,如果不做这样的解释,就无法说明停止运作的时钟又再次转动的理由。时钟指针的移动平稳而毫无异样——
而且,就算那三个人没有不在场证明,他们也有足够的动机。
就在此时。
音乐教室的门开了。
当然,我以为是病院坂学姊回来了,但从开着的门进来的不是病院坂学姊,是谁呢?是不夜子。
伽岛不夜子。
我的同班同学。
现在重新介绍。
我惊讶到需要那么做。
「不……不夜子。」
「……你果然在这里。」
不夜子她露出了苦笑的表情。
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地。
「打了你,真对不起。」
她如此说道。
一看,不夜子的额头上微微渗着汗水。
像用尽全力跑来的感觉。
再加上一开口就是谢罪——非道歉不可的人明明就是我。
没错。
我不只是怀疑不夜子。
我还想利用她。
「不,我才要道歉。」
我从椅子站起,像敬礼一样低下了头。
「过去种种,真是非常抱歉!」
「说得也是。」
没关系啦!不夜子这么说。
「我也是一时失去理智。事出突然,而且是在崖村学长的面前,我也慌了手脚。不过…冷静下来后,其实也能了解你的心情。」
此刻,再重覆「你了解姊姊被杀的我的心情吗?」这问题之类的,我也不是如此无趣的人类。
我的心情——无论她是否真的了解,至少不夜子有试图了解的意愿。
「现在再说这种话有点像是借口,不过我本来想明天向你道歉的。」
「我也那么想。不过要道歉还是早一点比较好吧?」
「也是啦——」
也许就是那样。
说什么让双方冷静的时间,也许我只是在逃避问题罢了。
「打你的地方,还好吧?还会痛吗?」
没事,接受攻击的方向不同。」
「……?」
不夜子对我层出不穷的高阶文字游戏(等级六)歪了歪头表达她的疑惑。
顺带一提正确解答是「锻炼的方式不同」。
然而不夜子彷彿没有那回事般放弃追究,说道:「不过串中,你人也真的很坏耶!」把我放在一旁回到主题上。
「打你是我不好,不过串中也有好好反省吧?说实话,凭你,要利用我的能力还早三个月呢!」
说得真直接。
「不过,如果你有好好反省的话,我也可以让你三步,协助你调查哟!」
相对地愿意以轻松的心情帮助我。
先不说这个。
不夜子愿意以她的能力帮助我,果然没有比这更值得感谢的了。也可以确认那两人证言的真实性——而且。
「那么,不夜子——」
「讨论之前,先换个地方吧?」
不夜子打断我的话,说道。
「虽然现在好像不在,但是我其实也不想见到病院坂学姊。」
「……」
沉默的驱逐令。
嗯……我们是不会乱说话啦……
一开始就是病院坂学姊先出去的,我稍微离开一下也没问题吧!「我知道了。」如此说着,我朝不夜子走去。
「真是的……串中,你怎么会和病院坂学姊感情变得这么好?」
「就是不知不觉中慢慢地……」
说着,我们步出音乐教室。
「要去哪里?」
「嗯—图书室?」
「知道了。」
但无法忍到图书室,在走廊边走时,我就和不夜子搭话道:「我就单刀直入的问了。」
「那两个人——没有说谎吗?」
「嗯。」
不夜子如此断言。
「就我之见,完全是清白的。」
「……」
「当然是将童野学姊的话语反转后的清白。崖村学长说不知道小串的推断死亡时间,这个是真的。啊,所以我也没有说谎喔,以防万一,我要澄清一下。」
「嗯——」
「因为没有理由谎称自己没有不在场证明——不过现实是就算想确认也办不到了。
但是,崖村学长若是真的不知道小串姊的推断死亡时间的话,就代表他的确不是犯人吧?
不,不夜子的能力无法当作证据,顶多只是参考用。就算想要进行禁忌的二选一,现在连要到ufo研去露个面也很难。
「但是,串中,一开始就有个问题。」
不夜子说。
「串中,你不是说因为有动机所以怀疑那两个人吗?你说感情好也能成为杀人动机。我了解,我真的了解,尤其是崖村学长和童野学姊在人格上有不稳定的部分,也许会有想毁了喜欢的人或物的时候。但是为什么呢?既然如此,串中你——为什么会怀疑我呢?」
「……」
「我的动机是什么呢?」
「不夜子,你对于和小串姊这种人相处应对很不擅长吧?」
我说道。
此刻到底是不是可以直言的情况我不知道,但从一开始对不夜子说谎就是件毫无意义的事。
「不夜子的情况不是感情好,而是感情不好,对吧?就杀人事件的动机而言是再普通不过的。」
「可是只因这点就被怀疑,我也很困扰。人类只要活着就会有喜好或擅长不擅长的东西吧?」
「但对不夜子来说,小串姊不只是不擅长的对象,还是很碍眼的存在吧?」
「碍……碍眼?」
「是啊,因为——」
小串姊对不夜子而言就像是——我对崖村学长而言是一样的。
因为不夜子喜欢我。
所以小串姊是个碍眼的存在!
「——啊!」
这段话依理解方式的不同也可说只是自恋的话语,我可以不用说出来。因为不夜子突然悲鸣般地大叫起来。
没在听我说话。
不夜子只是带着惊译的表情捣住嘴巴。
看着窗外。
「怎、怎么了?不夜子?」
「刚—刚才!」
不夜子舌头像是打结了。
言语无法和思绪接上线,但仍拚命地说着。
「从钟塔上面——有人跳下来了!」
「咦—」
我朝不夜子的视线看去——窗外可看见钟塔。虽然在角度上,北校舍的这个地方没办法看见钟塔底部——
「跳——跳下来?」
「不是,我也不清楚——说、说不定是被推下来的也不一定……!」
「谁推的!」
我不禁如此逼问不夜子。
莫名其妙的问题——这个距离根本无法判别是个人。更何况,这种时间周围已经相当昏暗了——
不过不夜子却说。
加上了「虽然不太清楚」这个前置语。
「我觉得是男生——因为是穿着高领制服——」
「……唔!」
就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我冲了出去。
把不夜子留在当场,全力冲剌。
跳过一大段阶梯下楼——
有不详的预感——不,是比预感更明确的东西。
因为穿着高领制服,所以认为是男生,不夜子这想法是理所当然的推论,我并没有打算反驳这点。
可是。
如果那不是男生而是女生的话——如果有身穿高领制服的女生的话,在这个学校里,甚至是以全国的规模来想,大概就只有那么一个人。
也就是——病院坂迷路。
该不会,病院坂学姊为什么?
不对,不可能的,这么想着的同时——这个想法逐渐根深蒂固的同时,我飞奔出校舍,朝讲堂的方向,也就是钟塔底部赶去。
小串姊被推下来的,那个地方。
大部分的学生都离校的时间——和小串姊那时一样没有任何旁观者。不,或者说是,沉默的驱逐令在此时也发挥了效用吧!
无论如何,我相当肯定我的想法。
根本用不着到现场去确认。
那个长版高领制服就是病院坂学姊的衣服没错。
倒卧在她的物品和大片血泊中,病院坂学姊的身体宛如浮在上面般。
「病院坂学姊!」
跑近她,我向上看了钟塔——病院坂学姊不可能有理由自己跳下来,绝对是被某个人推下来的!
但,到底是谁?
钟塔的时间——是正确时间。四点半,准确地行进着——好像没有被作为杀人装置的样子。
我蹲下身,将学姊抱了起来。病院坂学姊的血染满我的手和衣服,但我完全不在意。
「病院坂学姊!病院坂学姊!」
终于。
病院坂学姊对我的呼喊起了反应。
虽只是眨眼这种程度的动作,但的确有反应。
人还活着。
病院坂学姊被从钟塔屋顶推落——仍然还活着。
「救——救护车……」
我用被血沾满的手从口袋拿出手机,颤抖的手正要按下1·1·9的按钮——可是,来得及吗?
瞬间将目光移开——因为不想看,而且也不忍看。我避开目光,但病院坂学姊的状况和坠楼的小串姊没有太大差别。小串姊好像是头先着地,而学姊看来好像是背先着地的样子,所以看来头部没有受伤,但我不知道是否连里面的东西都没事。
「……可恶。」
手指不听使唤。
最初救护车1·1·9这个号码的设计,好像是在电话还是转盘式时,为了让打电话的人能冷静下来而做的,然而那种设计在手机上面却毫无用武之地。
按错号码,我不禁咋舌,一度清除、重打——
就在这个时候。
此刻,我的手腕突然被握紧。不知该说当然还是意外,抓住我的人是病院坂学姊——濒死的病院坂学姊。她满是鲜血的手抓住了我沾满血液的手腕。
「啊——」
然后。
病院坂学姊让我看到了某个表情。
正因被不曾停歇的痛苦侵蚀着,但又满足坚定的,那个表情。因为那个瞬间的表情——我从病院坂学姊那里得知了这个事件的真相。
4
在那之后,病院坂学姊被抵达的救护车送到最近的医院,但抵达医院前她就过世了。她的侦探游戏,就在她用生命交换而导出真相的同时,拉下了终幕。
病院坂迷路。
她臝了这场游戏,却输了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