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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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害怕被误解,甚至认为被误解是理所当然的。确实,能够让人理解自己是很开心的事情,但也不至于非要让别人理解不可。
虽然想要幸福,但也不至于觉得人本该幸福;虽然很高兴能和别人友好相处,但也不至于认为人必须和别人友好相处。
怎么说呢。
我不知为何不想把好事提高到义务的层面。
世上无可救药地充满着恶人、恶意、恶行和恶习,不可能完全避开它们。谁都有可能变得不幸,那么即使自己如此也不必惊讶。
毫无缘由的灾难也好毫无记忆的冤罪也罢,都是充斥其中的平凡之事,无一值得侧目,全部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渐渐有了这种实感。
「我绝对不想死——但另一方面,我也觉得,像我这样的家伙是不是死掉比较好。」
听到串中老师的这句话的时候,我不禁说不出话来——但仔细想想,那说不定是平时被掩盖起来,其实全人类都共通的认识。
每个人都在某种程度上对世界感到绝望吧?
认为世界糟透了吧?
厌世观不是青春期特有的东西。
人类生涯中有反抗期。
谁都会有反抗。
我也——
和是不是病院坂无关,和本家旁系无关,是《那种东西》也说不定。
「……哈啊。」
结果我对串中老师的说服失败了。我抬出「就算是为了您太太和幼小的孩子也应该休假」等种种理由,说到最后甚至有些语无伦次,真是不像我风格……但结果还是因为他「至今为止成为了被害者的老师们也都有家人吧」这种,闹不清能不能当成理由的主张而放弃了。
「算了吧……他自己虽然那么说,不过那个人即使被杀似乎也不像会死的样子。」
而且——现在,串中老师这样来千载女子学园上班可能确实是自杀行为,但串中老师和自杀这个词实在相去甚远,无法联系到一起去。
没有现实味。
不以人的方式生存却以人的方式死去中的非现实性。
当然,这也就是——现实。
是社会。
是世界。
「……世界吗。伟大的词语呢。这可不是连夏威夷都没去过的人能随便用的词语——连国内的事情都还不清楚呢。」
我这样漫无边际地自言自语着,在几乎无人的校舍内漫步,最后到达了南校舍的最上层。
正确的说是在最上层中——通往再上面的屋顶的台阶上。
曾根崎老师摔下的。
被推落的——台阶。
既然从第一位被害者到第五位被害者的样子和学园七大不可思议如此一致,已经可以把曾根崎老师认定为第零位被害者了吧。
甚至可以这样认为:正是因为最初的杀人失败了,正是因为以未遂结束,从第一位被害者开始的连续杀人才能如此顺利——而且如此迅速的进行。从第零位到第一位之间,隔了相当长的时间,是为了从失败中汲取经验教训的准备期吧。
不愧是聪明孩子的学校。
不会欠缺预习和复习。
虽然有合理之处但依然欠缺常理。
「……也是,只是被推下这种程度的楼梯的话……只要摔到的地方不算太差,应该是死不了的吧。」
说着,我开始爬楼梯。
一节、两节、三节……。
十二节。
走下来,然后再重新数了一次,但节数没有增加。
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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