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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八月十四日 午后六点以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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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屋子里飞奔出来,岸边已经聚集了好些看热闹的人。

周围弥漫着厚重的傍晚的味道,水中映着岸边山峰的倒影、湖面的小船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鲜明刺眼、湖水沐浴在夕阳的余辉中闪闪发光。

摩托艇旁边的水面潜水员的脑袋冒了出来,朝船里的人递出一根绳索,船上的人开始往上拉,一会儿之后睡眠出现一个已经褪色的灰色布块一样的东西,水里的潜水员爬上船,随即船就开动了朝岸边驶来。这一瞬间我感觉我们好像在看着什么仪式一样。

船靠岸了在岸边搁浅停下,潜水员跳下来拉住绳索拽了出来、、、、灰色的、、、不对,是脏掉了的银色的薄布卷。将他抬上岸边,这时一个人影开始朝这边走了过来——是那鲁。

那鲁走到已经被拉开的布卷旁边伸出手,立刻被一个中年潜水员制止了。

不要碰!

没事的,没关系的。

那鲁在旁边跪下,雪白的手将薄布掀开来、薄布包着的边上隐约可以窥见一缕漆黑的头发,旁边的潜水员立刻将眼神转了开去。

那鲁直直地往下看去、、、、接着冷静地将薄布盖了回去,沉默地站了起来。

没有眼泪也没有痛苦、安静的一张脸。

这事一下子变成了大骚乱,我和真砂子、绫子还有森小姐早早地先行带上那鲁的母亲回到了露营地。

他父亲好像是叫马迪松戴维士、母亲是鲁埃尔戴维士。按照森小姐所说为了和同样获得博士称号的那鲁区别开来就称呼他父亲为戴维士教授,虽然不知道年龄但我想应该是和我爸妈差不多年纪吧。

戴维士教授是茶色的头发、戴维士夫人和非常漂亮的金发,眼睛教授的是蓝色的、夫人的是紫色的。

戴维士夫人已经哭了很长时间了,好难受好难受。旁人也无法找到合适的安慰的话语,过了好长时间之后窗外变暗了,夫人才从森小姐的肩膀上抬起头来。

让你们见笑了。

感觉有些生硬的日语

没跟大家打个招呼,真的很对不起。

看着那双哭肿的眼睛,大家都摇了摇头

我说的日语你们能听懂吗?

您说得非常好了。

真砂子回话,夫人终于微微笑了笑,可仍从那微笑之后有些颤抖的嘴角感觉到她的悲痛。

因为那俩家伙老用日语说悄悄话,所以我就也学了日语,但是日语太难了,我说得不好,请多多包涵。

那俩家伙,说的是那鲁和金吧。

那鲁承蒙你们照顾了,谢谢。

没有了,大家都是彼此照顾。

真砂子点了点头,绫子站了起来

快喝茶吧,快凉了。

那个、、、、真的感到很惋惜、、、

说完,夫人看向森小姐,森小姐用英语说了什么之后,夫人朝我笑了。

谢谢,你就是谷山小姐吗?

嗯,是的,您好!

你好,那鲁他人很难亲近、不好相处,谢谢你包容他了。

按她说的话,看来是知道我在工作室打工的吧

真的,还是有点难以亲近呢。

夫人听这话笑了。

但是确实是个好孩子。

嗯,我知道的。

我从心底为他俩感到骄傲。

说着将握着的手帕展开来,手掌里握着的是张名片大小的相框,轻轻地抚摸着。见我在瞧便递给我。

非常的骄傲!

照片里是两个少年,一样的容貌、一样的身高、一个的脸色要比另外一个要多几分温柔,两个那鲁。

、、、、这是金?

我指着其中一个,金是笑着的,那鲁的眉头总是稍稍皱着的。

好像有两个金一样呢!

旁边看着照片的真砂子说道,确实是呢!

与其说是两个那鲁倒不如说是两个金来得合适,理由一看照片就知道了。因为那鲁穿的是深蓝色的毛衣、衬衫也是粗布蓝的,第一次看到那鲁穿这样的衣服。

、、、、啊,这样啊。

我明白了

那是、、、、丧服。

一直穿着全黑的衣服,那是为了金而穿的丧服——

为了失去的另外一个自己。

突然一下子眼泪好像要决堤而出,慌慌张张地赶紧憋了回去。我怎么可以在他妈妈面前流泪,我有什么权利哭泣?有这样的悲痛必须要是对他的事情非常的了解,非常喜欢他的人才可以的!

我把照片还给了夫人,夫人很宝贝地握在了手里。

金他好可怜!

夫人说着,眼泪再度流了出来。

我想那鲁他肯定也好难受。

明明是一起出生的,可是却这个样子分开,真的好可怜。

我知道的。

说着,泪水再也无法抑制了,我站了起来,朝门外快步走了出去——

2——

还真没出息啊

我靠在树上,树林里月光洒了一地。

我明明不该哭的,明明还有比我更痛苦、更难受的人在的,明明应该是我去安慰、鼓励他们的,可我却

不把脸朝上抬高的话,眼泪就要不受控制了

胸口好疼啊好痛苦

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痛、这么难受,我不知道

呜——

好想哭,却又不想哭。

接着,我听到了一个声音,让我呆了一下。

你在干什么?

干嘛?准备把月亮吃了吗?还是在等着月亮掉到你嘴里?

真是的,嘴巴还是这么毒。

但是,因为他的这句话快要流出来的眼泪也忍回去了,那就特别原谅你这一次吧。

我才没有想吃月亮!

鲁埃尔呢?

居然直接叫自己妈妈的名字

在我们屋子里,你哥哥呢?

警察运走了。

为什么他能这么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啊?我好像又要生气了。

一点都不老实

什么?

已经朝屋子方向走去的那鲁回过头来。

你这不老实的家伙!你就老老实实地哭一场会怎么样啊?

没什么好值得哭的。

但是你很伤心不是吗?

那鲁脸上浮现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不凑巧我刚好就是个不懂感情的微妙之处的笨蛋。

一点都不坦率。

谁都会死。

声音平静下来了。

百年之后,认识的人就会都不在了。

不是这个问题了。

就是。

真是个榆木脑袋。

我抬头看着月光道

那鲁要回英国了呢

啊。;\u&|4t6tk

都现在了,豁出去了,说就说了吧。

那个,我喜欢你。

收到你好意的事的话,白天我已经听到耳朵都起茧子了。

笨蛋!不是那个意思了!

我看着那鲁,那鲁有些不可思议的回望着我,我不禁笑了。

你还不是一般的迟钝啊

什么?

那个我说的是非常特别的那种喜欢了啦!

那鲁斜着脸漆黑的眸子看向我,接着雪白的脸上隐隐出现了有些模糊的笑容。

是我?还是金?

一瞬间,我呆住了。

这家伙,他说的什么啊!

这个

这种问题,还用问吗?这种问题

因为那鲁要回去了,所以我才我明明只是打算把喜欢他的心情传递给他而已啊!因为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啊,已经再也见不到了。

看不到那张笑脸,不管在什么样的梦里,他都不会再出现了。

我回答不了,后悔、不甘、心痛的泪水不断地涌出来。

我我,我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不知道那不是那鲁啊!我没想到那是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存在的人啊!我以为肯定是我希望那鲁能够那样对我笑,所以才会有那样的梦可明明那鲁是绝对不可能那样对我笑的。

我我不知道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一直都在帮着我、鼓励我,可我却一直都没跟他说声谢谢,一直以来都是我弄错了,到最后的最后一直都弄错了。

一直一直以来我都只是在叫着他那鲁。

只是这样叫他,可真正的他我连一次都没有打算去了解过。

胸口好痛,想要死掉的痛。

跌坐在地上,我放声大哭着——

3——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可以止住哽咽的时候我慢慢抬起头

反正

听到身边传来的声音我吓了一跳,发现了就站在我身边的那鲁。还以为他早就已经走掉了,可没想到他还在,我稍稍有些愣住了

反正,就算是讨厌也还是会见面的。

扭过头去,那张雪白的脸淡淡地吐出这句话。

百年之后?

麻衣的情况的话估计得要两百年也说不定。

是啊!

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样,坐在地上的我无法站起来。

我肯定会长寿的,因为我又蠢又笨。

也是啊。

这句话倒希望你能否定一下呢。

面对现实不好一点吗?

要告诉我就好了,要一开始就告诉我事情原委就好了,我就不会犯这种错误了,我恨你。

会犯这种错误那也是你自己的判断有问题,再说我是那种好出风头爱管闲事的性格吗?

那倒也是啊

笑着,眼泪再次滑落。

我觉得自己就像个笨蛋一样就算不知道真相,可情绪还是不受控制地受那鲁的一言一行影响。

嗯?

月光倾泻在树林里,虫子在轻声地鸣叫着。

气氛好好哦!

哈?

我抬起头向上伸出舌头

这要是在不久之前的话我肯定会兴奋得不行的。

想让我同意你的这种想法还真有点难。

就是高兴了拉!这就是少女心了拉可是现在知道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了,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说完我立刻掐了自己一下(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不对,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没什么,我已经习惯了。

我抬起头看着这冷淡嗓音的主人,那鲁他皱着眉头。

一样的外貌、一样的能力、但是一个性格好一个恶劣你选哪个?

性格好的。(这一瞬间如果麻衣选的是性格恶劣的,结局会怎么样?)

就是这样了。

我明白了

那鲁还真是挺可怜的呢。

或许周围的女孩子全都被他哥哥吸引走了吧。

那样正好,乐得清净。

笨蛋学者。

那鲁看着我,我笑了

金说的,他说你就是个单纯的笨蛋学者。

那鲁叹了口气,我也笑着站了起来。

明明外表这么相似,可是性格却完全不同呢

没能让您如愿,真是非常抱歉了。

嗯,要性格有那么丁点儿相似的话,我也会被诱惑得晕晕乎乎的。

那鲁,对不起,说了这么多不好的话!请原谅我,我现在要不这样说的话,我会无法振作起来。

后悔还来得及。

我笑了

莫非你有喜欢的人?

刚问完那鲁就摆出一张吓了一跳的表情。

我吗?

嗯果然还是没有啊。一瞬间,我还以为你在英国有一个想见的人呢。

这是为了真砂子问的,看我人多好。

是有一个我已经追了五年的女人。

骗人!真的?

温布尔登的女人。

是那个网球的温布尔登吗?

嗯,她住在一栋老房子的阁楼里。

多少岁?很漂亮吗?

不清楚,大概已经过了八十岁了。

失望g

是个活人吧?

那鲁笑了

她的资料我收集得很清楚一年中她只在这个时候出现,我想回去之后就先去见她。

呀呐呀呐,看来还真的挺期待的呢

能这样一年见上一面已经很幸福了。

我喃喃自语着。

或许还是见不到比较幸福吧。

也许吧。

那鲁被月光笼罩着的侧脸真的好像他,完了,我又想哭了

他的笑脸好美,我好喜欢

是吗?

真的,真的,非常漂亮了拉!

是啊——

4——

麻衣,你没事吧?

听到绫子的声音我睁开眼睛,唔——好刺眼。

早唔

没事吧,你这家伙眼睛都肿起来了。

啊,疼

冷敷一下会好一点。

真砂子把湿毛巾递给我。

完了,眼睛睁不开了

昨天晚上偷着哭了吧!

嗯,半夜爬起来不小心就哭了,我原本还以为昨晚可能会在梦里见到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期待

昨天晚上回到屋子后,我就把事情经过一点不剩地全部告诉了绫子和真砂子,我没有办法憋在心里。

给,滴点眼药水。

谢谢。

唔朝阳和眼药水好薰眼睛啊。

拿过手镜,哇!真的,眼睛全都肿起来,惨兮兮的一张脸。

再好好冷敷一下了。

呐,悲剧性的恋情,只是表面上的凄美,其实现实却完全不一样吧!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你想顶着你那张脸一整天吗?

湿湿的毛巾放在脸上,好舒服。

今天的早饭就在他们那边做好了,你的我等下给你拿过来,等下你就再睡会儿,知道了吗?

绫子的声音,接着是关门的声音,毛巾还盖在脸上的我朝绫子的方向挥了挥手。

呐,真砂子

什么?

昨天我想过了,真砂子还有机会哦。

我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不用你担心,我本来就这么想的。

想要见他的话我会去见,机票我也不是买不起。问题是我去了他愿不愿意见我啊。

没事的啦,肯定会见你的。

我怀疑。

嗯,那是因为到现在为止那鲁他就没有给他自己腾出过多于的心思。肯定是一门心思就想着要找到金了。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嗯,确实还是有点问题了。

还是有希望的了,好久以前真砂子不是还拉过那鲁的胳膊吗?不也没见那鲁他甩开你吗,所以肯定未必就见得毫无希望了啦。

真砂子叹了口气。

我想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不是?

那鲁原本就是那种性格。

哈啊?

那鲁被人缠上的时候好像很不会应付。

我想他只是不知道如何去应对吧,一开始我拉上他胳膊的时候他居然僵硬了差不多足足一分钟。

站起了来,毛巾掉到地上,我瞪着真砂子。

真的?

一分钟真的吗?

真的。

诶,但是后来你不也还经常拉吗?

真砂子立刻将头扭向一边。

我自己也知道那样做有点不知道矜持了,可是那也是因为那鲁他完全没有反应啊。

啊原来如此啊。

我想他大概不会处理这种事情了,所以之后才一直烦着他。

这种非正常的追求方法不太好哦。

我也知道了,所以最近才没有那样做了。

了不起,加油!要不快点的话,我也要加入了哦!

随时恭候!

哈哈,这么自信。

真的加入也可以吗?不管怎么样他俩长得还真的很像的哦

就冲你抱着的这种不纯的动机,我就绝对不会把那鲁让给你的。

啊,哈哈哈。

我去给绫子帮忙了,你自己再把眼睛好好冷敷一下,要再哭的话,眼睛差不多就该不能见人了。

要你管,反正我本来就不是真砂子你这样的美人了。

啊啦,你到现在才认清事实吗!

我抓下毛巾朝她扔去,可惜真砂子早已走到射程之外了。

好好休息吧!

扬着那样艳丽的笑脸真砂子冲我摆了摆手。

知道了啦,休息!休息!

已经没事了,不哭了。

虽然没有比这更难受的分离了,可是却不能否定这份心情,我想我暂时会消沉一段时间吧,但总会熬过去的。

虽然现在很痛苦、很痛苦,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但人不能总是如此,大家肯定也有过类似的痛苦吧,然后加油熬过去,人生就是这样的了。

总觉的这话由我来说好像有些自大了吧。

他想和我说的事到底是什么啊

唯有这个,让我一直惦记着。

这是金最后一次和我说的话。

看来并非是所有的谜团都解开了,不过,说不定这也是人生的一部份呢。

尾声

在日本,如果有朋友要离开了,大家会为他办个送别会。

办个送别会吧,我不记得是谁在木屋里提出的这个建议了,但是还记得当时是很容易地就全员一致通过了。

那两个人对这种吵闹的场合肯定不喜欢的,不知道我们这样做会不会让他们讨厌啊。

其实,平时的话是不会有人说出开个送别会这种话的,但是因为这次有森小姐站在我们这边,自然底气就足很多了。

金被找到的第二天,他的遗体从警察局运回来之后随即就火化了,骨灰被送回了故乡。那鲁的父母也已经先行一步回英国了,那鲁和林先生、森小姐随后也要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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