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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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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1

“阳子离家出走了?!”

乐俊惊讶得不禁举起了它毛绒绒的尾巴。颇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切,六太用手指点点了他,让他冷静下来,飞快得远远瞥了一眼坐在周围进餐的人们和不断穿梭在链座间送菜的店员们。

“你给我安静点。”

“啊!对不起。”

六太笑了起来,默不作声地弹了弹在面前的餐布,也许是因为头巾把整个头部的头发包了起来,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很平凡的孩子。

“说是出去一下。借口来把旌卷送来给我,就出去了,情况就是这样。”

“为什么又?”

“不知道啊。”六太把汤圆放入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

“好像事事不顺,最近总觉得很烦恼。”

“的确如此。”乐俊小声都嚷。

“因为阳子很正经认真的婀,而且那里还有一些更为保守固执派的人,放轻松点吧,不管怎么说,都不是些易与之辈。”

乐俊点了点头,重新拿起筷子,却一时没有下箸。

“还是出去看一下情况吧……”

此时正好是过年后的二月份,大学也放了长假。

“这可是过分保护哦。”

六太看了看乐俊。乐俊无精打采地垂下长须。

“但是我想顺便去迎接母亲大人。”

乐俊的故国巧国已经解体了。王也已经过逝了。六太想起乐俊曾经说过的要把母亲接过来。

“我也想了解一下各国的情况,先去看看庆国的情况吧?”

“增长见闻是好事。对了那个……”

六太把穿汤圆的竹签瞄准乐俊。

“母亲的事我一定会帮忙的,你去柳国吧?”

“柳国?”

六太点点头压低声音说道。

“最近柳国的沿岸好象有妖魔出没。”

“怎么可能?”

“听说是从戴国传过来的消息。不应该把妖魔放入还未倾覆灭亡的国家。好象有点火药味(纷争)?”

乐俊闻言陷入了沉思。

“了解知道柳国的情况,现在需要能放下手头工作,马上就出使到那里的人选。如果乐俊能代替我去一稍的话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要俺去也可以啊。”

闻言六太立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得救了。这种感觉真是奇妙啊。去戴国好呢?还是去庆国,或者是去巧国呢?最近雁国周围的国家没一个是安宁的。”

“真的吗?”

“如果柳国发生什么事的话,也想尽早了解情况。不好意思,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而你妈妈和阳子的事就交给我。”

乐俊闻言点头额首,接着又想到了东方的情况。

“阳子的话应该没关系。”

乐俊回头看着六太。

“相信他一定可以办到的。也许这一段时间情况会很糟糕。但是如果是她的话,她一定会顺利地度过难关的。怀达(怀念达王)。这句话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

“这是庆国的一句话啊。说的是怀念达王的意思。因为长久以来一直是女王统治的国家,虽然从没觉得太过勉强。实际上我有时也会想女王统一天下真的没问题吗?算了,不想太过多担心了。但是,对阳子是女王这件事,是她的治国才干还是很为人们置疑的……因此只有我们一定要对她充满信心啊!”

看着六太的笑脸,乐俊也笑了。

“是啊,言之有理。”

瑛州整个呈正方形,中心是首都尧天。瑛州的东北部的北韦位于这个正方形的顶端的部分,因此处于尧天极为偏远的西部位置。其东部的固继人们都把他叫做北韦,过一条河就是和州,附近就是最大的都市拓峰。

此时兰玉身处北韦的街道外侧的小型墓地和掌拜祭。对象是那时在家去世的孩子们。因为父母双亡而被里家收养,结果却连自己也落得个被妖魔所杀的下场。

只要想到他们当时的痛苦,恐怖,害怕,即使过了半个月仍为他们悲伤。

兰玉拉着在石墓旁吃草的山羊回到里家。正午时分,要把放牧在街侧空地上的羊带回家畜笼舍。兰玉所居住的固继的里家附属于北韦的街道。从兰玉步行的方向来看,固继的里家正好像瘤一样的在北韦的街道上,对于这样的地理状况.兰玉也感到非常的寂寞,迎羞寒风,牵着羊往前走。穿过固继的家门,进入街道,回到了里家。

绕到里家的房后,回到家畜笼舍,正在这时桂桂为了傍晚的工作,而从里家的后门跑了出来,身旁伴随着阳子。

“你回来了?”

桂桂高声打了个招呼。阳子只是轻轻的点头示意。兰玉已轻声笑着回应。

“真是个奇怪的人啊。”兰玉不由地再次想到。阳子自称是海客。难道是这个原因吗?远甫虽然说阳子是里家新来的孩子,实际上她却是远甫的客人。

里家一般是由里宰和远甫来管理经营。掌管里府的是里宰,而担任协助磋商角色的是总管。总管必须是这个里家的最年长者,而里宰除了担任里祠的祭言之外,同时还要兼任小学教师和里家之长。但是远甫并不是固继本地的人。兰玉曾问过远甫的出身,原来他是来自于庆国的西部麦州但是一般情况下,不管里宰还是总管都必须由里家人担任。

仔细想了想,远甫这个人身上真是充满了神秘感。

这是玉兰的想法。她并不了解远甫当上总管的来龙去脉。就连里宰本人面对远甫时态度也是极为恭敬,就像是面对自己的长辈上司似的,来找远甫的客人也很多。有些人来自遥远的地方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来到里家。会在里家逗留一段时间和远甫谈天说地。有时她因为好奇,向远甫询问此事,但不管她怎么询问,远甫都没有给予明确的答案,只了解到一件事:来客中所有的人都非常尊敬远甫。他们都是来请教远甫的,这些客人都会住在专门为来客准备的位于里家深处的堂屋。

里家一般是由四幢建筑物组成的。其一是里家,这里居住着孤儿和老人。另一幢被称为里会,顾名思义就是里家人聚会的场所。冬天回到里家的人们就集中在那里,做做小工艺晶,纺织布匹之类的,到了晚上有时也会喝上几杯,聊聊天。客厅是为里家的人们,或者来里家拜访的客人而建的。就好象附属于客厅似的园林紧挨其旁,那里有一间书房,远甫一天中的大半天都是在那里度过的。保护这些建筑物,照顾聚集起来的人和客人都是里家人的工作。

远甫竟会要这么做。如果不居住在里家,就不能称为里家的人吧?说起来,住在里家的人也只有里镇的人,阳子不用说并不是里镇的人。

好奇怪的感觉。

兰玉把放羊工作交给了桂桂,自己则和阳子回到厨房。照兰玉所说的那样从外面的井里吸水上来倒入缸中。

除了客厅没有把房间分给阳子这一点之外,她会和里家的人同样地生活。不仅这样子帮厨房干活,而且也会打扫里家。只有一点是不同的,在兰玉和桂桂完成工作后玩乐的时间里,她必须到书房去找远甫讨论一些事情。

因为阳子是海客,所以必须要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她。

这是远甫对于这件事所做的解释。兰玉时常也会想:事实真是如此吗?

“有什么事吗?”

阳子忽然问到,闻言兰玉吓了一跳。不知何时起放下手中活儿认真地凝望着阳子。

“呃……没什么。”

闻言,阳子更加疑惑歪着头看着兰玉,因此兰玉直截了当地问到。

“你为什么来固继?”

“啊,嗯……”阳子小声嘟嚷道。

“虽然说当初我并不了解这里的状况,但是有人给我介绍了远甫。因此我就来了”

“远甫是很伟大的人吗?有很多客人都是慕名而来拜访他呢!!”

“我不是很清楚。后来和他谈话后,觉得是一个很有智慧的人。”

“噢,是吗……?”

打完水后,兰玉又拜托阳子洗了一下蔬菜,一边切羞阳子洗好的蔬菜,兰玉一边询问阳子。

“……那个,蓬莱是怎么样一个地方?”

古人都说那是神仙之国。没有任何痛苦没有任何悲叹,是梦中的理想国度。

闻言阳子不由苦笑一下。

“其实和这里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也同样有灾害,有战争……”

“是吗?”

兰玉听罢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有露出略微失望的表情。

“我有事想问你可以吗?”

听到阳子这么说,兰玉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想问什么?”

“‘兰玉’是别号吗?”

“不是,是我的名字哦。”

“在这边有好多的名字好复杂啊。”

看到阳子真的束手无策般的长吁短叹的样子,兰玉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在蓬莱是没有别号的噢。姓名是记载在户籍上的名字。别号就是称呼。以前好象是决不会叫名字的。过去老派头的人即使在如今还是讨厌被人称呼名字。我是不介意。我姓苏,成了大人后选择姓氏,自报姓名等。但我现在还不是大人。”

大人指的是成年人的意思。到了二十岁后就能从国家那里领到土地自力更生了。这叫做给田。领给田的年龄是用虚岁来计算的。农闲时期的正月,是为了同时举行给田活动的。

阳子有苦笑了一下。

“计算年龄的方法有很多,也很麻烦的。”

“一般大家都是以实岁来计算的。因为有‘劳工’这个特殊情况。据说都是报虚岁的,同样都是十七岁但是身材大小却完全不一样。”

成年接受给天后就必须履行纳税的义务。劳工则是不管年龄大小的。如果情况比较紧急的话,也可以出借年仅十岁的孩子。筑坝挖沟,或者建筑里家,运气不好的话必须拿起武器去作战,这些便是劳工们的工作,只有兵役很少会征用末满十八岁的未成年人履行。但是如果士兵小卒不足的话,仍然还是回降低征兵的年龄底限。

“以前劳工也是计算虚岁的样子。嗯……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是吗?”

“在蓬莱是没有劳工的吗?”

阳子摇了摇头,又是一付有苦说不出的苦笑脸。

“没有啊……但是总觉得一年中都在干劳工的活儿。”

“什么?”

“大人必须从早上工作到半夜。孩子必须从早上学习到半夜为止。虽然并没有特别强制必须这么做,但是如果不比别人干的勤快的话就会失去很多东西。所以大家都会工作到半夜或次日黎明为止。”

“真是太辛苦了。”

正在兰玉小声嘀咕之时,已完成放牧工作的桂桂跑了进来。

“我干完了!”

神采飞扬的说完,又开始催促下一件工作。

“那么,你去擦一下桌子,把餐具端出去。”

“嗯,好的。”

阳子微睬双目看着桂桂拿着擦布跑了出去。

“桂桂真是个勤劳的好孩子啊。”

兰玉赞同似地爽快点头颔首。

“对吧,对吧?”

看着面前很自豪地不段夸耀弟弟的兰玉,阳子微微笑了。

“桂桂呢?也是名字?”

“是小名啦,孩子的爱称,兰桂才是他的真正名字。”

阳子又轻声笑了起来。

“这边,真的,很复杂啊。”

2

远甫到底是怎样底细的人,阳子知道的并不详细。

景麒为她准备的是这个里家,被说去向远甫求教吧。因为远甫是一个很优秀的老师,除了这些之外的其他情况,不管阳子如何询问,景麒也没有为她解答,只勉强回答远甫是固继的里家的总管。

和远甫言语能沟通。互相的意思也能够了解。在阳子来到里家的第二天,远甫就要求阳子每日的午后和晚饭后来他的书房。最初的几天的话题内容都是些家常话。后来远甫花了几天询问了阳子自己的身世情况,再后来就问到了有关蓬莱的情况。那里有怎么样的国家,地理位置如何,有些什么产业,事实如何治理国家的。住在那里的人们都在考虑盼望些什么等等之类。

阳子把实情跟远甫一说,很多情况下都是大为吃惊愕然。原来我连故国的情况也不太了解,真可笑,阳子想。

整理好午餐的餐具,穿过走廊一边往书房走去,阳子又叹了一口气。而且这个问题还没结束,仍有下回分解吧?每日阳子无法回答的情况都要在不断增加中。

来到书房找远甫,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远眺园林,却发现原来远甫在那里,就坐在面向园林的像凉亭似的茶房里。

“原来在这里。”

阳子穿过走廊,往茶房的方向走来,沐浴在暖阳中的远甫噗呲笑了出来。

“今天阳光普照,是个好天气呢。阳子也来坐坐吧。”

“好的。”阳子老实温顺地坐在了茶房的凳子上。

“阳子是第一次在这里过冬吧?觉得怎么样?”

“我感觉和日本没有多大区别啊。”

“是吗?”远甫点了点头。

“庆国真是得天独厚,如果和北方的国家相比的话。有人在北韦也没有家,又不能投宿而在露天野外用布和木枝围起一块地方当成家。但是在北方的国家,在严冬露宿野外的话一定会冻僵而亡,而且田里的收成也不好,总而言之,同只要播种就算种子又细又弱也得成熟结果的温暖的国家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冬天,你认为人们所必需的东西是什么?”

“是温暖的家,是吗?”

远甫捋了捋胡子。

“原来如此。出生在蓬莱就会那样吗?不,不是家,而是食品,这是从没挨饿过的国家的百姓的意见想法吧?”

阳子羞愧似的低下了头。

“特别是北方的国家,情况真的很严重,即使是夏天,日照不好的话,也会影响到秋天的收成。就算略有点收获还必须从中纳税。残留下来的谷物中,有几成必须留下于第二年再次播种。如果把这些都吃光,那么明年就肯定会挨饿。不管有多少物资,到了冬天仍然存在储备不足情况发生的国家,虽然饥饿,但要在冰冻的土地上挖树根的国家也有。

“……是吗?”

“一说就很难明辨是非啊,果真如此,阳子应该不会为此而烦恼。”

阳子闻言望着远甫的侧脸。

“……难道你在试探我?”

“没有,我说话不会拐弯抹角,问题的症结在那里呢?并不只是确认一下就好了,阳子确然对这里不熟悉。这里与那里的差别也极大,在这样的情形下,还能去那里呢?到底这一点你明白没有?”

“是的。”阳子低下头。远甫也长久地俯视着园林。

“国家的基础是凭借土地成立的。”

远甫唐突地开口说到。同言阳子不由端正而坐。

“所有的百姓一旦成年就会要求领取土地。分得的土地有一夫一百亩,百部四方之分。九夫的土地就是一井。这个一井一里四方九百亩是由八家所有的。”

“请稍等一下,这是什么单位……?”

频繁来往于虚海和蓬莱延麒六太对那里的情况十分熟悉。

“我会设法解决的,有时也会带着书籍或者小型道具回去。根据六太教给她的内容,一步以那里的单位来换算就等于一百三十五厘米。”

“一步等于一百三十五厘米,一里有三百步……”

看羞正在认真计算的阳子,远甫突然笑了。

“不要把事情搞的这么奇怪复杂。一步就是二硅。一硅就是这点距离。”

远甫边说边跨出一脚。

“这个距离就是一硅,左右两方都跨出这样一脚就是一步了。”

“啊,是这样子吗?”

“从长度而言,一步就是一步,宽度而言一步则是一步四方的距离。一尺是这样的。”

远甫用双手比划着,说:

“这个手的幅度就是一尺,一尺就是等于十寸,因此一根手指的幅度就是一寸。

“啊,是吗?”

一丈因为有大小差别所以很难理解吧?并不是人的背部尺寸,一开就是两手掬起东西时的那个目标容积大小。”

说羞,远甫笑了

“不过……”

“大男人说到一里,实际上比一里要远,小男人说到一升实际上是不是一升的,如果你能记住这一点的话,是绝不会吃亏的。”

阳子闻言也轻轻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

“一夫相当就是百步四方的土地,如果步行量度的话,是四百步,作为农田来讲的话是极为广阔的,九个一夫就可以组成一井,这快广阔的土地被八家所分割。国家在治理百姓时,这个一井就成了最小的单位了。”

“八家分九夫的地?”

远甫笑了,仿佛猜到阳子会这样问。

“其中一夫是作为公共土地的。八个家族的土地是八夫,公共土地是一夫,这一夫当中有八成的是公田,是八家共有的土地。剩下的二成就作为庐家和耕地。

“哦,难怪……”阳子想起了自己国家的风景,位于农地中央部落,哪个部落大概建筑物的数量是相等的,但是并没有多到可以称之村庄,但是看上去就好象村庄似的大家聚集在一起。

“讲到亩,八十亩是公田,二十亩是庐家。那你知道二十亩的有关情况吗?”

“那个……是二千步。”

“并不是这样。一家分得的部分是耕地二百步。家里是五十步,二百步的耕地是多大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

“耕地周围种植了能结果的树木和桑树。留下来的部分被用来造成耕地,这个耕地也可以成为一家二个人的食品是足够了。五十步的家是很小的,有两间卧室,起居室有一个,厨房也有一个。但以阳子国家的单位来计算的话,能拿到两个就已经是好大的了。”

噗哧噗哧,阳子笑了起来。

“在你们那里是两房一厅吧。”

远甫也在旁边哈哈大笑起来。

“一家基本是两个人为单位计算的,八个能解决两人温饱的耕地的数量,就是庐,三个庐就是一个里。里是最小的行政单位。八家的庐各有三个即二十四家然后再加上里家就有二十五个家。”

“在里镇也能分到地吗?”

“确实如此。由于庐位于田圃的中央,所以即使是农用时期也是没有办法休息,因此,冬天时二十四家会回到里镇。”

阳子微笑了一下,停下来侧耳倾听。从宽敞的里家的外层房间传来了热闹的。宣哗声。那是女孩子聚集在一起纺线织布的房间,是男孩子们聚合在一块儿编席子,竹笼的房间。那些喧闹声都是他们的嬉戏吵闹声。

“总而言之,无论怎么最基本的就是一里四方一井的土地,因此称之为‘井田法’。”

阳子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土地法中所写的就是这个吗?”

“什么?!”远甫闻言高高扬起花白的长眉毛。

“我几乎不能读懂汉字。”

因为文章是汉语文,还有白话文,而且很多词不懂其义,也没有类似于汉和词典那样的工具书。阳子的汉文阅读能力说得明白点就是差。景麒多次督促她多加练习,她也曾经努力阅读学习,结果很明显:她仍然什么都不明白。

“反正要是语言能够说得让我明白的话,文章也能读得让我明白的话就好了……”

阳子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见状远甫高声大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别说笑了。一定要好好把这些记牢噢。如果人能认认真真勤勤恳恳地工作生活,不管怎么最起码能保证生活事事顺利。”

阳子闻言立刻端正了坐姿。

“拥有最低限度的土地就是拥有了最低限度的家。如果你辛勤劳作,再加上没有天灾人祸或是灾害异变的话,你将一生衣食无忧,丰衣足食。百姓从国家领取这最低限度的土地,是否真的能一生平安无事,顺利过活呢?这还是与自我价值有关的。”

“……但是如果发生了天灾呢?”

“阳子所必须设想考虑的就是这一点。请丢掉在你的身上背负着所有百姓的命运的这种担心想法。你所应该做的就是治水,均分土地,严于律己,要让自己尽量长寿。”

“是这样的吗?”

“你所应该做的工作实际上也是明文规定的,为了防备旱灾挖掘蓄水池,铺设水管。为了防备洪水,建筑堤坝,疏导河流。储藏谷物粮食用于饥荒时的不时之需。操练军队训练士兵以备应付妖魔的攻击,另外就是修订法律。这样就差不多了,而且这些工作几乎都是官府应尽的职责所在,并不是你所应说做的……如此这般你还有什么好苦恼吗?”

阳子闻言笑了。

“……确实如此。”

“像使国家繁荣昌盛这种事以后再考虑也可以。首先,是把国家从贫困的边缘拉回来。仅考虑这一点已经足够了。”

阳子终于吁了一口气,总觉得肩上的重担一下子减轻了。

“……非常感谢你的教导。”

3

“……回航时速度真快,怎么回事啊?”

铃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风,听到小孩子的询问声,皱起了眉头。

“那是因为季节的关系,现在吹的是东北风,海潮也是自北向南流,有了这些天时地利的因素,所以归航时速度一下子就加快了。”

“啊?!是吗?”

铃一回头,看到清秀依在一个船员身旁。

“船真是好神奇好有趣。我也去做海员吧!”

“那也不错啊!”那个海员笑着回答到。

从奏国出发到位于庆国东南部的港口,航程大约花了半个月左右。

整个旅程已经过半,乘船的人不多,因此几乎都已见过面,当中年龄最小的就是清秀,那孩子好像无论跟谁都能很快混熟,因此谈话方式极为讨人喜欢,让人发笑。所以让人觉得机灵可爱,连船员也极为疼爱他。铃焦虑地看着这一切。

那是因为他是个孩子,什么都不理解是没有办法。

但是对铃自己来说,如此痛苦的遭遇,不得不跟故乡永久分离的下场,却被说成是平常的事情,所以她生气了。

平常?你认为这世界到底有几个海客啊!

想到这里突然扭头转过身,走进船室。

整个船室充斥着柴油的臭味.最初时虽然很吃不消,但现在已经习惯了,即便如此,一旦进入船室,那股无法控制的摇动感和臭气还是会使人感到恶心不舒服,也许是这个原因吧,天气很好的日子里几乎那里的人都来到甲板上。所以当时,那里只有铃一个人。

船室的宽敞还表现在另一方面,所有人都挤在一起唾。虽然是分成男休息室和女休息室,但是因为现在的乘客很少,所以还是混在一起睡。

铃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不由自主地长叹了一口气。

背后又传来了令人不快的声音。

“大姐姐,你一直盯着我,不要这样子做。”

铃没有回过头来,装做正在忙的样子,拿起了行李,打开包裹。

“你在说些什么啊?”

“我现在不是被船员责备了吗?说我老是乱耍人,欺负人。”

“是啊。”

“我说你啊……”轻轻的脚步声靠近了,清秀就坐在铃的身旁。

“为什么你这么生气,要发这么大火?”

“我并没有特别生气。”

“真是没有大人样,好不成熟的家伙。”

听到对方发出这么夸张的叹息声,铃侧视着清秀。

“我是大人,怎么可能生气,对方是孩子的话就算你再生气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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