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
市区大马路上人潮越来越多,注意到这个景象后,我们于是从马路后边的出口离开。靠在我左臂的茉衣子,用一只脚沮丧疲惫的走路。毫不隐瞒她郁闷的表情。
这种样子怎么见人!一定会被误会的。谁可以跟我换鞋穿?原本该是更美妙的唉!算了。忿忿不平的一个人自言自语起来。看来我的人生里是逃不开女人劫。
我觉得买个瞬间胶来黏应该就不行了,但这想法一下子就被否决,经过的路人看着我左手挽着茉衣子的姿态,纷纷投来诧异的眼光,好不容易看着我左手挽着茉衣子的姿态,纷纷投来诧异的眼光,好不容易发现一间鞋店而飞奔了进去。这时,我后脑勺的头发早因为接收到春奈负面情绪而全都竖了起来。
茉衣子坐在店员拿来的圆椅上,令人讶异的是她一改方才的态度,笑脸盈盈地等待鞋子修好。头上戴着那东西一定很重才是。
眼见茉衣子穿上被修复如新的鞋,还擦得晶光闪亮,我也只得付钱了事。
你要记得还我喔!
为什么?
茉衣子认真的询问。据她的说法,这鞋子既然是若菜的,修理所花的费用就应该由鞋子的主人来负责,如果一定真的要自己还钱,也应该由学生会来代垫这个费用(可恶!谁晓得这一回事啊?),要还的话也应该要由学生会来还。在收银处的年轻男店员似乎也同意这个论调似的,无言以对的我就这样失去辩驳的机会。
出了店家后茉衣子立刻换回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又开始对我予取予求说自己口渴了。
这是因为做了出乎意料以外的运动啊!我体内正呼唤着,需要吸收适量的水分。这是没办法的事。
你忍耐一下吧。
为什么?
声音听起来像是无法理解的样子,但表情却是一副通透事理的冷静。好像在指责我,落到追赶妖怪的下场都是我的责任,所以她口渴,我也有义务要帮满止渴。这逻辑简直可以媲美dna复杂度。
再次打开阳伞,茉衣子歪着头,用冷淡的眼神盯着我。
看来你只对妹妹温柔的传言是真的。我感到非常失望。
这种传言我还真是第一次听到。
带着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茉衣子故作优雅地走着,而且硬是离了我三公尺远,对着停在自动贩卖机前的我投以极度抱怨的神情。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这太侮辱人了!你以为自动贩卖机的饮料就能把我打发,这侮辱让我快要昏倒。
你想昏倒就昏倒吧!我都还没跟你追究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就待在远处监视不就好了吗?
就眼前的事实来看,我判断继续鬼鬼祟祟下去也是没有意义。再说,万一发生什么事,我可以马上出手。对了,你要吃过晚餐才回学校吗?
这家伙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真厚脸皮。
茉衣子用微眯的眼睛看着我,下巴微微上扬,泰然自若地说道:
好不容易离开学校,要不要去一些有气氛的、或者幽雅上流的店,吃一些高档、豪华奢侈的大餐呢?唉哟!
茉衣子像蛇团团缠住般的麻花辫被往上拉起用力拉扯,她一边回头一边挥舞这阳伞。
请你控制一下!迁怒也得知道分寸!
春奈是真的生气了,她的意念散发出焦臭味告诉我。原本想要就这样把哀嚎的茉衣子放着不管,但她被隐形的手拉扯着,被迫拼凑出抗议的字句,这样的身影在人来人往中是稍微显眼了一点。不过看到经过的人们头也不回快步通过,我也无心去搭理他们。
很痛耶!我不玩了!高崎先生,我这辈子还没被人用这种方式对待过!
她看起来是相当认真的。
令人无法原谅的暴行,酷刑!趁着别人无法反抗,进行这种恶质的行为!暴虐而且残忍,简直就是虐待!
虽然也想听听茉衣子滔滔不绝到底可以讲到什么时候,但总不能永远在这里玩下去。
好了。
咚地一声,麻花辫垂了下去回到茉衣子背后。这种长度让我想到适合拿来绞杀勒毙,我替茉衣子谢过还没想到这一步的春奈。茉衣子却不知感恩的说道:
封杀言论是最可耻的行径!我绝不会屈服在暴力之下!未来我还是会畅所欲言的发表我的想法!
茉衣子歇斯底里的含泪叫喊着,她所说的根本就是事实,难道连叫人请客也算是言论自由吗?
茉衣子用黝黑的眼珠子瞪了我一眼,把胸前的辫子松开。
换转根本没意义。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就穿平常的衣服来就好。你看看,这还得了。我的头发都变成自然卷了。
我觉得不难看啊,但还是决定不说出口。
我在自当贩卖机前投下硬币,催促茉衣子按下自己喜欢的按钮。
茉衣子不情愿的伸出白皙的手指,再按下红色按钮前的一瞬间,按钮已经被自动按下了。机器吐出灌装的浓汤,现在已经很少见到抽奖用的电子转盘哒哒哒地回转,居然还中了第二罐。
茉衣子无言的取出两罐热饮,用失望的表情递给我一罐。
你应该早料到会变成这样的。该怨恨的不是春奈,而是在炎热的五月天还继续放着热饮的夜这吧!
令人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的,因为没地方可坐,只好呆站着,喝着不太想喝的玉米浓汤。这样尴尬的情况真希望有人来缓缓气氛。随便是谁都好。就算是那个脸上总是挂着微笑且油嘴滑舌的家伙也没关系
我想起来了。
喂,那家伙是你的朋友吗?
三公尺旁的茉衣子用锐利的眼光瞪了我一眼。
你说那家伙是指?
叫什么拔水优弥那个像百元打火机、手指会点火的男人。没事也在那边痴笑,有点娘娘腔的美男子。
茉衣子眨了一下那长得可以扇风的睫毛。
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高崎先生你一直都是一个人,我是说不把春奈小姐算在内的话,你从一开始记忆只是一个人啊?
说什么傻话。我在看河流的时候有个家伙跟我攀谈,对吧?你不是一直在后面尾随我吗?
是没错。
这样的话你应该有看见跟我一起进茶店,在电车里坐我旁边的那个家伙才对,我说的是他。
我不知道。就我所知高崎先生您一直是一个人行动。我并没看见有谁跟你在一起喔!
我是说在那只巨大的怪犬攻击我们之前与我在一起的那家伙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哪里人就不见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骗人的吧!
并没有。不只我
砰砰地敲了敲头。
每个人都说了没见过那一号人物,您是不是搞错了呢?
搞错的人是你吧!
我脑海里浮现了优弥的模样。无论我对人际关系有多么漠不关心,也不可能那么快就忘了像那样满嘴说着荒诞不经事的家伙。
春奈。
在脑子里浮现了正打着哈欠的春奈影像。
那家伙,你有看到吧?
他确实在吧?
我转过身来对着茉衣子。
春奈也确实看见他了,不会错的。我用这只手碰过他,所以他确实是存在的。老实说发现你为随我们的并不是春奈,而是他。然后呢对了,他说自己跟ep学园没有关系。
茉衣子紧紧地皱起了她柳叶般的细眉。
怪事一桩。实在是太奇怪了
她将食指放在下嘴唇上,垂下了双眼。也不知是在思考什么;或是在往某处放送电波。或是在搜寻些什么。
先不提这些。我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有几种可能性。
1茉衣子在撒谎。
2我看到了幻影。连春奈也看到同一个幻影。
3优弥确实存在。但因为某些原因使得我和春奈以外的人都看不见他。
4这是梦里的情节,而我正在宿舍安稳地睡觉。
我觉得第四种最有可能。毕竟ep这种能力原本就太过于神奇诡异。这或许可以说明,因梦想侵蚀了现实而产生的现象成就了ep能力。也就是说,我们其实是住在某个人的梦里面。
总而言之,我是这么想的,优弥不是只有能够代替打火机的能力。
停止这混乱的思考,找回自己的步调。不管再怎么思考这都是一个无解的问题,最好是别再想了。除了自己打乱自己的阵脚,别无所得。
如果说整个世界都陷入疯狂只剩下一个人还保有理性,我希望那是我。
这是幸还是不幸。谁会作出判断,我并不在意。
看了一下手表。刚好出现3个4,意味着好戏正要上场。
把空罐丢在垃圾桶之后,我照着原定计划在回到往车站的路上,茉衣子像是影子般跟着我,连在车上也是离我三公尺远,仍旧是一言不发。
春奈则是一直看着窗外面,而我这次总算成功击败周公,在目的地下车。虽然不是刻意听从优弥的主意,但我跳过螃蟹选择蜘蛛,是有打算把这里当成最后一站。通过车站之后橙黄色的太阳正逐渐下沉,已经好久没在山脊的棱线以外的地方看见准备下山的太阳。
电车里面浏览过真琴给的资料,上面是这么写的。
据说就在车站前,十字路口的正中央瞬间出现了一只巨大的又来一个巨大的啊以及全黑的一定是这样子大蜘蛛。这已经是个不管出现什么都不会令人惊讶的世界了。当然行进中的车子陆陆续续撞上行走的大蜘蛛。调查报告里也写着蜘蛛的成分虽然不清楚,但是是一种像果冻状的不明物体。这也被认为是事件里没有死伤的原因。这蜘蛛似乎是决定在十字路口暂时住了下来。它拼命的张网筑巢。然后被网住的车子车子车子。虽然没发生什么大灾难,但对于在巨大蜘蛛像干冰般消失前,被关在车里好几个小时的人们,在此只得对他们报以深深的同情。希望他们没染上ptsd(一种心灵创伤压力症候群)
黑蜘蛛似乎只对筑巢感兴趣,再到处吐丝后什么事也不做,对被困住的汽车吐丝,绕了在绕。最后并不是张嘴吃掉他们,也不是下蛋,而是静止不动,真希望那只狗可以好好的学学人家。
在这一来一往的观众、消防人员、警方杂踏混乱之际,蜘蛛网渐渐失去轮廓、透明消失。尽管在众目睽睽下发生,还是没被报道出来。据说怪蜘蛛消失后,被斑马线盘踞的柏油路面上,只留下半圆球体般的火山口。
还有人在。
事件现场被橘色与黑色的施工用铁栅栏四面围起。现场除了一些警员们单手拿着未开灯的引导棒,还有画着一脸抱歉弯腰低头身穿工作的工人直立式看板,以及驻足窥探火山口的无聊市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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