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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只小猫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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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节目再拍摄时,陈采采明显离阚泽近了些,笑盈盈的,仿佛什么也不知道,“阚哥这几天都在房间里干什么呢?连信息都不给我发一条?”

她踩着有点儿小高跟的鞋,勉强到阚泽的肩膀,这会儿高跟在泥里晃晃悠悠,她哎呀了一声,伸手就要去扶阚泽的手臂,“阚哥——”

男人往后退了步。陈采采一下子扑进了泥里,形容狼狈,妆面上都糊上了黄泥。

“阚哥!”

她提高了声音,撅起嘴。

“怎么这么闹,我生气了!”

阚泽没接她这话茬,只是背对着摄像机低头望着她,忽然开了口。

“阴损之法,不能长久。”

陈采采的肩膀有点儿打颤。她定了定神,说:“阚哥在说什么?”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肩膀上,像是在看什么。

陈采采下意识伸手按住肩,表情变了。她咬着牙重新站起身,一句话也没再说,把鞋跟从泥里□□,往另一边走去。

阚泽没再看。

陈采采的肩上,坐了个模样只有两三岁的女童。女童浑身青黑,这一会儿正伸出胳膊搂着她的脖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讨人厌讨人厌的妖精”

女童咔咔扭过头,看向男人的背影。

“讨人厌的妖精,不听话”

陈采采加快脚步,闭紧了嘴。

拍摄现场很顺利,几个嘉宾都踩在泥里,一步一趔趄。司景穿上塑料长靴,还跳了跳,结果噗的一下陷了老深,拔都拔不出来。

他被困在泥里,拼命抖腾两条腿。

——出来!

给我——

出来————

司景咬着牙,费着劲儿。身后却忽然有熟悉的气息贴了过来,简单地扔下两个字,“别动。”

司大佬不听他的,动的更厉害,哼哧哼哧。

“我自己能行!”

“这样会陷的更深。”

“”

说的没错,这会儿都快陷到大腿了。

司景只好听话。阚泽的手放在他腋窝处,拽着他两条胳膊,拔萝卜一样把人往外拔。被拔的人形萝卜脸上糊了不少泥,小卷毛这会儿都不怎么卷了,委屈屈被人拉着,有点儿不太满意。

这什么鬼动作?

阚泽加大力气。

司景双手被驾着,生无可恋。

他刚才到底为什么要蹦?

“你真行?”

阚泽:“行。”

拉了半天后,噗的一下,萝卜终于把自己的根艰难拔了出来,两人双双跌倒在了地上。阚泽在和泥的拉锯战里赢了,瞧眼终于被拉出来的大萝卜,大萝卜蹒跚着站起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我鞋呢,我鞋呢?”

“”

他鞋还在泥里陷着,长靴陷了老深,拔都拔不出来。司景这会儿光着只白嫩嫩的脚丫,勉强以金鸡独立的姿势站着,东歪西歪。

猫大都爱干净,司景也不例外,根本没法把脚毫无阻碍踩进泥里。

这特么要怎么走?

节目组明显是看热闹,谁也不给他送鞋来,憋足了劲儿要把这段当笑点。司景瞧了半天,一咬牙。

大不了就单脚蹦,有什么了不起的?

哥哥我战场都上过,怎么会怕这种泥场?

他以斗鸡姿势准备往前蹦,却忽然被阚泽拉住了。

“我背你。”

司大佬面色扭曲。

“我扶你。”

司大佬神色缓和。

“成。”

他搭着阚泽的肩,费劲儿地往前走。阚泽让他光着的那只脚踩在自己鞋上,两人离得极近,近的让司景的太阳穴都开始砰砰跳,瞧了好几眼,犹豫着要不要咬一口那手。

摄像头在拍远景,听不到两人说话了。

“最近和白前辈走的很近?”

司景:“普普通通,普普通通。”

就猫和鱼的正常关系而已。

阚泽一顿,不知在思忖些什么,眸色沉了沉。司景踩在他脚上,没察觉到男人刚才那问话有什么问题,还在说:“他挺好的。”

运气挺好。

“人也不错。”

能帮我抽小鱼干。

说曹操曹操就到,不远处的白宏礼已经在冲他们挥手,两人都看见了。

阚泽垂着眼,忽然开了口。

“做人要专一,追星也是。”

司景一怔。

什么?

“你——”

阚泽薄唇抿了抿。

“你这样,你的正主是不会开心的。”

“”

司景相当难以理解,“我哪儿来的正主?”

谁有那么大脸,能当我正主?

正主阚泽沉默地看了他眼,扶着他站好,走了。

白宏礼从不远处艰难地走过来,张嘴想喊恩人,又改了口,把这个称呼咽下去:“小司,你没事吧?”

司景没好气:“扶我一把,赶紧的!”

大鲤鱼搀扶着他,两人踉踉跄跄走到终点。司大佬简直身心疲惫,“我和这块地不怎么兼容。”

白宏礼说:“还是快去洗个澡吧,小心感冒了。”

司景沉着脸举起花洒,把头发里的泥都清洗干净。棕黄的泥水哗啦啦向下淌,他瞧着,太阳穴就又跳了跳。

脏死了。

司大佬嫌弃地挪了挪步子,几乎要站进洗漱池里。他打了个小喷嚏,索性变回原形,直接泡进了盆子,面无表情把水往身上撩。

抖抖毛,再晃晃毛耳朵。空调一开,司景找了个能吹到空调风的位置,正儿八经往地上一躺,晾出毛绒绒的白肚皮,等风干。

白宏礼也洗完了,短信一条条发。

【恩人还用捏腿吗?】

【我还可以帮着吹毛的。】

【需要我再热点羊奶过来吗?】

司景不耐烦地拍了一爪子,把手机给拍关机了。他眯着眼,琢磨着人形六神到底是抽的哪门子的风,不仅不抱他不喂他不吸他了,甚至还敢把他扔半路,究竟哪儿来的胆子,找哪个豹子精借的不成?

外头传来了咪呜声,司景爬上椅子,从椅子跳到窗台上,费劲儿地拉开玻璃,探出颗圆脑袋,往楼下望。

楼下有只白猫,像是村里人养的,脖子上还戴了漂亮的颈圈,是只油光水滑的小公猫。

司景踩在窗台上,威严地拉长嗓音。

赶紧上来朝拜,干啥呢老在底下站着?

白猫也听见了,却没听他召唤,仍然在底下转圈圈。司大佬蹦了蹦,准备下去给猫上上课,却忽然鼻子动了动。

熟悉的香气。

他咻的把脑袋伸了回去,脖子伸出老长,幽幽望着。

人形六神在楼下,这会儿端了个小碗,里头装着点小鱼干。白猫低头吃一口就喵一声,尾巴软软往他手腕上缠,叫的甜极了。

司景听的一清二楚,那猫满口在说:

“你真好。”

“也好看。”

“把我带回去养吗?我保证我是只乖猫。”

——呵呵。

还乖猫,就你那体型,一看就是个拆家的。怎么着?被主人打了,离家出走到这儿了?

短腿奶猫舔舔爪子,舔出了一股子酸意。

咋这么没志气呢?

白猫还在喵喵叫,叫的更软。

“带我走吧!”

“带我走吧!”

“我愿意当你的小可爱!”

司景拿牙咬着一小截尖尖的指甲,尾巴一拍。

呸。

还小可爱呢,阚泽这要是能上当——

视线里的男人忽然弯下腰,把白猫抱了起来,揣在了怀里。

司景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把自己挤在窗台的防盗窗上,几乎摊成了一张猫饼。

啥?

阚泽抱着白猫往楼里走,手摸了摸白猫的头,摸的白猫呼噜呼噜直低声叫。

司景目眦欲裂。

啥?啥???

他跳下来,短腿打了个趔趄也没顾上,立马费劲儿地伸长爪子拉开门,把自己从门缝里挤了出去。

楼下的阚泽和白猫在等电梯。

司景急的直蹦跶,吭哧吭哧往楼梯口跑,也顾不得自己从来不用原形下楼梯的铁律,直接迈开爪子往下蹿。

噗,两只前爪踩在了下一级楼梯上。

噗,后爪也跟上来了。

噗,噗

司景艰难地迈动短腿,兔子一样从上头一级级蹦下来,一跳一跳。他最后一咬牙,干脆把腿蜷缩了,直接滚。

奶茶色的毛球从上头呼啦啦滚到了地上,栽了个七荤八素。

司景站起来,往电梯口跑,正好看见电梯门打开,阚泽抱着那只撒娇卖萌的白猫进去了。白猫舔着他的脸,模样乖巧又听话。

司景目不转睛看了看停的楼层,扭头又往楼上跑。

哪儿来的猫!

不来朝拜他也就算了,居然还吃他的鱼干,占他的铲屎官,吸他的人形六神?!!

没在猫道上听过他司景的名声?

上楼梯要比下楼梯容易的多,短腿蹭蹭跑到那一层时,房门还没有完全关严。司景顺着那门缝呲溜一声滑进去,抖抖耳朵,机警地躲在椅子后头。

白猫正蹲在垫子上。

它生的的确是漂亮,模样相当端庄,四只毛爪子挨挨簇簇,大写的乖巧。房渊道这会儿也在房间里,笑道:“你又是哪儿捡来的猫?这个倒挺乖。”

司大佬炸成了剑背龙。

这话啥意思?

白猫细声细气地叫,眼睛湿漉漉的,几乎能滴水。它主动翻出肚皮,经纪人把手搁在上头,就像是摸着了一团云,“真软啊。”

他说:“阚哥,你不摸摸?”

阚泽正在房间一角找些什么,沉声道:“不。”

摸完肚皮,白猫又伸出爪子。房渊道捏着爪垫,不由得也赞叹这猫的乖巧,“难得见这种脾气好又黏人的。”

司景呸的吐了口毛。

猫粮被倒进碗里,羊奶也盛了满满一杯。白猫舔了舔人掌心,这才优雅地踱步过去,埋头继续吃。它的腿很长,走起来是标准的一字步,相当端庄。

司大佬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试探性地在椅子下走了两步。

他走出来是标准的二字步,因为腿太短,根本没办法踩到中间那条线。

司景爪子一拍,横眉怒目。

呵。

他憋了一肚子的气,尖牙一亮,吭吭哧哧啃椅子腿。独占欲这会儿全都冒了出来,心里老不是滋味儿。阚泽这会儿抱上白猫,正在给它剪指甲

怪不得上回都不愿意抱他了,迫不及待把他往大胖鱼那儿扔。

原来是有新的猫了。

司景嘴里泛酸。

新的猫看起来也不咋样,不过是腿长点,毛光滑点,看起来机灵点,实际上还是蠢头蠢脑,只会摊开肚皮四脚朝天。它脖子上还有个小颈圈,很漂亮,原本以为是村民给的,现在看来,恐怕是阚泽买的

其实也没啥。

想养他的人多了去了,根本不缺这一个。什么鬼小花,名字也难听死了,天天被这样叫,猫的脸都丢了个干干净净。

他才不在乎呢。

他——

他半点都不在乎。

被人养有什么好的?——他被扔下,反正也不止一回了。

司景扭头往外走,只是这回的步子沉重迟缓的多。他慢慢走到房门前,准备出去。

可谁特么的把门锁了?

司景伸长爪子,去够门把儿,正好听到后头白猫又叫了声。

“养我嘛”

“”

心底那点火,彻底蹭蹭窜起来了。

养!

养个锤子,养个仙人板板!

反正门也锁了,出去动静挺大,早晚都得被发现。司景索性气势汹汹扭过身,直接冲着那一人一猫过去,犹如准备抓奸的原配老公。

知道这是谁地盘吗?

小子,没拜过山头你就敢在我的地方上撒野??

他亮出爪子跃动短腿,张牙舞爪往上扑。房渊道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这猫怎么来了?”

阚泽眉头动了动,把白猫塞给他,自己伸开手臂,稳稳一接。

司景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他臂弯间,橄榄青的猫眼睛瞪得浑圆,跟两颗核桃似的,龇牙咧嘴横眉怒目。

撒开!

你给我撒开!

阚泽道:“小花。”

小花个锤子!

都跟你说别叫老子这名了,听不懂??

阚泽伸过手,揉了揉它的毛耳朵,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把耳朵翻过来,倒了倒里头的水。

“怎么还湿着?”

老子乐意!

司景拼命拿短腿蹬他。

你咋还抱我?你给我撒开,我必须要和这猫好好上一课——

白猫被这架势吓得不行,缩在房渊道怀里发抖,活生生就是朵小白莲。

“喵”

司景更生气,回叫过去,粗声粗气。

“喵!喵喵!!”

怎么着,谁不会叫是不是!

房渊道捂着白猫耳朵,不赞同道:“你把它吓着了。怎么能这样?”

司景尾巴竖的老高,吭哧一口咬上阚泽的手腕。

怎么着?

阚泽居然赞同:“嗯,是被吓到了。”

怀里的短腿奶猫愣了愣,毛尾巴一点点垂了下去,牙却咬的更紧。

房渊道心疼:“哎哎”

“它把小花吓着了,”阚泽说,“你把它放回去吧,它的伤应该也好了。”

“”

房渊道愣了。

谁吓谁?

你看着我眼睛,再给我说一遍谁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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