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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话 破坏万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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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颜/「罪」

「唔、嗯」

古都缘从挥之不去的头痛中,昏沉沉地醒了过来。

眼前是一片白。墙壁?——不,是天花板。她茫然地盯了约十秒钟左右,才想到这里是保健室。早上到学校之后,因为觉得头痛不适,在同学的搀扶下,来到了保健室休息。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

小缘从床上坐起。房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水味,她拉开病床旁的帘子,映入眼里的,是一个放满各式瓶罐药品的大棚架。一旁还可以看到洗手台,以及挂在墙上的折迭式担架,白色则是房间内一致的色调。

之前询问自己身体状况的保健老师已经不见人影。她下了床,并注意到旁边的桌子上留着一张写着暂时离开字样的纸条。

可能是才刚睡醒的关系,意识还有点模糊,小缘就这样子茫茫然站起身,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头还是很痛。

「呜。」

保健室外头人声鼎沸。她看了一下手表,已经过了上午十一点。校庆开始一阵子了。想到自己置身于这股热闹气氛之外的保健室,忽然有种悲凉的感觉。

有点不太对劲。

从今天一大早就有这种感觉。虽然无法明确地指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总之,就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似的,心中有股空荡荡的戚受。这种失落感一直在心头挥之不去。

「为什么会哭呢」

小缘自言自语着,昨晚好像作了一个很悲伤的梦,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满脸泪痕。虽然之后就赶着来学校,不过,对于自己为何泪流满面却一直很在意。可能是因为想太多才会头痛吧,最后竟然还被扶到保健室来。

不知道大家现在在做什么?难得的校庆,自己的身体竟然出状况,心中不由得有些遗憾。这些日子以来,奸不容易才逐渐和班上同学打成一片的——

「咦?」

忽然一阵疑惑闪过脑海。自己逐渐和班上打成一片的原因是什么呢?

想不起来,只记得是好长一段时间的烦恼,但让自己克服这个烦恼的关键,又是什么呢?

「到底是为什么」

小缘盯着保健室的门,慢慢地来到了门前。

总觉得这股失落感的解答,就在门的那一头。

她打开门。

「我是不是——」

「——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呢?」

泪水滴了下来。

曜子看着镜子,流着眼泪自问,她双手抱胸,彷佛是要确认自己的存在般——

想不起来,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让自己注意到这点的,是刚才送花到休息室来的那个一年级学妹。

我不认识妳,听见自己这么说,那个女孩竟然哭着夺门而出。被她随手抛下的花朵,如今正静静地插在花瓶中。

自从看到她跑开之后,就有种说不上来的戚觉浮上心头。那是种宛如要掏空心肺的『失落』感受。而这股失落戚,带出了更多的疑惑。

为什么自己会不认识那个一年级的学妹呢?

演奏会待会就要开始了。听这场演奏会即将透过现场直播,传送到另一间县立高中去。不过,为什么我们学校会和那间名不见经传的学校有这么紧密的联系呢?真要说有的话,似乎

又有这样子的印象只是这个印象十分地不明确。而两校之间的连系,似乎和自己失落的某个很重要的部分有着相当程度的关连。

但重点是——

「为什么我会厌到一股莫名的悲伤呢?」

那是一种俨然失去了部分自我的悲伤戚受。

曜子的视线落在一旁的乐谱上。那是自己今年新作的曲子,但看着看着,不知为何,却厌到一股心痛。

乐谱的曲名是——『迎向光明』。

「为什么?」

为什么就是止不住泪水呢?

新城括老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括老师是学园的专任教师。自学生时代起,整个青春都在这问私立百合百合学园度过。毕业后,更在一股不服输的心态下,争取到了大学部的助教职务,如今已经升到了助理教授。除了在大学讲义中协助教授的研究之外,还在高中部担任国语科的科任教师。不知不觉已经三十哔(消音)——岁了。

她对男人的厌恶,已经到了几近病态的地步。过去曾有过被男人施暴未遂的经验,此后就变得极端排斥与异性接触。虽然学园三月时发生的那个事件,有稍微改变了她的观念。不过在与异性交往这方面,仍是在原地踏步,毫无进展。

毫无进展。应该是吧?可是

「那个」

「」

「有、有什么事吗:?」

「」

「你、你到底想干嘛啦」

括老师只是一时兴起,才来到这个摊位上的。

虽然学园生是初次在校庆时设摊位,不过,这个露天咖啡座感觉真的很不错。原本要前往高中部学生会馆的括老师,就这么被这间设于巴士道一旁的露天咖啡座给吸引过来。摊位的饮品种类也很丰富。虽然在这个时节坐露天咖啡座喝咖啡冷了些,但括老师点的热可可却适时地温暖着身子。她打算等好好享用完这杯可可后再出发。

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我可以坐妳旁边吗?」竟然杀出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如此搭讪。括老师瞬间全身僵硬,开始紧张了起来.除了白色情人节事件之外,已经好久没有再和异性有所接触了。所以她原本打算一口回绝的,但是——

但是,自己已经下定决心

要改变自己。自己下定决心,不能再这样子下去了。所以,不能再拒人于千里之外。

「请、请坐。」

男人道了声谢,坐到她正对面的位置上。这个时候括老师才发现——

其它的位子分明就是空的。

为什么偏偏要坐到自己对面来呢?

虽然心中纳闷着,不过她却没有提出来,因为那个男人一直盯着自己看。

几分钟过去了,那个男人还是一直盯着括老师看。她问了奸几次对方究竟有何意图,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不过,对方的表情倒是意外地真诚,不知所措的括老师脸颊红了、手也汗湿了——

真是羞死了

被一个男人以这么认真的眼神盯着看,括老师终于忍不住低下了头。

「待会有要去哪里吗?」

括老师不解地抬起头来。

男人带着温柔的微笑往这边看过来。括老师再度满脸通红地低下头去。

「我、我、我等等要去看演奏的学生演奏的演奏会。」

这、这是什么奇怪的句子呀,括老师被自己讲的话吓了一跳,一点也不像是教国语科的老师会说出口的句子!——

不过是一个男人跟我讲话,就让我陷入恐慌了吗?

止不住的心跳,无法平静的情绪,从刚才起,就觉得有点呼吸困难。如果再继续和这个男人相处下去,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可以一起去吗?」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和你一起去的话,我会有生命危险!

但是,括老师马上又想到,如果此时拒绝的话,今后或许再也不会遇到这个男人了。这样的话,总觉得——

不甘心。

括老师终于勉强挤出话来:「当、当然可以啊。」

「真的吗?谢谢妳。」

男人很开心地回应。这让括老师更加紧张了。

「请、请你不要以为我很好约喔!我是因为没办法才答应你的!」

一说出口,便发现自己失言了。男人面露惊讶。

「啊、我是说那个」

「括老师,妳该不会是在闹别扭吧?」

「闹、闹别扭?怎、怎么可能呢!我是如此的端庄——」话说到一半便打住。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啊、果然猜中了吗?太好了。我还在想如果猜错了该怎么办才好呢。」男人露出了安心的微笑。「大约是二月时候的事了吧。我任教的高中与贵学园的老师有过一次联谊不,是举办过一次协调会。当时就听说妳的事了。」

今年二月,两校之间共同进行了一个情人节特别活动。因此,教师之间先行举办了协调会。在协调会之后,两校的老师还一起去吃饭聊天。当时,括老师因为仍然十分畏惧男性——没错,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戚觉确实是『畏惧』——所以她缺席了。

「那么你是?」

「喔。」男人点头说道:「我是羽原羽高中的老师,叶山光利。」

「受不了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铁平哀嚎着。

「为什么每次都是我!」

在发泄似的大吼之后,铁平喘着气补充道:

「不先这么吼一下,总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己」

「真是奇怪的性癖好。」

「不要乱加上『性』这个字。」

铁平大大喘了口气,接着揉了揉太阳穴——

头还是很痛。

并不是记忆受到控制又解除所造成的疼痛。而是和枪之岳对话或接触时会产生的惯性头痛。

「重点就是——有一群人想要消除我们的记忆;而另一群人则是打算取我们的性命,是吧?」

「没错。」

「既然这样,就没办法撒手不管了。」

不论这算不算是随越后屋的话而起舞,终究还是得自保吧。虽然在这里怨天尤人、束手旁观很简单,但这么一来,大家恐怕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不管失去的是记忆还是生命,铁平都敬谢不敏。

首先,失去记忆对铁平来说和失去生命没有两样。一旦失去记忆的话——就等于失去了那个最重要的人。这种未来不要也罢。

所以,现在只能采取行动了——铁平硬是忍住愤怒,深吸了一口气。对内界人的不满,就暂时保留到日后再来抱怨吧,毕竟现在不是时候。

「五十岚比我想象中来得成熟呢,我以为你会再啰嗦一阵子的。」

「喂,你们到底是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啊?」

「蠢蛋一个。」

铁平反射性地想要回嘴,随即又闭上了嘴巴。不知为什么,好像也否定不了。

「但我相信你是那种会坚持到底的人。」

越后屋笑着说道。在铁平露出惊讶的神色望过去之前,她已经转过身去。

「走吧,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事,请带着迫在眉睫的心情去行动。」

铁平点点头,跟在越后屋身后。

「对方的人数和真实身分,妳都掌握住了吗?」

「没有,阿枪姊应该查到了,不过,她还来不及将那些数据交给我就被抓走了,现在的我们处于敌暗我明的状况之中。」

铁平和越后屋快步地走在走廊上,同时商讨着对策。

「那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我之前已经稍微确认过了。」越后屋从怀里取出了一本b5大小的小册子。封面写着『肋骨祭导览手册』。那是羽原羽高中为了这次校庆特地印制给来宾使用的参观手册。

「上面写着:羽原羽高中与百合百合学园的共同音乐演奏会,预定于上午十一点三十分举行。」

确实是有这个活动没错。由于二月的交流会博得不少好评,因此,这次在学园举办的演奏会将透过直播的方式,以大屏幕在羽原羽局中的体育馆同步演出。

想到这里,铁平不禁发出「啊」的一声惊呼。越后屋好像正等着他这个反应似的点了点头。

「不用我说,我想你应该也记得吧。届时前往体育馆的,大多是二月交流会的参加者——也就是当初看过阿枪姊的学生们。要用最有效率的方式杀掉大量目标,那可说是最方便的场合。就连这个活动,都有可能是反对派的人暗中安排的。」

「虽然不知道对方会怎么出招,不过,至少先到现场去观察一下吧」

「没错。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有一件必须要处理的任务。」

「?」

「那就是取回古都缘和藤森文七的记忆。你说是吧?」

铁平很快理解地点点头。完全不知道对方人数这点不说,光凭自己和越后屋两个人,要对付未知的敌人,处境实在过于艰难。不只如此,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恢复记忆,这种状况也令人难以接受。对铁平来说,当然希望自己和小缘的记忆都能尽早恢复。

「你知道他们两个人现在在哪里吗?」

「这个嘛小缘刚才被扶到保健室去了,应该很好找到人。至于文七的话他到昨天为止都在帮忙一年级的准备校庆的东西。刚才那个班级的一年级学妹也把他带走了——我认为以那家伙而言,就算记忆没有恢复,也会像个笨蛋似的去帮他们的忙才是。」

「原来如此,以内界人的标准来看,藤森文七确实也是笨蛋一个。」

「妳说得这么直接,我反而有点想要帮他说话了——算了,手册借我一下。」铁平从越后屋手中接过手册,确认着.「嗯。一年a班:教室咖啡屋,还有十点半在体育馆有一场戏剧演出。文七应该在这两个地点的其中之一。」

「了解,那我们先分头行事吧。五十岚,请你去保健室找古都缘,我去一年a班的教室,如果没在那里看到藤森文七的话,我会直接去体育馆,我们就在体育馆碰面,恢复他们俩遭到『封印』的记忆,接下来的行动就见机行事吧。」

两人走到了楼梯口,越后屋没有听任何回答就打算直接离去。铁平连忙对着她离去的背影喊道:

「等、等等!小缘不是还没有恢复记忆吗?我要怎么说服她啊?」

「就算失去记忆——她应该还是爱着你的吧?」越后屋露出揶揄的笑容,并末停下脚步。「就期待你的表现啰。」

在抛下这句话后,越后屋便快步走下了楼梯。校内拖鞋的声音啪哒啪嚏地在楼梯间回响着。

「怎么这样。」

留在原地的铁平,一个人自言自语地抱怨着。

「算了——我也不是没有那个自信。」

不过,还是有个疑问——

没想到那个枪之岳竟然会坐视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反对派都已经出手控制我们的记忆,甚至还打算结束我们的生命。实在难以想象——枪之岳竟然会预测不到内界人这一连串基于对外世界毁灭的恐惧而发展出来的种种效应——

还是说,那家伙其实早就预测到了?

预测到总有一天,事情会演变至此。

但却故意继续策划这些节目,让内界人与外界的关系不断加深。

到底是为什么?

是因为纯粹觉得有趣?还是有其它的理由呢?

「」

铁平思考了几秒后,便不再多想。他重整自己的心情,前去执行任务。

『对了,千鹤小姐妳要比较大的这个吗?』

『——啊,请、请问你是大山田先生?』

『不是.妳认错人了我不是大山田,我是耕、太、喔。』

『耕太先生。』

『嘿嘿嘿。』

戏剧正在上演中。

一年a班的戏剧『男友依存症』正在体育馆的舞台上演出。这是由班上第一鬼才东野香津美所一手编导的,才刚开演不到三十分钟,所有的位子便已经坐满不过,就算观众席的灯光昏暗,不知为何,大家红着脸看戏的画面还是一清二楚。

柚子在舞台一角观赏着这出戏。担任服装工作的她,在戏剧开演后就没什么工作要做了。负责小道具以及背景制作的文七也一样。现在的他正在柚子身旁,不停地问道:「问一下,『男友依存症』是什么意思啊?是指联谊吗?」

「哎呀,你忘记了吗?文哥。是『男友老咳嗽、只好依存咳嗽药过日子』的意思啊。」几个一年级的学弟在一旁悄声说道——

不行,根本无法认真看戏。

柚子轻轻叹了口气,剧情明明已经进入高潮,但自己却一点也感受不到乐趣。对台上努力演出的演员们,实在有点过意不去。

一年a班分成咖啡店组与戏剧组,两组活动正在分头进行中。虽然也希望演出的时候,全班都能够一起来看,不过咖啡店那边又不能丢着不管,因此只好留一半的人数在教室里照顾生意。柚子则是分配到下午才需要回咖啡店帮忙。

「」

柚子瞄了文七一眼,文七注意到她的视线,有点困惑地摇了摇头。看样子,他的记忆似乎还没恢复的样子——

原本以为带他来看班上的戏,会有所帮助的

虽然有点赶,不过,柚子已经把到目前为止,两人之间的事都告诉文七了。从屋顶上的初次见面、u子的事、自己的事、名字的事以及文七到柚子班上帮忙的来龙去脉等等,全都告诉他了。因为文七之前主要是帮班上戏剧组的忙,因此柚子想说,与其带他去咖啡店那边,不如来戏剧组这边,见到之前一起工作的学弟们,对恢复记忆也会比较有帮助,才带他过来的。

「抱歉」文七小声地说道。「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

「不过,我想我应该是真的失去记忆了,这些学弟们都很热络地和我说话,但我却连他们的脸或名字都毫无印象」

柚子摇了摇头。

「那就慢慢想吧,我会帮你的。」

「嗯」

怎么开始有种失去干劲的戚觉。刚才还意气风发地宣称:「呜喔喔喔,我绝对会想起来的,」柚子再度偷偷瞄了文七一眼。

「啊。」

此时,她才发现到:

他望着剧中美少年、美少女演员的神情,是相当空洞虚无的。不仅嘴唇紧闭、眉头深锁,一手还抓着胸口处的衬衫,微微地颤抖着——

我真是个笨蛋。

柚子牵起了文七的手。无视于他的惊讶,径自将他牵到舞台一旁没有照明的阴暗角落。其他的同学虽然注意到了两人的行动,不过,因为也同时在注意着剧情的发展,因此并没有人跟过来。

「怎、怎么了?泷本学妹.」

柚子摇了摇头。「请叫我的名字吧?」

「啊是、是吗?u、u子学妹。」

「叫我柚子吧,不认识的人,或许会用一声的u子叫我,不过你一直都是叫我柚子的,就直接这么叫吧。」

因为学长知道『u子』这个名字真正代表的意思.

所以,他都会刻意叫自己柚子。

「」

但是,文七还是没有叫出口。反而紧闭着嘴唇,神情悲伤。柚子看着预料中的这一幕,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推测——学长目前十分地彷徨。

刚刚许多认识自己的学弟妹,都热切地和自己说话。

不过,自己却什么也不记得了,完全没有记忆。失去记忆的这个事实,愈发清晰地浮上台面。

遇到这种事,没有人会不感到恐慌的吧?

「对不起」

「咦?」

「我一直在逼学长」

没有人在知道自己失去记忆后,还能轻松面对的。柚子错估了藤森文七这个人,因为平常的他,总是边注意着周遭朋友的心情、边谈笑着,因此,她一直以为文七是个温柔又坚强的人——

但真正的他,不只是如此而已。

就因为总是注意着周遭朋友的心情,他也拥有一颗比他人都还要纤细的心,而这样的人,也比其它人更容易受伤害。但是自己却一味希望他「赶快想起来」,完全没有考虑到文七本人的心情。

「对不起」

我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柚子觉得自己差劲透顶,和暑假时在屋顶遇到文七的时候一样,只会考虑到自己的事情。当时明明已经决定要改变自己了——结果却一点进步也没有,还是一样地糟糕。

「对不起。我不会再逼学长了。」

柚子好想哭,她低着头道歉——

真希望自己能变成一个真正体贴他人的人。

一个既温柔又坚强的人。

她期许自己能做到。

「那个,柚子。」

突然被叫到『名字』,让柚子慌慌张张地仰起了头。这才发现——

文七的眼神看来有点恍惚,而且好像发烧似的,脸颊红通通地。

「学长?」

「啊嗯、喔。」文七欲言又止地问道:「所、所以说,我们是?」

「咦?」

「所、所以说我想问的是我、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咦?柚子勉强发出一声干涩的问句,文七的脸颊更红了。

「我、我们真的只是单纯的学长与学妹的关系吗?啊!我没有其它的意思啦!如果是我搞错了,那就算了。总、总之我总觉得怎么说呢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像还要更、更深入一些?」

「为什么学长会这么想呢?」

咕噜,好像听见一声因为紧张而吞咽唾液的声音,但不知道这声音是由文七还是柚子所发出来的,或许是两人同时发出来的——真相为何,不得而知。

「我真的觉得很开心。」

柚子只觉脑中一片空白。

「既使在我说出『失去记忆』这种夸张的理由后,妳依然选择相信我,也试图给我许多帮助,现在更是连我的心情都考虑到了我真的很开心。」

文七一副很不好意思似的看着地面搔着头。脸颊都红到耳根去了。似乎真的觉得十分难为情。

「所以,我才会想我们真的只是普通的学长与学妹的关系而已吗」

柚子不知如何是好。

「是的。」她怔怔地回答。「我们,只是普通的学长和学妹的关系。就像朋友一样。」

既是普通的学长与学妹,也像朋友一样亲,就只是这样而已。

「啊这、这样啊,抱歉,是我想太多了,真、真是的,我果然是会错意了?当、当我没说吧!」

只是这样,但是却又不只如此。

「不过对我来说,却不只是这样」

「咦?」

文七一时说不出话来。柚子的眼睛直直盯着文七的脸看。

自己并不是不曾期待两人有进一步的发展。每天睡前总是幻想着,如果和学长的关系能够更进一步的话,那就太好了之类的。不过最重要的是不能破坏目前的关系,因为害怕失去,反而压抑了另一种念头,以至裹足不前。

结果还是不行——

喜欢。

我——

喜欢学长。

「我、我」

体育馆响起了如雷的掌声,两人立刻被带回了现实,慌忙地转过头去,这才发现戏剧已经落幕了。演员们和导演正在舞台上谢幕。

「好、好像演完了耶。」

「对、对啊,对了,妳刚刚要说什么?」

「啊、对了,我得去帮忙收拾才行。」

柚子像逃走般地跑开了,文七也随后跟了上去。

柚子飞快地跑着,她在心中暗自下定了决心——

我一定要找回学长的记忆。

没有找回记忆,一切都不会有进展。趁这种时候告白毫无意义。

等学长找回失去的东西,再一起往前看,那才是对的。

到时候,再将这个心意确实地传达出去吧。

就算因此失去以往和学长之间那纯纯的学长学妹关系,也无所谓了.

「这份心意——已经无法停止了。」

因此,不论如何,自己一定要帮他找回记忆。

另一方面,一年a班的咖啡厅生意一直很不错。

「招牌咖啡两杯,红茶一杯,麻烦了!」

「快传简讯通知调理组,用最快的速度大量制作手工饼干!二年d班预约的!」

「呜哇,咖啡豆好像快不够了?」

「找几个人负责去采买吧,还有什么不够的吗?」

「喂!快点把餐具洗一洗啦!」

「烤饼好了!咦?您没点吗?抱歉、抱歉!」

学生们挤在教室一角的调理区忙碌地工作着,露草则是负责指挥全体调度的中心。

「招牌二,红茶一,好了。」

「向二年d班确认确实数量,我们需要确定的数量才能制作。」

「采买组记得调查一下哪些东西不够、哪些东西快没了,然后列个清单。还有,记得要到实习教室的调理组那边去确认材料够不够。」

「万一餐具真的不够,就先用纸杯应急吧!接待客人还是比洗餐具重要。」

「抱歉,我马上帮您换掉,为了表示歉意,本店招待这份手工饼干,请您免费品尝——」

露草边低头向挥手拒绝的客人道歉,边从挂在教室墙上的时钟确认时间——

已经过了十一点了。

班上在体育馆的戏剧演出结束了。现在场中正在进行下一场活动的准备事项吧。

自己也差不多该开始准备了——

「妳好,不好意思。」

突然听到有人向自己问话。露草随即露出职业性的接待笑容——与其说是满脸的笑意,不如说是嘴角轻微上扬、含蓄有礼的微笑——回头应对。

下一秒,却愣住了。

「我可以问妳一个问题吗?」

映入眼帘的,是个穿着套装的女人,她戴着一副造型锐利的眼镜,留着娃娃头,挺直着背脊站着。

「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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