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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话 逃脱万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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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xx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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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恢复意识之前就已经在准备了——对自己的肉体下达不要轻举妄动的指令,尤其是千万不可以张开眼睛。硬是压抑了伴随着清醒就会睁开双眼的生理反应,接着努力克制住全身上下的动静,奸尽其所能地理解周遭的状况。

首先——自己的姿势是仰躺着的,背部的触感既冷又硬,是床——或者是地板之类的地方吧?运气还算是不错,手脚似乎没有被绑住。身体可以动吗?没有被施打麻醉药吧?这种种的疑惑不实际行动是不会有答案的。

总之先观察一下其它人的动静吧。右边一个人,脚边也有一个。由声音听来可以得知前者是男性,至于后者应该是名女性。在闭着眼睛的情况下只能感受到这两个人的存在,他们应该还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醒过来了。

差下多就是这样子。

开始行动吧。

睁开眼的瞬间,立刻被刺眼的白光照得眼花撩乱。这是从闭着眼睛时所感受到的光线就能预测的事态。习惯光线至少要好几秒的时间,既然暂时无法依赖视觉,就先靠感觉来行动吧。

挥出的拳头先往右手边的男子招呼过去,透过扎实的手戚与对方的哀号声,可以确定拳头已经漂亮地击中了对方的侧腹。接着确定了自己所在之处有一点高度——至少自己不是躺在地板上,而是有一定高度的床上。

「——嘿!」

弓起了背,举起双脚,将躺在卧铺上的身体支点栘到脖子附近,一口气用力蹬了一下脚,再乘势逼近脚边的女人一脚踢开——嗯,虽然觉得有点麻麻的,不过至少行动起来还没有问题。

弹起了身子之后,视力也跟着稍微恢复了。这是个白色的房间,墙壁和地面反射着天花板的光线,这对才刚恢复视力的自己而言实在是很刺眼。眼前的景物依旧有点模糊,但还算可以辨识人物的轮廓。抱着肚子呻吟的男人,压着胸口瘫软在墙边的女人。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直到那黑影从背后袭来才注意到对方的存在。

在棒状的黑影几乎要击中自己身体的时候转过身,一拳便往那男人的侧脸挥过去,由眼角余光看到男人中拳摔落的瞬间,同时还注意到了一开始被自己打中侧腹的男人正拿着针筒逼近,于是便用手撑着卧铺抬腿就往对方的颜面蹬去,针筒掉到地上碎裂,里头的液体飞散一地。男人中了这一脚从床边飞了出去,摔个倒栽葱之后昏厥过去。解决一个了。

另外那名男子又拿着一根警棍袭来,由眼角余光可以看见那个女人正打算跑出房间去搬救兵,当机立断先纵身往她背部飞踢过去,女人发出了「呀」一声哀嚎之后脸部着地,接着再往她的后脑勺补上一脚,女人终于也完全安静下来了。解决两个了。

左半身霎时戚受到一股冲击。原来是警棒从后方挥来打中了自己左肩口,痛楚和麻痹顿时窜遍全身,勉强弯下腰来转身反击,以一百八十度回转,瞄准背后那个男人的下腹部施以一记上勾拳,正中要害。现场若有其它男性在场,那凄厉的嚎叫声肯定会令他们戚同身受地冒出一身冷汗吧。总之,第三个也解决了。

确认过现场已经没有其它的敌人之后,暂时松了一口气,皱着眉揉了揉左肩。

「唉呀呀……我的手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灵光啊。」

重新审视室内的环境。

这里应该是诊疗室那一类的地方吧,不过感觉似乎不是很专业的样子。装潢是清一色的白,不只是摆放着各式药品的架子、自己刚才躺着的床,就连那几名倒在地上的男女也都是穿着白色的衣服。

接着发现了一面镜子,里头映着自己的身影,看着身穿病人薄白袍的自已——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自己应该是那种利落能干的「女强人」风格类型的女人才对啊。顶着一头红色的娃娃头、戴着红色的下框眼镜、赤脚。在脑中搜寻着自己的名字。嗯,想得起来,没有问题。

我的名字就叫——枪之岳。

嘻……她对着镜子笑了笑。唇红齿白,样子看起来满健康的。但卷起袖子后却发现手臂瘦了不少,两只手腕上面都有针头扎过的痕迹。

「……」

自己本来应该是被关在其它房间的,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而晕了过去,八成就是那时候被送过来这边的吧,接着便被施打了某些药物。回想起来最近身体似乎一直都不太舒服,那应该就是药物的副作用吧。

——为什么我会醒过来呢?

照理说麻醉后应该没那么容易清醒过来。为什么自己竟然会醒过来呢?是因为已经对麻药产生了抗药性吗?这样子不知道说不说得通?

有太多地方无解,不过现在没有时间去一一研究了。

还是先想个办法离开这里吧。

「好机会。」枪之岳大摇大摆地往据她推测应该是入口的方向走去,带着一副轻松平常的口吻说道:「想要知道事实,就去找出答案吧。」

她边走着,边在脑子里整理着至今为止的状况——

枪之岳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关了多久的时间,因为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那间白色的房间里了。

由那个白色房间的构造和机能来看,可以感觉到是经过某些刻意的安排。枪之岳在里头对时间完全没有概念,在那连个窗户都没有的房间里,电灯二十四小时都开着,就连送食物的时间也不是很固定——这一切都是刻意安排的。

食物总是不固定地出现在房里的一角,无声无息从不知名的空间冒了出来。菜色永远一成不变地单调乏味,根本就无从分辨究竟是早餐、午餐、还是晚餐。她曾经为了要掌握大概的时间,紧盯着房间里的角落边等着食物出现边计算着。结果发现每次出现的时间都不尽相同,有时候还会发现食物其实早就出现在身后的某个角落,只是自己没发现罢了,于是她便索性放弃不再去计算时问了。

由于白色房间没有门,枪之岳就这么被包围在白色天花板、白色地板、以及白色墙壁围起来的空间中。如果没有影响视觉的装置的话,房间基本上看起来是正方形的。可能因为里面没有放置任何家具的关系,房间看起来并不会让人觉得窄。如果再摆上一个人生活该有的家具.恐怕就会嫌太窄了吧,整个房间大概就是这种大小。

房间里就只有枪之岳一个人而已,除此之外便什么也没了。连一张床都没有,因此她只好睡在地板上,这也是近来老是腰酸背痛的原因吧。餐点也全是一些可以用手抓着吃的食物,并没有附上任何餐具。每次都是看到食物突然出现在白色地板上,她便直接伸手抓来吃——

另外还有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枪之岳在被关进这个房间没多久就注意到了——那就是自己竟然从未排泄过。

明明一直有用餐却从未排泄过。再怎么说,至少也会有感觉想排尿或排便之类的生理反应吧。第一次感觉想上厕所的时候她也曾经试着找过,却因为找不到任何的设备而愕然不已,就在她烦恼着要不要做出与人类尊严背道而驰的行为时,才发现那戚觉已在不知不觉中消失无踪了。

这样的状况不只发生过一次,每当戚觉自己就快要憋不住时,那股尿意或便意就会突然间又没了。自从被关进来这里之后,虽然陆续都有在进食,却连一次厕所也没有上过,不可思议的情况就这么持续着。

枪之岳推测这应该和自己不定时的『昏厥』有关。自从被关进来之后,偶尔——不,应该说是经常,自己经常毫无预警地就会『昏厥』过去。每次都是突如其来地就失去了意识。最严重的一次,她甚至还不知道自己昏厥过去,等事后才在地板上悠悠地醒来。有时候则是会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呕吐感,接着便在十分痛苦的状况下再度『昏厥』过去。

枪之岳认为,自己应该是规则性地『被动昏厥』才是。每到了固定的时间,不知是药物或是某种被安装在体内的装置就会开始运作,造成她的昏厥。对方便是利用自己昏厥的这段期间来清理肠内的废物,以及其它相关的『清扫』动作……这里所谓的『清扫』正如字面所示,指的是扫除房间或清洁枪之岳的身体等。据以推测的证据就是:房间里面明明就没有打扫的业者在进出,也没有浴室的设施,但却总是一尘不染的(找不到任何枪之岳的毛发或分泌物)。不管经过多久的时间身体都毫无异味,不论是房间或身体总是一直维持着十分清洁的状态。

推测至此她忍不住笑了出来。难道那些把自己关起来的家伙,除了定期送食物进来之外,还固定让自己昏过去,好打扫房间并清洗自己的身体吗?一想到那种滑稽的画面她不禁莞尔。与其说是诡异,不如说他们未免也太大费周章了吧?

虽然无法理解的事还真不少——不过有一点枪之岳倒是可以确定。

那就是自己被关进这个房间的理由……

是一种刑罚。

长时间被关在一个白色的空间里面,很容易让一个人失去理智,甚至是发狂。这就是刑罚的目的,枪之岳所犯的罪让她被判处这样的刑罚。在她的知识之中,至少还知道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这样约监禁机构。

监禁者一直在默默等待枪之岳发狂那一刻的到来,看着她痛苦挣扎、一步步地走向发狂的边缘。现在的自己是个犯罪者,因为犯了罪正在接受刑罚。

而且还不只是这样的处罚而已。

另一个处罚——就是夺去枪之岳的记忆。

她当然还知道自己是谁、在哪里出生,以及曾经做过什么事、有过哪些情绪等等。而且也没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

唯一想不起来的,就是和那个『工作』有关的一切。

虽然知道自己在那个『工作』的职称是otv电视台主持人……不过,却不知道那个工作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又是主持些什么样的节目。不只如此,现在的她就连同事的名字和长相也全都想不起来了。

这也是刑罚的内容之一吧,自己的部分记忆已经遭到他人的控制。这种刑罚主要施加在拥有危险思想或知识的犯罪者身上,是一种预防重于治疗的罚则,旨在防止罪犯在未来犯下更严重的罪行。如今自己便是在服这个刑罚吧。

可见自己在那份『工作』上,曾经犯了什么罪。也或许是因为拥有某种危险的知识或思想,所以才会被夺走记忆,并且身陷『牢狱』之中。

「还真是麻烦啊……」枪之岳觉得很困惑地喃喃自语着,因为……「我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危险份子啊。」

她盯着自己的手掌叹了一口气。虽然时间的感觉被操控了,但她还是可以知道自己已经被关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不过心情倒是一直很平静,还不至于到发疯的程度。虽然因为一下吐一下又昏倒的,搞得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可是基本上意识并没有混乱,实在没有自己正在接受处罚的真实戚。

——我很正常。

所以还有余力去思考很多事。

而越是思考,就越在意某些点。

「我到底是犯了什么罪啊……」

越来越想要知道答案了。

失去的记忆一定不只如此而已,还有更多自己根本不知道已经失去的记忆也被控制住了。自己恐怕失去了绝大部分的自我。

「好想知道喔。」她抬起头望着天花板,对着那些监视自己的人问道:

「我枪之岳——到底是犯了什么罪啊——」

诊疗室外头是一条笔直的通道。不论是墙壁、地板,甚至是天花板全都病态地漆成了白色,和监禁的房间一样没有窗户,人工照明在室内白色涂料的反射下,闪烁着一种淡淡的光晕。这是一个眼睛还不适应时会觉得有点科幻,但适应之后又让人感到异常冷漠的空间。

每个迎面而来的人身上都是穿着白色的服装,看到她的第一句话不是「妳在干什么!」就是惊讶的呼喊声。不过,最后都被她用刚才捡来的警棍给解决掉了。

——需要有一张平面图才行。

每当遇到岔路时,枪之岳就会忍不住这么想着。自己对这个机构的内部设施一无所知,这里看起来虽然像个监狱,却有一堆穿着白衣服的人。要怎么做才能离开这里?处在这种连个窗户都没有的空间,要找到一条逃脱之路简直是难如登天。

另外,还需要其它受刑人的名单。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找到一、二个,他们身上应该有自己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的情报。

『枪之岳』这个人到底是犯了什么罪?

十之八九是被冤枉的吧,枪之岳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像自己这么完美的人怎么可能会犯罪呢?就算真的犯了什么罪也绝对不会被发现的。虽然失去了记忆,不过她对于这一点却还是很有把握。反正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吧,所以自己逃跑是正确的。嗯。

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又接连遇到了好几名白衣男子。对付到第五个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觉得有点吃力了,于是便索性扫腿将对方给绊倒,再用警棍攻击大腿使其失去行动力,接着她一脚踩住了发出哀嚎的男人的脸,逼问对方可以在哪里找到机构的平面图以及受刑人的名单。

男人很固执地不肯吐露半个字,枪之岳冷笑着好好地教训了对方一顿。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男人就泪流满面地告诉她通往事务室的路线。

于是在转了几个弯之后,枪之岳来到了一扇看来平凡无奇的门前,上面挂着一面『第三事务室』的牌子。她伸手将门打开,里头仍旧是清一色的白色装潢,有一些简单的家具,还有四台和桌子一体成型的计算机并排在一起,后头则是放着高高的书架。在一台正在运作的计算机前,一名穿白衣的女子抬起头,随即睁大了双眼露出惊讶的表情。

「妳不是……唔?」

枪之岳助跑了几步之后,纵身往桌上一跃,她先踩裂了一台未开机的笔记型计算机后才落到了桌面上,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女人的左右两颊出掌,再将对方的头夹在双掌之间.露出了微笑。

「请、请手下留情……不要杀我。」

女人泪眼婆娑地求饶着,因为脸颊被夹住而一时口齿不清。

「妳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懂吗?」

只见女人青着一张脸,不敢再吭声。很好,枪之岳点了点头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她快速地绕到了女人身后,将脸庞凑近女人肩膀,摸了摸对方的下颚。

「用这台计算机……」她指着计算机屏幕说道:「把和我有关的资料全部都调出来好吗?」

女人仍旧一动也不动。

「快一点。」枪之岳将手指和警棍同时塞进女人的嘴里。她用指尖温柔地抚摸着对方因害怕而颤抖的舌头,警棍则是可以预防女人突然张嘴咬住自己的手指。她把嘴唇凑近女人的耳朵温柔地轻声细语着:「妳还是快点照做吧。」

「是、是……」

「只要妳乖乖听话,我保证绝对不会对妳怎么样。」枪之岳以手指轻轻捏住了对方的舌尖,左手则是伸进了女人的白衣里头,对着颤抖着的耳朵悄声说道:「妳希望舌头被我扯下来……还是xx被我xxxx呢?」

白衣下方的手此时已经游走在肌肤边缘。

白衣女子满脸潮红地点了点头,开始喀哒喀哒地敲起了键盘。因为嘴巴被撑开的关系,口水止不住势地直滴了下来。

屏幕出现了一系列的号码。女人卷动页面,直到『no132249』的号码出现才停下来。

『请用手指去点。」

枪之岳按照女人的指示,将手指从她的嘴里抽出,用沾满口水的手指碰了一下屏幕上的号码。于是受刑人n0132249。的样貌、年龄、经历等数据全都转成电子讯号直接传送到碰触者的大脑中。不过枪之岳的脑海里原本就留有基本的记忆,因此这些情报都是目前已知的。至于关键性的罪状以及详细的职业内容……

枪之岳稍微整理了一下情报之后,皱起了眉头。

「……『机密』?」

她用眼神询问着,女人怯怯地开口说道:

「妳、妳的罪状有一点复杂……是这个世界目前为止从未有过的判例。」

「那妳可以将这个复杂的罪行说来让我听听吗?」

「这个……」

女人脸色铁青地闭上了嘴巴,枪之岳看得出来再问下去八成也问不出什么来。既然自己的记忆都遭到控制了——可以想见要问出真相本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关于那些记忆,应该是经过层层严密的把关,要从一个庶务等级的职员口中问出那些记忆恐怕也很困难吧。

那就算了,自己到时候再直接去找吧。

「好吧,接下来我要妳把和我拥有同样罪名的受刑人全都找出来。」

女人又愣住了。她这个反应,等于是间接证实了枪之岳的推测。

控制记忆,是针对思想罪犯而设置的一种刑罚。而思想罪犯通常都不是一个人单独行动的,或多或少都有所谓的『同伙』,看样子自己果然是猜中了。

「我劝妳还是乖乖听话喔。不肯听话的话,就要小心妳的脸蛋了。」

「……唔。」

「请妳动作快一点,我可没有时间在这边跟妳耗。」

虽然一脸的彷徨无助,不过女人终究还是放弃了抵抗,她把几个受刑人的档案全调了出来。枪之岳用和刚才一样的方法取得了情报,得知他们的名字与所在地。

「接下来,我要这里的平面图。」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女人似乎也彻底放弃抵抗了。枪之岳接下来又一一碰触了换过几次画面后调出来的机构平面图,迅速在脑海里掌握了这些设施大概的地理位置。

她在脑子里略为扫瞄了一下平面图,随即发现到有几个空白的地方,于是想也没想地就直接开口询问:

「地图上的这些空白处,该不会就是安装控制记忆装置的地方吧?」

「……我不知道。」但是女子摇了摇头。「我只是个小职员罢了……根本不知道那些地方有什么。」

嗯……枪之岳思忖着。看样子,这里并不是每个人都很了解这个机构里所有的事务,可见规模绝对不小。虽然也想要快一点取回自己的记忆,不过目前的当务之急还是先逃出这里要紧。

「最后再让我问一个问题吧。」

还有啊?女人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我到目前为止,遇到的每个人全都和妳一样穿着白色的衣服。因此我猜想这里并不是刑务所,而是某种医疗或实验机构,或者是具有那种机能的场所,我猜的应该没错吧?」

这问题似乎是一语中的,只见女人「呜、呜呜……」地呻吟了几声,并没有马上回答。

就在枪之岳打算继续向她追问的时候,传来了一阵广播声。那似乎是机构内部的警报,此刻正在播放着关于n013229逃跑的紧急警报,很快地门外就开始骚动了起来。

「……真是,比我想的还要慢多了。」

枪之岳耸了耸肩,由房里冲了出去。

机构的平面图已经掌握到了。

接下来就是去寻找同伙了。

2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响啊?速水桑,这么吵教我怎么睡呢。」

「……」

「似乎是有人逃跑了呢。no.132249。会是谁呢?真好奇耶。」

「……」

「唉——真无聊,其实就算人家逃跑也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有没有什么比较有趣的事情啊?难道没有比这个更惊人的事件了吗?说真的,这样还是不够刺激啊。速水桑你不这么觉得吗?」

「……」

「我们被抓来这里少说也有两个月的时间了吧。这里完全没有任何娱乐,我猜他们八成是想要让我们无聊到死吧。我要自然死啊……给我自然一点的死法。」

「……」

「喂,速水桑,你好歹也说点什么话嘛?干嘛老是一张大便脸呢?你该不会是故意『拟态』成大便脸的吧?喂?喂?喂……咕哇!」

「……」

「太、太过分了吧,速水桑!你干嘛打人……嘎、哇、噗!」

「……」

「等等啦……唔呱啊!」

「有、有人逃跑了耶!一太郎!」

「奸像是呢。」

「到底是谁啊……啊!该、该不会是阿枪姊吧!?没有错,一定是她!」

「是的话就好了。」

「我想一定是她没错啦!被关在这种鬼地方还有办法逃跑的,除了她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了!不愧是我的阿枪姊耶!」

「说得也是。」

「你为什么还能够这么平心静气的啊?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呢!这么一来,我终于能够摆脱和阴沉沉的男人朝夕共处一室的日子了!啊啊……都已经被关在这里两个月了说——真的是好漫长、好漫长的一段时间……!」

「我也很开心。」

「……不过这个事实若是被公开的话,对一个女生来讲是很严重的事耶。」

「妳想太多了。」

「……」

不管是内世界通往外世界,或是外世界要通往内世界,都必须要经过『第二世界』。这其实也有个好处,当通过『第二世界』到另一个世界的时候,可以自由选择出现的坐标。

就算同一个世界的a地点与b地点之间有再多的障碍物,只要是透过『第二世界』,那么从a地点到达b地点便能够在瞬间就完成空间跳跃。不过内世界为了防止不肖份子利用这个特性来犯罪,也制定了某种程度上的限制。

这个机构中的囚房,为了要防止罪犯逃跑,自然也利用了类似的空间机能。枪之岳所待的牢房,也就是那个没有出入口的房间——所有的食物都是透过空间跳跃送进去的。囚犯要出入当然也同样必须透过外部的操作才可以。

在那个机构里面,有专门转接移动的小房间。枪之岳循着在事务室获得的地图来到了那样的房间,她操作着运送装置,将目的地的受刑人转送到房间来。

转送是成功了,但是……

「……」

她要转送过来的目标人物总共有四名,分别以两人为一组收容在两问不同的牢房里。由于转送是强制执行的,因此对对方来说自然是很唐突了——

「等……速水、桑、住、住手……啦喀嘎啊!」

「……」

不知为何,其中一组的一方正无言地殴打着趴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另一方。被殴打的是个身材瘦弱的男子,他虽然将一头长发全都绑到了后脑勺,不过看起来仍旧显得非常凌乱,给人一种颓废的感觉。而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的是——不管他再怎么被打,脸上那副圆框眼镜仍然是完好无缺。枪之岳比对了一下刚才获得的情报,这个伴随着落下的拳头发出阵阵难听哀号声的人物——应该是叫作『一本钓』吧。

至于另一个站着殴打他的青年则是叫『速水真事』。一头全都往后梳的银色头发与线条分明的轮廓是他的特色。他一脸厌恶,仿佛是在碰什么脏东西似的扭曲着五官,不停地挥舞着拳头往那个怪叫着「速、速水桑…………咯噗!」的男性身上猛烈招呼着。

而另外那一组……

「我之前就一直觉得很疑惑了,一太郎你有把我当成是一个女人看待吗?还是在你眼里我连个异性都不是?」

「我从来不把妳当作异性。」

「……唔。」

是一对为了莫名问题而争吵着的男女。

只见那名娇小的女性,正咄咄逼人地质问着身材如熊一般粗壮的男子。男子剃了一头极短的头发,脸上的线条宛如野生动物般粗犷。此刻正嘴角上扬地看着那位对自己抗议且气得猛跳脚的女陆。

女子的身材十分娇小,根本就和一个小孩子没两样。但就情报所示,她是个只比枪之岳年轻二至三岁的成年人。她和枪之岳一样都是留着娃娃头,戴着一付镜片有如玻璃瓶底般特厚的眼镜,乍看之下简直就是枪之岳的迷你版。她涨红着一张脸——甚至有点眼眶泛泪——仍旧不停地抱怨着。

男子名叫『一太郎』,女子则是『越后屋』。

总计四名。每个人都和枪之岳一样穿着轻薄的囚衣,也是和枪之岳有着相同罪名的犯人。

二组人马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经历了空间跳跃,完全无视于枪之岳的存在仍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枪之岳原本打算等他们自行发现的,不过等了一阵子之后她决定放弃,接着便伸出手将他们一个一个敲醒。

「嗨!注意看这里!」

啪。四个人终于停下了动作——其中一直挨揍的一本钓不知何时起就是一动也不动的状态了——他们一起转过了头。枪之岳笑嘻嘻地挥了挥手。

「各位晚安啊!」

「阿、阿枪姐!!我就知道——逃跑的人果然就是妳没错!」

越后屋愣了一下子之后,立刻喜极而泣地往枪之岳的身上扑去,不过枪之岳却出于本能地闪开了。

「为、为什么妳要躲开啊?」

「因为我感觉到了某种危机。虽然失去记忆,不过我想我的本能基本上是抗拒妳的。」

枪之岳虽然轻描淡写地带过,不过越后屋听到这番话却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妳失去了……记忆?」

枪之岳皱起了眉头,她发现其它三个人也是一脸惊讶的表情。

「怎么回事?难不成你们的记忆没有遭到控制吗?」

既然和自己冠上了一样的罪名(在此就暂且用这样的方式来说明吧),那么照理说应该也会受到同样的刑罚才对啊,这四个人也要和自己一样,记忆都受到控制才对。

「我们的记忆没被动手脚喔。」喀噗,依旧被『速水真事』压在下方的一本钓边咳嗽边说着,不过他那鼻青脸肿的模样实在让人看了不怎么舒服。「或许因为阿枪姐是世界间交流的核心人物,被判的罪行比较重,所以记忆才会遭到了控制吧?」

「世界问的交流……?虽然听不懂,不过这代表我是最伟大的人物的意思吗?」

「呃……并不是这个意思。」

「没想到妳竟然能够逃出那个房间。」一太郎说道:「妳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啊?」

枪之岳回头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已经有轻微的脚步声从外头传进来了。

「我也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你们,不过详细的情况我们还是边走边讲吧。」

一本钓点点头……

「说得也是,面对这久别重逢的喜悦,大家本来应该促膝长谈的才是。不过现在毕竟不是悠闲在这聊天的时候……速水桑,你就别再打了吧?」

「制作人。」一太郎对着一本钓说道:「你一定会拖累我们的,干脆就在这里被打死对大家也比较有利吧。」

「……一太郎,你这是对自己的亲生父亲该说的话吗?」

「父亲?哈!」

「你笑什么?而且为什么不叫我爸爸,却那么见外地叫我制作人呢?该叫爸爸的时候本来就应该叫爸爸,这样才叫作孝顺啊。对吧,速水桑?噗啊,干嘛打人啦!?」

枪之岳忽然觉得有点后悔,不过还是和众人一起走出了房间。

弯下腰,滑进敌人的怀中,先攻击对方的下盘,再趁对手失去平衡的时候以身体将其撞开,然后往摔在地上的目标奉上加诸全身力量的重拳。连续这么几招下来,黑衣男子已经不支倒地了。

但下一刻枪之岳却停止了动作。一个男子正拿着枪站在走道尽头瞄准自己。对方同样穿着一身黑衣,看样子这些黑衣人应该是机构中的警卫吧。

「站住!」

对方发出了警告,不过枪之岳当然不可能照他的话去做。她反而压低了身子以前倾的姿势往前疾冲过去。对方开了一枪以示警戒,火花在脚边弹开来,但是枪之岳却毫无惧色。

黑衣男子微微地拉高了枪管的射线,瞄准点是——肩膀?还是头?无所谓了。枪之岳将插在腰带上的警棍抽出来随手掷了出去。警棍水平地疾射而出,将对方手里握着的枪给打飞出去。男人失去了武器顿时面露惊惶,枪之岳迎上前去在第一时间便将对方给制服了。

但她还来不及喘口气,走道的尽头便又出现了更多的黑衣人。就在枪之岳吐了吐舌头准备迎战之际……咻!一个庞大的黑影闪了过去。

「这里就交给我吧。」

是一太郎。只见他那庞大的身躯往前冲刺,先用肩膀将那群黑衣人如同保龄球般地撞开,然后再各个击破。那充满力道的直拳应声粉碎了其中一个人的肋骨,接着将他撂倒在地。另一个人则是胸口被他大脚一踢,直接撞上了墙壁口吐白沫昏死过去。他毫不停歇地又转身以拳背槌凹了一个警卫的颜面。

简直有如野生的熊在人间肆虐般的一轮猛攻。枪之岳站在远方观看,她吁了一口气之后耸耸肩说道:

「看样子他还真是选错了职业。」

从刚才获得的情报中显示,枪之岳、一本钓、一太郎、越后屋四个人都是同一家电视台otv的员工。枪之岳是主持人、一本钓是制作人,他的亲生儿子一太郎的工作就比较特殊,至于越后屋则是枪之岳的后辈。

一太郎的特殊工作内容便是:负责到其它世界去出差。

「……世界间的交流啊。」

otv电视台之前的主力作品是一个名为《the·外界视野》的节目。由主持人枪之岳前往外世界——别名『第三世界』——去出外景,并和当地人接触之后所制作的节目。

「但是最近这样的节目却遭到了质疑。」

一本钓站在枪之岳身旁说明着。

因为『第二世界』的《自毁》,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反对世界之间再作交流。那些反对者还组成了反对组织,逮捕了otv的相关人员,并下手处理曾经与内世界有过接触的外界人的记忆——

「真是让人不舒服耶。」枪之岳耸耸肩说道:「我实在不懂这样到底有什么不对,世界间有所交流原本就是美事一桩不是吗?」

「因为担心《自毁》的悲剧再度重演,再加上我们的做法的确也有点过了头,毕竟再怎么说,一个世界已经毁灭了也是事实,因此他们会持反对意见也是无可厚非的。而且说真的……家园被毁灭的那种悲痛我比谁都清楚。」

枪之岳看着一本钓戚慨地望着远方,没有多说什么。

虽然一本钓是内世界电视台的节目制作人,不过他本来也是『第二世界』的居民。这次的逮捕事件起因于『第二世界』的《自毁》,对他来说自然是感触良多。

「可是这种做法毕竟还是不对。铁平他们的状况也实在是很令我担心,身为otv的制作人,我是绝不会轻言让步的。」

「……」

我自己又是怎么想的呢?枪之岳思忖着。就如一本钓所说的,反对世界间再继续交流的意见想想也是有其道理。究竟自己当初是抱着怎样的想法和那些反对意见为敌的呢?

一太郎是一本钓和内世界的女性所生下的后代。除此之外——眼前的成员中还有一个人也是『第二世界』的生命体,同时也是唯一不属于otv的人物。

那就是『速水真事』。

他就位于观看着一太郎与众多警卫战斗的枪之岳和一本钓后方,一个人杵在那里。从刚才起他就不发一语,紧闭着双唇。或许是在犹豫自己到底该不该跟着枪之岳他们一起行动吧?不管答案究竟是什么,此时的他面无表情,根本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速水真事』的罪名,和枪之岳等人并不一样。他是意图杀害外界人,虽然最后以未遂结案,不过却是个真正的犯罪者。虽然说和外世界有所关联这点是相同的,不过就世界问的交流这观点来看,实则全然不同。

想到这里,枪之岳又发现了一个新的疑问:为什么这四个人会被分成二组关在两间『牢房』里呢?一太郎和越后屋既是同事又有着相同的罪名也就算了,但一本钓和『速水真事』的罪名却是完全不同的。难道是因为他们是同一个世界的生命体的关系吗?

「阿枪姊!」越后屋突然从后面冲上来抱住正捂着嘴沉思的枪之岳,她泪眼婆娑地颤抖着喘了口气后说道:「阿枪姊,妳真的失去记忆了吗?」

「是真的啦!快给我放开手!这样子很恶心耶,臭女人!」

虽然劈头就被臭骂了一顿,不过越后屋却是一脸陶醉的表情。

「骂得好啊!不愧是阿枪姊,即使失去了记忆,阿枪姊还是阿枪姊啊!」

果然在受刑人资料中所写的『越后屋有被虐性格』这点确实一点都没错,也难怪自己的身体会那么排斥这家伙了。

枪之岳才刚把越后屋撂倒在地——越后屋即使躺在地上依旧是流着泪一脸的陶醉相——一本钓便若有所思地歪着头说道:

「为什么只有阿枪的记忆被动了手脚呢?」

「就连这一点也必须奸好地调查。」被踹了头的后辈竟然还晕陶陶的。「总之我们还是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吧。」

「说的也是,我举双手赞成。」

待解的疑问与困惑其实还很多,不过光是待在这里臆测也于事无补,为今之计也只能一件一件地解决了。

——相信只要自己恢复了记忆,答案也就出来了吧?枪之岳这么想。

现在也只能设法努力找回记忆了。

一太郎已经几乎解决掉了所有的警卫,远眺着这一幕的一本钓忍不住又感触万千地小声说道:

「话说回来我的孩子还真是强啊。果然是继承到本人血统的好品种啊。」

「我想真相应该是这样子吧:当初嫂子或许还有其它的男人……噢,失言了。」

「妳、妳竟然选在一太郎拼命战斗的时候,说出这种危言耸听的推测?速水桑,你快来评评理啊!!」

「……」

「抱歉,阿枪姊……我知道这个要求很无理……不过……可以请妳再用力一点吗——啊呜!」

……这些人真的可靠吗?

枪之岳无奈地想着。

「对了,关于这个世界交流反对派……」

正捶着『速水真事』胸口吵着的一本钓闻言回过头来,枪之岳继续问道:

「那个反对派的中心人物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我想对方的立场应该是和我们对立的吧?」

「……也是啦,反正总有一天都要面对那个女人的。虽然我一点也不想碰到她。」一本钓不知为何带着意味深长的表情说道:「她叫五寸钉,是反世界间交流的最高领导者。」

在公开场合见过五寸钉这名女性的人其实是少之又少。

虽然身为世界间交流反对派这个组织中最高地位的实际领导者,不过她却不曾站上政治的舞台。表面上,反对派的最高领导者是另有其人,她甚至不具有一切能在内世界里证明自己身分的物品——比如外世界的户籍之类的证明——如此一来,她才能够不受任何束缚地自由行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管得付出多大的牺牲都无所谓。她就是这样一个异常执着,甚至顽固到不顾自己身分地位的人物。

由于她在表面上不具有任何身分,所以一般人并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不只是反对派,只要是和世界间的交流有所关联的人都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

即使说五寸钉的存在就等于是反对派的存在也不为过。

她留着一头明亮色系的大波浪卷发,整体的感觉给人一种轻浮的印象。那张标致的鹅蛋脸上总是带着充满魅力的笑容,不过那样的笑容却无法为人带来安稳舒服的戚受,反而会令人陷入一种妖媚的眩惑情绪之中。此时,穿着一身黑色套装的她,就站在白得近乎偏执的室内,浑身散发着一股异样的光采。

「目标已经从转移室跑到第三区的病房大楼了。」

「好,继续投入更多的人力,持续诱导目标。该施打的药物有完成吧?」

「是的。在枪之岳开始动作的时候,就已经施打完毕了。」

很好。五寸钉听了部下的报告之后,点了点头。

这是一间有着超大屏幕的房间,无数的画面在屏幕前展开。五寸钉正托着手,站在一排坐在屏幕前方操作着计算机的白衣人员后面。

从屏幕上显示的画面中,可以看到五个人正在走道上奔跑着。每当遇到了穿着黑衣的警卫,就直接出手将对方撂倒,看起来很顺利地在往前移动着。

受刑人逃走了,这应该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才对。不过不知为何,不只是在计算机屏幕前方操作的白衣人员不见慌张的神色,就连看着屏幕的五寸钉表情也丝毫未显沉重。

「当你们告诉我出事的时候我还有点紧张呢。」五寸钉说着:「看这情形应该没问题,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枪之岳的逃脱完全是在意料之外。犯人在施打药物的时候突然清醒,这是过去从未发生过的例子。五寸钉开始觉得枪之岳这女人简直是难以理解到令人厌恶的地步。一想到这里,五寸钉脸上的笑容顿时扭曲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地又恢复了优雅的姿态。

虽然这样的结果有点出乎意料,或许多了那么点不安的要素——不过还好对大局并没有任何影响。之前的『准备』都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只要别发生什么意外的话,一切应该都能够按照原订的计划进行吧。

「反世界间交流运动的最终阶段。」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五寸钉对着画面中的五个人说道:

「就看你们怎么逃吧。」

3

以枪之岳为首的五名逃脱者,正在走廊上跑着。

「不过话说回来,阿枪妳还真安分耶。」跑在她身旁的一本钓若有所思地说着:「妳应该是那种能不动手就绝不自己动手,只会隐身在幕后操盘的角色才对。不然就是莫名其妙地损人。总之,像现在这样默默地赴诸行动的阿枪,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呢。」

「是这样子吗?」枪之岳只能如此反问。「没办法,我现在失去了部分的记忆,对于自己之前到底是怎么和你们相处的,我根本一点也不记得了。」

此时越后屋插进了两人的对话。

「一本钓先生,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阿枪姊好歹也是个人啊。她现在正为自己失去了记忆而烦恼着,心情非常地低落耶!不过阿枪姊妳放心,我一定会帮妳找回记忆的!因为我最喜欢妳了——喀噗!」

「没错没错!像这样把阿越踹到半空中才是妳平常会做的事情啊。妳以前还更狠耶,有一次甚至还戳她的眼睛搞到她整个人昏过去呢……啊,不过不管妳再怎么对待她,她还是会再接再励地迎着一张笑脸追上来的啦。」

「制作人你倒是老样子,还是那么恶心呢。」

「一太郎?你怎么又这样放冷箭损你爸爸呢?你看,阿越似乎受伤颇重,开始脱队落后了啦。不如你肩膀借她吧。」

「我拒绝。」

「一太郎你不肯让我依靠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老是要对我那么冷淡呢!?」

一群人明明是在逃跑,却丝毫不见紧张的气氛。如果这就是之前拥有记忆时的工作环境,那说真的自己就算没有找回记忆应该也无所谓吧?枪之岳无奈地想着。

「……我比平常还要安分是吗?」

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枪之岳无从得知。

失去的部分记忆是从进入otv之后开始,在那之前的记忆全都完好无缺。而且就过去的记忆来判断——自己本来就是那样的人。沉默寡言、不管做什么都非得自己来不可。

是在otv的经验改变了自己吗?枪之岳不知道——

走道上的队伍,是由知道设施地形的枪之岳带路的。在她后面的是一本钓,「放、放我下来!」接着是因为被背着而不停喊叫的越后屋,以及背着她跑的一太郎,最后面才是『速水真事』。

「请问…………逃出这里之后我们要做什么啊?」

越后屋开口问道。结果她放弃从一太郎的背上下来,乖乖地在上头摇头晃脑。

「移动到其它的世界。」枪之岳回答:「这里应该是内世界的机构,由此可见,在这个世界中与我们为敌的人想必不少,要在这样的环境中重新出发必定非常困难,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先到外世界去避避风头。」

一本钓回道:

「我不反对这个想法。不过这个机构里面应该也有可以移动的装置吧?」

「确实是有这样的可能性。但我掌握的地图并不完整,里头有不少的空白处,现在也没有时间一间一间去找了。另外虽然有移动受刑人的装置,不过那装置基本上是为了防止囚犯逃脱而设的,除此之外应该不具其它的机能。」

「嗯,这么看来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比较保险吧。」

「正是如此。」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好办了!」越后屋大声说道:「我们赶快逃离这里吧!」

一本钓边跑边耸肩说道:

「阿越只要有阿枪在精神就会特别好呢……」

「那是原因之一,另外我也和人约好了。」

「约好?」

「对啊,我一定会回来——我是这样子对五十岚铁平说的。」越后屋的表情暗了下来。

「看样子这个约定已经拖了好一阵子了,他现在应该正在孤军奋战吧……我们得加快脚步才行了。」

接着,越后屋又讲到了一些枪之岳不知道的过去。

为了保护那些曾经和内界人有过接触的外界人,越后屋临危授命被派到外世界去,但最后还是落入了五寸钉的手里。而那些外界人虽然保住了一条命,可是除了五十岚铁平之外,所有人的记忆又再度遭到了内界人的《封印》——

越后屋很不甘心地咬着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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