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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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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平浪静的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到了十二月二十日。

赤城高中放学后。

约半数的学生返家,剩下的学生则留下来参加社团或是课外活动。

由于文化祭前,三年级的学生已经不再参加社团活动了,因此一年级和二年级共十名的男子羽球社社员,正聚集在第一体育馆的一角,依照例行的程序努力地做着运动前的暖身操。

其中正做着背部伸展操的寺冈突然开口:

「圣诞节快到了。」

男子羽球社的二年级生,以及高上、大塚、杉野,不约而同地看着寺冈说:「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圣诞节啊,马上就要来临了呢。」、「那又怎么样啊?」

「喂,你们知道吗?」起话头的寺冈露出诡异的笑容说:「某个国家所流传的圣诞老人是一对双胞胎,一位穿着红衣,另一位则穿着黑衣。」

「真的吗?」在场众人都附和地回应着。

「红衣圣诞老人会给好孩子礼物」寺冈害怕似地瑟缩着身体继续说道:「不过,黑衣圣诞老人则会丢猪内脏给哪些不听话的小孩喔--!」

「什么--!好可怕!」、「黑衣老人太可怕了!」、「黑衣圣诞老人,我是听话的乖小孩子!」

对于寺冈所言,反应热烈的男子羽球社二年级学生们,非常配合地露出惧怕的表情。

紧接着,大伙儿陷入一阵莫名的沉默。

大家都静静地继续做着暖身操。

过了一会儿,寺冈又再次开口:「喂--我看今年就和去年一样,把那些寂寞的孤家寡人们集合起来,大家一起快乐地度过一个人只属于男生的圣诞节吧!」

杉野一听马上说道:「我今年已经没有资格参加了。」

「咦,为什么啊!对了,你这家伙!」

「呵呵呵」杉野别具含意地笑了笑。约在一个月前,他对暗恋已经的同班同学三嶋加奈告白成功,两人开始交往,没有女朋友的经历总算得以划下休止符。

寺冈指着杉野痛哭流涕地说:「我真想丢猪内脏到你房间!」

「好了好了」、「控制一下控制一下」升和大塚在一旁劝道。然而这两人也在心里暗暗地咒骂着:「这王八蛋。」

基本操基本上是两个人一组一起进行,因此升走向杉野。

首先是仰卧起坐。杉野躺下后,由升压住他的脚帮他计数。

升突然开口对正以适当速度做着仰卧起坐的杉野问:「圣诞节有没有打算和女朋友去哪里?」

正做着仰卧起坐的杉野,当他挺起身时回应了一句:「嗯」接着躺下又挺身时,再度开口:「还在计划中。」

「真好。」

达到规定次数后,两人换手。这次换升躺下,由杉野帮忙压住腿部计数。

杉野突然开口对正以适当速度做着仰卧起坐的升问:「那你呢?对了,你应该已经决定好了吧?」

做着仰卧起坐的升,当他挺起身时回应:「嗯」然后躺下又挺身时,接着说:「应该在家过吧?」如此回答的升,脑海中浮现家中的弟弟、灵狐和守护女。

这些人一定会对我抱着某种期待一个蛋糕或者是一顿豪华晚餐,反正就是一些花钱的东西不晓得空和蛟之不知道什么是圣诞节?我想应该不知道吧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在他们开口询问前先告诉他们好呢?或者当作不知道应该没关系吧?可是这个月可能会透支,会有多余的钱买蛋糕吗啊,对了,这个月家中的收支差不多该算一下了。

在思绪越飘越远的升面前--

「嗯,在家中度过阿」杉野点点头。对了,这家伙还有空和蛟这两位极品双人组呢当然会想在家中度过,还真令人有点羡慕呢!只有一点点。

达到规定次数后,升站起身说:「啊,对了,我要去听二十四号晚上六点的音乐会。」

杉野惊讶地睁大眼睛说:「什么,音乐会?为什么?你有听音乐会的兴趣吗?真是意外啊!」

「这话什么意思」虽然升内心这么想,但他自己对桥本也曾抱持过相同的念头,因此无法做出强烈的抗议,于是心想:「算了。」

「你为什么会想去听音乐会啊?」

「宫部邀请了我,因为音乐会是在她家举行。宫部不是很会唱歌吗?」

「你说的宫部指的是那个宫部红叶吗?」

「没错。」

「你要去宫部红叶的家?」

「是啊,不错吧?」

「这样啊--」杉野不感兴趣地点了点头,然而内心却汹涌澎湃地想着--

噢--!在这意外的时间点里,出现了意外的伏兵!怎么办?佐仓!

杉野瞥了正在一旁拉筋的搭档一眼,挖苦地笑着说:「你还真是超级迟钝耶。」

「什么?」升一脸纳闷。

「不,没什么。」杉野摇摇头,接着试着转换话题道:「啊,对了!说起宫部,听说她家非常有钱,车站前那栋超高大楼的最顶层,好像全是她家的。」

「咦,真的吗?」升惊讶地张大眼睛。

「这种最基本的资讯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杉野突然无力地说:「算了,还真像你的个性嗯,听说宫部的父亲好像某家大公司的股东。」

「哇塞--」升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总觉得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

「听说宫部的父亲在中国的某一省拥有好几间工厂,现在正长期在那里观察。而且听说,宫部的父亲目前在中国所居住的别墅非常大,光是佣人就有好几位。」

「咦~真了不起。」升打从心底佩服似地点点头。

杉野好像又要继续说什么张开了嘴,但想了一下后,却又闭上,接着饶富含意地笑着说:「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什么?」升转过头看着杉野用下巴指示的方向。

站在杉野所以的体育馆门口的是--

「升!」这次宫部红叶直接对着升大大挥着手。

体育馆内所有男子羽球社成员的视线全部集中在升的身上。

停留在他们眼角的并非泪水,而是「为什么好康的老是这家伙?」的羡慕眼光,与「为什么老天爷总是眷顾这家伙呢?」的疑问,另外还夹杂着「为什么好康的总是降临在这家伙身上!」的嫉妒。

当事人升,由于惊讶过度而无法回应。

杉野推了推的肩膀说:「喂,大小姐在叫你呢。」

「啊,嗯」升终于回过神,朝体育馆门口奔去。一靠近宫部红叶便开口问道:「--怎么了,宫部?」

「嗯--」宫部可爱的倾着头说:「人家突然好想见你。」

「咦!」看着手足无措的升,宫部露出小恶魔般的笑容说:「开玩笑的--」

「什么?」升被搞得团团转。

「哈哈,抱歉抱歉--对了,升,二十四号在我家举行的小型音乐会,你能来吧?应该没有问题吧?」

「嗯,当然,谢谢你邀请我。」升用力地点头回答。

「太好了!那我得开始着手准备了。」宫部双手一拍。

「哈哈,我非常期待。」升情绪平静下来后说道:「--虽然我不是很了解,不过有关音乐会的准备,应该很辛苦吧?像餐点也必须张罗,不是吗?」

「也不尽然。这些事我一个人就可以应付,比较辛苦的是歌曲的练习,因为必须配合钢琴伴奏者的时间。还需要制作邀请明信片、打扫家里、装饰等等,而餐点就请人外烩」

「咦,等一下你说你要一个人做这些事」升一脸不解。

此时,宫部的脸上浮现出落寞的笑容解释道:「目前家里只有我一个人,爸爸到国外出差,妈妈已经不在了。我家是单亲家庭,几年前我就一直独自生活。」

「原来」升点着头--有点犹豫是否该说,但心想:「又不是值得隐瞒的事」,于是开口:「我家也是。」

「咦?」宫部惊讶地抬起头。

「我家也是父子单亲家庭,妈妈已经过世了。」

「原来如此。」宫部感同身受地低语着,然后微微低着头说:「我们俩同病相怜呢」

宫部的侧脸看起来异常的感伤。

这难道是升的错觉?

然而宫部瞬间倏地抬起头说:「我果然跟升很有缘!」接着充满朝气地露出微笑,转身挥挥手说:「那么当天见罗!社团活动要加油哦!」

「嗯。」升也挥手回应。

「啊,对了!」宫部走了一会儿停下脚步转过身,一头又黑又直的长发顺势成圆弧状散开。「--升!来的时候空手就可以了!不必特意准备礼物!严禁多哩!记得空手来哦!」

「知道了。」升笑着点点头。

很高兴宫部的贴心。

这样也不必担心家里的收支平衡。

--毕竟他是真正的家庭主夫,会浮现此种想法也是其极自然的事。

位居市区却拥有极大腹地的赤城高中,校园周围种满了樱花树。由于季节的关系,樱花树的树叶尽落,呈现一片凄凉的景象。宫部红叶挥别高上升后,若有所思地漫步在铺设于樱花树下的步道。

原来升也是只有父子的单亲家庭

一直以为他是生长在人数众多家庭里的小孩。

寒风中,足球社社员充满朝气地在操场内奔跑着,似乎分成红白两队在做练习赛。空气回荡着踢球声和充满魄力的叫喊声,球员所呼出的白色气体也在场中舞动着。

宫部红叶突然停下脚步。

「不管了」

她抬起头。

视线的那一端是--

*****

「久等了~」

化为女性之姿的空,看着亲切的女服务生放在纸制杯垫上的东西,脸上闪着天真无邪的光芒说:「哦--!这就是圣太啊!」

「圣代,圣、代,不是圣太,是圣代。」纠正空的是赤城的土地神--六瓢。她用那引以为傲的白皙手指端起雪白的咖啡杯,饮了一口热腾腾的咖啡欧蕾。

这里是位于赤城市内的一间家庭餐厅。由于离赤城高中很近,一到放学时间,从学校返家的女高中生便会聚集在此。然而,现在这个离峰时间里,店里的顾客不多,只有翘班的上班族和悠闲的女士。

空斜着头望着充塞在玻璃杯中的冰淇淋、巧克力布朗尼、水果,和浸渍在巧克力酱里的玉米脆片说:「这里面的东西还真多样呢!」

「这就就是圣代哦。」

「原来如此,真是奢侈的食物啊。嗯,那么我开动了。」空拿起最上面,插在香草冰淇淋上的巧克力饼干棒,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刚刚的女服务生又再度端着托盘出现:「久等了~总汇三明治是哪一位?」

「这里。」透举手回应。由于肚子有点饿,因此点了简单的食物。

「接下来儿童餐是哪位」瞬间,女服务生的双眼露出愉悦的神色

「这里。」蛟举起手应到。点餐时,守护女犹豫着该点什么,天狐便提议「点这个吧」,而守护女也毫无异议地听取了建议。

女服务生有一点意外,但用笑容掩饰内心的惊讶,在心里面告诉自己:「原来也有这样的客人。」接者将每个人的盘子放置好后离去。

透看了看蛟的盘子说:「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儿童餐了,如今看起来好像很美味的样子。」

「透少爷,要不要吃一点?」

「咦,可以吗?」

「是的。」

「那么,就炸虾吧!」

「炸、炸虾」蛟的声音中略带忧伤。

透连忙改口说:「啊!我开玩笑的!汉堡肉应该不错,汉堡肉吧!」

六瓢用眼尾瞄了一下两人的对话。

接者她将咖啡杯上回茶托上,开心地笑着说:「大家来这里找我,我真的很开心!」

由于之前六瓢曾说过:「来找我玩哦!」因此用升的手机与六瓢取得联系后,下午便来此照访。没想到六瓢竟会如此开心,透也不禁感到高兴。

莫非六瓢很闲看起来的确是很闲。神明似乎没什么事情需要处理--透心中一边想着这种会遭天谴的事,一边大口吃着从蛟那里拿来的汉堡肉。

「啊,对了,你知道吗?」六瓢询问天狐。

「啥事?」吃完第一层冰淇淋的空回问。

脸上露出严肃表情的六瓢,用手托住下巴低声说:「先前,我从这里的桥姬那儿听说了,虽然她也半信半疑她说近来似乎有危险人物在这附近出没,灰毛的--」

「狼人?」透插嘴问。

六瓢一脸惊讶说:「没错,透也知道吗?」

「学校里大家都在谈论。」透点点头。

「真的吗?大家怎么说呢?」

于是透尽可能地将昨天从秋一和半田那里听到的都市传说中能够记得的部份,正确地述说给六瓢听。「听说这事情已经刊登在介绍都市传说的网页上了,朋友们还为了『这附近诞生了都市传说!』而感到兴奋。」

「这并不是值得兴奋的事。」六瓢脸上浮现出复杂的表情。「没想到已经在民众间如此流传开来了,网路的消息果然迅速,看来得赶快采取对策才行。」

「什么意思?」

六瓢露出苦笑:「所谓土地神,基本上必须确实掌握自己土地上有哪些妖怪及其行动。因为土地神就跟地主一样,因此必须了解自己的土地上是否住着具有灵力的居民。」

「原来如此。」透点点头,然后咬着罗勒蕃茄三明治。

「有时候,会遇上所谓『流浪的妖怪』,也就是那些基于特殊理由,或是毫无任何理由而无法于一处久留,在不同土地间流浪的妖怪,就像拜先生的情况。像这种流浪妖怪的存在很复杂若土地神能对进入土地内的妖怪逐一确认,当然是在好不过,但由于管辖的范围太广,因此无法触及每一个角落,更何况要能够全部掌握,更加困难。」

「这样啊。」

「但也不能就此放任不管吧?因此对于那些进入土地内的『流浪妖怪』的相关讯息,就必须先向当地的桥姬或是道祖神确认,如此一来,大致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发生。」

「桥姬?道祖神?」未曾听过的名词让透一头雾水。

「简单的说,道祖神就是土地境内所有道路的守护神,而守护土地内每座桥的就是桥姬。由于他们据守在土地的出入口处,因此也可说有点像是门神一样。」六瓢说完耸耸肩,继续说道:「原本这并非他们的工作,不过随着时代变迁,职务内容也跟着改变了--」

「嗯。」透又点了点头,继续咬着鲔鱼洋葱三明治。

「现在开始进入主题。」六瓢探出声,压地声音说:「在我土地上还没有任何人见过目前大家都在谈论的那个『灰色狼人』--至今还没有人亲眼目睹过」

透喝了一口水说:「会不会是时间点不对,刚好错过?」

「刚开始我也这么认为!因此我派了手下仔细调查过,也询问过这土地上资深的妖怪,但都没有人知道所谓的『灰色狼人』这号妖怪。」

「怎么会这样?」

「连我们都无法得知有关『灰色狼人』的相关事情,却在人类间散播开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透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问。

「好吧,我就将事情稍微整理一下。」六瓢说着竖起食指。「第一点,道祖神和桥姬都没有感受到『灰色狼人』进出,这表示『灰色狼人』是在这块土地内。」

「嗯。」

六瓢接着竖起中指说:「第二点,虽然说『灰色狼人』在这块土地上,但这里任何一个妖怪即使曾听闻过『灰色狼人』,却从未亲眼见过。」

「嗯。」

「第三点,『灰色狼人』大都是被人类目击,被害者也都是人类。」六瓢竖起无名指说。

透觉得六瓢彷佛就是侦探一般,「嗯嗯嗯」不断赞同的点着头。

在一旁的空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搅伴着冰淇淋和玉米脆片。

「从这三点可以判断--」六瓢将竖起的三只手指往前一伸说:「『灰色狼人』并非妖怪,就如同『狼人』这个称呼一样,是真正的人类。而『灰色狼人』的骚动,可能是某人所设下的诡计!」

「咦,这是怎么一回事?」对于这令人意外的结论,透一脸惊讶。

「由于道祖神和桥姬无法感应到人类的行动,加上这块土地上的妖怪对于人类也不特别感兴趣,因此自然会认为『狼人』就是人类可能是非妖怪的普通人类,做出如路上变态狂的犯罪行径,而其他人物将之说成是妖怪所为,莫名地传开了吧?」

「呜」

「大概是这样吧不过,这也只能说是假设而已,因为没有直接证据证明『灰色狼人』不是妖怪--」六瓢将背部往沙发一靠,伸了个懒腰继续说:「这么说或许太武断,也有可能是『灰色狼人』事实上根本不存在。这全是人类所捏造出来的传说,只是一个存在于传说的妖怪罢了,而我们却被耍得团团转毕竟之前也有过裂嘴女的案例。」

「什么是裂嘴女?」

六瓢用手捂住嘴,身体往后一仰说:「不会吧!现在的小孩都不知道裂嘴女吗!?」

「不知道。」

「奇怪裂嘴女的事有这么久远吗算了。总之,流言这种事很容易就散播开来,而且极易被穿凿附会、添油加醋就是这么一回事。」

「嗯?」

「不管是妖怪所为,还是假装妖怪的人类所为,对人类而言都是非常危险的事透也要小心哦。」

「嗯。」透虽然似懂非懂,但可以理解的是:事态似乎很严重,而六瓢好像也没有那么闲。

接者六瓢盯着空说:「你也善尽一点职责啊。」

「是是是。」空将玻璃瓶置于眼前,然后用汤匙喀嚓喀嚓地挖着最后一匙冰淇淋。

没问题吧?六瓢有点担心起来。

「唉」六瓢的手肘顶着桌子用手撑着脸,重重地叹气说:「最近来赤城的尽是一些令人头痛的妖怪,真烦。」

令人头痛的妖怪鼻祖--天狐空幻吃完最后一匙后,将玻璃杯和汤匙放回桌上,然后在发着牢骚的土地神面前大喊:「真饱真饱。」满足似地拍拍装了巧克力圣代的肚子说:「真好吃!」

「太好了。」空露出笑脸回应。

「嗯!」空对着透用力地点点头,然后起身表示:「那么不好意思,我先告辞了,谢谢招待。」

「什么!」六瓢惊讶地抬起头。

喝着冰水的透询问:「有什么要事吗?」

「嗯,有点公事。」空含糊地说着然后站起身,然后以不让任何人追上的速度快步朝门口走去。

空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六瓢又叹了口气:「他完全没有自掏腰包付帐的意思算了。」

大口吃着儿童餐的蛟断断续续地说:「天狐大人最近一到这个时间都会去某个地方。」

「咦,究竟是去哪里?」透问。

「不清楚,不过」

一定有其用意

虽然蛟内心如此想,但没有说出口,因为她正全神贯注地吃着成堆漂亮山型,上头还插着小旗子的鸡肉炒饭。

*****

「啊--结束了,终于结束了--」升用羽毛球拍的球柄轻轻地敲着肩膀。

今天的社团活动结束了。

二年级们的学长瞄了一眼正在收拾社团使用过的球网、杆子和掉在地上的羽毛球的一年级学生,便开始从容地整理物品准备回家。

走进更衣室,大塚开口:「喂,有没有人要顺道一起去胜之宫书店?」

杉野举手回应:「啊,我要去,我有想买的书。」

「我也要去--」寺冈充满朝气地举起手。

「升呢?」大塚转头问。

升摇摇头说:「啊--不好意思,我不去,因为我和佐仓约好一起回家了。」

于是升独自先行离开更衣室,一边思考着今晚要煮什么晚餐,一边朝体育馆大门走去。

「高上--」突然有人呼唤道。

一抬起头,身上戴着足球社专用背号的桥本绿,正站在体育馆门口对他挥手。

「哦,桥本!」升也挥手回应,然后小跑去朝门口前进。「怎么了,社团呢?」

「结束了--对了,高上。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你陪我去化学教室一趟?」

「咦,为什么?」

「今天我是值日生,对吧?」

「嗯。」

「今天第五节化学课的时候,须藤老师要我把课堂上收齐的全班笔记簿送到教职员休息室,但我忘记了,直到现在才想起来。我打算现在去化学教室,不过那么多笔记不我一个人拿不动,因此希望有人能帮我」

「啊这样啊,嗯,我知道了。」升点点头,由于化学课的须藤老师在课堂上发了许多讲义,学生的笔记硬是变的非常有份量。三十六本厚重的笔记簿,一个人拿的确相当吃力。

从化学教室将笔记簿送到教职员是应该不需花太多时间,接着再去校门口也不会让佐仓等太久,应该不会有问题。升想的太美了。

「谢罗!那么走吧真不好意思。」桥本转身迈开步伐。

升跟在后面露出苦笑说:「别在意。」

「不,真的很不好意思」

桥本的眼神在从外射进来的灯光映照下,闪着铁锈般的光芒。

然而,走在桥本一步之后的升,并没看见那流露出危险讯息的眼神。

化学教室在三楼。

寒冷的走廊上,只有升和桥本两人。

「对了,不知道门口没有上锁?平常这个时间不是都已经上锁了吗?更何况,今天化学社的人也没有活动。」升问走在前方的桥本。

「门没有上锁。」桥本淡淡地回答。

桥本的声音感觉有点僵硬有也点严肃,总之与平常不同。彷佛被泼了冷水似的升只回应道:「啊,是吗?」便闭上嘴。

桥本在生气吗?可是自己不记得有做出什么会让他不高兴的事情。

就这么抵达了化学教室。

虽然电灯已经熄灭,但门的确没上锁,升先走进充满特殊气味的教室,打开电灯。在白色日光灯的照耀下,两排井然有序的四人座大耐热桌映入眼帘。

「嗯笔记簿放在什么地方啊」升正要往最里面的玻璃走去时--

啪。

方才特地打开的电灯熄灭了。

「哇!」黑暗中,升停下脚步。「咦,怎么了?停电吗?喂--桥本」

眼角瞄到似乎有个发着光的银色物体掠过。升下意识往左边一闪,避开了那个影子。紧接着「砰!」的一声,某物重击身边耐热桌的声音,在这宽广的教室中冷冷地回荡着。

「哇!?」升吓得伸起身体滚到一旁。

桥本右手抓着圆凳的椅脚伫立着,但由于外头的光线透过窗帘照射进来,形成了逆光,以至于无法看清他的表情。桥本手上拿着的圆凳椅脚,其撞击到耐热桌的部分已经呈现凹陷状态。而那张耐热桌的位置,正好位于升刚刚所处的后方--若说这代表什么意义,唯一的解释就是「桥本想拿圆凳攻击升。」

「桥、桥本!?」升吓得快飙出眼泪。

脚步踉跄望着升的桥本再度举起圆凳。

「哇--!」升爬越身旁的耐热桌,急忙与桥本保持距离。

教室内再度回荡着圆凳椅脚撞击到耐热桌的声响。圆凳的椅座部分因撞击力道而脱落,脱落的椅座有如飞盘似地回旋横切,直接撞向教室前方的黑板后掉下。掉落地面的巨大声响也冷冷地回荡着。

升完全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错愕到只能伫立在原地无法动弹。

桥本将少了椅座的圆凳一丢,教室内再度响起圆凳掉落地面的刺耳声响。接着,桥本的喉咙深处发出一点都不像他的嘶哑声音:「将高、高上带来」

听到桥本的声音,升终于回过神。对于自己莫名其妙遭受攻击,心中不禁涌上愤怒:「桥本,你这家伙!你到底在做什么!」

「高、高上」

「什么!?」升屈着身体,透过走廊的灯光窥视桥本的脸--升惊讶地停止呼吸。

桥本的下巴不停的颤抖着,口水不断地从嘴角流下,双颊的肌肉也激烈地痉挛,样貌显然异于平常。

惊讶胜于愤怒的升一脸惨白:「桥本!你怎么了--」

桥本结结巴巴地说:「感、感染高、高上」

「咦什么?」升无法听清楚。

桥本抬起头,那布满血丝的眼白中央,黑眼珠正闪着红黑色的光芒。「--『感染』高上!」

*****

佐仓气喘嘘嘘地奔跑在连接体育馆与学生进出大门的走廊上。

再更衣室时浪费了一点时间由于换衣服换到一半时,一名队友的隐形眼镜掉在地上,在场的所有人无法恣意乱动,因此佐仓也不能一个人先行离去,只能呆立当场。

高上应该会等我吧

一想起高上之前曾经有过丢下自己先行回去的纪录,因此更加心急。

佐仓冲向大门。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咦?」

眼前空无一人,佐仓不禁感到失望。

「高上」

佐仓四处张望。

不会吧难道又被放鸽子了吗?咦,我迟到很久吗?

先看看高上的鞋柜吧。他的运动鞋还在鞋柜里。

咦?奇怪,人去哪里了呢?

心头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

佐仓当场失去了意识。

*****

桥本宛如野兽般地叫了一声,接者往地上一蹬,在毫无助跑下,一跃跃上了天花板。

升根本无法抬头仰视,屏住呼吸蹲下身--双脚紧张到无法动弹,屁股跌坐在地。「哇!」桥本的身影从头顶上飞跃而过。

被升闪过的桥本用力地冲撞位于升后方的药柜,升的耳中传来玻璃破碎声、铁柜晃动时所发出刺耳声音,还有瓶子破碎的声响。

「啊、啊--」升狼狈地在地板上爬行。当他一碰到耐热桌时,双手顺势攀住桌缘站起身,惊恐地转过头。

破碎的瓶中流出了液体,可能是不同药品混合在一起的关系,药柜前竟然生起有如焚烧时所产生的白色烟雾。划破烟雾出现的桥本--已经不是升所认识的桥本了。

不仅是他的脸,被药剂腐蚀的运动服下,裸露的皮肤也都长满了灰褐色的硬毛,而耳朵也长出同色系的毛,且形状有如狗耳般尖。不断流出恶臭唾液的嘴角深深的撕裂开来,口腔内还并列着尖锐粗壮的獠牙。

「感、『感染』高、高、高上。」

接着,黑眼珠闪着如血般的光芒。

「桥、桥本」好不容易站起来的升又在度跌坐在地,狼狈到已经无法站立。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完全不明所以。

这样这样下去该怎么办才好啊!

对方手上的长爪子有如镰刀般弯曲,脚上的爪子也异常地变长。桥本所穿的鞋子,其尖端已经完全被穿破。

怪物走路时,脚爪触碰到油毡地板,发出了硬物摩擦的声响--正朝这个方向接近。

「『感染』高上!」

灰毛怪物露出尖锐的獠牙,一步步向升逼近。

完了!升双眼一闭。

此时。

「砰!」的一声,教室的门被用力地打了开来。

怪物停止动作。

升狐疑地抬起头。

敞开的门口站着的是--

*****

离开家庭餐厅的透、蛟和六瓢走到附近的公园。

因为六瓢说想去一个地方。

这是一座树木环绕着大池塘,充满绿荫的公园。顺着步道前进--

「啊--!出现了--!那个,就是那个!」六瓢兴奋地叫着

六瓢指的是一辆停在步道旁的白色厢型车。一走近,鸡蛋与牛奶香甜浓郁的气息便扑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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