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郁的秘密(2/2)
“没什么……啊,对不起……”
对不起。
松泽。
真的很对不起。
对不起。
爱哭真是对不起。
好不容易高兴起来了,对不起。
心里的阴暗瞬间涌出,我无法止住眼泪。
情绪不稳定。
——怎样也停不下来。
虽然有其他客人在,但是……
明明知道的,眼泪还是啪嗒啪嗒地留了下来。
就算用手捂住脸,也无法掩盖流下的泪水。
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办?
水龙头坏掉了。
我,哭了。
完全失去航的恐怖,象冰一样地冷却全身。
“这个……”
松泽微弱的声音,象铃声一样地声音传到耳中。
“这个……给……”
然后,汤里滚着一个通红的蜜饯樱桃。
松泽从自己的豆沙水果凉粉里拿出来的。
必死地把那个投入嘴里,在汤没有变成泪海之前。
甜甜果子刺激着舌头,柔软的果肉落下喉咙。
被那温柔击溃了。
黑川立夏是最差劲的女人。
说要请客,却不付钱,还把新交的朋友留在店里,一个人逃走了。
无论如何,错的是我。
“对不起!昨天真的……非常对不起!”
一到学校就走到松泽面前。
和平常一样,松泽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伸出的东西。
五百二十日元——正好就是豆沙水果凉粉的钱。
“啊……这……?”
“是昨天的。对不起,我那样走了……晚上也没有打电话道歉。有想过,不过还是没有……真的很对不起!”
垂下头,把钱递给松泽。
时间不停地流逝,钱一直没有被收下。
“松泽,请收下!”
我快要哭了。
“啊,那么……昨天……没事?”
“哎?”
忍不住抬头看着松泽,好像随时都会跌倒一样。
“有精神了……”
和蚊子叫一样的声音相反,松泽强而有力地好多次好多次地点点头。
钱浮在空中失去去处,让我很为难。
“是,是啊。”
“因此,那个……请收下。”
“不行哟!”
除此以外,我无话可说。
说请客的,带她去的,都是我。
虽说我处于失恋的悲伤状态,也不该那样。
“给!收下!”
“不用了……”
“不行!这是松泽的!”
握着钱的手掌伸到松泽的身边,可是松泽顽固地“不,不!”地摇着头。
不仅如此,还把双手都塞进桌子里“不!”地坚决拒绝。
“不行不行不行!收下吧!来,手伸过来!”
抓住袖子用力拉着,可松泽还是紧紧抱住桌子不打算收下。
想着“真顽固,干脆把桌子弄翻吧”的时候,
“其实……”
松泽张开了口。
“其实……昨天……在黑川回去以前……就想这样了……我和黑川同学一起很高兴,所以……昨天的份儿,应该我请的……这样想很奇怪吧……而且……”
一时说不出话来的松泽的脸,瞬间染上绯红。
“而且……如果说‘这次我请的话‘……下次邀请黑川同学……就容易了……”
“……”
“说些奇怪的事请,真对不起………昨天的份儿,我请客。”
已经无话可说了。
受不了了。
被打倒的感觉。
我紧紧抱住松泽,大声哭泣。
你真好。
真可爱。
对这样的我,你如此和善。
这样想的我,稍微拉开和松泽的距离。
“嘛,松泽……”
“那是真的……前天和你说话的时候,就一直在想……怎样和黑川同学打好关系……啊,因为那时,我非常高兴……不管怎样我呀……”
不行了。
虽说是在教室里,我的太阳穴忽然热了起来,嘴唇开始震动,眼睛也很热,鼻子也痛起来。
松泽真的很温柔。
开始喜欢她了。
航一定也……
和昨天发生的那个最坏的事相同。
讨厌,不行,不能再那样了。
不想让航看见,更不想让松泽为难。
拿出必死的干劲,全力的用袖口擦着眼睛。
咬住嘴唇,想要咽下快要漏出的呜咽声。
“啊……呜……呜……”
“曼,曼波!”
打算咽下——什么啊?
“嘛,松泽……?”
冲击的事态。
突然喊着“曼波”的松泽站了起来,一只脚抬起来,用双手维持平衡。
眼泪?
那种东西由于现在的冲击而全部蒸发了。
“你在,在……曼波……”
“最喜欢的玩笑。有精神了吗?”
“受,受不了了……”
“完全原创。”
松泽同学。
那样子一点也不有趣哟。
“还是不行?”
“呜……呜,啊哈哈哈哈哈……!”
快笑死了。
松泽羞涩的表情非常有趣,肚子肚子止不住的……
“啊,啊,啊,真辛苦!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已经不行了……”
笑道直不起腰来,直接躺倒地板上了,砰砰地拍着地板。虽然如此,还是笑个不停,听见有人说“立夏又干蠢事了!”。不过,我还是持续地笑着。
停不下来!
一直那样持续的笑着,同时,也在哭着。
哎,没办法了。
松泽最好了。
非常地喜欢。
想和她亲近,想和她做朋友。
象想着航一样地想着,没有办法。
必须死心了。
不死心不成。
一开始就该那样。
在那时,三月的那时,就已经结束了。
“没事吗?”
“哈哈哈哈哈哈……啊……好辛苦……”
我扑簌扑簌地流着眼泪,握住松泽的手。
站起来了。
停止大笑,擦去眼泪,和松泽约好放学一起回家。
由此,我们终于真正地成为朋友。
在去甜点店的路上,听说松泽搬到这里还不到一年的瞬间,我决定带她游览一番。
听说说搬来的时候正赶上入学考,附近的风景名胜都没去过。
“嘛,还不算名胜,不过,对我来说在这儿是no1哟。”
“是吗?”
“是的。”
我从沿海的路上跳上防波堤,松泽一边看着我一边走在路上。
今天的海浪非常好。
雪白的海滨沙滩上,螃蟹们高兴地追逐着。
穿着半脱的简易潜水服的冲浪手也在海浪之间漂浮着。
尽管如此,我还是笑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大海,最喜欢了!”这样呼喊着。
“天气真好……”
看起来有点累的松泽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仰视天空,像猫那样地眯着眼。
“不要紧吗?累了?”
“嗯,没事……只是,天空真宽广啊……”
“毕竟是乡下啊。没有城市那样的高楼,空气也很好。”
“快要够到天空了。呼喊的话,声音也传达……云啦,更上面啦也是……”
“很容易就能到。”
“……真的?”
松泽象孩子一样地圆睁着眼睛,看起来非常高兴地向天空挥挥手。
双手高举的样子就像是兔子的耳朵,同时惊叹着。
比起愚蠢,我更觉得有趣。
有趣,而且可爱。
要是美代子在这里的话,立刻就会讽刺松泽吧。
因为她是没有玩心的女人。
但是,我和美代子不同啦。
“一会还要带你去更靠近天空的地方,别着急。”
我跳下防波堤,用手指着插入山中森林的道路。
穿过重叠的树枝,爬上及腰的石阶,时而闯入蚊群,我和松泽在森林里安静地前进着。
是我说别说话的。
随便张开口的话,蚊子,蜘蛛网之类的,还有各种各样的虫子就会跳进去。
不久,就走出了对穿着短裙的我们过于残酷的林中小道。
“哇啊……”
有点紧张的松泽眼睛闪闪发亮。
没有人活动的痕迹,大概是某人私有地的山顶。
森林突然在一个方向展开大全景
——可能说得过分了一点。
但是,眼前包围着四周的蔚蓝的海、以及海湾、沙滩、深绿色的群山、天空,对我而言,是可以把世界一览无遗的风景。
谁都不知道的,只属于我的展望台。
被始终扩展的天空包围的秘密基地。
“风景很好吧?喜欢吗?”
“……”
松泽没有回答,眼睛睁得大大地,好象也暂停了呼吸,呆呆地看着大海和天空。
好象很喜欢。
不想打搅。我安静地坐在一个树桩上,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能高兴真好。
有带她来的价值。
——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
小学时和航走散,一个人无意间发现了这里。
自那以来,包括航在内,对谁都没说过。
为了松泽这个新交的朋友,为了这个刚到这里来的女孩,我让自己以外的人进来了(不过,这个山的所有者可以随便进吧)。
在这儿那儿的树根下,在腐烂的树桩里,我埋了许多东西。
不能给父母看的试卷,上课时递的小纸条。
写完的日记。
闹翻的前朋友寄的不幸的信。
有些不能埋的东西,便撕碎了,撒向大海。
下雨的话,就能回到土里吧。
然后,眼泪,坏话,那些也是。
黑暗的感情,不想再看的感情,都埋葬在这里。
像这样坐在这里,我究竟哭了几次呢?
不停地说着不会带入日常的谁的坏话。
“这里……是黑川发现的?”
松泽回头问我。
“是的。是我的……垃圾处理站。当然不是扔真的垃圾。只是在土里埋些信啊试卷啊之类的,不能留存的东西。还有些是直接撕了,然后从这里扔出去”
连感情也在这里扔掉……这一点没说。
可是,现在正打算那样做。
是的。
那样就好。
今天带松泽来这里,真好。
正好我就想来这里。
为了丢掉对航的思念。
丢掉留恋。
放弃任性的感情。
全部呼呼地破坏掉,扔向天空。
在和航有相当多的可能性的松泽身边,只能这样吧。
眼泪已经流干了,现在只是这样想——只是在心里想着,扔掉,然后离开。
别了,航。
我们已经……
“我也可以扔吗?”
“哎?”
“有必须扔掉的东西。”
松泽没有抑扬顿挫昂的声音打破了我的伤感。半跪着打开包,松泽从里面拿出几张信纸。
啊,是那封信。
——不会吧。
“扔掉……”
雪白的手毫无犹豫的撕碎了信,碎片随风飞上天空。
“啊……”
奔跑着。
“不行!”
扑过来夺走在松泽手上飞舞的纸片。
追着飞走的几张,毫不犹豫地跑到斜坡上。
“呜,黑川,危险……!”
“干、干什么啊!?扔掉!?该扔的是我吧!?我一点希望也没有,反正被讨厌了!”
勉强站在斜坡上,尽力捡起散在枯叶上的雪白的纸片。
“啊?什么事……?”
“什么事……到底在做什么!?”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松泽拉着还在斜坡上忙着的我的背……大概是脚滑了吧,结果摔了下来的。
“对不起……”
“哇,喂,什么对不起……不会吧!?”
脚支持不住了,我和松泽抱成一团,从斜坡上滚转落下。
想要抓住附近的树根,却手指只抓到了空气。
“啊,那个,黑川,那封信……”
“现在不是说那些话的时候!注意到了吗,我们正在往下滑!”
“那……那是原本就不打算寄出的信。还是不捡的好。”
“啊!?为什么!?不打算寄出去……为什么!?我已经决定对航死心了!因为看过了!给田村……那封给航的信!”
从斜面上滑下来,我和松泽全身上下都沾满枯叶和土。
头朝下,裙子也卷起来了,内裤完全露出。
“航……?啊……田村……航……?”
“发什么呆!还有别的田村吗!?”
“有的。”
指尖终于抓住粗壮的树干。
另一只手紧紧地抱着松泽,我们总算停止了下滑。
在同一时间。
“是‘田村雪贞’……”
哇啦哇啦哇啦——听到某种难听又无情趣的鸟叫声。
“什么……落魄的武士呀……”
头脑混乱,不明白松泽在说些什么,向上爬时高度没弄好,膝盖撞伤了。
处于最坏状态的我的耳朵,清楚地听到了松泽那美妙动听的声音。
——那是我的田村同学。
难以置信的误解。
松泽写信对像的“田村”,不是“田村航”而是“田村雪贞”。
是她搬家之前的初中的同班同学,
“喜欢?”
我问道。
……就算不听回答,只要看着屏住气,眼睛眯成一条线的松泽通红的脸,答案就一目了然。
好象不是很帅。成绩也不是很出众,运动能力更是平平,爱好是镰仓时代。
——什么啊。
不过,对松泽来说,那个“田村”是特别的唯一的男孩。
就象航对我来说那样。
“来,那儿也贴上这个。出血了。”
“嗯……”
我们摘下蕺草的叶子,二个人坐在残株上,轻轻地揉擦伤口。
浓浓的爱恋在蕺草的香味里飘浮。
我告诉松泽和航苦涩的每天。松泽也谈了一下可笑的田村的事。
时间无论多久都不够。
我们一边持续说着没有意义的事,一边揉搓着蕺草。
“距离远又怎样?先告白的是田村啊……”
“那是以前啦,之后怎么想……不知道。”
脸颊的绯红早已退去,看起来和平常一样的松泽的雪白的侧脸,浮现出些微苦恼的神色。
——不仅仅是因为蕺菜的气味。
“可怕啊,这样子……一直不通音信,已经忘了我吧……”
被撕破的信纸,虽然已经全部集齐了,不过,还是很难复原。
“但是,那为什么要写那封信,为什么不寄出去?要是松泽拿出勇气寄出去的话,不就全部解决了?”
“不行!”
非常非常顽固地摇头。
“这个,一开始就没打算寄出去……只是写写,只是想整理自己的心情。可是……如果真的都到答复的话……就没有希望了。连想象都不行……”
“大概……”
真实的心情。
看着松泽悲哀的脸,我毫不留情地说道。
“有那样烦恼的空暇的话,信也好电话也好,赶快联络就行了!要烦恼的话,等收到回答在来!在烦恼的期间时间会更加地过去!那样的话就会变得更加难说!完全就像我和航那样……那样断开。”
毫不留情的,这次好象是松泽那边。
“要是那么介意的话,试着和他说话就行了……互相无视的话,就会慢慢的变得不和,就像我和田村那样……”
——我们相视无言。
哪边都是正解。
哪边都无言以对。
“彼此都是,对别人的事很清楚……”
“是啊。对自己的事,怎么也看不透……”
结果,我们只是小孩子。
结果,伴随着蕺草苦苦的香味,我和松泽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不久,傍晚的黄昏来访,附近开始一点点地变暗了。
慌忙地走下山,来到沿海的路上。
有点自暴自弃的我们,按预定去了甜点店。
这种情况,不吃甜食意见就不能一致。
于是,我面前放着冰冻白玉甜豆粥。
松泽面前是奶油豆沙水果凉粉。
对放在彼此甜点上的红红的樱桃发誓。
“我会试着向航打招呼……”
“那样的话,我会给田村写信……”
汤匙发出协调的声音,相互立下誓约。
满身创伤的我和松泽,一直一直非常的认真。
犹豫,犹豫,一个劲地犹豫,在犹豫中埋伏在十字路口。
“早上好!”
脑里一片空白,打过招呼以后我就马上超过了航。
刹那间,航吓得打哆嗦般地站住了,看起来非常脆弱的样子。
早上的上学路,离学校还有几分钟的人行横道上。
两眼相对。
找到了。
在那瞬间,我决定了。
决不逃跑。
“早上好。”
我这样说着。
可笑吗?我这个样子……说了那些话,超紧张的。不过,哎,还是想逃跑啊!
抱着快要爆炸的心脏,和航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必死必死地,超必死地等着航的回答。
会被无视吗?就像那时一样。
今天早上的阳光非常的温暖,没有风,闪耀着白色的人行道上也很温暖,而我却感到自己的脊椎冻得嘎吱嘎吱响,仿佛马上就要破碎一样。
颤抖着,颤抖着……
“啊……立夏!”
——心脏停止了。
“嗯?什么?”
嘶哑的声音。
令人怀念得几乎流泪的航的声音,正念着我的名字。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头,看见航一边不自然的看着脚下,一边快步追上我。
“你怎么……最近一直……态度怪怪的?”
舔着干干的嘴唇,象小孩一样地嘟着嘴。
好像是讨厌耀眼的阳光,眼睛瞥向一边。
干涩的喉咙。
想要逃走的脚。
神啊,请让我看起来和平常一样的行动吧。
“忘记了?喂,是你先说我烦吧。所以才故意避开你的。”
“是吗?”
呆呆地张着口,航终于正眼看着我。
“什么时候?”
“忘记了?就是在毕业式之后集会的时候,你说我很烦。”
“那啊!……那只是……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因为那样,所以……”
再一次嘟哝了,航的喘息中断了言语。
藏在他眼里的东西,我清楚地看到了——
“是吗……?”
那深深的伤。
“……”
“对不起。”
“没关系……”
只是,只是这样。
“早上好。”
这样。
“对不起。”
“没关系。”
……只是这样。
满满地深吸了一口气,吐出……
结束了。
由此,我与航的每天再次连接。
那些日子对航来说也很难受——对此我非常吃惊。
原来自己一直在无意中伤害着航。
就象航在无意中伤害了我一样。
对造成的伤害,完全没有意识到。
受伤的只有我,一直这样愚蠢的深信着。
终于明白了……还没有结论。
还没有恋爱。
不管怎样,我决定慢慢等待,只是看着航,过着欢喜的每天。
非常的注意,比过去更加敏感的关注着他。
然后,要说誓约怎样的话——
“立夏……”
“喂,搞什么啊。”
在恢复和航的每天的数日之后,我成为田径队的经理。美代子加入了美术社,我也很想加入什么社团。收到小卷的邀请,我便欣然同意了。
现在正在后悔——所谓的经理就是在跑道上放跨栏的人。
纯粹是肌肉锻炼哟,这样子。
社团活动老早就开始了,热身结束的社员们开始跑在运动场上。
我听从教练的指示,干着在赛道上放置跨栏的重体力活。
可是小卷却擅自离队跑到我跟前。
“都在跑呢!喏,快去快去!”
“呜,那个……那个……那个……在教室一直没能说……不过,有想说的事……一下就好。”
想说什么的小卷在原地踏步跑着,好像有什么大事。
“请,最好快一点。教练和前辈都在看哟。跨栏也很重。”
“那个……昨天……以前初中的班长来电话……说田村和某个女孩关系很好的样子……”
我手里的跨栏掉了下了,撞到脚背,痛得要死。不过,现在不是考虑那个的时候。
“怎么了……!?”
“还……什么都……没有……只是接得很近……”
岂有此理。
那个田村雪贞究竟是怎样的男人?
放下这么有趣这么可爱的小卷不管,目光转向别的女人。
呆呆的站着。
无法原谅。
然后,觉悟了。
“终于来了……该寄信时候。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那样吗,小卷看着我。
是那样的,我点点头。
到现在不出冻冰容易。
现在正是时候。
“写清楚!把你想的全部都用笔写出来!那个女人算什么!?你是我的!”
小卷一边原地踏步地跑着,一边沉思了五秒。
“那样啊……就那样做吧。”
点点头。
白得透明的脸仍是一副呆呆的样子。不过,声音比平时要强而有力。
“我,会把信寄出去。”
口坏的教练在远方”松泽!黑川!犯什么傻!”那样呼喊着。
不过,我和小卷毫不在意。
现在是樱桃誓约的大危机。
小卷伫立在运动场正中央。
“寄出去。”
好象和谁说话般的,抬头仰视正午之月。
th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