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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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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浔第一次在午休时做梦。

梦里还是小时候。天空蓝而广阔,天气晴朗, 阳光被树木层层叠叠的叶子过滤的温和不刺眼。他挽着裤脚在村子后面的小溪里趟来趟去, 腰上系了个小竹篓,兴致勃勃地摸鱼摸虾。

但通常直到回家时竹篓都是空的, 因为他从来没得手过。

爷爷就坐在岸边的大石头上看着他, 手里拿着旧时的军用铝水壶, 里面灌满了几块钱一斤的散装白酒, 一边喝一边哈哈大笑,嘲笑他笨手笨脚。

他气得把腰上的小竹篓扯下来往水里摔, 却发现水正在渐渐涨上来, 浸到腰, 又漫过他的胸口。他突然长大了, 也不再满足于小溪里嬉戏,而是开始到河里游泳,喜欢闭一口气潜到河底悠闲地捡石头。

但他突然不能自由的游动了。他的脚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 肺里的空气逐渐耗尽, 他却离水面越来越远。声音和光影都渐渐消失了, 整个世界安静下来,将他的意识从中分离。

混沌中他听见了一声吠叫,响亮又急切。紧接着是巨大的入水声, 有力量把他往上拖拽,帮助他挣扎着浮出水面。他被带到岸边, 像条咸鱼一样仰面躺着大口咳嗽呼吸。

旁边体型健硕的大黄狗喷着鼻息,用粗糙温热的舌头舔他的脸

一觉醒来后脑勺隐隐发痛。关浔一抬头, 撞上了同桌用来给他挡阳光的大文件夹。

下课铃正在响第二遍。他坐在狭小的课桌旁,眼前是成排成摞的课本,放眼望去,整个班里都是这样的景象。熟悉,让人安心。

周博转过来,提醒他交作业。

关浔叹了口气,揉着后脑勺,从一排练习册里抽出一本交给他。

路敞问:“做噩梦了?”

“算是吧。”关浔说,“你怎么知道?我说梦话了?”

“没有,但能感觉到。”一开始还睡得好好的,后来越缩越紧,看起来很不安稳,“快下课了就没叫你。”

“哦。”关浔抓了抓头发,表情有些怔忪,似乎还没从刚才的场景里缓过神来,“我梦见我们老家从前养的狗子了。真的狗子,生物意义上那种。”

“听起来不太像噩梦。”路敞问,“它咬你了吗?”

“没有,它是个好孩子从来不乱咬人。”

关浔说,“今天只梦到前半段还好,后面看着它死的时候才是真的心累。我每次做梦都要重温一遍,幸亏今天醒得早。”

路敞:“抱歉。”

关浔摇了摇头,“都好久前的事儿了。”

他对这段记忆始终耿耿于怀,甚至使得它成为梦境反复出现,究其原委,还是因为他那个不成器的父亲。

关文隽干过的混账事里其中一件,就是跟他自家老爷子吵架过后拿家畜撒气。

那条狗救过关浔的命,因此更受他爷爷宠爱和珍视。到最后实在救不回来了,临死的时候爷孙俩人陪着,关浔伤心地大哭一场,他爷爷也气得红了眼眶。

从那时候开始,他对关文隽的印象从“不怎么关心我的爸爸”变成了“一个连狗子都不放过的烂人”。

午休的体验不太好,连带着一整个下午都没精打采的。路敞看他情绪不怎么积极,显露出想要鼓励他的意愿,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关浔发觉后,毫无良心地利用了这一点,“那你下个月十几号的时候陪我去高山公园露营呗。”

路敞听出他是在说一起吃火锅那天聊到的流星雨的事,但依旧没有立刻同意,“那时我们还要上课。”

如果用这样的理由请假,以现在的这位班主任刘老师的行事作风,是肯定不会答应的。

“就一晚上。我们就翘个晚自习,第二天早上再赶回来上课不就行了。”

关浔坚持不懈地劝说他,“大家都是年轻人,偶尔来趟说走就走的旅行也不是什么特严重的事吧。更何况也不远,第二天一早回来还能赶上第一节 课呢。”

“要是你答应一起去,我能嗨到下个月。真的,保证再也不丧了。”

那些来自遥远的星际空间的尘埃颗粒,在高速运动中与大气摩擦燃烧,产生各种颜色的光迹。一个微小的流星体产生的亮光,在几百公里以外就能看见,更不要说成百上千的流星群。

那样的景象,他只在图片里见过。

“去吧去吧,”关浔再接再厉地劝着,“可好看了。红的白的黄的蓝的”

路敞被他期待的眼神盯着看,又考虑了一阵,终究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不行。”翘课欺骗老师家长还夜不归宿,已经超出了他的底线。

或许这才是一个三好学生应该有的样子吧。这样想着,他又叹了口气。

“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优秀。”

关浔失落地说道。

翘课去看流星的计划彻底流产了。

这一天过去以后,学校里关于路敞的讨论暗地里换了风向。次日两人一起走在路上,关浔隐约察觉到某些时不时飘过来的,似有若无的视线,其中内含的意味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

像从一开始的“哇哦”变成了“啧啧啧”。

“我们最近犯什么事了么?”

跟路敞并肩走进校食堂,他回想自己近段时间以来的表现,有些诧异:“天天按时上课,不迟到不早退的。还关爱同学给抄作业,饮食健康作息规律,回一家早睡觉不打游戏……我觉得我已经活成了学生中的楷模。”

路敞也说,“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那为什么这些人的眼神好像都怪怪的?

饭堂里偶遇孟思然,关浔心头一跳,想着昨天刚见过她今天就这样了,说不定源头就在这儿,于是走上前去打算问个清楚。

孟思然看到路敞就在旁边站着,觉得有点尴尬,拉着路敞到一边去小声嘀咕。

片刻后,关浔震惊地看着她。

“谁跟你说他是gay了??”

“……你小点声能死啊?!”

孟思然扯了扯他的袖子,适宜他低下头来耳语,“不是你跟我说他不喜欢女孩子的吗。”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种话!

“我说他不喜欢成绩不好的女孩子行吗?就你这脑袋瓜子考试是怎么做阅读理解的?”

不远处,路敞好整以暇地站着,看两人头抵头一阵嘀咕,表情莫测。

也不知道昨天是谁信誓旦旦地说对自己对处对象谈恋爱没兴趣的。

呵,男人。

“那你不是没说清楚么。”

孟思然有点心虚,声音细细的越来越低,“我回去就只跟我一玩儿的好的闺蜜吐槽了一下……真的就只跟她一个人说了。”

关浔并不相信,“我们俩一路上走过来可不止一个人盯着看。怎么着,你那闺蜜是忍者?会影分身?”

“我是只跟她一个人说了,上课传纸条说的。”孟思然的表情也变得义愤填膺,“但是中途被人劫走传着看了!”今天才发现这消息居然传得这么快,半个级段的人都知道了。

“你别生气啊,等我回去就打爆他们狗头。”

“我不生气有什么用?”

关浔没好气道,“就怕还没等你回去,我同桌先打爆我的狗头。”

“不会的不会的,人小哥哥一看就脾气很好。”

孟思然说,“你先别跟他说,我回去马上想办法把这谣言给掐了。”

“行吧。”

虽然是这么答应了,但关浔总是心里记挂着这件事。终于在这一天结束之前,还是没忍住试探着问,“你知道什么是gay吗?”

“”

“知道。”路敞说,“怎么了?”

“我就是突然想到,随便问问。”

关浔说,“这个……嗯,好像还挺奇妙的,大概发生的概率也会很小。反正我没见过。”

“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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