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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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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狗子埋老家后院墙根底下了。”

一周后,关浔再说起这件事时语气已经释然了许多, “人年纪大了不都讲究落叶归根嘛, 我猜动物应该也一样。”

“唔,我还给你带了东西。”

他从书架上取下笔记本翻了几页, 找出夹在里面的银杏叶, “院子门锁了。我翻墙过去捡了一片。”

“我觉得啊, 我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想再回去了。所以你就靠这片叶子想象一下那棵树吧。”

路敞接过放在掌心里。又轻又薄的叶片, 像翠绿色的长柄小扇子,叶脉细而密, 边缘微微发黄。

“很漂亮。”他小心地用指尖碰了碰, 又夹进自己的书里。

关浔托着腮, 偏头看向他, 突然问,“哎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喜欢你啊。”

那会儿都丧成那样了。远远地看见院子里高大的银杏树生了新叶, 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待会儿一定要翻进去捡片叶子带回来给他看。

路敞闻言便抿了笑, 有样学样地托着腮回望过去, “我很荣幸。”

他的眼神一投过来,关浔就不怎么敢看他了。

平时你一句我一句地开起玩笑来不会觉得如何。但偶尔被他这样诚挚认真的目光一看,总觉得是在说什么特别深沉正式的情话——“下面请两位新郎交换戒指”的那种。

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昨天晚上回家, 我把我们俩的校服外套给了关潼了,等下中午休息的时候去初中部拿。”

关浔认怂转移话题, “不知道她给画成什么样了。”

前段时间上一届高三临毕业的那几天,学生中很流行玩这个。校服外套背后整个都是白底, 大家在上面画画,相互签名,留作纪念。走在校园里,随处可见各色的背影。鸣人和佐助肩并肩,新一跟基德手牵手,有些图案精致得一看就是下了大功夫。

关浔让关潼也帮忙画了两件外套,花样简单,是两个q版小人的简笔画。两人午休时候过去拿了穿在身上,一左一右分别是“→_→”和“←_←”的表情。

他说反正每天都要穿校服,万一以后再吵起来就默契一点换位置走,这样变成“←_←”和“→_→”,别人一看就知道这哥俩闹别扭了,还能帮忙劝着点。

路敞不怎么给面子地戳破他,“谁敢劝你啊。”别一言不合再跟人打起来。

“也是。”关浔垂头丧气地说。他脾气上来根本就听不进别人劝什么。

“那我们以后都别吵架了行吗。”

事情过去之后他再回忆起自己当时恶劣的语气,真的很有自扇耳光的冲动,“我再也不想朝你发脾气了。”

路敞点点头,又像鼓励小朋友一样称赞一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啧。”关浔说,“别老夸我。容易骄傲。”

高二最后一学期马上就要过完了。期末考试即将到来,大家都开始做最后的复习。老刘特意把这次考试的重要性强调了好几遍——虽然在他口中,每次考试都特别重要。

于是每天发下来的试卷又多了两张。关浔偶尔会抱怨两句,抱怨完却又规规矩矩地在卷头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字迹都比从前工整了许多。

他的成绩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蹿。课间前后左右桌围在一起聊天,有人会好奇他怎么突然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道路上撒丫子狂奔且一去不返。

关浔的回答充满了真诚,“谁让我有个优秀的同桌呢。不能给我同桌丢人呀。”

期末考试的时间一天天接近。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午,班里的同学们像往常一样安静地午休。

窗子开了一半,偶尔有凉爽的风吹进来,温度宜人。关浔也像无数个普通的午休时一样,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睡觉。

睡了一半,他却突然抬头,直起身来,怔怔地看着前方。

路敞被吓了一跳,低声问他怎么了。

“我今天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关浔揉着眉心,自言自语般回忆着。

脑海里像缺失了某一部分,或许早就缺了,可他刚刚才发现,并且怎么都想不出是缺了什么。

路敞心里一沉,下意识地看向教室门前挂着的日历。

“啊,今天是十五号。”

关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恍然大悟般点点头。自己又低声重复了一遍,“今天是十五号啊。”

“嗯。”路敞放下笔,在课桌底下拉起他的手捏了捏,“别难过,我在这儿。”

关浔任由他牵着,低下头没说话。另一只手却放在桌洞里,摩挲着书包里的手机。

得知爷爷猝然离世的那瞬间,他并没有感觉到多么强烈的悲痛。

却在这样一个平淡的午后,他突然意识到,再也没有人会在每个月的十五号雷打不动地给他打电话了。

曾经固定准时得像是能延伸到一辈子那么长的陪伴,突然静止在不久前的某一天。且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宣布,将在他以后的人生里永久缺席。

他一直在拒绝接受这个事实,不去想也不去提,从来没有真正觉得自己的爷爷已经离开了。

若无其事地过了这么久以后,直到这个瞬间,他突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那个陪伴他长大的老人已经不在了。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里,关浔都沉默地坐着。讲台上老师在说什么,他完全没有听见。

他至今为止的短暂人生中,好像有一半的记忆都跟那个院子,那个人有关。从小到大,相伴度过的一幕幕,每一帧画面都无比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然后一点点褪色,消失在空气里。像是最后的告别。

关浔难得一见的过分安静招来了不少询问。路敞不想他的思绪被打扰,替他婉拒了其他人的关心。

从日悬中天到夜幕降临,一直静止如雕塑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他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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