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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死之眼II(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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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这跟那个是另外一个问题吧,志贵迟到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算了,这样啊。但是你既然等了三小时以上。如果有这么多空闲的时间,不是可以回到房间吗?”

“我也不清楚。因为觉得很高兴,所以就这样等着志贵…然后就不知不觉的到了十点了。”

“?觉得高兴?为什么?”

“不知道。连自己都说不清楚。……是因为被志贵杀的关系吗?好像身体哪里还没恢复的样子。”

“…………唔”

她那样一说,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自己在之前将爱尔奎特给分成十七个,如果她认为身体上有异状的话,我不是也只能不停抱歉了吗?

“───算了,好了。时间也不多了,没有继续聊天浪费时间的闲暇了”

唔,老实说这话可是救了我啊。

“但是,如果你再迟到的话,我就要去志贵家迎接你了喔!无法确实做到约定的可是志贵、那时你可就没有藉口了对吧?”

“只有───那个不行!虽然是要遵守约定没错,但是今天是因为难以预料的状况才会这样的!我没赶上时间,只有那个是最不可以的事!

给我听好了,不要来我家找我!──我可不想再节外生枝让秋叶再度误解,以上是我的立场。”

“哼~……不过,志贵跟妹妹完全不像呢?”

“说不像的话是多余的。”

“是那样啊,志贵很害怕妹妹吗?”

“───你很烦呐,我只是不想让妹妹有多余的担心罢了。……我只是不想再给她添麻烦,这样一切就能风平浪静了。”

“哼~。你对妹妹很温柔啊志贵?”

“基本上我对任何人都很温柔的。只是最近有一个人例外。”

“啊哈哈、你说的是我吧?”

“……你这搞不清楚状况的家伙。这是挖苦耶。我可不是在称赞你啊。”

“没关系呀,我是志贵的例外对吧?其实我不讨厌的唷。_”

爱尔奎特还笑了。

像孩子一样明亮的笑容。

“…………”

……总觉得要是再继续看那张脸,总有一天我会被他给吓死的。

“───好了,时候不早了。开始寻找吸血鬼吧,爱尔奎特。”

“嗯,这个时间刚刚好。那么就先在街道走一下吧,不过───”

“志贵。我希望你取下眼镜,好吗?”

“取下眼镜?……为什么?”

“因为如果只有我的话是很难找出的。

分不清人类跟不是人类,那么主要的吸血鬼就找不出来。

我明白的是只有这样程度。但是,如果是志贵的话,你能用眼睛判别是生者或死者。那个东西不利用就可惜了吧?”

“─────”

……爱尔奎特说的,是能够理解啦。

但是,要我取下眼镜行动───

“我也了解。就连我也在这几天感到志贵的眼睛变强了。因此做那种事的话,会给志贵的身体带来很大的负担吧?

虽然我是赞成使用那个眼睛,但是,使用权还是在志贵这,不强迫的。如果志贵觉得不要紧的话,就取下眼镜吧。”

……要我取下眼镜在街道上走,吗。

在戴上这副眼镜后的八年里,一次也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

但是最初取下眼镜时感到头痛,很难想像要用那种状态在街道上走会发生什么事。

即使如此也───

就像即使是身上有伤也无所谓的爱尔奎特,如果说远野志贵也有什么必须承担的事情的话────

“爱尔奎特,我───”

───不要紧的,最多只是头痛吧?

要是能忍下身体的疼痛的话,跟爱尔奎特相比,那种程度没什么的。

“好,我就取下眼镜吧。如果这样就能搞定的话,也算便宜你了。”

“───嗯。走吧,志贵。”

爱尔奎特背对着我开始走着──我在她身后取下了眼镜。

……爱尔奎特的身后出现了线。

在住院时,曾走在满是乱画涂鸦的风景里。

“────”

不可思议的没有头痛。

只有去看的话好像不会头痛吧。

但是,不同于建筑物那薄薄的线,在路上走着每当看到人类的‘线’──都会感到很不舒服。

以前认为,那只是个容易切断东西的线───但现在我知道了…那就是人类的‘死’。

所以现在对那些线充满了厌恶感。

在身体上充满涂鸦的人的样子也不好看。

也就是说,仿佛知道了人类是那么容易就死的生物──所以我,感到难过──

……走在夜晚的街道上。

爱尔奎特什么话也没说,不知道究竟目的在哪地走着。

几个小时后,重返了街道。

结果一点异状也没有,没发现包含着‘死’的人类。

“志贵,眼镜可以带上了。今晚的搜索似乎是没有成果。”

哈啊,呼了口气,爱尔奎特下了个这样的结论。

戴上了眼镜。视界回到了正常的样子,松一口气的抚着胸口。

“今晚好像没有进展,看来是没那么简单就能发现。还要再回街上找一次吗?”

“不用了,巡过一次就足够了。在特定的地方会固定残留多少的数量。所以今晚不会有死者出来的样子,今晚可能不会再有死者出来活动了。

“……敌人也因为大部分的死者被打倒了而警戒着吧?

看来对方是个十分小心的人。如果我们继续搜索下去说不定今晚就会决斗,但对方似乎还打算继续隐藏下去。”

爱尔奎特不满的咬着嘴唇。

“看来你很不高兴啊、爱尔奎特。”

“那是当然的吧。难得志贵愿意帮忙,这样就没有意思了。”

“──嘛,我是没关系的啦。如果你不满意的话,那就再去巡一次街上吧。这次我也会集中精神去看的,或许会找到什么”

“不可以喔。志贵不能勉强。”

“勉强?我没有勉强吧?”

“有啊!或许志贵本人并没有注意到吧,可是如果用脑太超过的话,可是会变成废人的。”

“……?废人,谁啊?”

“就是在说你啊。───志贵知道自己的眼睛如何运作的原理吗?”

“听好了──志贵能容易看到生物的死,但矿物的死却难以看到对吧?

就是因为,你的大脑回线的问题。

所谓人的死。实际上你是看着那种叫做因果的东西,意思差不多就是这样。”

“……事物形成的原因,有着绝对的最初。

嗯~就像被德国的学者命名为唱片的,那种纪录用的东西吧。

总之,在现象的中心有着‘全部的纪录’。与其说是纪录,到不如说是‘有’,不像是情报的东西。只是单纯的‘有’。本身没有意思,也没有方向性。

没有原因的垂流着,被称做根源之涡的东西。”

“世界上的东西,从那个漩涡流出、产生,保持现在的形式。我跟志贵,吸血种跟人类,也都是从那个地方开始的。

……不过已经复杂的离开太多了,虽然不能回到最初的开始,但总之知道是有那样的"一"吧?

但是,虽然不能变成从大本那里离开的形貌,但既然是从那里产生的存在,那么虽然是很细的丝线,彼此却还是确实的连接着。”

“纪录全部的根源──全部的开始和结束的纪录。只要和那个连接上就能‘了解’事物的结束。

本来脑是管理收件和发送的功能,但是大多数的人类都将自己那些回路全都关闭了。

不过,还是有潜在打开回路的人类。虽然没什么魔术回路可以利用,却也是超越种的也可能是超常现象的人类。

“这个啊,就要分成魔术师跟超能力者了。

虽然是人类,但是天生就没有魔术回路的这种突然异变体。

例如,什么神秘也没学习过,却能看到‘事物的死’这种人类吧。”

“────”

……唉,虽然不太好意思,但是爱尔奎特───你特意说的这些话,我的脑子却不能完全理解。

“啊,志贵不能理解吧?

总之我要说的是,你很难看到自己以外的东西吧。

不过,如果志贵变成空气的话就能确实的看到矿物的‘死’了吧?

但是用生物的范围想去看矿物的范围,那么就要打开回路──那样就能看到矿物的死。

───但那个,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要是让脑超过负担,志贵就会变成没有用的东西。”

“变成没有用的东西是指───那个,这个眼睛看不到死的事情吗?”

“───不会吧,志贵,你不知道勉强去发动引擎会变怎么样吗?”

“坏掉了不能再使用的东西────唯一的去处就是垃圾场了”

啊啊,那样说的话──

也就是说,我看见死亡时的头痛感──跟引擎正在高速运转时悲鸣般的声音是一样的吗?

“──────”

“明白了吗?只是稍微使用的话是没有问题的,但若一直看着的话。脑内的血管一旦破裂,那么就在也取不回原来的了。”

……哑口无言。

自己都不知道那样严重的事情,竟然还能活到现在。

“要感谢做出那副眼镜的魔术师啊。大部分的特异功能者不知道使用自己的力量是多危险的事情,就害自己变成了废人。

……嘛,虽然是人类但是人类的社会是不能让存在不适合者生存,也许那样是为了幸福吧?”

“─────”

───那么,我来这里的理由。

"回到原来的生活吧。"

老师那样说着,做了这个眼镜给我。

……胸口满满的感觉,应该感谢的事情真的很多。

那个人,真的很有意思,那时候的她拯救了现在的远野志贵───

“啊咧───?”

这是,什么感觉。

不是疼痛,像是哪边发痒的感觉,很奇怪的感触。

“志贵?”

“奇怪───这是什么啊──”

只有一瞬间的感觉──总觉得胸部好像起了什么东西──

“咦───?”

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于是我把手放进衣服里面。

───有滑滑的感觉。

是什么东西……胸部像是沾上颜料一样的附着着。

“什么……总觉得很湿?”

从衣服里缩回手。张开的手掌中,附着了──火红的血。

“咦─────”

奇怪。

那种奇怪的感觉。

虽然明白是胸部的旧伤,但是止血也需要点时间。

“志贵,那个是────”

“啊啊……没什么,伤口没有裂开也不会痛───胸部偶尔会渗出血罢了。”

如此的,赤红。

美丽的,没有混浊的,仿佛夺走视线般的。

“嘛,因为不会痛,所以暂时不要紧吧。好像也只有渗血而已,没有担心的必要”

爱尔奎特正呆然的看着我的手。

不,正确来说───是看着附着在我手上的,红色的鲜血。

“───爱尔奎特?”

“────────”

爱尔奎特没有回答。

但是,那呼吸粗野的混乱起来。

哈啊,哈啊,像是为了忍耐痛苦般,混乱着。

“喂,爱尔奎特……!怎么了,伤口觉得痛吗……!?”

我抓着爱尔奎特的肩。

────咚。

───她、为了逃跑似的,从我的手中猛然跳开。

“────”

像是看着敌人般的凝视着我。

“……爱尔……奎特?”

“志─────贵?”

短短的──含有敌意的声音,说着。

“我────没有,在想那样的事───”

……?

爱尔奎特不愉快的转开视线。

“怎么了啊你。是身体还没恢复的关系吗?”

“……好像是呢。今天好像太勉强了。那么,我就回去了”

“───啊,嗯。反正你也说过今天晚上就到此为止了。”

“……嗯。那么明天,在这里等。”

爱尔奎特没有正面看我眼睛的样子,就这样快步的离开了。

……走在住宅街的斜坡上,好不容易才爬到了自家房子四周。

时间是上午二点。

流石般的睡意朝我袭击过来。

“……那家伙,不知道要不要紧”

离别时的爱尔奎特的样子有些奇怪。

但我觉得不是因为那家伙的伤口在痛的关系。

“嗯?”

是什么。

在街灯没有照到的暗处,总觉得好像谁站在那。

───扑通。

心脏、呼吸像是停止一般。

身体的血液忽然加速,这个感觉────

确实,有谁站在那。

人影往这里接近着。

喀吱、喀吱、喀吱。

听见干枯的脚步声。

────扑通。

有股讨厌的预感。

背后像是,被蜈蚣什么的黏在背上一样的恶寒。

“────”

人影到附近来了。

这时────街灯啪哩地发出了破裂的声音。

月亮也隐藏在云后。

世界,突然变得黑暗一片了。

“!”

扑通………!

像是在警告着死的讯息,心脏猛跳了起来。

我没来由的往后跳退──

在黑暗中的刀,没有中断、再度掠过眼镜。

喀、眼镜掉到了地上。

“你───”

"是谁"。

正要说这话的瞬间。

在那刹那,月亮从云的空隙窥视进来,人影的身影就显现了。

“什────”

全身绑着绷带的男人,手上握着短刀。

绷带的男人猛扑过来───唰的一声,我闪开了男人的短刀。

锵、锵,发出了声音,互相弹开的两个光芒。

“────!”

思考没办法冷静。

因为自己被袭击的事情搞得混乱。

锵、锵,短刀和短刀在黑暗里擦散出火花。

“呜───”

思考,还不能冷静的习惯。

并不是因为自己被袭击的关系。

铮───。

从锐角切出的短刀,被大致相同角度的短刀给抵销了。

“什么────”

应该因为这事而吃惊。

在这个黑暗里,应该连休息的空闲也没有地挥着短刀的我,现在确实是完全的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会被割到,身体───”

不,不对!

眼镜掉落在这黑暗里。

我单用裸眼就能看到线跟点。

因为看得见那些线,但相反的我却正在胡乱的挥着短刀。

所以那种结果就是。

绷带的男人的短刀,可以随便的就挡住我的短刀。

也就是说。不是我正在防御,而是这男人正在防御。

可以赢的……!!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没有错的──现在自己占了上风。

咕噜,因为自认占了上风,血压高扬着。

可以赢的。

我,比他更强。

比起这家伙还强!

要在被杀之前,先杀回去────

锵、锵。

响着钢铁般的声音,我把男人赶进房屋的墙边。

“────!”

看到了。

以看到在胸上的‘线’作为目标,像尖锐的犬齿般,刺上了短刀。

────刹那。

看见了,全身沾满血的少年,和哭泣着的秋叶的脸────

“呜呜呜呜呜!”

只差一点就…拉开了短刀。

───我,在作什么!?──自己、正要杀人,这是为什么───!?

头痛。

头好痛。

脚步变得不稳,蹒跚的后退倒下。

就这样。

吐出了胃里的东西。

胸部好痒。

头好痛。

胸部的旧伤好热。

眼睛好像要从眼窝里蹦出来似的────

“哈啊────啊、啊啊───!!!”

无法停止的呕吐。

吐泻物散落在柏油上。

在那里的───绷带的男人,拿着短刀逼近了我。

“─────!”

锵、一声冲击。

用短刀弹开了男人的短刀。

这次,真的是自己的防御了。

也知道敌人当作目标的地方。

因为自己知道,所以又锵地,发出了声响将之弹开───

锵、锵、锵。

多次被我的动态视力捕捉到,弹开了几乎不能抓住的短刀。

防御的原理很简单。

可是,他所当做目标的是我身体的‘线’。

自己知道对方瞄准哪里,要是被砍到就会当场死亡──所以只好防御。

不,等等……线───被当作目标?

“──────啊”

和刚才完全相反。

这事情──这家伙,难道说───

────ㄎ(k)。

在黑暗里。

绷带的男人笑了。

───咚咚。

心脏非常激动的跳着。

感觉到了无法言喻的恐怖感,我逃到坡道下面。

绷带的男人没有追上来。

只是,笑了笑。

充满血丝的瞳孔像是在嘲笑着我:‘终于发觉了啊?’。

“你看得见────吗”

是吗……这家伙,也看得见‘线’。

那么究竟是我跟他,哪一个会一击被杀。

────ㄎ(k)。

男人笑着。

虽然笑着但是也开始接近起来。

我───握着短刀的手指,都不停的在发抖。

锵锵锵、被带刃的东西给扎上皮肉三次的声音。

在那之后,咚,身体撞上墙壁的声音。

“咦───?”

───局势完全不能掌握。

绷带的男人,被突然飞来的三只枪贯穿了身体。

枪不只贯穿了男人,就这样将男人往墙壁上突刺过去。

仿佛采集的昆虫被针给串刺起来。

“───别来搅、局”

男人的声音,嘶哑着。

同时───三只枪像是燃烧起来的蜡烛一样,用火炎包围起绷带的男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苦闷的声音,和旋转起的火炎。

在黑暗之中,那个光景与其说是凄惨,不如说是美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绷带的男人───不,现在绷带已经全部都烧掉了,露出了皮肤。

男人,一边在火炎里面,一边看着我。

眼球布满血丝,充满杀意的瞳孔。

像是诅咒着远野志贵似的,凶器般的黑色眼睛。

“─────什”

但是,我只是茫然的看着,男人一边在火炎里一边跑离这里。

───月亮出来了。

虽然有那样强烈的火炎,虽然发出了不祥的喊叫声,但周围却像什么事也没有般的鸦雀无声。

“────”

咚,从膝盖的地方失去了力量,我依靠着墙壁。

抬头看着天空。

那个飞来长枪的方向。

又高又远的地方,好像有谁站在那里。

“─────”

遥远的远处──在街灯上悠然站着的,是我所认识的人影。

“……咦?”

有如外国的神父服装。

手上拿着的,是钉有刀刃的东西。

没有感情般的,蓝蓝的苍穹之眼。

“……学……姐?”

在明月之下,看见了希耶尔的人影。

我,好像看到学姊了。

“──────”

视线好像对上了。

在街灯上站立的人影,像幽灵一样地,唐突的消失了身影。

“啊─────”

咚,跌坐到地上。

感觉头痛变得薄弱了,是因为从紧张中放松了的关系吗?

背靠在墙上,看着自己慢慢的落入睡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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