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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反转冲动I(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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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

在一个完全失去了夏日踪影的星期四,我,远野志贵,要回到已经分离了八年的家。

「志贵,快一点。要迟到了喔!」

启子阿姨的声音从厨房传出,越过了墙,传进了耳里。

「好,马上就去!」

在大声响应后,对着房间,将双手合十。

「那我要走了。在这八年间,真是麻烦你了。」

在诚心的拜过了以后,手里拿着书包,走出这间相处了八年的房子。

走出玄关,对有间家的房子,做最后的告别。

「志贵。」

陪着走出玄关的有间启子阿姨,用带着湿气的双眼,呼唤了我的名字。

「我要出发了。妈妈,你也要保重。」

既然已经不会再回来,那一句〝我要出发了〞显的有点奇怪。

但是,这是有间家的规定所以最后,我也要用这一句,来做最后的道别。

「这之前,真是麻烦你们了。也帮我跟爸爸道别吧。」

启子阿姨只是默默地擦着眼泪。

在这八年之间当我妈妈的她,眼里透露出的,是极度的悲伤。

这样子的脸,在这八年间,我想自己一次都没看过。

「刚回到远野家的生活,可能会很不习惯,要好好加油喔。你身体不好,不要太劳累自己才好。」

「没问题啦,在这八年之间,我的身体已经恢复的跟一般人一样健康了。别看它这样,它还满会加油的呢!」

「嗯,这样阿。不过远野家的人都不是一般人,我很担心你会不会完全被他们压倒呢。」

我知道启子阿姨在担心什么。

从今天起要回去的家,是类似〝庄园〞一般时代错误的建筑物。而能够住在这种地方的人,当然不是普通的名家而已。事实上,远野家过去也出过不少大董事长、总裁之类的东西。

不过对于从八年前就离开那里,寄住在亲戚有间家的我而言,它也是真正该回的家。

「不过,都已经决定好了阿。」

是阿,都已经决定好了。已经不能回头了。

「那我要出发了。到现在为止,真的麻烦你们了。」

以同样的话作第二次的道别,离开了有间的家。

「呼。」

离开了有间家,走在如往常一般的上学路上,心头却突然涌起一阵感伤。

八年前。

从几乎要夺走性命的重伤中回复后,远野志贵被送到了身为远野家族分家的亲戚,有间家里来。

在这之后的八年,一直到高中二年级的现在为止,一直寄住在这里。

以养子的身分在有间家里过的生活,非常的普通。

那时候老师离开的时候所说的〝特别的事〞并没有发生,因为那个特殊眼镜的关系,我也没有再为那些黑线烦恼。

远野志贵的生活,是真的很平凡。甚至曾经以为,从今以后,也会一直这样安稳的活着。

一直到前天。

对于几乎是被留放在外的我,送来了远野家现任当家主亲自发布的口信:「回到远野家来。」

「唉」

想到这里,叹了口气。

事实上,在因交通事故而住院之前,跟远野家的关系就一直没有很好。

大概是那些行仪作法、礼教条规,对于还是小孩子的我而言,非常非常的令人讨厌也说不定。

所以当爸爸说要把我送到有间亲戚家作养子的时候,自己连一点反抗的意愿也没有。

就结果来看,当初那个决定,应该是正确的。

不只和有间家的人都相处得很好,身为养母的启子阿姨、养父的文臣叔叔,也都把我当真正的儿子对待。

对于一直期望有个温暖的家庭生活的小孩子而言,在有间家作养子的生活,真的很幸福。

所以,对于当初没有反抗的决定,我并不后悔。

除了一件事。

就是把小一岁的妹妹秋叶,独自一人留在远野庄园的事

「秋叶她,不知道会不会恨我啊?」

那也是当然的吧。

因为对于独自留在那个大庄园,孤身面对那个顽固父亲的她而言,我是个不顾她的感觉,自己逃走的哥哥阿。

「唉。」

不过,再叹下去也没有用了。

接下来,也只能继续走下去。

今天放学以后,就要回到分离八年的家。至于在那里会有什么事等着我,只有老天爷才知道。

而且,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啊,已经四十五分了。」

学校的上课时间从八点开始,所以八点前没到教室的话,就确定迟到了。

抓紧背包,开始朝学校冲刺。

「哈阿、哈阿、哈阿」

从家里到学校大概是十分钟左右,所以在到了教室以后,还有几分钟的空闲。

调整好呼吸,走向自己窗边的位子。

不过

「早安,远野同学。」

想不到,却有人向我问好。

「咦?」

困惑的转头。刚才问好的女同学,走到我旁边。

「远野同学,老师刚刚在找你喔。好像要谈你家里事情的样子。」

「喔。说是家里的事,应该是指搬家的事情吧。」

虽然更改住所的手续昨天就办过了,可能还有什么遗漏吧。

「?」

虽然事情已经通知了,班上的女同学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我看。

「啊早安,弓冢。」

「嗯,早安,远野同学。太好了,你有好好记着我的名字呢。」

彷佛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似地呼了口气,她弓冢五月,轻轻的笑了。

「同班同学的名字的话,我多少还有印象啦。虽然我和弓冢你,并没有什么交谈过。」

「嗯,所以阿,每次我跟远野同学讲话的时候,都有一点不安呢。」

嘴上这么说着,在她脸上的表情,却显得很开心。

好像能跟我说话,是这么不得了的事一样。

「?」

不知道还有什么事,弓冢只是一直看着这边。

说起来,自己跟她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情。虽然当了两年的同学,谈过的话却也是屈指可数。

而且,弓冢五月她,几乎是班上的核心人物。

有着一头淡棕色长发,及美丽脸蛋的她,不只班上的男性迷恋她的美貌,她平易近人的个性,让她在女生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流言,可以说是典型的偶像人物。

在这种情形下,在弓冢旁边,自然而然的就会有人聚集。她,和没什么社交能力的我,根本是完全相反的人。

换句话说,对我而言,知道〝弓冢五月〞是很正常的,但是她会记得有〝远野志贵〞这位同学存在,就很不可思议。

或者,这也是她吸引人的地方之一呢?

「远野同学,那个,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啊?」

「好阿。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我会尽量回答的。」

「嗯那个,你刚刚说搬家,是要搬到哪里阿?」

似乎很难说出口,弓冢小小声地问着。心中的大石头,好像又提了起来。

「这样问有点突然,不过你该不会要转校了吧?」

「啊,没有啦。虽然住的地方改了,不过学校还是没有变。搬了以后我也还是住这附近,并没有什么改变啦。」

「真的?太好了」

好像是终于放下了心,弓冢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高兴的露出笑脸。

真是不可思议。为什么她会因为我搬家,而有那样子的反应?

「可是远野同学,你说住的地方改了,难道说你要从有间先生的家里搬出去了吗?」

「嗯。虽然有点不舍,但是也不能一直麻烦他们」

咦?

为什么弓冢会知道这件事阿?

〝远野志贵住在有间家〞这件事情,这间高中应该只有他知道才对

「唷,远野!」

突然,从教室的门边,传来了无视世间万物的巨大问候声。

看来,我那位从国中时代开始便无法摆脱的朋友,似乎是来了

「哦,这不是弓冢吗?真难得,你竟然会来和这家伙讲话阿。」

「早安,干同学。」

跟先前比几来,弓冢的声音显的相当没有精神。

也对,弓冢本来就不是能够轻易的跟这种一脸坏学生模样的同学轻易交谈的人呢。

「不过啊,一早就跟女生单独讲话,远野,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啦?我记得你对女生没什么兴趣不是吗?」

有彦用它的巨大嗓门说着,一脸疑惑。

「笨蛋,不要随便听信什么奇怪谣言,我也是个会对女孩子感兴趣的普通男人啦。」

「哦,那就太好啦!听说现代拥有不正常性癖的人比以往还多,我还以为你也是其中之一咧!」

哇哈哈哈哈,好似没有极限般的宏亮笑声,传遍了整间教室。

唉。

每当这种时候,我就会问自己,为什么我会跟这个人认识啊?

顶着橘色平头、带着耳环、衣着邋遢、一天到晚逃学、打架闹事更是家常便饭

在我们这间以升学为主的高中里,唯一的一位脱序者,就是我眼前的这位同学,干有彦。

「真是的,你从早上开始就这么吵阿。我这边因为连番际遇,都变成忧郁的蓝色了,你今天就放过我吧。」

我像赶小狗一般的挥着手,想把他赶开。

「忧郁的蓝色?远野,你〝那个〞日子到啦?」

「不对,我说错了。不只是今天,你一生都别靠近我好了。只要你在旁边,忧郁指数就只会不断往上提升啊。」

无视有彦,我走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伸了一个大懒腰。

「喂,远野,不要随便无视别人嘛。对别人毫不关心,可是会刺伤别人心灵的唷。」

「哦?这种事我还是初次听到呢。那,有没有不只是刺伤人,而是直接杀死人的方法啊?告诉我,为了报恩,我会当场对你试用的。」

「你太过分了啦,远野。怎么你今天说的话比平常更狠啊?」

「我不是说我陷入了忧郁的蓝色吗?对别人还可以,对你,我可没有理由跟你好言相待啊。」

面对我的响应,有彦叹了一口气,摆出一脸悲伤的表情。

「真是的,远野你对我好冷淡喔。对其他人就是一副圣人君子的样子,很不公平耶。」

「哎呀,有彦,你很清楚嘛。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阿。」

其实,这样子并不算冷淡。怎么说呢这家伙和我,本来就是这样的关系。

「对了,有彦。身为夜行性动物,到校时间平均在下午两点的你,竟然会有兴致上第一节课,让人很不敢相信呢。到底怎么了?」

「哇哈哈哈,我也是这么想耶。就算早起,好像也没必要准时到校嘛。我今天还真是奇怪呢」

「我不是问你那个。我想问的是,你怎么会这么早起来?」

「为什么阿最近不是一直有些关于晚上的不好传言吗?所以我才把睡觉时间提早嘛。远野你应该也知道吧?就是那个连续杀人事件的事情阿。」

「这样阿。这么说起来,好像的确有那种事情。」

稍微反省一下。

最近忙着处理搬回远野家的事情,好像跟这个世界的新闻有点脱节了。

「好像有用了一个很低俗的标题记得是叫做什么〝连续猎奇杀人事件〞的吧。」

「不只是那样啦。所有的被害者都是年轻女性,而且我记得两天前好像已经有了第八位受害者。还有,被害者全部都咦?是被怎样啦?」

有彦歪着头,努力地想着。

「?」

竟然会去问这个一点记性都没有的家伙,我还真是笨呢。

「啊,我想起来啦!好像被害者都被分成一块一块的,排列成什么图案的样子」

「不对啦,干同学。应该是所有被害者身体里的血液,都被抽干了才对吧?」

不知道是不是听不下去了,一直安静站在旁边的弓冢,开口更正。

「哦哦,没错没错,那个犯人阿,好像现代吸血鬼一样呢弓冢阿,你查的很清楚嘛。」

「才不是呢。因为事情就发生在这个镇里,新闻又说的很恐怖,我才记得的」

这样子啊。

印象中好像是从隔壁镇开始的,想不到已经转移到这里了。

「就是这样子啦,远野。就算是我,也不会想在夜游的时候遇到杀人犯阿。所以我才会在早上七点起来啦。」

「什么,想不到理由这么普通啊。」

对于这句话,有彦的反应,就是直接一拳敲在我头上。

「你说那什么话啊?倒是你,早上应该没有贫血倒地吧?」

「多谢你的关心,不过目前还没事。而且我已经不会像以前一样三不五时贫血了。」

「哈哈,说的也是。你说没事,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突然。

彷佛要为早晨的对话加上最后的休止符,上课的钟声响了。

「好了,干同学,已经上课了,赶快回位子去吧。」

在一声〝知道了啦!〞的宏亮回应过后,有彦离开了。

「那就这样啰,远野同学。」

「啊嗯。抱歉,弓冢,没跟你讲到什么话。」

弓冢不介意的一笑,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

两个小时的课程结束了。

不过,数学老师临走前,却抛了一句话出来。

「远野,你的数据好像有漏,找时间去事务组一趟。」

想说应该能很快解决,所以在第三节开始前,我往事务处走去。

事务处在一楼。

虽然跟二年级在三楼的教室有一段距离,不过如果用跑的,应该能在第三节开始前回来。

跑着。

跑着。

───碰!

突然受到冲击,我直接跌在地上。脑部的巨痛,让视线一下子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哎呀,好痛」

前方传来了人声,是没有听过的女性嗓音。

看起来,应该是跟哪个人正面撞上了。

「啊对不起。你还好吧?」

虽然还是看不清楚,总之先跟被撞的人道歉。

「嗯,我是没事啦倒是你,有没有受伤啊?」

谨慎认真的语调,感觉上并没有怪罪的意思。

不只如此,这位不知道是谁的女性,是很认真的对我付出关心。

「啊嗯,我也没问题。」

站起身。当头痛渐渐缓和,视线也慢慢清晰起来。

眼前的,是一位女学生。无框的眼镜、利落的短发,给人一种好学生的第一印象。

「真的没事吗?你的额头,好像整个肿起来了耶。」

「咦?」

把手伸向额头,痛觉神经随即强烈反应。

跟这个人说的一样,好像真的肿了一块。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呆站在那里,才会撞到的。额头,应该很痛吧?」

话声中满是歉意,女学生担心的望着我的额头。

宛如一年级新生般的有礼态度。不过,她胸口缎带的颜色,却是三年级的红色也就是说,是学姊。

「不,没关系,错的人是我。对不起,撞到学姊了。」

低下头道歉。

「你这么说也是。真是的,不能在走廊上乱跑啦,走廊上偶尔有会有像我一样呆呆看着中庭的人在阿。」

「对不起,以后我会注意。那个学姊,你有受伤吗?」

「没有,只是转了一圈而已。倒是远野学弟你,为了避开我,整个人撞到墙上呢。你真的没事吗?」

「原来如此。难怪到现在我还觉得眼前好像有星星在转。」

这么说起来,用那种速度撞墙,却只有额头踵起来,还真是是幸运啊。

「真的很抱歉。不过,学姊以后也请不要这样呆站在走廊上了。」

「嗯。我以后会小心的。」

学姊笑着点点头。

「?」

怎么说呢,真是个笑容率直的学姊呢。

「那么,我要走了。」

拍拍裤子上的尘埃,打算继续走向事务处。不过戴眼镜的学姊,却一直盯着我。

「?」

对了。这位学姊,到底是谁啊?虽然刚刚撞到时头脑有点不清不楚,但是仔细一看,她也算是个美女呢。

如果是这种程度的美人,应该早就在班上男生之间有〝三年级有一个戴眼镜的漂亮学姊〞之类的话流传才对。

「那个我还有事,要先走了,学姊你也回教室吧。阿如果真的有哪理会痛的话,就到我的教室来吧。我是二年三班的远野,如果有受伤的话,我会负责的。」

好。她坦率的点头。

明明是学姊,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在跟新生讲话。

「那,如果有事的话,中午我会到你教室去的。不过志贵,就算有急事,也不可以在走廊上跑喔。」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

等等。

志贵?

我有说出名字吗?

「咦?我和学姊有见过面吗?」

听了这句话,学姊在一阵错愕后,大声惊叫。

「远野学弟,你太过分了!你完全不记得我了对不对?」

「啊?」

不记得不,应该是不会有那种事。

如果和这样子的美人有见过面,应该多少有点记忆才对

「这个」

学姊现在几乎是用带着恨意的眼神瞪着我。

那个深蓝色的眼眸,确实有点熟悉

这么说起来,好像的确有在哪里互相问过好吗?

「雪儿学姊吗?」

带着一丝疑惑,及说错的恐惧,将她的名字说出口。

「对。太好了,你还记得嘛。远野学弟你啊,只要发个呆,就什么都会忘呢。」

虽然刚才并没有发呆,但是随便忘记别人名字的我,确实没有回嘴的理由。

「那就再见啰,中午我会再过去找你。」

雪儿学姊挥着手,走进自己的教室。

仍然带着一点疑惑,我继续往事务处前进。

到了中午以后,教室也渐渐的活性化了。

冲向食堂的男生,把几张桌子并起来当餐桌的女生们,还有手拿着便当漫步走出教室的同学。

看着他们,感受着这股悠闲,我把买来的三明治和牛奶放到桌上。

「真是的,远野你还是老样子,吃这么少阿。」

而眼前的损友,也和往常一样,说着同样的话。

「不过阿,两个大男人面对面吃饭还真是无力阿。吃饭的时候没有女生陪,饭的味道都会打折呢。」

「是吗。想要女生的话,就去跟那边的小团体一起吃阿。我是不会阻止你的啦。」

「笨??蛋。所谓的女性啊,就像花一样,要楚楚可怜的单独存在才会好看啊。像她们那样子吱吱喳喳的挤成一团,所有的美丽都变成毒气啦。」

「被她们听到的话,你会被杀掉的,有彦。」

幸好,看她们的样子,应该是没听到。

「没办法。在见过我们学校的那朵花以后,对美丽的判别自然就严格了一点嘛。」

「啊?你说美丽的花,是指谁?」

「那是秘密。我可不想增加自己的情敌啊。」

有彦嘿嘿嘿的笑着,声音充满了野心。

看着这家伙的脸,我突然为那朵即将饱受骚扰的〝花〞感到悲哀。

突然。

一位先前才见过面的女性,推开教室的门,四处寻找以后,直直朝这里走来。

「啊。」

那个拿着便当,缓步移动的身影,确实是

「午安,远野学弟。我来打扰了,有没有关系?」

「啊?啊,当然可以」

雪儿学姊带着笑容,拉过旁边的椅子,跟我们坐在一起。

「那个学姊,是不是哪里有受伤?」

「没有啊。我没有受伤喔。」

那,是为什么会过来?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她笑着回答。

「我说过中午会来找你嘛。所以我要遵守约定啊。」

「唔好像确实是有说过」

可是当初的意思是,如果真的哪里有受伤,可以来追讨责任

「学、学、学、学姊!!!」

有彦几乎是飞跃似的站了起来,让倒下的椅子在地板上发出轰然巨响。

「哎呀,干同学。咦?你和远野学弟认识阿?」

「啊,我们当然认识啊!这家伙还是小鬼头的时候我们就是朋友了啦!没错吧,远野!我们的友情阿,可是深厚的很啊!」

「?」

啊哈哈哈哈,有彦用力勾住我的肩膀,大声的笑着。

在那一连串的句子里,连一丝表达同意或反对的空隙都没有。

看着他这么活跃的夸张表现,我突然觉得,说不定有彦想追的那朵花,其实就近在眼前

结果,在有彦的强力说得下,学姊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吃午饭。

不过,既然连便当都拿了过来,说不定学姊一开始就有这个打算了吧。

「咦?干学弟,你一个人住啊?」

看着有彦自己做的便当,学姊满是惊讶。

「不是啦,是我和老姊两个。因为老爸老妈不在,所以自然就变成这样而已啦。」

跟只见过数面的我不同,有彦轻松的展开话匣子,彷佛和学姊相当熟识。

「对了学姊,你刚才说是来找远野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嗯,因为下课的时候跟远野学弟相撞了嘛。我是没有受伤,可是远野学弟却撞到头了呢。」

「哦因为担心他,所以你才过来吗?」

「嗯,就是这样子。」

学姊的声音很温和,听起来很好听。

正打算继续安静的听他们对谈,有彦却突然把矛头指向这边。

「到底是怎么了,远野?会突然撞到人,你不会是又贫血了吧?」

听有彦的语气,他是认真的在担心我的身体。

「不,并不是。我是为了要办搬家的手续,才要跑到事务处的。只是在那个时候不小心撞到学姊而已。」

「这样啊。原来是你自己不小心啊」

用着一副〝我了解了〞的表情,有彦叉着手点头。

听着我们的对话,学姐突然一脸惊讶的插嘴。

「咦?远野学弟你要转学了吗?」

真是的,为什么大家只要听到搬家,就会想到转学啊?

「那个啊,我并没有要转校啦。只是从今天开始要换个地方住,所以要填写地址更换的表格而已。」

「嗯也就是说,你要自己一个人住吗?」

「也不是那样。我只是要回到自己原本的家而已。地点在学校前面那个山坡上面,坦白说,我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实际感呢。」

「啊,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个远野先生的大庄园吧?」

学姊的声音带着疑惑,和一点点的恐惧。山坡上的远野家,对这附近的人而言,似乎有什么特别意义的样子。

虽然已经有八年没有回去,不过记忆中的远野庄园,确实是夸张至极的大

「嗯,是那里没错。我本来也以为自己搞错了,不过的确是那样。」

「哼。远野啊,看你的样子,你好像不怎么在意啊。」

「呵,确实我不觉得好,可是也不觉得坏啊。实际到底是怎样,坦白说,连我自己也不清楚。不过一定没关系啦,反正我有〝你家〞这个避风港在啊。」

「唔你这家伙,我可不赞同你只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跑来我家躲啊。从以前开始,我就很不喜欢你那种不顾别人想法的个性啊!」

有彦槌着桌子,发出〝咚〞的一声。

「?」

不知道该怎么说,有彦讲的句句属实,这边根本无从反对。

「干学弟,远野学弟他这么常到你家住啊?」

「是啊。远野这家伙啊,根本就不管家人,只要一放长假,就立刻逃到我家里来。这小子,明明是寄住在别人家里的,还这么让别人担心。」

「寄住在别人家你是说远野学弟吗?」

「啊」

有彦慌忙的遮住自己嘴巴。

「对不起啊,这并不是可以随便说出来的事情吧?」

「不,没关系。反正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继续啃着面包。

「没关系啊?啊哈哈,说的也是啊。那种事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怎样嘛。」

有彦高兴的点头,表示了解。

坦白说,我真的很羡慕他这种自然而然的乐天个性。

「远野学弟,那个,你跟之前的家人相处的不好吗?」

「不是那样子啦,学姊。」

「对啊,这家伙和有间家的人之间,一点问题也没有啦。虽然这家伙的确是寄住在那里没错,但是他们都处的很好,连我这外人看来都是个幸福的家庭啊。奇怪的是每次一放长假,他还是立刻就逃到我家里来。真是的,你到底是对他们有什么不满啊?」

「我才没有不满呢。就是因为他们对我很好,所以我才不想在放假时也给他们添麻烦啊。」

哼,的转过头。

然后看到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待在旁边的弓冢。

「?」

好像是想说什么,却又一直无法插入话题之间的样子。

「弓冢,有什么事吗?」

暂时脱离有彦和学姊,出声叫她。

「啊嗯,有点话想跟远野同学说,那个现在有空吗?」

「可以啊。在这里说可以吗?」

「那个」

弓冢的眼光飘向有彦。

果然弓冢还是有点怕他吧。

「不介意的话,我想到走廊上讲可不可以啊?」

「好啊。那,有彦、学姊,我先离开一下。」

举手示意后,我和弓冢一起走出教室。

走廊,是个喧嚣吵闹的地方。但是,这里也有一个特点:只要你并不特殊,人们的注意力,通常不会放在你身上。

「那有什么事吗?」

「嗯如果弄错了的话我先道歉喔。远野同学,你最近几天的晚上是不是都会到商店街去啊?」

弓冢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啊?」

商店街?

那种地方,岂止是晚上,连白天都很少经过。

对弓冢的问题没有印象,反而被勾起了兴趣。

「嗯你说晚上,大概是什么时候?」

「我只是听说而已啦好像是过了半夜以后的样子。」

过了十二点的话,那就不可能了。

就算还有晚上去买东西的可能,也一次都没有在深夜出去过。

「那,应该不是我吧。我住的家比较严,门禁是晚上七点。如果超过的话,就算你在门外哭也没人会理你。如果不想要在外面睡的话,就算父母亲死了也要在七点之前回去。」

正面否定弓冢的问题。

听了这个回答,她开心的笑了。

「嗯,我知道。有间先生好像是茶道什么流的大宗师的样子呢。原来不只是对学生,对远野同学也这么严格啊。」

「与其说是严格,不如说是关心啊,弓冢,你对我家的事很了解嘛。难道说你也是我家的门生?」

「不是,我对茶道一点也不了解啦。只是有个朋友在那里学,从她那里听说而已。」

「这样啊不过弓冢,你怎么知道我寄住在有间叔叔家?这件事情,上高中以后,我应该还没有跟任何人讲过」

听了这句话,弓冢露出一副〝我早知道了〞的笑脸。

「远野同学,你一定不记得我们国中同班对不对?」

「咦?」

国中同班?

虽然没有印象,不过的确那样的话,一切都说得过去了。

「弓冢,难道说,那个」

「没关系,那个人不是远野同学就好了。对不起,打扰了你的用餐时间。」

没有让我说完,弓冢五月先一步走回教室。

没办法回教室吧。

走回教室,有彦的宏亮嗓门直接侵袭了我的听觉神经。

「哟,说完话了吗?」

「嗯,只是认错人而已。对了,有彦」

「嗯,弓冢和我们的确是国中同学。讲详细一点,国二、国三,再加上现在的高一高二,我们已经同班四年啦。」

「你为什么知道我要问什么?」

「因为你摆出那种脸啊。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故意无视她,想不到你真的完全没注意到啊我还很好奇弓冢能忍多久呢,她终于说出口啦。」

有彦拍着我的肩膀,自顾自的发着感叹。

「啊,果然。刚刚那个女孩子,是远野学弟的女朋友对不对?」

一直在一旁观看的学姊,一出口便是惊人之语。

「什学、学姊,你在说什么啊!才没有那种事呢,我和弓冢之间,连话都没讲过几次呢!」

「不行不行,想要隐藏是不可以的喔。刚才看你们很要好的样子,我有一点羡幕呢。」

不知道在高兴什么,学姊脸上发烧,眼睛彷佛星星般的闪烁。

「学、学姊!有彦,你好歹也帮我一下,跟这个搞错的人说明一下啊!」

「你在说什么啊?我才不清楚远野和弓冢之间的事呢。我所知道的事啊,只有他们两个一大早就很高兴的一起讲话而已啊。」

「哇啊,一大早就在学校幽会,远野学弟你们好甜蜜喔!」

学姊已经不知道想到什么奇怪地方去了。

「?」

算了。反正不管学姊怎么误解,都和我没什么关系。

才这么想,学姊又语出惊人。

「可是远野学弟,不可以对她太冷淡喔。弓冢学妹她,好像有点寂寞的样子呢。你要多在乎她一点嘛。」

「学姊,午餐时间快结束了耶。」

已经无力辩解了。

「嗯。那远野学弟、干学弟,下次再聊喔!」

学姊笑着走出教室。

「呼。」

好累。

「远野,放弃弓冢吧。」

突然。

用从未见过的严肃表情,有彦说着。

「你说放弃为什么?」

「嗯弓冢啊,怎么看都是很内向的人啊。跟你这种胡里胡涂的人在一起,根本合不起来。太过接近她那种女生的话,对你而言,太危险了。」

说完,有彦直接回座位去了。

「到底在说什么啊。我又没有想对弓冢怎么样」

用没人听的到的声音说着,我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整天的课程结束后,就到了放学的时间。

没有直接回去的打算,我靠着窗子,看着中庭发呆。

因为夕阳,教室被满满的染成一片橘色。

那种宛如水彩鲜红晕染开来的亮光,让双眼刺痛。

不喜欢红色。

彷佛连眼球深处都要染穿的色彩,令人想吐。

这么说起来,自己的身体,对于能联想到血的事物,都不太能承受。

不,应该说自己的身体,对血很弱。

八年前,远野至贵差一点就死了。

在那个大车祸里,偶然被刺伤胸口的自己,在生死之间徘徊了好几天。

在医生正确的对应之下,总算从就算死亡也不奇怪的重伤之中,奇迹似的留下性命。

然而,身为当事人的自己,却因为受伤过重,失去了当时的记忆。

简单的说。

八年前,在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受到了几乎贯穿胸口的重伤,并失去了意识。

等到恢复,已经在医院病床上了。

虽然不记得车祸的事,不过胸口到现在还留着当时的伤痕。

好像是被玻璃破片贯穿,胸口、背后,都有类似烧伤的痕迹。

其实,我自己也对能够活着感到惊讶吧。

从那时候起,就因为时常的贫血、头晕,给周遭带来不少麻烦。

父亲会认为不适合继承家业,也是这个理由吧。

「胸口的伤」

在制服之下,胸口中央的巨大伤痕。

仔细想想,从车祸以后,自己的体质,就变的能够看到〝线〞了。

虽然现在因为老师给的眼镜而过着正常生活,但是在遇到老师之前,当时的自我,已经到崩溃边缘了。

自嘲的笑着。

在道别的时候,启子阿姨说了,远野家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不会有事的。我自己,也不普通啊。」

重新戴好眼镜,拿起书包。

总不能一直待在教室里。

做好觉悟,回真正的家吧。

走向学校大门。

这么说起来,这还是入学以来第一次从正门离开学校。

以后不管是来学校或回庄园,都要改从这里出入了。

「啊,是远野同学耶」

正巧,在校门前,遇到了弓冢。

「啊你好。」

不知道是不是中午被雪儿学姊胡乱讲过的关系,说起话来有点不自然。

弓冢则是睁着水灵灵的美丽眼睛,盯着我看。

「嗯弓冢?我的脸上有沾到东西吗?」

总不能这样继续下去,先一步开口。

「那是因为,远野同学出现在这里很奇怪阿。远野同学的家,不是反方向吗?」

「嗯对啊,昨天为止都是那样没错,不过从今天开始就不同了。以后,我就要改住到山坡上的住宅区那边了。」

「啊,就是早上说的那件事嘛。」

弓冢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双手合掌,发出〝啪〞的一声。

嗯就算把恭维话去掉,那种反应,也只能用可爱来形容。

「就是这样子。既然弓冢你也知道,就不用隐瞒你了。我从今天开始,就要离开寄住的有间家,回真正的家了。」

「真正的家,就是山坡上那个远野先生的大庄园吗?」

「嗯,虽然我自己也觉得不太合适。」

听着,弓冢突然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远野同学其实是山坡上的王子呢。」

然后,笑声停止,只留下带着一丝感叹的淡淡微笑。

「不过这样子,本来只有我和干同学知道的秘密,应该很快就会被大家知道了吧」

她把视线投向远方。

投向天空的另一头。

彷佛凝视着山坡上的那间,远野家的巨大庄园。

「不过这样没关系吗?虽然是自己的家,也已经离开八年了吧?不会觉得害怕,或者不安吗?」

「嗯,不安当然有一点。本来我就不怎么喜欢那里,现在更是像别人家一样了呢。可是,就算是那样毕竟那里也是我真正的家。回去,才是最自然的吧。」

更重要的是,只留下妹妹秋叶,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住,这种事我做不下去了。

所以,无论再怎么不安,都一定要回去。

「这样子啊。啊,真对不起,占用了你的时间。远野同学,应该很急吧?」

「不会,我正想慢慢散步回去呢。」

「这样子啊」

不知道怎么了,弓冢突然陷入沉默。

「那个弓冢?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出声呼唤。

「?」

不过,她的头依旧没有抬起,只是看着地面。

不能这样子放着她不管所以,一直看着她。

然后。

「那,那个啊!」

她猛然抬起头,声音里,有一丝紧张。

「嗯,有事吗?」

「那个,就是通往我家和远野同学家的路,到上山坡之前,嗯,都是一样的,所以」

「这样子啊。那,要不要一起走?」

「咦?」

弓冢好像整个呆住了。

就这样维持固定了几秒

「啊,嗯说的也是呢,既然都是走一样的路,一起走也不奇怪嘛!」

开心的笑着,她稍微加快脚步,和我并行。

一边和弓冢谈话,一边回家。

和弓冢之间的对谈,并没有什么特别可是却很安稳、平静。

彷佛,只要跟她说话,就能让心情整个安定下来。

虽然有彦说了那样的话,但是我还是觉得,弓冢五月是个温和、没架子、只要在一起就能让人安心的女孩。

「嘻嘻。」

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弓冢露出了笑声。

「怎么了?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不是。只是从明天开始,我和远野同学的上学路就一样了呢。」

似乎是真的很开心。

那不带任何虚假的笑脸,会让看着她的人,也一起高兴起来。

在今天之前,都没有注意到。

就算完全不管气质、或者容貌,单论个性,弓冢五月也称的上是相当可爱。

之前班上男生这么为她疯狂的原因,我好像稍微有一点了解了。

谈话中断了。

在夕阳之下,两个人肩并肩,无言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突如期然的。

「那个国中二年级寒假发生的事,你还记得吗?」

弓冢开口了。

「?」

摇头。

说到国二寒假的话,应该是一边待在有间家,一边来学校补课的那个时候吧。

说记得是还记得,不过实在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个。

「果然呢。我就知道,远野同学绝对不可能记得的。」

弓冢哀叹着垂下双肩。

「记得吗?我们国中,有两间的体育仓库吧?其中一个是大社团用的新仓库,另一个,是羽毛球社之类的小社团在用的旧仓库。可是阿,这个旧仓库的门一直都有问题,一不小心就不能开了。」

旧仓库难道是,体育馆里那个水泥制的小建筑?

「啊,那个仓库啊。好像在有学生被关在里面之后,就封闭了吧。」

「对。那个学生,指的就是当时羽毛球社二年级的社员。」

「───啊。」

这么说起来,的确有发生过一些事情。

那是刚刚过了新年的寒冷冬天。

正月头三天结束后,不想待在有间家的我,提出了补课的申请,自愿留在学校帮忙。

不过,也只到下午五点为止。

因为天色渐暗,值班老师也回去了的关系,不能继续待在教室里。

过了五点之后,天空变的很暗。

那天记得还有降雪的天气预报,非常的冷。

正打算直接回家的时候,却听到仓库那边传来呼救声

所以才会过去看看。

里面是不是有人?

这么问了以后,从仓库里,传出了几个女学生的声音。

好像是在整理器材的时候,因为太冷而关上门,结果就被反锁在里面了。

因为不管怎么试都开不了门,所以希望我能去请老师帮忙。

可是,老师们已经全部回家了,就算现在就打电话,也要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到吧。

这天,是真的很冷。

距离她们练习结束,也已经两小时了。

在这种就算下雪也不奇怪的气温下,对只穿着体操服,又在仓库里被关了两小时的她们而言,再等一小时,实在是太痛苦了。

所以,在确认周围没其它人以后,自己拿下眼镜,把仓库门上的〝线〞给切掉。

在那之后,五位哭的眼睛红肿,泪眼汪汪的女学生,高兴的从仓库里飞奔而出

「这么说起来,的确有发生过事啊。」

稍稍整理一下模糊的记忆。

「不过弓冢,你是怎么知道的?当时那个羽球部的主将,可是用〝这可是关系到社团延续的大事〞来威胁我不说出去耶。」

「真是的。远野同学你啊,对于有谁被关在仓库里,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呢。知道吗?我也是那些羽球社社员之一喔。」

弓冢又叹了口气。

嗯,同样是社员,也就是说

「我啊,可是记的很清楚呢。虽然现在回忆起来只知道被关在仓库而已,当时可是又冷又暗,非常的不安呢。〝会不会就这样冻死在这里啊〞的,大家都有这种想法喔。再加上肚子也好饿好饿,真的差一点就撑不下去了呢。」

「嗯那真的很糟糕呢。」

没有什么实际感,回应起来有点随便。

弓冢并没有介意,只是慢慢的,将鲜明的回忆,轻轻的说出口。

「就在大家都在发抖的时候,远野同学正好来了。还用那种跟平常一样,好像没什么特别的语调说着〝里面是不是有人在?〞。我们主将听了,可是非常生气呢。记得吗?」

「啊,这个我记得。好像是用球棒丢门吧,〝轰〞的好大一声,吓了我一跳。」

点着头,弓冢笑了一下。

「可是,听到老师们都已经回家的时候,我们是真的很绝望喔。明明连一分钟都忍耐不下去了,却有可能要被关到明天早上。可是阿,就在我们都觉得已经被全世界放弃的时候,远野同学突然敲了门,还说了一句〝如果帮我保密的话,这门也不是不能开〞。」

「嗯,再那之后又是〝轰〞的一声。〝如果那么容易开就不需要帮忙了啦!〞的,好生气的样子。」

「嘻嘻嘻。因为主将她阿,觉得要负起我们大家被关的责任,所以才会那样嘛。可是,在那之后门很快就开了呢。大家都以为是主将丢的棒子起了作用,很高兴的跑出去了,只有我注意到了静静的站在门后面的远野同学喔。」

弓冢望向这边的眼神,很温暖。

可是,被用那种眼神看着,却觉的困扰。

对我而言,明明不是什么大事,却被这样子感谢感觉上,没什么实际感。

「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哭的很厉害呢。眼睛肿肿的,整张脸都花掉了。看到我这个样子,远野同学,还记得你当时说了什么吗?」

「不记得了耶。我说了什么?」

真的完全不清楚总觉得好像是在问别人的事一样。

虽然这样,她看向这里的眼神,却依然充满欢喜。

「当时啊,你拍了拍我的头,说〝赶快回家,随便吃点东西吧〞的。我还在想,是不是抖的太厉害了,感觉好丢脸喔。」

「」

皱起眉头。

虽然说的是自己的事,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要说那种话。

「远野同学当时啊,一定是觉得,只要吃点东西,就能让身体温暖起来了吧。」

「可能吧。因为当时才刚过正月啊。」

那样的话,的确很像是我会说的话。

不过现在被人这样子提出来,总觉得有点后悔既然希望人家温暖起来,当时为什么没有说的更正常一点?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这么觉得。学校里虽然有很多可以信赖的朋友,但是能在真正需要帮忙的时候伸出援手的,一定只有远野同学这样子的人而已。」

「怎么会,你太看的起我了嗯,就跟雏鸟对第一个看到的人特别亲近一样。当时,我不过是正好帮了你而已。」

「绝对没有那回事!我从当时开始就一直相信,只要是远野同学的话,不管遇到什么,都会理所当然的来帮我们的。」

这么说着,她抬起了头。

「弓冢,你对我的评价太高了啦。我并不是那么能够信赖的人。」

「没关系,因为我是一直这么相信的。所以远野同学,你也这样子相信自己吧。」

她的眼睛里,充满着温柔、感谢、还有坚定的信赖感。

在这种眼神注视下,我也不好再提出反论。

「我知道了。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的话。」

「没错吧?所以当我又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一定要来帮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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