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2)
据他说,像这样的视频,他收到了不止一部。
我身为主演,沉浸其中,神态迷茫,而且越来越放得开了。
他看起来比我还反感这些腌臜不堪的情事。
于是他摔了手机,把我关在了生态缸里。
金属卤素灯关闭了,一片黑暗中,只有自动喷雾器按时运作的嘶嘶声,我的皮肤上不可避免地凝了一层水雾,冷浸浸的。
薜荔和积水凤梨的叶子垂在我的脊背上,我像是被埋在了一滩湿软的腐殖质里。
身为一朵蘑菇,我本该适应这种雨后深山般的湿润感。
但我当了太久的人了,天性退化,反而有点害怕。
在不透光的地方,我的感官被无限倍放大了。守宫充满脂肪的长尾巴搭在玻璃壁上,甩来甩去,紧密的粒状细鳞,像一把过度干燥的雨刮器那样,发出令人胆寒的刮擦声。
还有风,细得像从花洒里漏出来的。还有苔藓和蘑菇,痒丝丝地往外冒,把我的皮肤当成土壤,寄生在我的身上。
这个自成一体的生态系统,包罗万象,唯独没有光。
它们在和我争夺呼吸的权力。
它们比我茂盛健美得多,我慢慢失水枯萎下去。
我把手指搭在玻璃上,睁大了眼睛往外看。
什么都没有。
在绝对的黑暗里,人首先会怀疑自己的眼睛。
我等了很久,玻璃上的雾都凝成了水珠。我的肚子很胀,实在忍不住了,一个劲儿地拍玻璃。
灯亮了。
谢翊宁把我抱出去,像抱婴儿那样带我去厕所,又把我裹在毯子里,喂我吃了点东西。我抱着他的手臂不放,他又把我关回去了。
我一边哆嗦,一边问他什么时候才能把我放出来。
他说要等我找回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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