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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潜入接近的影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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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潜入接近的影子泰吾士河上,无数桅杆如同枯木树林一样并立着。聚集世界中的船只的大英帝国的港口,仍然鱼龙混杂。

在这之中,一艘船稳稳地逆行而上。

从河岸引进来的水路进去,经过仓库群旁整齐排列的船坞,眺望世界有名的高速帆船的优雅姿态之后,这艘船接近了伦敦塔。

然而不久目送着后方而去,这艘船的目标是伦敦桥跟前的停船厂。

“还是没有变啊,又旧阴气又重的街道啊。”

站在甲板上,很久没有看到伦敦风景的少女嘟囔道。她是这艘船的主人。库雷莫那公国流亡在外的大公的孙女萝塔,她大概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回伦敦了。

“一进伦敦,天空忽然就被云罩住。似乎是市镇本身就被太阳所厌恶的感觉啊。”

只穿着礼服梳着马尾辫的贵族小姐,吸了一口香烟。这个无论怎么看都像是轻佻的贫民区出生的女孩是受海贼的首领养育长大的。

与有血脉相连的祖父在巡游时相认,虽然身为公主,但自身没有什么自觉。

“小姐,让我先下船去看一看。码头那边看起来十分拥堵混乱!”

负责监察的仆人责难的视线中,萝塔用手揉灭了香烟咂嘴。

“真是的!全是些迟钝的家伙!”

说着从甲板朝下面看过去。

只有小型的手划船在大船间隙间自由地划来划去,上面乘坐着运送行李的人和船工。

用那种方法似乎更快些。她这么想着,朝下面大喊出声。

“喂!让我也坐上去吧!”

“小、小姐!”

仆从连忙慌张地阻止。萝塔夸张地挥着手,确认已经把船截停下来之后,把甲板上堆积的绳梯子放下去。

接着毫不犹豫地越过扶手,敏捷地下了梯子,趁着小船上的男人们还在发呆,转眼之间已经跳过去乘上小船。

“抱歉啦,能不能靠岸过去?”

小船上的男人们露出滑稽的笑容,大方地划起船来。

“小姐你的船是艘好船啊,那家伙是从政府那里买来的军舰吗?”

说话的是一个独眼老人。

“是啊,你还真的知道呢。”

“这个老头,只要看一眼就能分辨出军舰哦。”

“诶~以前是军人吗?”

“不是哟,是被军舰追的那一方啊。”

男人们一下子笑起来。

“是海贼吧。”萝塔也彻底和男人们一起哄笑起来。

“小姐也对海贼有兴趣么。”

“啊,我也是海贼。”

“真是说了有趣话呢。”

“谢谢。”

在完全放松的气氛之下笑起来,萝塔重新朝河面看过去,视线停在了挂着奇怪旗帜漂浮在河心的船上。

“那是?”

“似乎被称为方舟,有钱人的兴趣吧。”

老头似乎在萝塔身上嗅到一股“同道中人”的味道,亲切地告诉她。

原来如此,旗帜上画的是引自旧约圣经中的诺亚方舟的彩绘。船本身的形状不是方型,跟普通的帆船一样。由于窗子上十分突兀地钉上了木板,看不见里面有什么。给人感觉似乎是故意藏起来那样古怪。

“吾嗯~有大洪水那么回事么?”

“谁知道呢。倒是听说过世界末日快要到了那样的传闻……啊~啊,就是为了要得救才同心协力做的那个吧。”

“有那种传闻么?”

面对一边回头看一边问的萝塔,男人们乱七八糟地笑起来。

“那些头脑坏掉的家伙是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有的。‘神的铁锤不久之后就要降临在伦敦腐朽的街道上了’。相信这种话的家伙啊也是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有的。”

方舟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面对神的愤怒招来的大洪水,之后信心十足的诺亚一家依照着神喻里说的那样进入方舟中幸免于难……效仿那种传说制造的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给萝塔一种不好的感觉。

但是,脑海里那些被奇怪的船不断纠缠着的想法,在萝塔上岸之后消失无踪。

被灰色的天空,灰色的建筑群所包围的颓废的街道——那是大英帝国的首都。不论是人或物,无论哪里都活力四溢的地方。

从伦敦向北大约六十英里,阿姆塔利亚(あむだりあ谁能告诉我这是哪里)旁边就是剑桥大学所属的城镇。

爱德格来到这里的目的是来见矿物学家克鲁顿教授。

众多学院并列的这座小镇中,年轻的时候取得学位的克鲁顿教授现在在伦敦大学任教。近段时间偶然因为参加权威的博物学会议而逗留在这里。

其实爱德格上周已经来过这个小镇。但是当时教授在谈到正题之前就逃走了。

为了得到与克鲁顿的独生女、莉迪雅的结婚许可——因为教授他察觉到爱德格这一意图。

在那之后无计可施返回伦敦的爱德格再次前来,并下了决心这次绝对不让教授找机会逃走。

“我的事情教授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车站到学院路途中乘坐的马车里,爱德格从里向外眺望田园的风景一边嘟囔。临座的少年侍从一副深思的样子,由于答案实在太多而迷茫着保持沉默。

“教授他啊,在想着贵族都是些不正经的家伙吧。”

“贵族很不正经么?”

总是沉默寡言的侍从少年勉勉强强开口:

“这个啊……情人环绕什么的,为了名誉不惜杀人什么的,卑鄙地逍遥法外什么的……用如此思维惯性这样想的人不是比比皆是吗?”

更何况克鲁顿是个著名的学者,接触过的贵族也不少。决不是他个人持有偏见,就贵族社会的一部分来说,让人产生“不正经”的想法也情有可缘。

这个时候,让珍爱的女儿要嫁到那边去换谁也不愿意吧。

“但是雷温,我不会那样做的对吧?(指上面说的贵族恶行)”

原本他,爱德格·爱歇尔巴顿伯爵,在社交界里都是有名的捻花惹草的人。以完美的相貌加上花言巧语作为武器,在女性中也是广为人知。是个情人环绕,要多少有多少,对看不顺眼的对手进行残酷的抹杀的人。面对这样的人物,教授,还有临座的侍从,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指对以上伯爵的形容),是否不被爱德格所知呢。爱德格的说法让雷温陷入困惑。

“只要能和莉迪雅结婚,再多我也愿意为她而改变的哦。”

逃回来的莉迪雅,好不容易才说服了父亲。爱德格不先说服父亲大人的话又怎么进行之后的呢。

于是他无论如何都要见一见教授,打通了在トリニティ·カレッジ(这个是学院的名字)举行的博物学研究会议的一环,进入了特别讲义的教室。

在被学生填满的大讲堂的讲台上站着的克鲁顿教授,快要结束演讲。而他并没有注意到爱德格。

“嗯,接下来,还有什么问题吗?”

就是在等这句话的爱德格,立刻站起来。让教授惊讶地张大嘴巴,僵直了身子。

“克鲁顿教授,请让我诚恳地对你问好。”

“啊,等一下,现在在授课中……”

“请把您的女儿嫁给我!”

“啊啊啊啊,我知道,我知道了!那件事你等一下跟我来,之后找时间谈谈我向你保证……”

“非常感谢。”

爱德格笑嘻嘻地坐回了座位。

冷汗直落,把滑下鼻梁的眼镜扶正的教授疲惫不堪地垮下肩膀。就这样,那天的傍晚爱德格终于得到了与克鲁顿教授面对面地,冷静地交谈的机会。

克鲁顿教授把爱德格迎进砖砌的宿舍。大概是平时睡觉不注意的缘故,他头发乱蓬蓬的。他搔着头发似乎想要把烦恼看透。

对于独生女莉迪雅,教授打算像对待宝贝一样去理解她的心情(教授要体恤女儿)。但是她对于爱德格来说也是无法取代的宝物。

无论如何都要取得和莉迪雅结婚的认可,这么想着爱德格露出待人接客时的和蔼笑容。

“教授,真是十分精彩的讲义呀。真的想听更加详细的呢,还有吗?”

“哪里哪里,伯爵您过奖了。”

为了想尽快地逃回去,教授一副已经想要结束对话的样子。

“不如这样吧……这件事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

“啊,不行。如果你以后对这件事失去兴趣的话……”

就算到那个时候爱德格也不会死心的。

“请允许我和莉迪雅结婚!”

爱德格干脆的告白让教授靠向椅子背,露出绝望的表情。

“我已经从她那里得到求婚的回应了。这种时候呢,先要向作为父亲的教授您请安——这是基本礼仪,然后我想无论如何都要确认她的心意。颠倒了顺序我向您赔罪。(这里指伯爵颠倒了先得到求婚的回应再问候伯父的顺序)”

教授“唉”地叹了一口气。

尽量不要给他考虑的时间为好。爱德格拿定主意接二连三地说个不停。

“其实莉迪雅现在正在苏格兰的家里。是格鲁比强行要跟着她一起回去的……具体的情况说来话长,我呢接下来正要带她回去(伦敦)。原本格鲁比要把莉迪雅带回妖精界这件事您知道吗?”

教授慌张地点了点头。

“我绝对不会让她当格鲁比的新娘的。请给我以她的婚约者之名带她回去的许可。只要教授您承认的话,我们就正为正式的婚约者,这样的话妖精的魔力就会离她远去无能为力了。”

教授的脸上浮现出不安的神情,即使是这样他也依然保持了冷静。

“妖精的事情,即使我就是担心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莉迪雅自己能对应。所以伯爵你的请求还是另做考虑吧。”

果然不会那么简单就同意的。

虽然已经把他引进了这边(指爱德格)的思维步调,但是关键的部分,克鲁顿的想法教授还是不会乱掉。

用强硬的话达到目的不是上策,爱德格默然地点了下头。

教授趁这个空隙,不自然地动了动放在膝盖上的手,但是随即露出坚决的表情。

“说实话,我认为结婚对于莉迪雅来说还是太早了。但她如果真的想这么做的话我也阻止不了她是吧……只是,我这么说大概会很失礼……我实在做不到相信你。”

“您是说她一点要和我结婚的想法都没有吗?”

“不,也不全是……她是我的女儿。每天相见的我能明白她的想法……她似乎憎恶着你。我无法信任的是伯爵您对莉迪雅是否真心这一点。”

教授在于专长的学问以外的事情似乎有点转不过弯来。且不说穿着打扮,考虑事情时也直来直去不注意(大概意思是教授说话太直了)——莉迪雅曾经这样评价过自己的父亲,但是现在爱德格认为教授其实是一个比想象中更加敏锐的人。

一下子就能看透事物的本质。

不过他是个就算是能看透全部,也是一个愿意对坏的一面闭眼不见,只考虑好的一面的老实人。

——和莉迪雅一样的既可爱又善良的人。

爱德格在教授面前丝毫不打算欺骗自己。

“让您觉得不信任,是不是因为我有关于女性方面的传闻呢?”

“不、啊,那个也……独身男性大手笔地游戏人间我也能稍微理解,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吧。但是结婚对象要选择和自己身份相称的人这也是世间常理。您也应该是这样想的吧。虽然您也对莉迪雅抱有好感,但是伯爵的婚约者也应该是与之身份相当的人不是吗?和相当不称意的女孩子在一起直到结婚之后拿到外面去见人,而她又顽固又爱和您吵架……请想象一下,单单是我也认为够不幸了。”

“顽固什么的……再说如今不同阶级的人结婚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因为被贵族喜欢而妥协的庶民基本上都是家底丰厚的资产家出生吧。克鲁顿家虽然位于社会的中上层,但既不是资产家又没有贵族血统,就这点来说,对于您的社会地位也是不利的。”

“艾歇尔巴顿家是历史悠久的伯爵一家。和只有一两百年历史的新兴贵族绝对不一样。谁在背后说话话多不会撼动这一点的。当然我也不打算让谁有这么做的机会。”

爱德格连阶级问题全部考虑周全了。也正因为如此,越来越烦躁克鲁顿教授才为了压抑住这种心情来回走动。而爱德格的主张是决心要把自己完美的一面展现出来。

克鲁顿教授还是一副愿不相信的表情。

“教授,你真正介意的是,我是一个把不属于自己的爵位拿到手的,连真面目也不为人知的男人不是吗?”

爱德格把妖精国伯爵的称号得到手的事,教授是知道的。当然爱德格也不打算隐瞒。

“我已经无法放弃她了。所以我是前来解答教授对我的不满和疑问的。”

教授不自然地扭动着身体,从窗外射进来的夕阳的辉芒让他觉得刺眼。他眯起了眼睛。

然后他不经意地调回视线,不同于之前复杂的表情,用柔和平稳的语气说:

“伯爵,要不要到外面去走走?”

夕照把根河染成了金子般的颜色。学生们练习用的小船在光的作用下变成漂浮在河面上的黑色之影。

克鲁顿教授穿过学院的中庭,驾轻就熟地从建筑物里绕出,跨过了一座小桥之后沿着河边开始行走。

“莉迪雅就是在这座小镇出生的。我当时作为圣三一学院的研究者和妻子一起在这里生活。”

本想着他会说一些责问的话,但教授的话实在让爱德格意外,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教授的侧脸。教授淡淡地笑起来。

“莉迪雅已经不记得这里的事情了吧。她还小的时候,我应聘到了爱丁堡大学,返回了苏格兰的老家。”

对于教授来说,这里是他度过学生时代,并且取妻生子的充满回忆的地方吧。

那个时候他也是同家里人一起沿着河岸散步吧。

“一见到莉迪雅就明白她是沐浴在双亲的爱之下长大的呢。”

莉迪雅的生活环境满溢着爱,真是可爱又让人羡慕啊。爱德格也微微笑起来。

“伯爵你也应该是沐浴着爱成长的哟。”

……是那样的吗。

自家的庄园十分宽大,被绿树和湖水环绕。如果不是举行派对的话,是一个宁静平和的地方。爱德格的身边常常围绕着乳母、家庭教师以及声势浩大的佣人们。双亲也偶尔也照顾他,或是严厉或是亲切。大概就是那样的生活吧。

“家父是个严厉寡言还叫让猜不透的人。我大概是让父亲觉得苦手的类型,天真烂漫的性格似乎更像祖父一些。总之是个难以管教的儿子。”

即使这样,平时也不会有觉得不安和不满的时候。

“母亲是个穿戴华丽十分温柔并且时常微笑的人——与她接触的时候这样的记忆倒是有的。双亲确实给了我最好的生活环境,那也算是爱吧。”

自然而然地,爱德格说起了以前的事情。

真正的自己。

与庶民的家庭绝对不一样的,家里把作为公爵家的长男所必需的全部全都教给他了。所以,他才学会了怎样在底层生活不会失掉贵族的骄傲,自然地了解到自己必须率领同伴(反抗王子)的立场。

现在也是一样。年纪轻轻就得到了爵位的他,不得不与老奸巨滑的贵族们对等地接触交往,在交往中爱德格也决不能掉以轻心。

但是他和教授说话的时候,脱掉了立场啊身份啊的沉重盔甲,离真实的自己又进了一步。

跟爱德格同龄的学生教授接触过很多,和年轻人交往有不少的经验。与正在烦恼的学生接触一下,就能舒畅地引出对话来。

爱德格不可思议地感到愉悦。

“你的双亲过世得很早吧。”

“他们在我十三岁的时候走的。”

“你从出生起就是贵族呢。莉迪雅也全部知道的吧?”

爱德格点头。

“那个时候我的名字是莫鲁丁古侯爵爱德格·理兰多。父亲是席鲁布安弗德公爵。”

“公爵……”

似乎在努力理解的教授自言自语道。

“那么你现在应该是シルヴァンフォード公爵(抱歉我实在记不住小爱原本家族的名字了,反正就是继承他爸爸的那个爵位的名字)。”

“火灾的关系房子全烧没了。当然双亲连同滞留在房子里的亲族和客人以及仆人也惨死了。我也被认为已经死亡。シルヴァンフォード爵位由于没有继承者,现在仍然名位空悬。”

“你明明还活着的啊。”

“我没有证据。那场火灾是个阴谋,只有我一个人被敌人从火灾现场带出去,企图夺取我的名位。我从敌人手里逃了出来直到现在还与他在战斗。即使那样莉迪雅也说过要一直支持我。”

教授长叹一口气。莉迪雅竟然被卷入了与如此阴深不可测的敌人的战争中。

“原来如此,莉迪雅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我想我稍微明白一点了。被您吸引的女性很多吧,要理解您也不容易呢。”

小船划过河面,涟漪荡漾。教授停住步子,眺望中风景尽收眼底。

“伯爵,不管你是谁,我对莉迪雅的结婚对象之后一个要求——您能和莉迪雅像这样一直远望着夕阳散步吗?和您这样并排行走的时候,莉迪雅能露出微笑吗?”

被夕阳染红的天空似乎与未来重叠,与莉迪雅的微笑重叠。胸口像点了把火那样渐渐热起来,爱德格的眼眶微微发酸。

明明是以前不可能拥有的梦想,但是现在,他有了一种可以伸手触碰得到的信心。

与莉迪雅相遇起,不知何时他开始有了“只要有她在身边自己就能像一个普通人那样得到幸福”的想法。

那就是莉迪雅——一个无论处境如何都怀着温柔去谅解,热爱着妖精以及自然,从日常生活中细微的事物中发现幸福的少女。

而那样的莉迪雅,就是由眼前这个眉眼温和的父亲克鲁顿教授,以及以妖精博士为职已经亡故的母亲、他们的关爱下成长的。

正因为如此,得不到幸福的话可以不去期望。假如自己能给得无法多于教授能给的,是没有申请结婚的资格的——尽管明白这个道理,爱德格还是控制不住去奢望。

“我想感谢上天和她的双亲让我有幸能与莉迪雅相遇。在当下的情况考虑结婚或许是不明智的,但她对我来说不可缺少。我已经意识到只有我一个人无法再战斗下去。”

教授一阵语塞,转头看来,一边平静地注视这这里一边慎重地开了口。

“您的想法我已经明白了。但如果允许的话,请让我再多考虑一下。”

“什么时候能给我回答呢?”

作为答案,教授拿出一张之前被爱德格对折的纸片。

“我被莉迪雅拜托调查一种名为芙蕾雅的一种特殊萤石,这也是前些日子你给她的(指爱德格给莉迪雅的纸片)。是你想知道些什么吧?”

“……莉迪雅她为了我……?”

“关于那种矿物的传闻有些不祥。说实话我非常不希望莉迪雅与这种东西牵扯上关系。妖精博士并不是魔术师,与实践这东西的魔法性的家伙战斗我看还是不要。莉迪雅自己是想为了您竭尽全力,但也请您考虑我作为父亲的担心。”

爱德格乖乖地接受了教授的说法。贫民区里阴暗的胡同,因为黎明的雨而充满泥泞,令人窒息的空气中弥漫着令人讨厌的味道。

一具裹着破布的尸体被同样裹着破布的男人粗鲁的扔进手推车里。

生活在贫民区的人们,孤独的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的不在少数。也没有人去同情倒在路边的尸体。手推车中还有几具像那样的尸体。

“最近倒在路上的数量是不是太多了”

一个人不停的嘟哝着。

“是瘟疫的兆头哦。官员们不愿意接近这里,想当然的说是因为坏天气的原因。不过即使是我们也不愿意接近这里。”

“那帮东西总是,一边说很安全,却让我们做着危险的工作”

在他们前往的公共墓地里,已经列着送葬者的队伍。

活着的人比死者带着更深的皱纹,脸色也很灰暗,看来聚集在这里的人都很憔悴。

“这是一周以来,第三次相似的葬礼。”

“墓地里尽是被挖出的尸骨,再过两天连埋棺材的地方都快没了”

这样的话,在贫民窟里流传着。

但是这样的事并不新奇。

在伦敦声名狼藉的贫民窟,伊斯滕德,无论何时都有疾病在流传。有时候像有意识的怪物一样袭击着人。

对于眼睛看不见的疾病这个怪物。在各个潮湿的胡同里游荡着,啃食着在那里睡醒的同伴们。

然后,怪物们也侵入到房屋中。住在狭小的空间里,负担着五,六个孩子的贫苦家庭也被袭击了。

没有人制止,也没有人关心。

但这次和平常有什么不同。

也不知道是什么,但人们感觉到,在被煤烟熏黑的房梁上,在尽是蟑螂的床下,好像有什么不知道的东西在蠕动着。

混迹与从河上飘来有着讨厌气味的雾中,在胡同中爬转,从门板的缝隙,无法关上的窗户迅速进入的小黑影真是错觉吗?因为那样想,人们开始不安起来。

但是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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