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欧罗拉的残火(1/2)
耸立在妖精国中央的山,仍旧喷吐着烟尘。但比以前薄了很多,还变白了。也不再有地震了。
岛变得安静,邪恶妖精的身影也不多见了。龙头被大树的根包裹,因为红宝石的箭和红月光宝石的弓的魔力石化沉睡着。
洁特任由艳丽的黑发飘舞,在明亮的月光下,化作人身在海边漫步。
本来是人鱼尾巴的地方,变成了两条雪白的腿。她从以前开始,就经常作为战士在地上活动,对她来说这个姿态也很习惯。
自己的腿和自己的朋友,同时也是最后的伯爵的葛拉蒂斯的美丽双腿相似吗。洁特想着要是相似就好了。
新青骑士伯爵夫人的莉迪雅也有双漂亮的腿。用这么长的衣服遮着,真浪费。
她也是个美人。她的眼睛里,有妖精族所没有的耀眼灵魂之光。也许是因为知道恋爱吧。
因为这样的莉迪雅和她的丈夫,他们作为新青骑士伯爵当上妖精国领主,为妖精国拼尽全力,这座岛才免于崩毁。但是伯爵家的红弓没能发挥全部力量,不知何时,红宝石箭就会从龙上掉下来。虽然为了保持箭的力量,作为弓的红月光石被放在了大树根部,但还是不能安心。现在对妖精国来说,只是短暂的和平。
到底,能持续多久呢。
走着,洁特仰望前方出现的断崖。
被月光照射的悬崖上的树上,吊着罪人。变成黑色的影子的悲惨的姿态,是妄图使龙头觉醒却失败的男人的。死后,毒气过强的人必须那样让海风吹着净化。变成骨头,从树上自然落下的时候,才能被埋葬。
曾经,有过在尸体腐败前让大树先腐烂的罪人。现在吊着的,是被那个罪人操纵灵魂的男人,他死后好像就没有任何力量了。现在只是具干瘪的被风吹动着的尸体。
听说他双胞胎的弟弟,溺死在了大树边的池子里,但还没找到遗体。洁特觉得他也许还活着。
那个弟弟如果是百年前预言者的替身的话,只要灵魂移动到龙蛋里的邪恶妖精博士还活着,就会活下去完成使命吧。
穿过断崖下方,杰特向岩石地走去,穿过那里的洞穴,再向里去。
前方渐渐能看到火光。每当夜晚,守墓人就会给墙壁上的火把点火。巷道前方,像客厅一样开阔的空间,就是人的墓地。
那是从初代开始持续了几百年的,青骑士伯爵家的墓地。沿着螺旋状阶梯排列的巷道里,沉睡着数名伯爵家的人。
洁特在入口前站住,在胸口画十字。基督教的这个行为,虽然有些妖精不喜欢,但对长年侍奉伯爵家的梅欧族来并说不是痛苦的。对洁特来说,这只是对伯爵家表达敬意的动作。
穿过石制仰拱,进到里面,她往旁边的小房间走去。
那里放着一个棺材。不知道不应该把它放进伯爵家的墓地,所以姑且先被放在了这里。
里面是个还很年轻的十几岁的少年。只有单边的耳朵上,戴着水蓝宝石的耳环,他毫无疑问是流着伯爵家血的人。但是,他也是失去继承伯爵家资格的人。
但是,他在死前为了妖精国行动。既然他保护了新青骑士伯爵,那他也许应该被允许作为一族后裔埋葬吧。
不管怎样,梅欧们无权决定。这是该由君临妖精国的人类决定的。
被称做尤利西斯的他,表情看起来很满足。
结束巡逻,洁特走到室外,看到光带舞动着漂浮在上空。
是极光。月亮已经看不见了。虽然妖精国的夜空经常不安定地变化,但极光很少见。
瞬息万变地变换色彩,极光飘过夜空。
这时,感到极光在说什么,洁特停下脚。
是菲儿·切丽斯吗?但是没有类似妖精的气息。
还是,这个声音是从墓场传来的?洁特凝视着的昏暗洞穴入口,那红色的闪光是里面的火把吗。但是这光和菲儿·切丽斯的血——血石的颜色很像。
穿过几片杂树林,爱德格到达的地方,是一个面海的小镇。虽然初夏的夜空还是很亮的,但通道上没有一个人。
自行跳下马车,他孤身一人走在通往海边的路上。前面的道路交叉的地方应该就是指定的碰头处。
离开杂木林,视野总算被海填满了。黑色的海就像冰冻的泥水一样,但波浪的声音提醒人们着那就是海。
海上那孤单的小亮点,是船吗,还是栈桥的灯呢。
很快,就看到了前面的十字路口。
周围没有建筑物,笔直的道路视野十分清楚,对方一眼就能确认爱德格是不是一个人来的。
在那十字路口,停着一辆马车。站在边上的中年男人,问爱德格‘是艾歇尔巴顿伯爵吧’。
“是的。”
“这边请。”
他让爱德格上马车。
“莉迪雅没事吧?”
“我只被命令了带您去。”
大概就算掐住他,也不能得到任何情报吧。这个男人恐怕真的只是在完成交付的任务吧。
反正只能听他们的话了。爱德格一坐进马车,那男人就好像为了堵住出口一样坐到了他的身边。窗被木板堵着,看不到外面。
走了一阵子,马车停了下来。
“十分抱歉,请让我遮住您的眼睛。”
男人这么说,爱德格被蒙着眼睛带下马车。好像等着他一样,另外两个男人出现了,他们抓住爱德格的手臂,架着他走。
从近处传来波浪的声音。爱德格感到自己走上台阶,大概是上船用的楼梯。地板和柱子散发出防腐油特有的味道,这也是船上独有的。
蒙面布摘下的时候,爱德格已经进了一个没有窗的小屋,还是没法知道外面的情况。只能感到船的摇动和蒸汽机的震动。
带他上船的那两人组守在爱德格所在的屋前,继续监视他。他们伸个懒腰坐在椅子上,就一动不动了,在男子大礼服下隐藏着结实的肌肉。
手无寸铁地和他们对抗是有勇无谋的,在见到莉迪雅前抵抗也毫无意义。
爱德格虽然乖乖待着,但他们连瞌睡都没打。
到底过了多久呢,在不知道外面情况的船上,自己的感觉也不那么准确。
最后到达了什么地方,爱德格又被蒙上眼,带下了船。在上马车时,爱德格听到了船夫的对话。
维特岛,隐隐约约听到了这个词。马车立刻开始了移动,车轮声遮盖了所有港口的声音,但维特岛这个词给了爱德格重要的情报。
是在南安普顿南面的岛。就距离来考虑也是没错。莉迪雅大概也被带来了这个岛。
也就是提兰那个男人在这里有个据点咯。
但是,爱德格觉得在安巴家出现的他们,和带走爱德格的男人们气质不同。
不管是假大卫还是他的手下,都不像被严格统治着的样子,就好像被逼服从,或者是让他们陶醉在这种事里一样。
如果是别的组织,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果然还是莉迪雅的能力吗。但是,如果是这样,那就没有叫来爱德格的必要了。
在爱德格想着这些事的时候,马车又停了下来。离港口不远的这里就是目的地吗,蒙着眼睛被带下车的爱德格,被带进了好像建筑物的地方。
从脚下传来的绒毯的触感和咳嗽或小声响的回声来看,这里房顶很高,而且是相当豪华的地方。
再次被摘下眼罩的地方,是好似沙龙的一个房间。爱德格被安置在皮革制的沙发椅上,乍一看好像被款待着,但两边站着的男人,一副只要爱德格有什么动静,就会立刻抓住他的架势。
房间里拉着窗帘。外面看来还很暗。虽然室内开着台灯,但被照亮的只有爱德格的周围,房间深处的拱门和壮观的石柱,挂着美术品的墙壁几乎都被笼罩在黑暗里。
等了一会儿,出现的竟然是一个年轻男人。他和其他的男人一样穿着普通的衣服,不像是把爱德格找来的关键人物。
“这么晚找您来十分抱歉。艾歇尔巴顿伯爵,好久不见。”
“你是哪位?”
爱德格当然不记得他。
“您忘了吗?”
“我发生意外,失去了记忆。所以非常抱歉,就算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也想不起来。”
不知道对方的地位和身份。但是爱德格直觉感到他对自己很恭敬,就用与之相符的态度回答他的话。
“……失忆了?真的吗?”
“真的。”
他还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你记得莉迪雅吗?”
莉迪雅,他亲昵地称呼莉迪雅,让爱德格很不舒服。这个男人知道以前的莉迪雅吗。绑架她来威胁爱德格的一伙人,为什么会知道。
爱德格一边慎重地把握现状,一边观察眼前的青年。他也和其他男人一样身强力壮,头发剪得很短。虽然没有粗野的印象,但态度有些强硬。在这里的男人们大概都地位相近任务相似。
他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哪里,如果知道的话就能理解对话的真意了。这样,也许就能做出在这个局面下最正确的行动了。
“我失忆前后都和莉迪雅在一起。就算想不起以前的事,我和她也一直是亲密的友人。”
“是……友人吗。”
他好像苦恼地皱着眉。
“先不管这些,莉迪雅没事吧。让我见她。”
“我还有些要问你的。”
他很冷静。虽然没有威压感,但围着爱德格的每个人都被紧张感包围着,就算改变话题也很难让事情按自己的步调走吧。
“伯爵,你失忆了,该不会连对我们主人的忠诚之心也忘记了吧?”
忠诚?对这些男人们的主人的?
听到这些问题,爱德格领悟了。
在这里的众人都和提兰的组织不同。就好像接受过良好训练的士兵一样,估计他们就是士兵。
是军人。货真价实的。
这里是维特岛。在考虑到离港口的距离。
这里该不会是奥斯本宫(osbornehoe请用英文维基百科查喵)吧?
那么,事情就和那个组织毫无关系了。然后,如果找爱德格的是这里的主人的话。
我到底犯了什么事?
做了什么作为贵族,会让人怀疑忠心的事?
虽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但如果是得罪了这里的主人的话,那和席尔温福特断绝关系也是情有可原的了。
不管是不是年少轻狂,但自己难道用假名做了造反行为吗。为此才不能回家了吗。
爱德格急忙开始思考。
即便如此,自己还是爱上了莉迪雅。听雷温说过,自己绝不会做会伤害莉迪雅的事。
既然决定要守护她,那自己一定悔改了。就算自己因过去被问罪,也不能扯上莉迪雅。
“请等一下。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了。”
这时,爱德格盯着沙龙内侧的拱门。帘幕对面,能感受到人的气息。他觉得自己认识站在光也照不到的那里的那个人。
那蓝蔷薇的胸针,是绿松石吧。它吸收着昏暗房间的光线,主张着自己的存在。
“但是,这和莉迪雅无关。如果我曾经犯下了什么罪的话,请只处罚我一个人。”
一边注意那位女性,爱德格一边向眼前的青年这么主张。
“她与此无关,吗。明明你什么都不记得,仍这么坚持吗?”
“就算不记得也是肯定的。我不可能把莉迪雅卷进我的愚蠢行动中去。如果知道会把她卷进这么恐怖的情况中的话,我老早就抛开那个欲望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坚持到这个地步,爱德格还是这么大叫着。
回过神来,他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边的男人正打算制伏他。虽然被抓住肩膀,但爱德格在被压趴下之前,直视着帘幕后的女性,单膝下跪。
“女王陛下。”
站在那里的女性没有惊讶,也不害怕爱德格这个有反叛嫌疑的男人,一直看着爱德格。
“若您怀疑我的忠诚,就请只处分我一个。”
男人们放开垂下头的爱德格。大概是女王这么指示的吧。
她静静地走出帘幕。她踏出一步走出拱门进到沙龙来,小巧的轮廓映入眼帘。
虽然她戴着灰色的面罩,但她胸口的青色月季(玫瑰蔷薇?)反射光线更加熠熠生辉。虽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但爱德格觉得,那就是女王的证明。
“你说莉迪雅小姐是朋友吗。那真的是友情吗?”
她缓缓开口道。
“也许不是。”
“那么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因为她这么期望,所以我便以她的友人自居。”
为什么,这么。
爱德格压抑住变得疼痛的胸口。
这是恋爱吗。虽然爱德格认为自己知道恋爱为何,但爱德格的,十三岁为止的知识在现在并不适用。
这不是单纯想占为己有的心情。她是那么温柔、温暖、可怜。真想全力守护她的全部。
因为不想失去莉迪雅,所以决定不把她变成恋人。她对自己来说是这般无可取代,但作为友人自己又有所不甘。
这矛盾的原因很明显。那是因为莉迪雅不是贵族。
不,这本来就是不对的。为什么就因为她不是贵族,自己就得那么痛苦地压抑自己呢。
“如果是莉迪雅小姐的愿望,你就会去实现吗?”
“是的。”
一边回答,爱德格一边得到了一个答案。知道了自己对她真正的期望。
“你会为了她而死吗?”
“是的。”
没有丝毫犹豫。爱德格本来就是为此而来。
“那么,就请这么做吧。”
尼可用圆圆的手拿起镶着金边的茶杯,翘起胡须悠闲地享受着茶香,眯起了眼睛。
“真是相当高级的茶啊。”
“你闻得出来?”
“当然。我可是绅士啊。这是大吉岭的新茶哦。沏茶工艺也很完美。”
他骄傲地说完,品起了茶。
莉迪雅焦躁地坐在天鹅绒沙发上。
昨天夜里被带来这里,什么说明都没有,就给了房间让自己休息。门口配了看守,也逃不出去。
在可以匹敌伦敦高级宾馆的房间里,疲劳的莉迪雅一爬进那舒服的床,就陷入了熟睡。
醒来时已艳阳高照,女仆立刻出现为莉迪雅换上了新礼服。那礼服和莉迪雅在伦敦的艾歇尔巴顿宅里和贵妇人们交往时的伯爵夫人服装十分相似,不论触感和穿上的感觉还是上等的质地,虽然不华美但很有品位地方也是如此。
而现在莉迪雅正在享受下午茶。
从大大的窗户射进许多阳光,白色的壁纸又使这份明亮锦上添花。蕾丝的窗帘随风飘动,绣花台布上摆着花朵花纹的茶具和颜色鲜艳的点心。
“这里怎么看都不是王子组织的隐藏地呢。”
“是呢。他们看起来可不喜欢花朵花纹。”
但是,正因如此,莉迪雅猜不出把自己带来这里的主谋。现在是不是比被组织带走更好的状况,单凭这样的待遇可不能判断。
但是,她们的紧张感的确正在瓦解。
从刚才开始,尼可就在大口吃着点心,看起来不像下了毒的。虽然毒对妖精没效,但如果好吃到让尼可摇尾巴,那一定没有奇怪的味道。
结果莉迪雅从刚才开始,也一直在喝茶。如果要下毒,那就不用搞这么奢侈的下午茶了吧。
“说起来,莉迪雅,你往红茶里放柠檬,好希奇啊。”
“是呢……。今天不知怎么的想这么喝。”
柠檬的香味能压制住心里毛毛的感觉。还唤起了对点心的食欲。
但是还是很在意爱德格的情况。他平安甩开组织的人了吗。知道莉迪雅被陌生人拐走,一定很担心吧。
明明想待在他身边。不想离开的。
这么想着,莉迪雅不断叹气。
“打扰了。需要续杯吗?”
出现的是散下一头白发,穿着严谨礼服的佣人。虽然这个下午茶由他负责,但也许他也不会回答莉迪雅的问题吧。
到这里以后,不管问谁都只会说“恕难回答”。
所以莉迪雅刚才自暴自弃地让这个佣人给猫准备红茶,结果还真端来了。好像,他们还是肯听莉迪雅要求的。
“哦,给我来一杯。”
尼可轻巧地说。他应该不认为是猫在说话吧。虽然他可能觉得这是莉迪雅的恶作剧,但那佣人毫不犹豫地往尼可的茶杯里注入了红茶。
也许自己被当成怪女人了。但是,那又怎样。诱拐监禁别人的人怎么想有什么要紧的。
“呐,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是谁有什么目的呢?”
莉迪雅问出了不知重复了几遍了的问题。本以为这次也不会被回答,但这次不同。
“怎么能说是关着您呢。只是请您暂时待在这里而已。”
“那么,我自由进出也可以咯?”
“恐怕还是不要这么做为妙,小姐您,知道情况后应该也会这么考虑的。”
自己这是在被威胁吗。莉迪雅烦恼着。
“你能告诉我详情吗?”
“对不起。这我不知道。”
“由我来说吧。”
有谁站在门口。
看到认识的脸,莉迪雅不禁站了起来。
留着短发,身体结实的青年看见莉迪雅,微笑了起来。
“比利……!”
“我想我能告诉你些你想知道的事。能让我同席吗?”
“嗯,嗯,请。”
比利可以说是女王陛下的近卫军人。他在这里就说明,……是这么回事吧。这个房子是军方设施?不可能。而且比利穿的不是军服而是朴素的男式大礼服。
那么,这次他也是作为女王非正式的使者站在莉迪雅面前吧。
想到女王,莉迪雅挺直了身体。
他在桌边坐下,白发佣人端来他的红茶后离开了。在莉迪雅犹豫着要问什么时,比利开口了。
“你们从伦敦消失没多久,我们就开始暗中调查艾歇尔巴顿伯爵的行踪了。然后,在几天前,我们在从纽约出发的客船上找到了这个名字。也知道了您的同行。但是,您不是艾歇尔巴顿夫人,而变成了克鲁顿小姐。”
“那是因为爱德格失忆了。他不记得自己结婚了,也有不能让他想起过去的隐情。”
也许比利听得莫名其妙吧。但是他大概认为他不是深究莉迪雅那边复杂背景的立场,没有做任何质问,只是继续说明。
“女王陛下曾接受过伯爵的进言。如果出现了酷似伯爵的人,只要您不作为他的妻子同行,就不是自己。而且不能接近那个人。”
他指的是王子。一定是爱德格考虑到自己变成王子的可能性,才这样向女王进言的。
“所以,我们必须判断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伯爵。如果是和他相像且危险的人,那就必须救出您,这么想着,我们尝试进行了接触。”
“接触我?我没发现啊。”
“我们尝试将您和他分开,但在南安普顿失败了。我们忘了伯爵家有个优秀的从者。”
他在说出现在旅馆里的那个男人。那人原来不是提兰的手下。
“那么,这次就是在安巴家里?真亏你们知道地下道呢。”
“那不是以前修道院的地下道吗?虽然地上部分被破坏了,但当时的示意图还留在王家。”
当初的国王毁坏修道院,没收财产的时候,为了搜出隐藏的宝物,大概做了彻底搜查吧。应该是那是的示意图。
怪不得会知道连安巴家都不知道的岔道。
“那么,我已经可以回去了吧?”
急着想回爱德格身边的莉迪雅快速跳到结论部分。
“只要保证爱德格不是危险人物就可以了吧?”
但是,比利露出为难的表情。
“判断他是不是危险人物是我们。也有您被欺骗的可能。”
“不,这不可能。我比谁都了解他。爱德格只是失去了记忆,他和以前一样重视我。他是女王陛下如假包换的忠臣!”
对着站起拼命坚持的莉迪雅,比利突然站了起来。以为他会做什么,但他只是把手搭在肩上,低下头。
疑惑着,莉迪雅突然回过神回头一看,穿着蓝色礼服的贵妇人正站在那里。
“好久不见,艾歇尔巴顿伯爵夫人。”
“……女王陛下。”
莉迪雅急忙屈膝,行见驾之礼。
莉迪雅突然担心起自己是不是仪容得宜,但又想起被女仆服侍穿上的礼服和梳好的头发都非常完美,便安下心来。
“请坐。不必拘礼。”
“是,是的。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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