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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燕归:“他从来没有失去神智,等我死之后,他可以重新成为正常人。”
陆行舟突然反应过来沈松棠为何作为天才傀儡师的傀儡,却可以保有神智——是沈燕归在炼制的时候留了一手,他早猜到自己会死,为沈松棠留下了后路。
“陆组长,”沈燕归又吐出一口血,他咬牙道,“你们不是想知道云烈魁首的下落吗?”
陆行舟一怔:“是,你知道?”
沈燕归:“他之前一直藏身在这叠翠山。”
“之前?”陆行舟急问,“那他现在呢?”
“救他。”沈燕归果断道,“救他,我就告诉你们,云烈的下落,连同他的阴……”
一丝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陆行舟想都没想,立马撑起一道结界。
与此同时,随着石饮羽指尖一动,另有一道结界在沈燕归面前出现。
下一秒,一连串子弹射在石饮羽的结界上,掉落下来。
石饮羽蓦地转身,一道气浪击出去,只听一声惨叫,阿炫被击飞出去,重重撞在了树干上。
陆行舟甩出骨鞭,缠在阿炫脖子上,猛地一拽,将她硬生生拽了过来,另一只手挥起一张黄符,狠狠拍在她的脑门上,口中道:“出去!”
一个魂体被粗暴地从阿炫身体中拍了出去。
那魂体一出来,灵活地后翻了几个跟头,躲到一棵大树的背后。
石饮羽手臂一扬,气浪射穿树干。
陆行舟射出一张黄符,精准地从气浪射穿的孔道穿过,贴在了魂体上。
阿炫这才晕头转向地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脑门踉跄着转了足足三圈,才找清楚方向,呻/吟:“好疼……我靠……这什么玩意儿敢附我的身?”
石饮羽已经将那个魂体拎了过来,放在陆行舟面前,沉声道:“不是完整魂体,只有一抹灵识。”
魂体极淡,仿佛顷刻间就要被太阳晒蒸发掉,但能看出是个女人的样子,看上去年纪不大,一张娃娃脸,眼神却有种与五官不相符合的成熟。
正是小卖部里的那个女孩。
陆行舟不怒反笑。
女孩仰脸看向他,略带嘲讽:“你怎么不惊讶?”
陆行舟反问:“我为什么要惊讶?”
女孩:“你们被我骗了。”
“是吗?”陆行舟淡淡地说。
女孩眸色一变,突然意识到对方并没有被自己所骗,而是将计就计,等着看自己的真实意图。
陆行舟见她的神色变化,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凉凉地嘲道:“你以为我们的石魁首大人,跟云烈一样天真吗?”
女孩脸色沉下来。
“我说……”石饮羽道,“这句话仿佛是在夸我,但我并不是很爱听,至少在你面前,我还是个天真的宝宝。”
陆行舟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石饮羽扁了扁嘴,表示宝宝委屈。
女孩冷冷地问:“你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我?”
“因为你的表演太不走心,”陆行舟道,“是精分太久,以为自己本色出演就是影帝级演技了吗,惊蛰君?”
这个名字一说出口,女孩就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暴露了,她大笑:“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石饮羽淡淡道:“是你的荣幸。”
惊蛰君:“……”
陆行舟见她被石饮羽一句话噎住,唇角微微轻扬。云烈的心腹惊蛰君,他还是见过的,不至于知道个名字就是她的荣幸,但听石饮羽这么怼人,自己还是忍不住想笑。
石饮羽转眼看向他,得意地抖了抖眉。
惊蛰君问:“你究竟怎么认出我的?”
陆行舟淡淡地一笑:“你伪装成小卖部的女孩,称桃酥的姿势倒是有模有样,但你在面对药神像时的神态出卖了你。”
惊蛰君怔了一下,大笑起来,他是风部魁首的心腹,赫赫有名的陪臣,面对一座乡野间的粗鄙神像,自然不会像本地人那般虔诚。
恶魔的心中没有可以跪拜的神,从不知道虔诚为何物。
阿炫气鼓鼓地坐在地上,揉着脑门生闷气,她还记得自己被惊蛰君俯身时的感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脑门为什么这么疼?难道谁拍了自己一巴掌吗?
她郁闷地看着惊蛰君浅淡的魂体,出声问:“陆组长,我孤陋寡闻,可也知道惊蛰君是男的,这不明明是个小姑娘吗?”
惊蛰君微微一笑,魂体忽然抖了几下,由一个娃娃脸的女孩悄然变成一个妖艳的大美女,继而又变成一个俊朗的男人。
“他还能变鸟,”陆行舟道,“让他变一个?”
“鸟?”阿炫突然反应过来,“那只苍鹰?”
陆行舟道:“桃始华,仓庚鸣,鹰化为鸠,此为惊蛰三候。变小姑娘相对而言算是简单的了,还能变桃花呢,直接从动物变成植物了。”
阿炫:“……”
陆行舟嘴上不带遮拦地胡说八道着,心里却腾起一丝略显诡异的感觉,沈燕归、惊蛰君,都是云烈座下的名将,他们在这里,那云烈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