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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昏暗客厅和一束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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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不上当。

凤邱拿脚踹他,力气也不大,王薄州也不躲不闪,一下子踢在胸口,他闷哼一声,轻轻圈住了他的脚踝。

凤邱没想到这一脚真的能踢中,吓得窜起来却又被圈住脚踝轻轻落回沙发上。

两人看了对方一眼,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初次标记的夜晚,王薄州死死地扣住他的脚踝,把他逼在床头。

他急急地喘,低低地哭,雪白的脊背磨在木质床头,凉得发抖,因此又瑟缩着抱住了王薄州。

凤邱狠狠瞪王薄州一眼,脸烧似火,挣开他跑了。

好一会儿,卧室里传来凤邱的声音:“你现在住在哪里?”

王薄州站到门口,回话似的:“住在城南的酒店。”

凤邱住在城北,一南一北,现在这个天气,哪里回得去。

卧室里凤邱又说:“那你今晚在我家沙发上睡觉。不许进来!”

王薄州应下,看着这扇门,好像隔山隔海似的,无奈又心酸:“好。”

王薄州在沙发上和衣睡下,睁着眼睛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的门喀拉一声打开,拖鞋踩在地上声音很轻,可不知为什么,他又脱了鞋,光脚踩在地板上,脚底的皮肤直接贴在地板上,猫儿一样轻。

王薄州一下子翻坐起来,“怎么了?”

“我想喝水。”

王薄州站起来:“把鞋子穿上,我去倒。”

王薄州把手机的灯打开,看到凤邱提着拖鞋光着脚,睡衣清透,睡裤又短,露出一截雪白滑润的腿,一室暗色中简直发着光。

王薄州沉下心,闪身进了厨房,看了看暖水瓶和茶壶,全空着,又朝客厅说:“没水了,我烧一壶。你先坐沙发上吧。”

凤邱坐在沙发上。没了电,空调也无法工作,房间里其实燥热得厉害,闷得人好似在蒸笼。他的大腿上也黏了层细汗,坐在皮质沙发上,雪白的皮子贴在王薄州刚刚躺过的地方。

一时间烫得更厉害了。

凤邱突然说话了:“你这样过来,工作怎么办呢?”

王薄州找出个奶锅儿,架在煤气灶上,盛水进去,等水烧开,“申请了无限假期,等到你愿意跟我回去。”

凤邱闷闷地说:“那你的家人呢?你的……oa父亲。”

“他在疗养院,他身体状况不太好。但是他本来想跟我一起来。”

凤邱一惊:“一起来干什么?”

“他怕我解释不清楚。不过我的确解释不清楚,就一分钟,我嘴笨,能说些什么呢?”这句话简直又在控诉凤邱都不愿意听他好好解释。

凤邱心里哽着一口气:“那你解释给我听啊!”

王薄州愣了一下,快步从狭小的厨房走出来,坐到他身边,隔了一拳的距离,alpha身上的热力全散在他身上,烧得他坐立难安。

突然,他的手心里塞进来一个东西,他摸了一下,似乎是个冰冷的腕带。

“我本来想扔掉它,把它扔进湖里,或者冲进下水道。可是我没有,小邱,我恨它,但是我得让它来为我作证。”

“作证什么?”

“我的言不由衷,我的被逼无奈。”

王薄州清了清喉咙:“我跟你说过一点我家里的情况对吗?我的alpha母亲和我的oa父亲关系不和,母亲在军部,常年不回家。她这次……策划了一次军部政变。我和父亲是其中的一环,我们被监禁起来,后来我的观察等级下降,暂时被释放,但是被戴上了这个腕带,其实它是个监测器,有监听、测谎、情绪波动检测和信息素浓度检测装置。他们想要通过我找到更多的线索。”

王薄州声音低下去:“小邱,我不能把你牵扯其中。”

凤邱攥住这个手环:“怎么证明?”

王薄州忍着屈辱再次戴上腕带,“你可以问我问题。如果它认定我撒谎,它会发出绿色光点,如果我的情绪波动非常大,超过警戒值,它会发出红色光点。”

凤邱顿了一下,很轻地问:“王薄州现在在骗我吗?”

“没有。”

腕带如常。

“王薄州以后会骗我吗?”

“不会。”

凤邱突然把手贴在王薄州的胸口上,微微汗湿的手掌感受着胸腔的震动,强有力的心脏跳动着,浓重情绪好像凝成了实质,要将他吞没。

“王薄州爱我吗?”

腕带上的红点亮起来,是情绪剧烈波动的证明。

王薄州心脏跳得更快,他抓住凤邱轻声的询问,恨不得将这句询问捕捉到心脏里藏起来,在某个不见天日的角落里,他对凤邱的爱是无言的,充满退让的,绝对洁白炽热的。

他嘶哑地说,如同再次立下重誓:“爱。小邱,我爱你。”

凤邱的手指滑过来,贴在那圈腕带上:“所以如果你不能取下它,你就永远也不会要我了吗?你还会放弃我吗?”

“你的平安快乐,比我的一切都要重要。我不能自私地要至死都捆着你。”

凤邱哑声哭起来:“所以你就这样不要我了?第一个月你杳无音讯,我以为你出意外了,每天都睡不好。第二个月,你对我说那么过分的话,又害我每天夜里偷偷哭。王薄州,你死了算了!你死了我陪你去死!黄泉路上我们还做个伴!”

凤邱越说越激动,又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抽掉了筋骨。

他看着王薄州,眼睛里泪光闪烁:“你怎么这么欺负我呢?你一声不吭地消失了,我怎么办呢?你是不是……是不是认为我为你守一辈子?我才不会,我已经和别人谈过恋爱了,就你公司里的一个alpha……”

王薄州额角青筋暴跳,忍住漫天的酸和嫉恨:“我知道,我要气死了。”

凤邱一声冷笑:“你还气死?你要是不回来,我都决定要和他结婚了。”

王薄州一把攥住他的胳膊,神情痛苦压抑:“小邱,别这样对我说话。”

“我都想好了,台风一过去,十月的清江天气最好,那个时候我就和他结婚。他性情温柔,不会要求婚前性行为。所以我和他的第一次肯定是在新婚之夜。我在你身上有了经验,肯定能把他弄得很舒服,我要让他射在我里面,让他成结,让他标记我,永久标记我……”

王薄州忍无可忍,捏住他的下颔亲上去。

两个人的唇舌纠缠,可不像是情人缠绵,倒像是短兵相接。

吻得太过用力和投入,牙齿磕磕绊绊,非要把对方弄疼,津液从唇角溢出,可谁也不去管。

王薄州真的生气,又是真的后怕。

他先不忍心,放松了力道,温柔地缠吻起来,舌尖勾着舌尖缓慢地,酥麻的快感一点点放大,好像兽类的安抚。

突然,他感觉唇角滚烫发咸的液体滚落。

他挣开眼睛,发现凤邱睁着眼睛,漂亮的杏眼直直地看着他,充满了哀恸和委屈,一边看,一边哭。

凤邱快要为王薄州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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