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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喜临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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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官话音刚落,大厅外的鞭炮便噼噼啪啪响起来,静候多时的乐队奏起欢庆的乐曲,宾客们纷纷起身对两位新人道喜,场面一下子热闹起来。

顾长封没有盖盖头,自然也就不需要像其他双儿那样待在新房等候夫君归来,沈砚北直接拉着他去敬酒。

因顾长封在场,众人不敢灌醉沈砚北,让两人意思意思地喝几口走个过场就算是敬过酒了。

洞房众人更不敢闹了,其中一位可是活捉了蛮夷大汗的将军,没有人那么没眼色去闹。是以沈砚北和顾长封两人很轻松地敬完酒就回房去休息了。

新房内大红的双喜随处可见,靠墙的案桌上龙凤红烛燃烧得正旺,纱账后的新床上撒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寓意美好的果品,十分喜庆。

怕两人要敬酒吃不好,沈砚北早早就让人在新房内摆了一桌席面。这会进了屋,沈砚北先给顾长封夹了几筷子菜:“饿了吧?先吃些东西填填肚子!”

结婚是件高兴的事,却也是件累人的事,幸好两人今时今日的地位,很多事情都能吩咐下人去做。

顾长封没动筷,他拿起桌上的酒壶,给沈砚北和自己各自斟了一杯酒。

端起酒杯,顾长封目光灼灼地看着沈砚北,眼神坚定而赤诚。沈砚北愣了愣,随即嘴角露出一抹淡笑,亦端起酒杯。

两臂环套相勾,沈砚北头一仰,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沈砚北勾唇笑:“合卺酒已经喝了,那现在可以吃饭了吗?我的夫郎?”

顾长封抬眼看他,黑眸明亮。

沈砚北夹了块鲜嫩的鱼肉给他,警告道:“别再盯着我看,再看我,我就吃你不吃饭了啊。”

顾长封面上一热,屋外的宾客都还在吃宴席,若是他们……

这般一想,耳根烧得厉害,忙低头吃东西,可那鱼肉刚进嘴,一阵恶心猛地涌上来,顾长封脸色一变,差点吐出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沈砚北急问。

顾长封摇摇头,勉强把嘴里的鱼肉咽下去:“没事,就是忽然有些犯恶心。”

沈砚北不由皱眉。他媳妇身体一直很好,几乎没见过他感冒生病。但回来的这两日,他明显感觉他媳妇精神不太好。而且昨晚抱着人睡觉的时候就发现他媳妇好像瘦了好多。

想到这里的医疗条件这么落后,沈砚北严肃地叮嘱道:“不舒服就找个大夫看看,不要忍着。”

今天是他们的大喜之日,都还没洞房就找大夫,也太不吉利了。顾长封便道:“我真的没事,就是感觉有些累。”

他是真的累。

昨日夜里,主院那女人被他正式承袭镇国公之位和被被赐婚的消息刺激了,大哭大闹,寻死觅活地说要见他。看守的下人怕闹出人命晦气,急忙通知他。深夜被吵醒,他已经十分不悦,但也不想自己的好日子受到影响,便去了主院见她。结果那女人用自己的发簪划伤自己,流了满地的血,还用手指沾了自己的血在地上画符咒诅咒他这辈子都不孕不育!

他强惹着怒火把她打晕,叫下人请大夫来给她医治并勒令当场之人不许把这件事宣扬出去。

被这事一闹,他哪里还睡得着?然后今天一大早又被人吵醒,身体疲乏得很但不得不打起精神给一群人摆弄……

沈砚北静静地看他一会,顾长封目光平静地与他对视。

看不出异样,沈砚北道:“那快些吃完就去休息吧。”话虽这么说,但心里还是决定明早去请大夫过来给顾长封看看。

顾长封点点头。他一点胃口都没有,甚至因为刚刚吃了一块鱼肉而觉得恶心想吐,但不想沈砚北担心,硬着头皮把沈砚北给他夹的菜一一吃完。

没想吃完后情况更加糟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顾长封默默运起内力,尽量放松自己,把恶心感压下去。

外头还有宾客在,沈砚北让他先休息,自己出门送客。

“呕——”

门一合上,顾长封就忍不住干呕起来。

沈砚北回来的时候,顾长封已经躺在大红的喜床上等他。

男人已经沐浴过,身上穿着柔软的里衣,墨色长发散落了一枕。

沈砚北顿时觉得心痒痒的,忍不住走过去。

顾长封眼睛紧闭,呼吸平缓,似乎睡着了。

这么累?沈砚北在床边坐下,轻轻捋开他额头的发:“长封?”

顾长封掀起眼皮看他,迷迷糊糊地喊了声:“砚北……”他刚才吐得昏天暗地的,不说在外头喝的酒、刚吃下的饭菜,连胆汁都吐了出来。满身狼狈的赶紧去沐浴,结果洗完澡坐在床上就犯懒。想着躺下会舒服一点,谁料躺着躺着差点就睡着了。

今晚可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顾长封打起精神,撑起身子凑头过去亲吻沈砚北还带着酒气的唇。

犯迷糊的男人很是可爱,也十分可口,但沈砚北有些不忍,把人搂住,温柔地亲亲他脸颊:“困了就睡吧。”反正人是他的了,随便哪日都是洞房花烛夜,犯不着让媳妇犯困。

把头搁在他肩上,顾长封道:“你不想要我吗?”

沈砚北亲昵地用鼻尖刮刷他的脸,失笑:“想呀,你还欠我好多次呢。这回先记下,等你睡饱再说。”

顾长封没说话,似乎在思考,片刻后道:“嗯,先记下。”说完靠着他的肩膀合上了眼。

他今晚不太舒服,要是真做沈砚北一定会发现,他不想让沈砚北扫兴。

沈砚北哭笑不得,把他扶躺下,自己去沐浴洗漱。

龙凤烛燃烧了一夜,可床上的两人什么也没做,就温情脉脉地搂着睡了一宿。

天色大亮的时候,沈砚北先醒过来,身侧的男人还在睡。

凝视了顾长封一会,沈砚北皱眉起身。

他媳妇这情况真的不太对劲。

让在院子里打拳的周煜去叫大夫,沈砚北则去厨房准备早饭。等早饭做好端到房里去的时候,顾长封醒了,正在干呕。

沈砚北吓了一跳,忙端水给他漱口。

顾长封脸色发白地喊了声:“砚北……”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醒来就觉得浑身不舒服,直犯恶心。

沈砚北给他擦了一把脸:“没事的,大夫马上就来。”

说曹操曹操到,周煜带了个胡子花白的大夫回来。

问了具体情况又给顾长封把脉后,老大夫捋捋胡子,呵呵笑道:“贵夫郎并无大碍,只是孕吐而已。”

孕吐?沈砚北整个人都傻了。

他、他媳妇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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